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酋長的愛人 Round Ten
至此之后,鄧肯常以各種名義來找她,好比帶她一起看婚禮進度什么的,有時候?qū)嵲谡也怀雒?,乾脆就說:「今天天氣不錯,陪我去外面走走吧?!?/br> 于是她現(xiàn)在就在這了,無奈的是鄧肯老是喜歡牽她或摟她,本想作戲也不必這么認真的,可話到嘴邊又硬生吞了回去,每當他帶笑溫柔的凝視著她,心里就重重沉了下去。 鄧肯帶著她來到懸崖邊,伊凡娜退了一步,不解地問:「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是擔心她逃跑,所以想趁早把她推下去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灌嚳蠄?zhí)起她的手,放在唇邊,望著底下波濤的河水說:「我只是藉此告訴河神,我會按約定祭獻我的妻子?!?/br> 伊凡娜難堪地別過臉,「同樣的事你非得一而再的重復給我聽嗎?」她都已經(jīng)待在這里任人魚rou了,他到底還想怎樣踐踏她? 「就說不是這樣了?!灌嚳陷p嘆,讓伊凡娜面向他?!覆徽撃闶欠衲苷徑?,我這么做的用意不過是希望河神能好好待你,由他來替我完成丈夫的職責?!?/br> 「鄧肯。」伊凡娜眼眶里迅速積攢淚水,「我就這么招人厭嗎?你非得不斷提醒我是個祭獻者你才滿意嗎?都到這僻靜的地方了你還作什么戲,不覺得虛偽嗎?」 他一次次將她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她知道自己與他沒可能,但也犯不著做出這樣的事,她的本份她自己知道! 伊凡娜趁著眼淚流下來之前逃開了,鄧肯望著她的背影,久久,就只是望著她遠去的方向,靜靜佇立著。 他承認,帶她來這里是出自私心,他希望自己的決心能更加牢固,這么做不僅只是告訴她事實,也是提醒自己這一切終將結(jié)束。 這一切快樂單純的假象,又藏了多少真實呢?他不否認,和伊凡娜相處的時光是愉悅的,能使他短暫忘卻煩憂,但那又如何呢?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愿意當祭獻者,但他若是眼睜睜看著她被推下去,她還是會怨他的吧? 總是壓不住心底的慌,他不確定那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它會隨著時間與日俱增。 回到部落里,正要進去伊凡娜的茅屋,一人上前稟告:「酋長,今晚月色正好,是適合狩獵的日子?!?/br> 鄧肯頷首,「帶幾名壯漢隨我去,今晚我要捉匹狼回來?!?/br> 交待完事情,鄧肯這才推門而入,伊凡娜不意外見到他,只是望了他一眼,背過身子不愿再看他。 伊凡娜眼眶有些紅,是方才哭過了吧。鄧肯握緊拳頭,裝作平常的說:「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不必了。你是酋長,孰對孰錯,你說了算?!挂练材让黠@還在氣他?!竿砩喜槐卣椅页燥埩耍覜]很餓?!?/br> 「不吃點東西怎么成?!灌嚳献匀徊粫芍练材瑞I肚子,「不過我今晚沒空過來,我讓人送吃食過來,多少吃一點?!?/br> 「好?!挂练材纫活D,算是答應了。 鄧肯還想說點什么,眼下還有點時間,心里不愿意就此離開,待在原地躊躇半天,他嘴微張,恰巧伊凡娜轉(zhuǎn)過身,他馬上又打消念頭。 「想說什么呢?」伊凡娜歪頭問。 「沒什么?!顾胝f,伊凡娜對她而言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特別的,他想說,可是說了又有什么用呢?她只會更加鄙夷吧。 伊凡娜點頭,「沒什么就好?!箤嵲捳f,她還真怕他說些什么,攪亂一池春水。 兩人相顧無言,最后鄧肯離開了,有什么東西,好像也被他一併帶走了。 傍晚嵐染來找她,見他還是提著大包小包來探望,伊凡娜失笑搖頭,「你帶的這些怕是都用不上了?!?/br> 「怎么會?都是你愛吃的啊。」還有食人族有名的血酒呢。 「鄧肯今晚會去狩獵,趁著這個時候……」伊凡娜擔心有人在外偷聽,便沒說下去,不過嵐染明白她意思。 嵐染點頭,「好好待在這里等我來?!沟人麃斫幼咚h離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