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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我們是好還是壞? 佇立在門口,淚水滑落,雙唇緊閉,我想閉上雙眼卻怎么也闔不上,噁心的糾纏畫面重復在眼前撥放,少顏……為什么、為什么? 赤裸交疊的身影,那是我夢想未來與少顏想要有愛的結(jié)晶時所產(chǎn)生的畫面,不色情,因為我愛他,愿意將自己奉獻給他。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和別的女人一起,難道就沒有別的、更快的,分手辦法嗎? 沉默不語,優(yōu)雅地吃著手中的三明治,再喝一口香醇的咖啡,玻璃擦撞的聲音清晰可見,我順先出聲,「你想要怎樣?逼我分手?要我出國?還是想把我給殺人滅口?」眼睛直盯著若淑學姊,意外的,我很冷靜。 「可岑,學姊求求你,我已經(jīng)有少顏的孩子了,我是真的很愛他,我求求你把他讓給我吧。」淚水傾瀉而下,她緊握著我的手,哭聲越來越大,好似我是欺負人的那個,我是被害者啊! 「噗哈哈哈,學姊,你吹牛也得先打個草稿吧,前不久才剛做完有可能馬上就懷上小孩嗎?那陶少顏的jingzi可真會游啊,真速度?!棺旖枪雌鹦θ荩┥砜拷羰鐚W姊,直到淚水滴落在若淑學姊的手上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邊笑一邊哭,諷刺啊! 「可岑,你別怪學姊太壞沒跟你說事實,我和少顏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垂下眼,輕輕笑著,我退回自己的座位,緊閉雙眼,我一點也不想看見眼前這個人的笑臉,好噁、好噁。 「呵、呵,這樣?。 褂沂謸沃^,擋住臉,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一切到底怎么了? 乾澀的雙唇開開合合幾下,我從錢包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重重的壓在桌上,離開了座位、離開了店里、離開了一切。 眼神空洞,面無表情,我一個人沒有目的的游走在街上,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里幾對情侶甜蜜的模樣,看著在店角落親吻激烈的情侶,看著在人群中看表演的情侶時指交纏著,看著看著,好似看見了我和少顏的身影出現(xiàn),親密的打鬧,偶爾被他幾句話逗弄到害羞臉紅,偶爾被他偷襲襲擊著我的唇瓣,怎么如今什么也沒有了。 我又被像日拋隱眼一樣被丟到垃圾筒里了嗎? 那個說好會愛我疼我的人去哪里了? 那段令我害怕卻因有他在而安心的感情去哪了? 那個現(xiàn)在應該在我面前拚命解釋一切都只是誤會的人去哪了? 其實,只要跟我說一聲一切都只是誤會,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好啦。 「怎么了,你累了,說好的幸福呢?」耳機里撥放著周杰倫的歌,我靜靜地跟著更唱著,眼淚也靜靜地跟著滑落。 黃昏時分,慢慢地走在巷子里,停下腳步,撇頭望向聳立在巷子里的高級透天厝,「少顏,三天后,不見你身影我便遠走高飛?!?/br> 拿出包包里的一封信,投進信箱里頭,轉(zhuǎn)身走出巷子。 打開手機里頭的信箱,看著一封又一封的簡訊,看著少顏曾經(jīng)和我說過的海誓山盟,看著那些rou麻又甜蜜的言語,看著那封讓我不知所措的簡訊。 「可岑,少顏正和我在一起?!?/br> 回到家中,回到房間盥洗過后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地上的行李箱,淺淺一笑,想起自己和若淑學姐說過的話,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愚蠢、可笑。 「我會離開的?!?/br> 對,我會離開,離開這里,三天后,若聽不到少顏的解釋我便遠走高飛,我不會傻到出國,人生地不熟況且我也沒那個間錢,我想最好的去處就是,高雄老家。 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其實我知道一切都是若淑學姊搞的鬼,只是我討厭少顏笨到去相信她,我討厭少顏沒有第一時間來跟我說一切都是誤會,一切一切都讓我心痛萬分,好像有上億隻螞蟻在侵蝕我的心臟,好像有上億支有毒的針刺在我的心頭上。 緩緩進入夢鄉(xiāng),眼前是一片漆黑,我不停地摸索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手中行走著,我還依稀記得自己不停地喊著少顏的名字,腳步不停的移動著,我還記得自己看見一扇老舊的木門,我還記得自己推開門口看到自己不想到的畫面,赤裸交疊的身影,最令人痛恨的是那男人的臉是我最最熟悉的人,最令人痛恨的是這一切都不是個夢。 從夢中驚醒,我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是汗,額上的冷汗,手心、腳底、背脊,都被汗水浸溼。 換上一身乾爽衣服,在家里渾渾噩噩過完一天,在日歷上的今天打上一個叉,然后又睡去,又做了同樣的夢,又驚醒,在換衣服又渾渾噩噩的過完一天,有在日歷上的今天打上個叉,三天了,都是如此,雖然門鈴也曾不停的響過,雖然手機也曾不停地吵著我,只是來的人總不是我也見、想聽到聲音的那人。 將大門鎖好,搭車到了火車站,等到南下高雄的火車到來。 車站里的廣播人員廣播著,「往高雄的車即將進站,請各位旅客退到黃線后。」 火車停在我面前,自動門慢慢打開,我走在人群的最后一個,踏上火車里的那刻,我馬上轉(zhuǎn)身,望著那即將關(guān)起的門,唇瓣開開合合,再揚起笑容,緊握著手中行李箱的握把,門關(guān)上了,火車緩緩前進著。 「再見了,不過我只說要離開,可沒說要放棄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