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腦海中深處的記憶?!?6】
在那之后,爸爸和mama離婚了。當我抓著爸爸的衣服,躲在他身后,偷看mama不滿的拿著行李,在家門口大吵大鬧時,我居然有種得到救贖的感覺,我真心替爸爸感到開心,爸爸終于可以不用再忍受瘋女人的瘋言瘋語,而我也可以不用再被那噁心的男人上下其手。 「快走!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小堤也說要跟著我,你可以走了吧?反正你還有那對雙胞胎啊?!拱职肿叩介T前,冷漠的將mama往外推去,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我看著擺在鞋柜旁的傘桶,默默走到傘桶旁,拿起mama的傘,遞給哭花臉的她。 「你快走吧……那些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我往后倒退一步,回到爸爸身后,想到她所做的荒唐事情,我哽咽的難以開口。mama的啜泣聲徘徊在我耳邊,久久無法散去,直到鐵門緩緩的關(guān)上,爸爸像是松了口氣的嘆氣,我才敢轉(zhuǎn)過身,看著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大門口。 她離開了,我的親生mama就這樣離開了。因為外遇被爸爸抓到,兩人的婚姻關(guān)係徹底破裂,mama為了討好她在外的男人,不惜犧牲我,換取他的好感,直到現(xiàn)在,我晚上做夢還會想起那天所發(fā)生的事情,流了一身冷汗,從床上驚醒。 爸爸為了防止再有相同的事件,幫我請了整整一年的長假,還不忘責怪師長對于霸凌這方面有太多的疏失,雖然老師們很反對爸爸這樣做,甚至是哭著跪下來求他取消這個決定,爸爸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硬是幫我請了這么長的假,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國三,即將面臨基測這種鬼東西。 「小堤走吧,我們?nèi)タ慈粘?!」爸爸突然提出看日出的提議,我有些汗顏的欸了聲,不解的抬頭注視他,見他臉上堆滿了笑容,沒有在和我開玩笑的意思,我伸手摸摸下顎,緩緩點頭答應(yīng)他的提議,貼滿ok蹦的手臂,靠著外套掩蓋住,看到爸爸笑的那么開心,我的心情也被他感染,露出一抹笑容,握住他的手。 白霧繚繞的山頂,不少游客看著手腕上的手錶,興奮的大吼。我拿著便利商店賣的熱咖啡,呼出一口白氣,帶著圍巾望向遠方的山頭,爸爸站在我身旁,喝著熱呼呼的拿鐵咖啡,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我們兩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后由他率先打破沉默。 「小堤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帶你來看日出嗎?」他先是拋出一個問題,繼續(xù)喝著他的咖啡。我抓抓頭發(fā),不解的搖搖頭,前方的一群孩子小手拉著小手,天真的笑容掛在他們的小臉上,摸上自己冰冷的臉頰,我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露出真心的笑容。 「因為這是我們的新生活,我們可以一起迎接新生活后的第一道曙光,這樣不是很棒嗎?你擺脫了學校的噩夢,我終于不用再戴綠帽,小堤,你是很有才華的孩子,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會一直支持你的?!拱职诌@番感人的話,深深打動我的心,眼眶一陣濕潤,我慌張的想用手擦去眼淚。 「謝謝……」 「不用謝啦,你可是我女兒呢,我最引以為傲的女兒?!拱职忠皇执钌衔业募?,將空紙杯丟到旁邊放置的垃圾桶里,一句句激勵人心的話,讓我感動的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頻頻點頭,將他的話通通放到心底,默默在心中咀嚼他的意思。 當前方的游客指著遠方開始大喊時,我緩緩抬起頭來,遠方一道燦爛的陽光劃破黑暗的夜空,當天空漸漸被染成金黃色時,原本站樹梢上沉睡的鳥兒漸漸甦醒,吱吱喳喳的唱著歌,好似在和我們道早安,我瞇起眼,無法直視刺眼的陽光。 緩緩伸起的太陽,象徵的我與爸爸的新生活即將展開,原本有四個人進出的小房子,最后只剩下兩個人。希望mama在那男人的住處可以過的比現(xiàn)在更好,我在心中如此祈禱著,她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或許她可以靠著臉蛋賺錢也不一定。 x 平淡的日子似乎過的特別快,這天晚間,我正在客廳寫著參考書,看著新聞時。本日最熱門的標題出現(xiàn)在電視左上角,我好奇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電視上,只見下方的斗大標題寫著「臉書上流出十八禁人妻影片?萬人瘋狂轉(zhuǎn)貼!」。 我原本想將電視轉(zhuǎn)臺,對于這種令人感到臉紅心跳的影片完全沒有興趣,在下一秒畫面切入臉書上的畫面時,我手中的遙控器瞬間掉落,我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捂住嘴,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跑進廁所,想將所有不快通通吐出,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我沒看錯吧?這一切是真的嗎……」我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充滿了疑惑的我,雙手捧著冷水潑向臉龐,冰涼的感覺讓我瞬間清醒過來,同時也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連我在新聞上所看到被打馬賽克的影片也是真實的,我慌張的咬起手指。 我甚至想拿起手機,打給她問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覆思考后,又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不太妥當,林依晨和林依琳想盡辦法想要聯(lián)絡(luò)我,到我家來找我時,我都會故意裝作里面沒有人在,就算他們拚命的敲門,我也不會去替他們開門。 我心慌的難以定下,來回在客廳踱步,電視所顯示的畫面依然是方才所看見的畫面,這對當事者來說根本是第二次傷害。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我匆匆忙忙的跑到桌子旁,伸手將桌面上的手機抓起,見上面的來電人正是我一直想找的人,我緊張的接起電話。 「現(xiàn)在來大樓屋頂一下?!?/br> 不給我答覆的機會,電話就這樣被她切掉。抓了一件外套后,我將鑰匙放在口袋,鎖上大門,搭了電梯直衝頂樓。社區(qū)的頂樓是沒有鎖上的,因為有些住戶會在上面種種菜、曬曬被子,還有些調(diào)皮的小朋友會來頂樓探險,我看著電梯顯示的數(shù)字一層層增加,心中的不安也隨著電梯上升不斷增加。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跑向頂樓,踏著一個個階梯,看到半開的鐵門,心簡直快涼了一半。一片漆黑的頂樓,僅剩一盞鵝黃色的小燈在照耀著,我看見在欄桿破洞處,站著一名女子,她的長發(fā)隨風飄揚,她將長發(fā)捲至耳后,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媽──你在那邊干什么!過來啦!」我慌張的朝著她大吼,見她完全沒有動靜,我移動腳步來到她面前,看著她平淡的表情,一股不安在我心中不停的蔓延,我伸手想要觸碰她,卻被她一手打回,冷漠的瞥了我一眼,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小堤,我對你真的是又愛又恨啊……」她突然伸手摸上我的臉頰,夾雜了憤怒與愛憐的眼神中,讓我害怕的往后退一步,我完全不知道該回答她,才會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即使表面上是冷靜的,但我想她的心中肯定很慌亂。 「好喜歡你,可是又好恨你,為什么呢?到底是為什么呢?啊,肯定是你做了這種事情吧?!顾]上雙眼輕輕的笑了,用力將我往后一推。說了一大堆我不清楚的話后,她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瀕臨摔落的邊緣。 「要好好活下去喔,一定哦,那就連我的份一起吧……」 我慌張的伸長手,想要抓住她,從我眼前消失的人影,手中只剩下空氣,下方刺耳的汽車喇叭聲,我捂住耳朵,痛苦的跪倒在地上,連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mama居然是因為誤會我而走上絕路,自責感充斥在心中,緩緩站起身,我冷著臉走回家,應(yīng)該要先和爸爸說有人跳樓才對…… 才剛走進家中,便發(fā)現(xiàn)客廳和廚房的燈都開著,我馬上就知道爸爸回家了,踏著沉重的腳步繞到廚房。 「爸,有人跳樓了。」 「唉?小堤你是被嚇到了嗎?怎么會面無表情的呢?!?/br> 「沒有呀,才沒有……」頭一陣暈眩,我痛苦的閉上雙眼,向爸爸的懷中倒去。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流逝著,消失在我的腦海中,那些到底是什么東西呢?眼前畫面一黑,意識被抽離身軀。 x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刺鼻的藥水味充斥在這小小的房間中,茱麗葉慌張的站起身,張大了嘴開口詢問我有沒有哪里痛,我難過的用小手捂住雙眼,任由淚水在我的小臉上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