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0
「你說你要找誰?」臉色很難看的保鏢不耐煩的插著手,鄙視的望著我。 看著他一身強(qiáng)壯的肌rou,我嚥了嚥口水:「我要找徐惠宜,聽說她在這里上班。」 「哼?!顾砀咂鸫a有190,頭還得低個45度角才見的到嬌小的我。 「小meimei,我們這里是酒店,只有男人會來找女人,沒有女人找女人的。你跑錯地方了?!?/br> 我勉強(qiáng)的笑著,用著鎮(zhèn)定語氣說:「她是我朋友,我找她很久了,你可以讓我進(jìn)去看一下嗎?只要一下下就好?!?/br> 他的臉像是用木雕製的,根本找不到一絲柔和的線條。 「可以啊,你要進(jìn)去要有個條件?!?/br> 「什么條件?」我傻呼呼的問。 他彎下身子,離我的臉不到十公分。 好...好有壓迫感,我本能的往后退好幾步。 「不行,你的五官不夠明顯,臉蛋又不是心形臉...三圍嘛,太慘了,我根本看不到凹凸的地方??磥砜慈?,就只有眼睛比較吸引人,但還是不合格?!顾呍u頭論足著,還可惜的嘖嘖叫。 「你...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說我長的不夠漂亮嗎?」我大聲的問。 他皺起眉頭:「不行、不行,要讓你被別的客人看到了,不就壞了我們店里的名聲。」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很奇怪咧,我是來找人又不是來你們店里上班!」我氣的漲紅臉:「照你這么說不夠漂亮的人不能進(jìn)去,那最好是每個來你們店里的人都是“貌不驚人”哪!」 他挑著眉:「我怎么覺得你是在消遣我?」 「消遣你又怎樣?!闺m然我怕的要命,但嘴巴還是不服輸?shù)囊恢背稣校骸妇频暧衷鯓?!這么不通人情還會有人來你們店里消費(fèi)?我就要看看你們撐不撐的過今年!」 「你太過份囉?!顾罩p拳,把關(guān)節(jié)弄的喀喀響:「最好別亂說話,不然會發(fā)生什么事,我可不管哦?!?/br> 我抓著門把,腳已經(jīng)不住的發(fā)抖著。 如果他真的敢對我怎樣,等下我只能打開門趕快往外跑。 「阿漢,又跟客人吵架了?!挂粋€男人走過來問著。 「那來的客人,是一隻吵人的麻雀?!顾豢蜌獾谋戎摇?/br> 男人看著我,眼神里有些許訝異。 我也迷惘的回望著他,總覺得他挺面熟的。 「你是徐惠宜的同學(xué),對不對?」他問著。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充滿戒備的盯著他。 他笑著,伸手要和我握:「林青蕓,是嗎?你忘了我啊,我是惠宜的大學(xué)同學(xué)郭凱裕?!?/br> 我想了起來,真的有這一號人物。「哦...你是惠宜的直系學(xué)長,我知道?!?/br> 他熱情的和我握著手,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真沒想到,才兩年沒見你愈來愈漂亮了?!?/br> 「是嗎?」我望著一旁的阿漢,他的反應(yīng)很不屑,還假裝拍著西裝外套不理我。 郭凱裕說的當(dāng)然是客套話,若我真的變漂亮了,哪還會被擋在門外。 「你可以帶我去見惠宜嗎?」我請求著。 他遲疑著,大手下意識的搓著。「可能不行唷?!?/br> 「為什么?我是她要好的同學(xué)啊。」我心急的催著:「我真的需要見她一面。」 郭凱裕猶豫了一下,和阿漢互相交換一下眼色。 然后他指了指店里,說著:「跟我來。」 我緊跟著他后頭,走進(jìn)那條霓虹燈光般的走廊。 他帶我經(jīng)過一間間的包廂,聽到了很多人喝酒劃拳的聲音,還有小姐們鶯鶯燕燕的笑聲。 惠宜怎么會來這? 她常常自傲和一般的女生不同,怎會落到這種情色場所? 她不是那種賣弄風(fēng)sao的女生,也不需要藉著異性的毛手毛腳來肯定自己的魅力。 她為何還要來這里?為什么? 是自暴自棄嗎?還是.... 「在這里。」他停在最里頭的一間房間門口。 我深呼吸著。 他拉開門把,忽然轉(zhuǎn)頭問著:「你不怕嗎?」 「???」 「如果我騙你呢?」 他這一問,我才想到自己的處境。 危機(jī)意識也才慢慢的升起。 我咧,酒店不是一般的場所呢。 我怎么笨笨的,單槍匹馬就闖了進(jìn)來,如果有個萬一... 「開玩笑的啦,看你臉色白的跟紙一樣。」他笑了出來,好玩的盯著我:「難怪阿漢會跟你哈啦那么久?!?/br> 喂喂,這個人怎么這樣啊。 我不高興的瞪他,沒好氣的咕噥著:「我記得學(xué)長你不是很正經(jīng)的人嗎,怎么變的如此油條?」 「人總是會變的啊。」他開了門,很紳士的作了個請入內(nèi)的動作。「特別的是會為喜歡的人變哦。」 雖然一肚子疑問,我也沒時(shí)間理他,先和惠宜談?wù)劜攀恰?/br> 里頭居然是一間辦公室,我還以為是套房咧。 灰白相間的色調(diào)搭配著淡粉色的墻壁,奇妙的組合。 辦公桌前坐了個女生,是她,是惠宜。 她聽到我叫她,慢慢的抬起頭。 一如往常的美麗容貌,但結(jié)了一層淡淡的霜?dú)狻?/br> 「好久不見?!顾f。 我稍微放了心:「還好,你看起來不錯?!?/br> 她咧嘴笑著,卻查覺不到笑意:「不錯嗎?不然你認(rèn)為我該是怎樣呢?」 我訕笑著:「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br> 「凱裕。」她喚著:「請你幫我們倒杯咖啡,謝謝。」 「是?!顾妨饲飞?,關(guān)上門走出去。 惠宜在吩咐完他后,又低頭寫著字,理都不理我,好像沒有我這個人存在一樣。 早知道場面會這樣難堪,我該晚點(diǎn)再來找她的。 「那天,我太激動了,沒想到你的心情?!顾龥]招呼,我也只好厚臉皮的坐下:「其實(shí)應(yīng)該早點(diǎn)問你爸媽的情形才是。」 她沒回話,仍是認(rèn)真的做她的事。 我又自言自語的接著說:「我知道我很自私,一直都只想到自己的事,好朋友不該這樣的?!?/br> 「好朋友?」她寫好后放下筆,雙手疊在桌上:「你說誰?」 「我...」我期期艾艾的想說什么,想想又作罷。 想起我們在同一間公司時(shí),她那種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真的令人感到無可奈何。今天會來這,純粹是看往日的情份上。 「我們曾經(jīng)是好朋友沒錯,但是當(dāng)我從醫(yī)院離開那天開始,就不是了?!?/br> 「惠宜,你不要生氣。我知道我那天不聽你解釋,是我的不對。但是你就因?yàn)檫@樣就要和我絕交,這會不會太嚴(yán)重?」 她站起來,在我前面坐下翹起腳?!改阒肋@里是什么地方嗎?」 「酒店啊?!刮翼樋诘幕卮?。 「那就好了。」她晃著指甲,上頭涂著的很俗氣的大紅色:「我喜歡且非常享受物質(zhì)生活,這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而且~我愛男人,但我更愛男人背后的金錢、權(quán)勢。今天要能配的上我徐惠宜的人,一定要是響叮噹的人物,其馀免談?!?/br> 眼前的人是誰?我一時(shí)眼花了。 那個口口聲聲嚷著要找個好男人嫁的女孩到哪去了? 為什么事情總是往我無法掌控的地方下陷?在我想要努力保持平衡時(shí),是誰如此殘忍在另一邊放上了大石頭? 為什么她要說這些?為什么? 惠宜輕笑著,可是笑容卻是如此的虛無飄渺?!噶智嗍|,我要說的話,你可要聽的一清二楚哦。今天,我、徐惠宜和林青蕓一刀兩斷。」 我張大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她:「惠宜...」 「從今而后,老死不相往來?!顾粗遥蛔忠痪湔f的又響又沉重。 「惠宜,你為什么要下這種毒咒,為什么?」我急的伸手要遮著她的嘴?!覆灰@樣啊,我們...我們是好朋友呢?明明說好要一起結(jié)婚一起生小孩.....」 她別過頭,不帶感情的說著:「林小姐,請你離開,我還有事情要忙。」 我被她觸到電流竄到全身,動彈不得。 「林小姐?...」 「是的,就是你?!顾呐囊路酒饋?,甜美的笑著:「很高興能見到你,請你以后不要再來了。」 「你怎么可以...」她怎能用著可愛的笑臉說殘酷的事情。 「凱裕!」她高聲叫著。 郭凱裕馬上推門進(jìn)來,必恭必敬的鞠躬:「是?!?/br> 「請你護(hù)送林小姐出去?!?/br> 我連忙站起來,揮著手:「不行,惠宜,你一定有什么委屈,不然不會這樣的。請你...你要告訴我,我們一起來解決,好嗎?」 一旁的郭凱裕好奇的看著我們,沒有動作。 惠宜轉(zhuǎn)過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我。 我想上前去拉住她,但被郭凱裕擋著。 「不行哦,老闆沒說你可以靠近,你是不可以碰她的?!顾刮那矣卸Y貌的說著。 「我不會對她怎樣的,請你...」 「凱裕!」惠宜又叫著,這次的語氣有著強(qiáng)烈的命令意味。 他抓著我的手,輕扣著:「小姐,請?!?/br> 「不要,惠宜,你不要不理我,我有話還沒說完!」我掙扎著。 郭凱裕半推半拉的拖著我,我拚命的反抗,想要咬他踹他,但他就是有能耐不讓我碰到。 「郭凱裕,你難道要硬生生拆散我們嗎?你要放惠宜一個人那么痛苦嗎?你放開我!」我又叫又跳的,像隻被牽制住的笨猴子。 「她不會痛苦的?!顾牧夂么螅盐艺麄€人硬拖到門口。 終于他放了手,我一得到解脫后想回頭衝時(shí),他擋住路。 「你不要再進(jìn)去了。」他說。 我咬牙切齒的嚷:「我看到她...我看到她在哭!她背著我在哭!」 是的,在她轉(zhuǎn)過身的時(shí)候,我看到她眼角有淚滑下來。 「你看錯了?!顾淅涞恼f。 「是真的?!刮矣旨庇謿獾模褚蛔揭粯訐踉谇懊?,叫我要怎么過去才好? 郭凱裕低下身,在我耳旁輕聲說著:「請你不要再吵了,這樣會影響到惠宜。」 我錯愕的看著他,不解的問:「什么?」 他拉著我,很粗魯?shù)陌盐依降觊T外。 「你干什么!」我正要大罵,他的手馬上蓋住我的嘴。 「店內(nèi)有監(jiān)視器?!?/br> 「監(jiān)視器?!」我訝異的瞪著他:「真的嗎?」 他嘆著氣,很正經(jīng)的說:「其實(shí)惠宜他們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br> 「破產(chǎn)?!」不會吧?她的管家怎么沒說? 「嗯?!构鶆P裕撩著頭發(fā):「她有她的苦衷,請你要相信她?!?/br> 我笑著:「我要相信什么?她剛剛要和我絕交耶?!?/br> 「不論如何,她今天會這么做都是不得已的?!顾焐鞈醒骸负昧?,我要進(jìn)去了,不然其他人會起疑心?!?/br> 我看著他的身影,想起了一件事?!傅纫幌?,郭凱裕。」 「什么?」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惠宜會有危險(xiǎn)嗎?」 他欲言又止的,最后只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緊張的握著手,不放心的再問著:「那..她..她會怎么樣?」 他抓抓下巴,用腳踢著石子:「我會保護(hù)她的?!?/br> 「你會..你?」我懷疑的盯著他。 郭凱裕笑著,只屬于他的陽光般笑容:「我會,我用我的生命保證。」 我愣住了,這是...這該怎么說? 「別再來了?!顾淮M(jìn)店里時(shí)又補(bǔ)了一句:「還有,你真的太瘦了,前面沒什么料?!?/br> 沒料? 我這時(shí)才回想起,剛被他抓住時(shí),他的手臂一直抵著我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