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Eris第九章
“放開我……”被鮮血浸透的嘴唇蠕動著,終于說出了這天晚上的第一句話。凱萊爾靠在椅背上笑了起來。“小美人這些年被朱利安寵壞了,大概很久沒受過這種待遇了,都快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了。” 瓦倫斯很快地掠了凱萊爾一眼,看到利奧又忍不住想對塔希爾動手動腳,立刻說:“可以開始了嗎?” 凱萊爾玩著面前一只金質的骰盒,把里面象牙的骰子抖出來。“賭什么?” 埃蒂烏斯笑著說:“我們又沒帶什么值錢的東西,能賭什么?” 倫巴德悠悠地說:“當著我們幾個人,難道還有人會輸了不認?不過,這個賭局,我覺得有點不那么有趣。我是否可以選擇退出?” 克雷達大笑,說:“倫巴德,你真是沒種。” 倫巴德并沒有惱怒的表現(xiàn)。“凱萊爾,你同意嗎?這是你開的局?!?/br> 凱萊爾笑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光線的折射下在綠與藍之間不停地閃爍,讓人想到在陽光下的尼羅河?!皠e那么謹慎,倫巴德。如果你覺得賭注太大或者你給不起,那一注你可以不下。我不勉強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賭博有什么意思?” 倫巴德想了一會,點了點頭?!昂?,我同意?!?/br> 凱萊爾伸手搖了幾下骰盒,說:“那么,我們就可以開始了?”他四面看了一下,說,“我押我一個軍團的軍隊。騎兵?!?/br> 大理石的長桌四周頓時沉寂了。凱萊爾睨了一下四周的人,說:“怎么,不敢賭?” 倫巴德笑了。“我就說你這杯酒不好喝,凱萊爾。好吧,我跟你賭,我也押我一個軍團的軍隊?!?/br> 利奧聳肩?!拔乙惭?,這我還是輸?shù)闷?。?/br> 埃蒂烏斯臉色有點不好看,但還是點了點頭。他旁邊的是克雷達,克雷達也聳了聳肩。他的黑眉毛跟著一起聳動。“我不押?!?/br> 利奧和埃蒂烏斯同時對著他看,倫巴德也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凱萊爾笑著說:“怎么?嫌這賭注小了?” 克雷達說:“你們是騎兵,我的是海軍,我要來有什么用?我的軍隊給你們也一樣的沒用。所以,我還是在旁邊看的好。” 倫巴德說:“見者有份,這還是第一輪,克雷達,你沒有點表示恐怕說不過去吧?” “五十金鎊。怎么樣,夠了吧?” 利奧咂了咂嘴。“我感覺不夠??死走_,你的海上軍區(qū),油水可比我們誰都多?!?/br> 克雷達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案闱宄?,我這個最不得志的總督一年的薪水,才十金鎊。你們的年俸是五十金鎊,我都拿出你們一年的年俸了,還嫌不夠?” 幾名總督都嗤之以鼻,畢竟誰都靠那幾個金鎊過活。凱萊爾笑著說:“五十金鎊也太少了,克雷達,再加個倍吧,算見面禮?!?/br> 克雷達差點沒把手里的酒潑到他臉上去,就算那張臉美得足以讓人產生幻覺,有時候他也忍不住想動粗。“凱萊爾,你安納托利亞軍區(qū)一年的軍費開銷是多少,你自己不知道?一百二十三萬索里德!!占整個帝國財政收入的一半!你還跟我較真?” 瓦倫斯聽在耳里,微微一笑。“我應該請你來當財政總長,你這數(shù)字算的真清楚,克雷達?!?/br> “說到每年的軍費,我還真有話要說?!眲P萊爾把手里的骰子轉來轉去,“我有哪一年是能拿全的?哪一次不是推三阻四,訴一大堆苦,說拿不出來?結果還不是自己供自己開銷。執(zhí)政官大人,你是不是應該幫助我?” 克雷達忽然重重一拍桌子,拍得所有人都對著他看?!拔也铧c忘了,凱萊爾,你的三千金鎊,還沒要回來呀?!?/br> 凱萊爾“哦”了一聲,轉過頭對著瓦倫斯?!皩Π?,執(zhí)政官大人,你打算替塔希爾賠給我那三千金鎊嗎?” 即使瓦倫斯擁有最耳聰目明的稽察使隊伍,仍然被這劈頭一問問得莫名其妙?!笆裁慈Ы疰^?” 克雷達就等他這一問,眉飛色舞地把頭天晚上的事講了一遍,引起總督們一陣又一陣的狂笑,克雷達說得更帶勁,“凱萊爾磨磨唧唧的,還不太愿意我碰塔希爾。我跟凱萊爾說,三千金鎊大不了我給他,別壞我的好事!” “……”瓦倫斯實在無意再跟他們繼續(xù)討論這個問題,連凱萊爾都不想再說了,直接對著他問,“瓦倫斯,你押什么?” 瓦倫斯攤了攤手,說:“我不是你們軍區(qū)總督,沒那么多軍隊來押。我學克雷達吧,一百金鎊?!?/br> 克雷達怪叫了起來:“你就這么直接把我的賭注給加倍了?” 凱萊爾不理他,說:“那好,開吧?!彼认破鹆俗约好媲暗慕鹳|骰盒,里面躺著的三顆象牙的骰子上,骰子的每一面都鑲著小小的紅寶石??死走_的手本來是放在自己面前的骰盒上的,這時候啪地一下又蓋下去了。他指著凱萊爾,想說什么,卻又吞了下去。 利奧不死心地揭起自己的看了一下,嘆了口氣?!拔視M快給你送過來?!?/br> 埃蒂烏斯很不愉快地看著自己的骰子,又去看凱萊爾的,聳了聳肩,說:“玩夠了吧,凱萊爾?可以停止了,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我一直都是服從你的,這次也不例外。”他跟利奧交換了一下眼色,利奧也作了個同意的表示。 他們兩人轄地相近,利奧出身低微,算是埃蒂烏斯引薦的,一向交情不錯。對凱萊爾今夜請他們來的目的,也是心如明鏡。只不過凱萊爾一向驕縱,對誰都不客氣,他們也窩著一肚子氣,合作的話硬是梗著不肯出口。這時候,總算被逼得不得不說了,畢竟這種賭法,誰都沒法跟下去。 倫巴德不緊不慢地說:“凱萊爾,你這算不算作弊?” 克雷達已經強忍了半天,這時候終于忍不住爆笑出聲?!皠P萊爾,你真鬼,你這種骰子拿到手上不可能馬上習慣的,頭幾次一定擲不過你?!?/br> 凱萊爾眨了眨眼睛?!斑@是作弊?你們忘了那句話嗎?——扔骰子的結果是由神明或者是命運之手預先決定的。誰說要公平了?本來就沒有公平?!?/br> 倫巴德嘆了口氣?!斑@就是當莊家的好處?!彼f了這一句就閉目養(yǎng)神,不肯開口了。凱萊爾看了他一眼,轉向瓦倫斯?!澳隳??” 瓦倫斯隨手搖了搖,把里面的骰子搖亂了。“不用看了,是你贏了。金鎊明天我會讓人送到你這里?!彼囊暰€在躺在長桌中央的塔希爾身上停留了片刻,說,“我現(xiàn)在關心的是這個賭注。” 埃蒂烏斯相當吃驚地看著他,笑了起來。“我說,瓦倫斯,我本來還不相信,看你這著急的樣子,我還不得不信了……你什么時候跟塔希爾有過一手了?上帝啊,瓦倫斯,這是個娼妓啊,你想要重演一遍塞奧多拉皇后的戲碼嗎,讓全城的人興奮地竊竊私語?普羅柯比那老頭兒是怎么寫的?‘她會在人潮流動的大街上,時不時地掀起自己的擺裙,引起路人的注視,在小有名氣以后,會躺在競技場中央,在成千上萬人面前搔首弄姿,褪去全身衣物,僅僅用一抹布料或者是一片樹葉擋住私處,甚至有的時候,往被被遮擋住的地方撒上一些鴿子的飼料,吸引那些鴿子在自己的遮擋處盤旋,一邊擺弄著自己的身體,將觀眾的目光,全部吸引在自己身上?!?/br> “這老頭兒寫得像是親眼所見一樣!”利奧聽得津津有味,嘖嘖有聲“不過,好像也是編不出來的,這么……這么……埃蒂烏斯,你這是讀了多少遍,背得這么熟?” 凱萊爾往椅背上一靠,看著瓦倫斯,說:“就算真會變成這樣,你也默認?你還是想要塔希爾?我說過了,他根本不值得我賭,因為不配。你既然親自來了,我也不好駁回你執(zhí)政官的要求。瓦倫斯,我可以把他給你,不過,我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凱萊爾一伸手,把塔希爾一推。大理石的臺面非常光滑,塔希爾被他直推到了瓦倫斯面前。他指著一旁的水鐘,“聽說這小美人侍候人,不管是誰,在這水鐘滴完之前一定會讓他射。我自己是不得不信,今天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一樣。” 瓦倫斯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針一樣的眼神冷冰冰地刺向凱萊爾。凱萊爾沒有反應,只是笑著說了一句:“不愿意就算了,我可沒有逼你?!?/br> “換一個要求,凱萊爾。”瓦倫斯說,“你的三千金鎊,我雙倍給你,或者更多。” 凱萊爾回答:“就這一個要求。” 瓦倫斯看了一眼橫躺在面前的塔希爾。剛才給塔希爾披上的黑斗篷已經滑落到了他的腰間,凝脂一樣的上半身赤裸在面前,柔滑而光澤。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后,也沒辦法去拉一下。瓦倫斯把他從長桌上抱了下來,放在腳下,把他拉向了自己兩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