第六話 阿步
【抖m反攻的真相是——】 南寄傲醒來已經(jīng)是四天后的事兒了。一睜眼就對上那張俊俏得過分的小臉,南寄傲愣了一下,然后默默背過身去。昆弟趴在床外側,見他轉身,趕緊伸出一只手將他翻過來,迫使他面向自己,「阿步,你終于醒了?!?/br> 南寄傲拗不過他,索性閉上眼。 昆弟急了,「阿步,阿步,你別睡啊,巫醫(yī)說你再睡下去就救不活了……阿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 就是!等等,阿步?怎么又是這個名字,阿步是誰?。?/br>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沒想到你的身體會那么脆弱,大不了下次我小心一點啦?!?/br> 我脆弱?你他娘又咬又抓一夜七次,是人都撐不住??!還下次,做夢!我就是被獨孤煦上十次,也不要跟你做一次!你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不要潤滑、不要前戲、不要技術了嗎?臭小子沒經(jīng)驗就乖乖躺好讓你南哥哥來疼你啊,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想到那晚,南寄傲就慪得不行,本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做一回主人了,誰料衣服一脫,身下水靈靈的俏人兒就突然化身禽獸,一個翻身把他壓住了。那種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的赤裸眼神,南寄傲現(xiàn)在想起來都頭皮發(fā)麻。當時他是真的害怕了,火澄熾熱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如同一只被猛禽震懾住的小白兔,瞬間失去了逃跑的能力。有過無數(shù)次經(jīng)驗的他比誰都明白,男人的交合是一場力量的較量,在他感到害怕的那一瞬間,他已經(jīng)輸了。 被同性欺壓、于身體內部烙上同性的記號,在席捲而來的快感中忍受鋪天蓋地的屈辱——這便是懦弱的代價。 昆弟仍不放棄,「你看,你總是忤逆我,我生氣歸生氣,卻沒有不理你。而且我還為了救你,讓你的副使帶走了大筆賠款,我都這么大度了,你好意思生我氣么?」 南寄傲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又惱他作惡多端而不自知,就睜開眼,故作高冷地說,「第一,我不叫阿步,第二,我不想見你?!?/br> 「你又說『不』了,你總是對我說不,我才叫你阿步的?!估サ苷A苏4笱劬?,天真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你不是說,南寄傲是央國的王臣嗎?那你就別當南寄傲了唄,做我的阿步就好啦!」 簡直無理取鬧!因為你的私心,我便連自己也當不成了嗎?南寄傲不想再說什么,只是憤憤不平地瞪著昆弟,多說也無益,對方的思維明顯有異于正常人。 昆弟卻不介意,湊過去抵住南寄傲的額頭,說,「阿步,留在我身邊。若你膽敢離開我,我就殺光你們央國人,叫你內疚一輩子。」 火澄的脾氣就像南境的天氣,前一刻還萬里晴空,下一刻便大雨滂沱,而且是那種要晴就艷陽高照的晴,要雨就風馳電掣的雨。南寄傲舊傷累累的身體被這陰晴不定的天氣折磨得夠嗆,精神也被喜怒無常的火澄折騰得近乎崩潰。 如果說獨孤傲是個難以琢磨的怪人,那火澄就是不可理喻的怪物,因為他從不按常理出牌,更確切地說,是超出常理的極端?;鸪螑勖?,世上便不能有人比他更美;火澄好強,世上便不能有人比他更強……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這就是火澄為人處世的原則。 當初,南寄傲用激將法吸引火澄的注意,并贏得火澄的好感,不得不說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里面。在南寄傲之前,不是沒有人違逆火澄,而是違逆火澄的人都不在了。暴戾的性情以及血腥的手段讓火澄成為最高的權威,他不僅直接架空了他的母皇,更讓整個南境都淪為他的玩具。對,就是玩具。國家于火澄而言,不是行使權力的工具,而是一件心愛的的玩具,所以,即使火澄再胡鬧,南境也沒有被他玩癱瘓,反而日日壯大,野心勃勃,因為玩具的主人又想要更高級的玩具了,那個玩具就是『天下』。 可相處的時間久了,南寄傲倒覺得,與其說火澄是個專制霸道的暴君,倒不如說他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愛就是愛,恨就是恨,長到十六七歲了還天真地以為全世界都是圍著自己轉的?;鸪稳羯谄匠H思遥敹嗨銈€性格不好又有那么點天分的鄰家少年。然而火澄偏偏生在了南境的皇室,在這個拜神神的國度,他一出生便被打上神子的標籤,受萬民景仰,結果,可以由他任性妄為的童年就被無限延長了。單純的火澄好比一把具有大規(guī)模殺傷力的武器——用對了,造福蒼生;用錯了,禍害天下。 哎,南寄傲幽幽嘆了一口氣,敢情他是來南境教育問題少年了??戳艘谎凵磉呎谂d致勃勃打磨武器的火澄,南寄傲頓感歸期遙遙。雖說自己小時候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魔頭,但他好歹不是一個殺胚,后來又得到了松陽老師的教導,成功在少年時期轉型成了文武雙全的大學霸,要不是家里出事了,他早就當上威風堂堂的大將軍了,說不定還把火澄打得落花流水了呢。 火澄的情況則完全不同:他的性格中天生就有嗜血的成分,殺戮和鮮血可以讓他變得超乎尋常地興奮,火澄酷愛打獵,更愛進行最原始的格斗,每次不殺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絕不罷休。然而就是這樣一種野蠻殘忍的行為,卻在民風剽悍的南境受到了最熱烈的追捧,大家都認為這是力量的象徵,更加迷信火澄,甚至有不少貴族專門圈養(yǎng)罕見的猛獸和善戰(zhàn)的奴隸以供火澄獵殺。百姓們愚昧也就罷了,南寄傲想不通怎么連那個看起來充滿智慧的大祭司也一味地放縱火澄呢? 「阿步?」火澄注意到南寄傲的目光,側過頭看他。儘管南寄傲一千一萬個不愿意,他還是叫他阿步,其他人自然跟著他叫,南寄傲聽了三個月,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昆弟,你今天要回宮的吧?!顾麄儸F(xiàn)在在昆弟的府邸,南寄傲叫他昆弟,這是火澄要求的。大宅里的人也只會喚他昆弟,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昆弟。 真正的昆弟此刻正在他的手上——一把質地堅韌、鋒利無比,閃著瑩瑩幽光的爪型兵器,它是用昆弟的骨頭打造的,名喚昆音。 兩年前,火澄微服私訪時偶遇一個身骨柔韌的美少年,一時兩美相遇,引得路人爭相圍觀。人們不識火澄身份,便有人直言說,昆弟身骨更柔美,又出自書香門第,文雅氣質在南境尤為罕見。次日,昆弟失蹤。又一月,火澄出現(xiàn)在昆弟家門,手持一把名喚『昆音』的爪型骨器,對昆弟一家說,「從今天起,本殿下就是『昆弟』?!?/br> 南寄傲知道這件事,不是昆弟家里人告訴他的,而是火澄親口說的。那是兩人的第二次,南寄傲嫌火澄粗暴,寧死不從,昆弟惱怒之下,取出了放在床頭柜里的昆音,作勢要剝下南寄傲的皮膚,做一件袍子。為了證明自己是說得出做得到的,火澄把昆音的來歷告訴了南寄傲,然后我們本來就沒有多少骨氣的偽君子南大人自然就屈服了。 當然,南寄傲不會表現(xiàn)得那么露骨,那樣會顯得自己太掉價,半推半就這種事人家早就輕車熟路了?;鸪文且淮稳匀环Q不上有技術,別看這小子平日里挺人模狗樣的,其實一上床就獸性大發(fā),從來都是只顧自己盡興,不管他人死活。南寄傲雖苦不堪言,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因為一切抗議在正在辦事的火澄面前半點作用都沒有,還會浪費體力;若是一不小心惹火火澄就更不妙了,且不說火澄一身怪力,隨隨便便打他一拳就能要他半條命,就是稍微用力捅他兩下他也有種腸子快穿的錯覺。 仔細想想,火澄沒技術也是沒經(jīng)驗導致的。像他們這種身居高位的人本是不缺人自薦枕席的,但火澄偏偏極度挑剔,送到床上的美女孌童幾乎沒一個能入他法眼的,輕則被他嫌棄,一腳踹下床,重則惹惱他,瞬間身首異處;好不容易有個別看得上眼的吧,又常常招致火澄嫉妒,甚至火澄吵著鬧著要娶沉水,也是為了跟沉水這個天下第一美女比比看誰更美,當然,結果只會有一個,不管怎樣,他火澄都是要做天下第一美人的。 因此,在遇到南寄傲之前,南境的最高主宰者的的確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雛兒。南寄傲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時,真不知是該笑是該哭:男人嘛,總有點戀處情節(jié)的,這么一朵冰清玉潔的高寒之花被自己摘下,說不得意肯定是假的;可問題是——不是他辣手摧花,而是花辣手摧他啊混蛋! 不過,經(jīng)驗是可以積累的,相處久了,做得多了,火澄的技術再差也是有進步的,至少一場情事下來后,南寄傲還能半死不活地哼哼兩聲。 眼皮越來越重了,南寄傲看到火澄揮了揮昆音,只覺眼前一花,半幅花簾就蓋住了他裸露的后背,剛剛還在眼前的火澄也趴在了他背上,用慵懶的、情欲未褪的聲音說,「我為什么要回宮?」 【畫外音】 看到“阿步”出場,不知大家有沒有感覺“火澄”這個名字很耳熟~~~哈哈,遙想當年,在珺還不是那么腐的時候,看過一部漫畫叫《推理之絆》,這部漫畫把珺往既宅又腐的道路上又狠狠推了一把啊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