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之二 補遺(1)
我開著車時速狂飆,一路上觸動了許多超速照相,終于趕在放學前回到校園。計程車被我衝撞在校門口,噴出的安全氣囊擠壓著我脆弱凋零的肺,我噴出幾口血,那血在米白色的安全氣囊上顯得怵目驚心,管里校門的替代役阿泉惶恐的衝出來,將陷在車中的我拉出,她看著我驚訝的叫著:「宇、宇實英雄?你、你怎么會開計程車來撞校門?」 「呃……」我再度嘔血,感覺身體里每一滴血液逐漸脫離自己,似乎都往奧菲勒身邊去了!「阿、阿泉……我回來是要告訴你們,出事了!咳咳、咳咳……」我有一陣子不能呼吸。 「老師啊,你振作點!」阿泉將我放倒在地上,慌張的擠壓我的胸腔,他錯誤的cpr急救方式只讓我覺得肋骨有碎裂的危險。 「停、停止!我能呼吸了?!刮椅⑷醯恼f,看著阿泉滿頭大汗的臉,拍拍他的肩,藉由他的攙扶再度站立,身上的白袍沾染了泥土污漬與血跡是無限的狼狽,「你知道學校的傳統(tǒng)活動嗎?」 「不、不是很清楚,我才來當一陣子的替代役而已??!」阿泉茫然的搖頭,「宇實英雄你要不要先送醫(yī)?」他望著我手臂上的傷痕,眼睛里幾乎要繞成典型的漩渦,他是個怕血的人……?!改愕膫雌饋砗猛矗 ?/br> 「不,我要先把事情做完!你聽我說!學校將要舉辦的聯(lián)歡活動是傳統(tǒng),今年是第六十六次舉辦,這次……」嘴角溢出了溫熱,我停了兩秒吸氣、吞嚥,然后眼神直直的望著阿泉。阿泉渾身顫抖。 我繼續(xù)說:「我從那活動舉辦的會場逃回來,這次辦的盛大的原因是,學校想從這些參加的學生中遴選出菁英!」 「那是什么意思?我搞糊涂了!」阿泉想逃離我浴血的身體,但腳軟跑不掉,只能顫著聲回問。 「……主任的意思是,要讓那些學生自相殘殺,要強者踩著同伴的身體往上爬!為了訓練出最強的學校成員!但我不贊同,他們將我打成重傷,我拼了命的逃回來就是要告訴學生們這些事,要他們絕對不能參加學校的活動!」 「怎么會有這種事!這又不是大逃殺!」阿泉瞪大了眼睛看我,「這是現(xiàn)實世界??!」 「呵、咳咳!阿泉你這時候就別開玩笑了……」我用手胡亂的抹掉嘴邊的血,輕聲對他說:「阿泉,有時候現(xiàn)實世界是比電影和小說還要更殘酷的……總而言之,你幫不幫我?和我一起幫助學生們脫離險境?」 阿泉遲疑了一會兒,然后重重的點頭,「……我該怎么幫你?」 「你直衝廣播室,打開麥克風,要參加那活動的學生……不,要目前還在學校的學生火速往禮堂集合,我去校長室牽制住校長與主任……不可以讓他們玩弄無辜學生的性命!」我邊說著邊咳,殷紅的血塊噴在我的手心──我能感覺時間不多了!「阿泉!拜託你了,動作快?。 ?/br> 他死命的點頭,臨去前對我大叫:「那英雄老師你自己小心?。 ?/br> 我微弱的應答,然后撐著遍體鱗傷的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禮堂──我根本沒必要去校長室,因為校長出國去了,而主任接著沒課,早就先行下班,我只要等著阿泉把學生都聚集到禮堂,再引他們的血祭獻,奧菲勒會出現(xiàn)把他們都吸收吧? 不消多久,我聽見阿泉的聲音透過廣播放送在學各地。 「各位同學請緊急往禮堂集合,這是緊急消防演習,請各位老師不必加以引導,讓學生自行動作,這會評鑑在特殊的成績簿上?!?/br> 阿泉的廣播內(nèi)容是詭異的,但他的聲音語調(diào)卻因為我的謊言而異常肯定,他的廣播讓教室里冒出一顆顆黑色的頭顱,依序不驚慌的前往大禮堂。 我真心期望他們能走快點!我扶著墻看著,轉(zhuǎn)頭聽見不遠處心慌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