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社畜x陰沉的M傾向殺人犯(9)
付清霖高二的時候還沒有住校,那時候走讀生每晚只上一節(jié)晚自習,冬天天黑的早,付清霖騎著車子回家時夜幕已經完全落了下來。 她把自行車停在車棚后往家走,那時自家單元門前的路燈還沒壞,要亮堂不少。 付清霖路過單元門前兩棟樓之間的巷子時,聽到巷子里傳來幾聲男孩的玩笑聲,聽不來不太友善,她這會兒正戴著一邊耳機學習英文單詞,聞聲隨意的一瞥,誰知竟看見三個年紀不大的初中男孩正聚在巷子里對著一只幼犬踢打虐待,小狗的嘴用夾子夾上了,只有喉嚨發(fā)出細微的哀叫聲,有男孩一邊用手掐著幼犬的耳朵,一邊嘴里發(fā)出惡意的嘲笑,仿佛看它痛苦是一件多么好玩兒的事。 付清霖看到這一幕,心中驀地涌起一股暴怒,在學校里不問旁事的女孩也見過一些霸凌事件,她向來對被霸凌的可憐人沒有多余的同情心,也從沒去救過誰,但今夜看著被圍困受難的幼犬卻感覺一股戾氣從心底滋生,她停下腳步摘下耳機,站在了巷口,擋住了照進暗巷的燈光。 巷子里的男孩們聽見聲響向她看過來,領頭的那個看見了背光的付清霖,朝她不懷好意地喊:“看什么看?滾一邊兒去!” 女孩的身影聞言似乎是頓了頓,隨后便消失在巷口,男孩以為她只是個被嚇到的路人,嘴里冷笑一聲,繼續(xù)回頭用腳踩了踩幼犬的尾巴,那尾巴骨早就斷了,旁邊另外兩個男孩,一個沉沉地蹲在一旁看著那幼犬哀叫掙扎,另一個則興致勃勃地踩住了它的頭。 “喂!” 一聲高亢的聲音從巷口傳來,男孩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轉身再次看向巷口,同樣的再次看見了剛才的女孩,付清霖扎著最常見的馬尾辮,穿著校服外套,不同的是她這次手里拿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看起來多半是切西瓜用的,刀身大概能把人捅個對穿。 付清霖皺著眉頭,一邊拿著明晃晃的刀,一邊走向三人,冷聲道:“你們在干什么?” 付清霖的校服三個男孩都認得,是實驗一中的,初中生本身就對大幾歲的高中生帶點畏懼,加上付清霖手里還拿了一把刀,最開始口吐惡言的男孩心里已經有些害怕了,但想到自己這邊是三個人,加上青春期不值錢的自尊心,便梗著脖子輕蔑地笑了笑,說道:“關你什么事?這是我們的狗,我們想怎么對它就怎么對它?!?/br> 付清霖聽到男孩的回答,心中的怒火更盛。她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說:“你們哪個學校的?老師是誰??!彼难壑橐灰豢催^三個人,“我拍了照片,到時候發(fā)到網絡上讓你們的家長老師同學看看,這是哪三個畜生?!?/br> 三個男孩聞言對視一眼,領頭的男孩瞪著付清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朝付清霖走近一步,挑釁地看著她:“你以為你拿著一把破刀就能嚇唬我們?這點小事兒學校根本不能開除我們,你在這兒嚇唬誰呢!” 付清霖懶得再跟他們廢話,抬手用刀指了指身后,耐著性子說:“把狗留下,然后你們滾?!?/br> 女孩傲慢的神情狠狠激怒了男孩,他嘴里罵了一句不干凈的,抬腳就要踹人,初中的男孩本就沒有發(fā)育很多,付清霖比他都高半個頭,見此伸手就攥住了男孩短粗的頭發(fā),用圓頭的刀把往他頭上用勁兒砸了一下,男孩痛得大叫,另一個男孩見狀也沖上來幫忙,結果付清霖只是舉著刀就把他嚇退了,她再次抬腿踹到攥著頭發(fā)的男孩肚子上,把人踹倒,摔得屁股疼。付清霖瞪著男孩,眼神冷硬,一字一句地說:“我再說一遍,把狗留下,然后你們滾。” 這群初中生也不過就是放學后逮著一直流浪狗玩玩,嘴賤也只是沒人管橫行霸道慣了,大多時候只敢窩里橫對弱小出拳,根本不是什么硬骨頭,是最怕痛最怕流血的孬種。被付清霖拿著刀冷著臉的氣勢嚇住了,也就沒想再僵持下去。 “嘁,誰稀罕一只破狗?!鳖I頭的男孩裝模作樣的罵了一聲,他猶豫了一下,然后朝同伴擠了擠眼,意思是趕緊走,別和這個瘋婆子糾纏。 付清霖早就知道他們沒膽子和她真打起來,看著幾個人準備走也就沒再用刀威脅他們,她再次用棕黑的眼珠從左到右看了他們一眼,便向前走了幾步,付清霖給他們讓開路,自己準備去看看幼犬的狀態(tài)。 結果剛走了沒兩步,三人里一直沒有說話站在一旁,身形有些瘦弱蒼白的男孩卻突然抬起腳重重踩上了幼犬的頭,他狠厲的動作在腳落地時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踏響,狗崽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哀鳴,隨后便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很快徹底沒了呼吸。 這一下發(fā)生的太突然了,不僅付清霖愣住了,就連他的兩個同伴也愣在了原地,還沒等她們反應,那人便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朝付清霖扔去。 付清霖躲閃不及,石頭砸到了她的小腿,疼的她歪倒在地,只來得及撐住身子,眼前就是男孩沾了血的運動鞋,她抬頭一看,那人正睜著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盯著她,嘴角上揚,像是在嘲笑她之前一文不值的拯救。 付清霖頓時感到一股濃烈的怒火直沖胸口,她拿上打過自己腿的石頭起身,抓過那個男孩的衣服領子就把石頭砸到了他的臉上,噗嗤一聲血液飛濺,打人時刀子就被女孩握在手里,她用力揮手時鋒利的刀尖也在男孩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 接二連三的見血讓另外兩個人嚇得叫了一聲撒腿就跑,付清霖只緊皺著眉頭盯著手里已經站不住的少年,她的校服領子被濺上了些血跡,這讓她更煩躁,手里的少年則像是死了一樣悶聲不吭,只有發(fā)出疼痛的喘息。 付清霖嫌惡地把他扔到地上,一陣沉悶的響聲后,她往前一步去看那幼犬的模樣,可憐那幼犬的頭骨完全碎了,鮮活的生命已經淪為尸體,它被活生生踩死了。 付清霖那股難以散去的戾氣盤旋在腦中,她情緒向來穩(wěn)定,憤怒時也不多顯露,盡管討厭某人時總會控制不住在腦內模擬如何殺掉肢解那人,但她也不曾真的向其他人散發(fā)什么惡意。 剛才男孩們對她出言不遜時付清霖的殺意便涌上心口,但她也就是想想,心里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付清霖起身看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看著他用手捂著流血的臉,后知后覺自己這件事沖動了,但她并不后悔,女孩沉靜的眸子看向男孩,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那蓬勃的惡意,這股惡意是他從她心里催發(fā)出來的,他理應去承受。 付清霖抬腳對著男孩捂在臉上的手踩了下去,就像他剛才踩小狗那樣,付清霖碾了碾鞋底,這讓她心里的戾氣詭異的消除了些,男孩從喉嚨里發(fā)出疼痛帶來的嘶聲,付清霖朝他啐了一口。 她手里的刀尖直指腳底下少年上移的眼珠,低下頭緩緩對他說:“公畜?!?/br> 她感受著腳下的身軀,話音落下后男孩明顯僵了片刻,付清霖以為他是害怕了,便冷哼一聲,她脫下校服外套,防止再回家時被父母發(fā)現濺上了血跡,隨后又踹了他一腳便離開了。 后來幾天她怕那群男孩會找她麻煩,或是男孩的父母知道自己打了他會在附近堵她,為此她連著好幾天上下學都會在書包里放一把刀和一瓶辣椒水,以防萬一。 不過這些擔心顯然都是多余的,事實是付清霖過了相當一段平靜日子,直到搬家那天都沒有什么人來找她麻煩。 付清霖本來還以為自己多少要因為打架斗毆被抓起來教育,沒想到自己把那男孩的臉打出血都沒被找上門。不過既然沒人找她麻煩,她就只當那幾個男孩怕了她,沒那個膽子報復,懶得去深究什么原因。 后來度過了緊張疲憊的高考,考上了大學,又經歷考研上岸失敗,參加工作,成為無聊的社畜,幾年過去,當初暗巷里發(fā)生的事早就被她拋在了腦后,塵封在漫長的時間長河里,躺在記憶的底層,被鍍上了一層灰。 直到某一天,下班后的付清霖遭遇了一場早有預謀的綁架,她才終于想起了這件往事。 那個記憶里的無名男孩,那個虐殺幼犬,被她砸了滿臉的血,踩在腳下辱罵的公畜,他現在有了個名字,是自己與他重逢時,親自給他取的名字。 他叫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