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請,讓我留下來,不要讓我走。
我懂得不多,可是從爸媽給我的感受,我能隱約的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像爸媽在家里有時候也會因為一些合作案而起爭執(zhí),總是挑我睡眠的時間,爸爸會拿出合作案告訴mama,有時候兩人會馬上就妥協(xié),若是像那種長期出差的,mama總是不喜歡爸爸去執(zhí)行這場公事。起過爭吵的他們,mama總是會做退讓,爸爸也會在mama不知情的情況下推辭這份公事由其他人做,大不了薪水給了別人,當我逐漸長大聽著爸媽跟我講述這一段,我想這就是幸福與愛所發(fā)酵的『快樂』。 「就算是相愛……所以小班跟普塔小姐是互相喜歡對方囉?」 「我只是猜測而已啦,因為在舞會上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關(guān)係有些看好的發(fā)展,不過在那之后,就像我說的,普塔小姐都沒有再來了,然后只得到已經(jīng)訂婚的消息。這件事情可不是造假的,因為普塔家族已經(jīng)向外公開婚事,并一一寄函信到府上,我家在前幾天有收到?!鼓前嘟苊髫M不是很難過,愛一個不能愛的人,心里作何滋味,我根本想不透。 「我希望在我離開之后,蘇菲可以多陪陪小班,至少讓他去看開這些,這些事情也可以主動跟他提及的,他一定不會生氣,而且會馬上把問題指到我頭上來,哈哈──」他用兩手指頭碰著自己的唇角,「誰叫我有一張堵不住的嘴,很多祕密告訴給我,別人也都會知道的?!?/br> 「這我無可奈何,誰叫我喜歡分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馬克露出無暇齒白陽光般地微笑。 他摸上我的手,跟先前一樣溫柔地呵護,便從銀盒子拿出鉛筆交予到我手上,回到上課課程的馬克收斂起嘻皮笑臉的模樣,面容有些駭人的鎮(zhèn)定,可是我卻不感覺到害怕,而是一種安心,可以由他保護我的那種。 從馬克的協(xié)助下我迅速打好草稿,雖然這一大半都不是我『主動』畫的,有時候他會說教我的筆力用得太大,或是太輕,口氣雖然有些躁怒,不過下一秒又恢復過來,屬于馬克的特質(zhì)。 當我們把細緻稿打好時,花得時間比他自己做畫還長,他松開我的手正準備打開顏料罐來調(diào)色,卻在倒入的瞬間,門外傳來叩聲中斷我們的繪圖課程,侍女前來告知晚上的用餐時間到了。 侍女的出現(xiàn),我才回首過來時間已經(jīng)過這么久了,外頭的天已經(jīng)落到傍晚,濃烈的火紅色燒過窗呼,一路蔓延進來。我呼口氣,打個懶腰,馬克也收拾用具的抓住我高舉過頭的兩隻手,「呃?。⊥窗々ぉぁ?/br> 「好啦,不鬧你了,我們?nèi)コ燥埌??!柜R克的邀約,他迅速松開手,我哼了聲跟在他的身后,由他領(lǐng)路帶我們到一樓的用餐區(qū)。 晚餐的時間,班杰明與賈斯伯跟我們同桌的一起用餐,這是我們都沒料想道的情況,馬克有些愕然,最后收下表情,就跟以往一樣展現(xiàn)朝氣的一面跟另外兩位朋友有說有笑。 「我今天外出,都不知道你居然來了,有沒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班杰明的聲音是這桌中第二的多話的,賈思伯跟我都不怎么插入他們的話題,默默吃著飯,有時候馀光可以趁另外兩人的熱絡(luò)交談瞥見賈斯伯偷瞧我一眼。 「這倒是沒有,最重要的事情是蘇菲醒來了,這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 「這是當然的了,蘇菲醒來是全家族都值得喝采的事情。」班杰明舉起一杯銀杯擱在桌心上空,「來擊杯吧,慶賀我們的蘇菲醒來?!?/br> 賈斯伯與馬克也把杯子往前遞,見我沒動作,三個人都投來一眼,馬克抖眉竊笑地說:「蘇菲也一起來??!不然就沒趣了喔──」 我手忙腳亂的抓起銀杯往中心撞擊,同時四個人各飲了一小部分的果汁,接著又恢復到班杰明與馬克的話題,然后我繼續(xù)低頭吃著主廚準備的烘烤海鮮拼盤,由大多貝類跟生魚片還有半隻豐富蟹黃的螃蟹組成的餐點。 若吃不慣海鮮的人,主廚也有特地準備額外的套餐給予選擇。 晚餐過后,沒有要緊事的人都會留在坐位上,每個人都是人手一杯酒的互相談吐,除了班杰明與馬克會討論的話題外,我也能從別桌那里聽見一些混雜的訊息,這讓我想起爸爸有時候也會帶一些客人回家,也是像這些人一樣都拿著酒杯大聲喧嘩,桌面上總是擺著多份文件還有紅泥印章。 突然肚子一陣絞痛,不過還可以忍耐,我可不想破壞眼前這三個人的敘舊,當我正以為一切都順利的掩飾時,一陣男聲從我正對面的位置傳來: 「怎么了?」察言觀色的賈斯伯臉上顯露擔憂,因為他這句話,班杰明與馬克也停下隔桌對談,轉(zhuǎn)往視線落在我身上,馬克也看穿我壓抑的疼痛,只能說自己的演戲技巧不如人。 「肚子痛吧,需不需要去洗手間?」他作勢想退開椅子攙扶我去,我搶在他有動作以前搖頭,「沒關(guān)係,馬克。我可以自己去,你們先繼續(xù)聊吧?!?/br> 這陣來自腹部的疼痛也因為不必隱瞞更加劇烈,我匆忙退開椅子,力道甚大,讓椅子腳磨出擦聲,像老舊木門會有的呀咿聲。我一手按著腹部,一手迅速推開用餐區(qū)的大門,我對上正在走廊做清潔的一名侍女,她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馬上就來到我身邊慰問: 「大小姐還好嗎?」她一手攙著我說。 「我需要去洗手間一趟?!?/br> 「這邊請──」她放下手邊的工作帶我走向離我們最近的洗手間,當我進入后,侍女待在外頭說要去幫我找些胃藥,也會把事情告訴給凱薩琳知道。 我蹲坐在廁所里面耗了一時,當我出來后,門外站著一抹纖瘦人影,我正想向侍女道謝時,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卻不是她,而是賈斯伯。 「好點了嗎?」他一個人待在廁所外頭,等的人一定是我。 我左顧右盼,沒有看見剛才那位侍女的蹤影,賈斯伯的聲音在我耳根繞著:「我剛請她繼續(xù)工作了,這是她幫你準備的藥?!?/br> 他攤開長繭的手掌,賈斯伯的紋路這是我第一次仔細看,混亂沒有清晰可言,礙于我對手紋根本不了解,也看不出什么問題來。掌心上的三顆白色藥丸忽然落入我的手里,他關(guān)切地說,聲音有些沙?。骸刚杖统?,如果明天還是會痛的話,我們只能請醫(yī)生來家里一趟了。」 「我沒有這么糟,可能只是我對海鮮有點排斥吧,雖然以前沒有這種問題……」雖然有過拉肚子的經(jīng)驗,可不全然都是海鮮,所以這次的問題點我也不知道該判斷在哪,然后賈斯伯靜默的盯著我,半晌啟口:「要不要去走一走,剛剛看你很無聊。」 「嗯,好?。 够氐阶簧系脑?,班杰明與馬克一定又會進入自己的世界,這也不能怪罪他們,因為這兩人是相隔兩地的朋友,難得可以聚餐當然會有很多話想跟對方說。不過我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而駐足,「可是我們這樣不回去,沒關(guān)係嗎?」 「我跟他們說我要回琴室了?!?/br> 「嗯,那我也請侍女幫我轉(zhuǎn)達一下話好了。」 當我找到一位侍女幫我轉(zhuǎn)告話后,我被賈斯伯帶離館內(nèi),戶外有一條瓷磚坡道一路沿到鐵桿門,周圍林立枝葉茂盛開花的大樹,不少鳥兒跳踩在枝葉上,啾叼哼著讓人心靜的旋律曲。在這里的印象讓我聯(lián)想到初次經(jīng)過的回憶,雖然已經(jīng)有些模糊,可是我還能記得那些枯白的樹與潛伏在樹林內(nèi)的惡魔雕像,站在這里,雕像也不動如山在原本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