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復(fù)仇 第三章
上班的時間在即,劉雨軒仍像具死尸般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去工作對他而言已經(jīng)沒有意義,在經(jīng)過上次的事件后,百分百絕對會被經(jīng)理辭退,倒不如什么事都不去想,就不會有人再為自己而受傷,甚至死亡,因為他對其他人而言,就是一個煞星,只會為別人帶來不幸。 陳繼明從昨晚就一直待在租屋處的樓下,直到清晨才離開,可能是擔(dān)心劉雨軒又會想不開,所以才會特別留意他,但陳繼明愈是關(guān)心他,他就愈感到自慚形穢,擁有這么好的朋友,卻把莫虛有的罪名冠在他的頭上,根本不配成為他的朋友,想到這里,劉雨軒又再度陷入最深沉的悲傷中。 就在劉雨軒不斷自責(zé)的同時,一通電話的來電顯示吸引了劉雨軒的注意,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這通電話竟然來自于前女友,他們分手那么久,還是頭一次打電話過來,劉雨軒緊張的接起電話,熟悉的聲音頓時讓他感到懷念。 「雨軒,今天有空嗎?一起去吃個飯吧!就去老地方,如何?」前女友溫柔的問說。 「你的男朋友不會反對嗎?」劉雨軒說。 「我跟他今天分手了!心情很難過,可以過來陪我嗎?」前女友誠懇問說。 「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那么一個小時后,在老地方見!」劉雨軒想都沒想直接答應(yīng)前女友的要求,掛掉電話后立刻打開電腦,開啟好久沒有使用的知名社群網(wǎng)站,察看此事的虛實。 在前女友的個人檔案頁面上,感情狀態(tài)果真改正單身,這就表示劉雨軒有機(jī)會追回前女友,如果是二個月前的他,說不定真的會感到高興,但現(xiàn)在的他卻一點也不心動,那他為何還要答應(yīng)前女友的要求?其實,關(guān)于上一段感情,他還有諸多的疑問,也是該徹底解決的時候,不能一再的回避。 在瀏覽頁面的同時,他好奇的按下前女友的好友名單,原本只想猜猜看,那個失戀的冤大頭到底長得怎樣?在眾多的相片中,突然閃過采靜的臉,他立刻轉(zhuǎn)回上一頁,察看是不是自己眼花,卻發(fā)現(xiàn)前女友竟然是采靜的好友,經(jīng)過仔細(xì)的調(diào)查,原來她們根本就是國中的同學(xué),一直都有密切的聯(lián)絡(luò),最后一篇留言,還是在上個禮拜。 劉雨軒匆匆趕到林家,借用采靜的電腦瞭解細(xì)節(jié),結(jié)果在采靜的私人頁面上,看到一段留言:『我知道之前聯(lián)誼的時候,你就愛上了劉雨軒,但他后來選擇我,那時你就應(yīng)該死心,為什么還要撿我的舊鞋穿?難道要我告訴劉雨軒,你在國中時被你老爸性侵的事情給他聽嗎?他要是知道后一定不會喜歡你,你還是趁早放棄吧!』,這段留言就是前女友在采靜自殺前一天所寫的,而這就是采靜為何選擇自殺的主要原因。 在咖啡廳里,前女友尤湘宜笑容滿面,坐在老位子上等待,不久之后,劉雨軒也在約定時間內(nèi)進(jìn)來,走到尤湘宜的身旁坐下,看著她令人噁心的嘴臉,此時的他,全聽不見對方所說的話,腦袋里想著的全是她那狠毒的留言,突然之間,在對方?jīng)]有防備的情況下,劉雨軒拿出預(yù)藏的水果刀,直接刺向尤湘宜的喉嚨,大量的血液立刻如噴泉般涌出,噴灑在劉雨軒白色的襯衫上,他頓時陷入瘋狂,不斷的狂叫著,然后又一刀一刀砍向早已奄奄一息的尤湘宜,直到她斷氣為止。 「雨軒,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呀?」尤湘宜問說。 「我不應(yīng)該赴約,就當(dāng)我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我走了!」劉雨軒被自己的殺人動機(jī)嚇得汗流浹背,沒聊幾句話,就匆忙的離開,留下不知情的尤湘宜,暗自的生氣。 凌晨一點,外頭下著傾盆大雨,喝個爛醉的劉雨軒,搖搖晃晃的步行回到租屋處,他小心的繞過,擋在門口的賓士加長型轎車,視力模糊的他,勉強(qiáng)辨識出樓梯的位置,奮力的往上爬,當(dāng)他剛爬到三樓的轉(zhuǎn)角處,突然之間所有光源瞬間消失,劉雨軒立刻伸手不見五指,什么都看不見了,但在這個危機(jī)的當(dāng)下,他卻不打算呼救,因為他知道,不可能有人笨到在大半夜開門,幫助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于是他索性直接靠著欄桿坐在地上,決定今晚在此渡過。 「劉雨軒,你這個混蛋,聽見我在叫你嗎?」聲音突然從黑暗處傳來。 「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劉雨軒問說。 「你難道不認(rèn)得我的聲音,你這個得了夜盲癥的白癡,社區(qū)佈告欄上明明就寫得清清楚楚,說今天要開始實施節(jié)能減碳的限電政策,難道你不知道嗎?」黑暗里的聲音激動的說著。 「你是蔡褔泉,為什么要跟蹤我?」劉雨軒疑惑的問說。 「我今天被公司開除了,沒想到會栽在你的手上?!共萄嚾φf。 「誰叫你一直不斷找我的碴,不過至少有我陪你一起失業(yè)。」劉雨軒說。 「公司只開除我一個人,因為他們說還需要你這個人才,人才?笑死人了!」蔡褔泉狂笑說。 「你知道我為何不斷找你麻煩嗎?因為我就是尤湘宜的男朋友?!共萄嚾f:「她從得知我失業(yè)的那一刻起,就立即跟我分手,那個臭婊子!」 「那你今天來就是要教訓(xùn)我,是嗎?」劉雨軒搖晃著站起身來問說。 「哦!當(dāng)然不是…」蔡褔泉笑說。 蔡褔泉不知從何處衝出來,朝劉雨軒的背后用力的一推,讓他頓時失去平衡,整個身體翻過欄桿,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他一手緊握著欄桿旁突出的水管,勉強(qiáng)支撐著沉重的身軀,但雨水不斷的從水管孔流出,眼看就快要撐不住,但這時劉雨軒透過微弱的路燈,抬頭看著蔡褔泉的臉,只見他的手里拿著長刀,整條手臂穿過欄桿,不斷地朝劉雨軒身上刺過去,猙獰的狂笑完全喪失理智,最后劉雨軒承受不了極度疼痛,終于松開握著水管的手,接著開始向下迅速的墜落。 此時大雨無情灑落在他的臉上,混合著鮮血的味道,過去的一切不斷在他的腦海閃過,沒有恨意也沒有反抗,劉雨軒笑著仰望漆黑的天空,他張開雙臂擁抱著化作星辰的采靜,對她說出一句來不及說出的話:『我不介意』,然后閉上雙眼無懼的面對死亡。 在黑夜中突然出現(xiàn)一隻手,牢牢捉住劉雨軒上臂,他驚恐的睜開眼睛察看,在模糊的視線中,他看見了仇人王保元,正吃力的把自己從二樓陽臺通道外拉進(jìn)來,不住的喘著大氣。 「趕快起來!我們必須立刻逃走,兇手很快就要追來了?!雇醣T沽⒂贶幖芷?,用尖銳的聲音說。 這時,靠近二樓陽臺通道的住戶,打開房門察看吵雜聲音的來源,但卻又緊急將房門關(guān)上,因為他看見從三樓下來的蔡褔泉,手上高高舉著銳利的長刀,眼神充滿駭人的殺氣,朝著他們兩人衝過來,眼看就快要接近已受重傷的劉雨軒,在危急的那一瞬間,王保元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劉雨軒推開,兩人跌落在陽臺邊,蔡褔泉則控制不了衝擊的力道,從二樓直接翻落下到一樓,發(fā)出極大的聲響,所有的房客連同房東全都被驚醒,紛紛出來查探,整棟樓頓時燈火通明,吵雜聲此起彼落。 劉雨軒趴在血泊當(dāng)中,睜開眼整個世界卻全是黑白,一段時間后,他才能慢慢分辦出周遭的顏色,此刻,壓在他身上的王保元緩慢的爬起來,大聲的向旁人呼救,但震耳欲聾的警報器聲響,完全蓋過王保元的聲音,劉雨軒忽略身上的傷痛,伸直雙手握住兩隻鐵欄桿,使盡所有的體力將身體拉向欄桿與欄桿間,當(dāng)他的頭穿過縫隙往下望時,整個人頓時暈眩過去,瞬間失去了知覺。 劉雨軒看見房東的白色賓士車已被鮮血染紅,蔡褔泉傾斜著扭曲的身體躺在凹陷的車蓋上,測距的車桿就硬生生從他的胸口穿出,紅色的血水如涓涓細(xì)流滲透他卡其色的制服,雙眼爆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依舊震懾他人,但他已然失去了性命,注定在亡靈的國度飄泊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