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君允懷?這名字好似在哪兒聽過,木蓁容努力的在記憶中尋找,一張模糊的臉孔浮上腦海,然后漸漸的清晰。 時光彷彿回到了十三年前。那年她十歲,義父帶著身受重傷的她回到漱塵居醫(yī)治,傷癒之后她經(jīng)常躲到漱塵居中安靜的角落,一個人靜靜的思念雙親的容顏,某一日她無意中來到一處小院外,被小院里的爭執(zhí)引了進去,滿盈著怒火的爭吵聲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為什么要逼死娘?』年輕的男聲漾滿著濤天大怒憤聲的咆哮。 『做老子的有必要向兒子稟告他所做的每件事的動機嗎?』回答他的嗓音則是冷靜得不帶一絲感情。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么你要逼死娘?』 『你要理由是不是?很簡單,我不需要一個絆腳石來妨礙我?!?/br> 『原來娘在你心中只是塊絆腳石,她不求名份的跟著你,而你竟對她如此不屑一顧,甚至無情的要她自盡!』 『你說夠了沒有?說夠的話,就立刻回去練功,別再為了這么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來浪費我的時間。』 怒吼聲轉變成一陣凄然的笑聲?!赫鏇]想到你是如此的無情,我想你再也不需要我這個兒子了,從今天起我君允懷沒有你這種冷血的爹。』 房門冷不防的被拉開,一道身影如風似的由房內(nèi)竄出,呆站在門口的她來不及躲開而被撞倒在地。 她咬住唇不肯痛呼出聲,小小的臉蛋因摔疼而褪去些許血色,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伸出手拉起后便快速的離去,那是她唯一見過君允懷的一次,從那日后他就離開華靈山,無人知道他的下落…… 「是你?」她抬起頭審視他,二張臉孔逐漸重疊。 「想不到木姑娘還記得在下?!顾谋〈皆俣韧蠐P,勾起一抹微笑。 「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臥云莊?」 聽見她這么一問,他臉上的笑意更深,「我是這兒的莊主,自然會在這兒出現(xiàn)?!?/br> 想不到他竟是臥云莊的莊主,她的眼底浮上一層警戒,圖試抽回仍被他緊握住的手?!甘茄υ乐薪心銇須⑽业??」 「木姑娘以為呢?」他加重手中的力道,就不是讓她纖細的手離開他的掌握?!溉粢獨⒛?,又何需將你救回來,還派丫鬟照顧你?」 「也許這又是你們父子倆的把戲?!顾浜摺?/br> 磨人的痛楚又再來襲,她倔強的不肯在他面前洩露半分脆弱,可大量沁出的冷汗和不自覺輕顫的雙唇,卻讓他瞧出了端倪。 「木姑娘體內(nèi)的毒又發(fā)作了?」他明知故問。 「解、解藥拿來——」由于耗費太多氣力,她的話說出口成了虛弱的氣音。 「我想木姑娘應該很清楚,世上根本就沒有十日歡的解藥,要解這毒也就只有一個方法可行。」他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灼熱的氣息吹吐在她臉上,沉黑的眼直直的看著她,她甚至可以從他眼中看到自己慘白的臉孔。 「你休想!」意識到他話中涵意,她怒視著他帶笑的俊臉。 「難不成木姑娘忘了華靈派上下七十馀條人命的血仇?而你現(xiàn)在只剩下不到一個時辰,過了這一個時辰,你就永遠報不了仇,這就是你想要結果?」他的問題刺中她的弱點。 「血海深仇豈能說忘就忘?!固崞疬@筆血海深仇,她清澄的眼眸閃過一絲掙扎,「你就不怕日后我殺了薛岳中報仇?他可是你的親爹?!?/br> 「若你真殺得了他,正好為武林除掉一個敗類,何嘗不是功德一件。」他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好似他和薛岳中兩人之間并無關聯(lián)。 她的思緒陷入了紛亂的交戰(zhàn)中,這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只是要她把自己交給薛岳中的兒子,她能嗎? 「好?!股钅嗽S久,她僵硬的點頭答允。 他加深笑容的擁住她,熾烈的唇吻住她冰涼的唇,舌尖撬開她的口,靈活的舌與她糾纏起舞,帶著強烈的需索朝她掠奪,腥甜的血味彌漫在兩人口中。 未經(jīng)人事的木蓁容,愣愣的睜著眼與他狂熾的眼相望,就在兩人唇舌相纏之際,她身上的衣衫已被盡數(shù)褪去,大掌撫上她赤裸的肌膚帶來一陣電麻,她忍不住閉上眼,一聲輕吟從她口中逸出。 她該是對他的舉動感到反感的,但是他的觸碰卻奇異的減輕了她體內(nèi)的劇痛,甚至帶來一股莫名的渴望,渴望他對她做得更多…… 她如同羊脂般細膩的肌膚,讓他不禁暗自讚嘆,他的唇延著她敏感的頸項向下吮吻,她不自覺弓起雪白嬌軀,素手攀住他結實的肩背,低柔的呻吟縈繞在房內(nèi),君允懷的目光緊鎖在她泛上淡淡紅暈的絕美臉蛋,不放過她任何一絲反應。 「不要……」木蓁容渾沌的腦海忽然閃過一道尖銳的警訊,她猛地睜開眼,雙手慌亂無力的推拒他?!缸 ⒆∈?。」 他緩緩的直起身?!敢擦T,咱們就到此為止吧。」 木蓁容無措的咬緊了下唇,纖手下意識的握成拳狀,她不是不想解毒,殺薛岳中報仇,是她此生最大心愿,只是她雖已經(jīng)二十三歲,卻從來未曾和男子太過親近,更何況是這種事,而君允懷的吻和撫觸,帶給她太多她不曾體會過的陌生感受,那種感受在她體內(nèi)燃起異樣的火焰,令她幾乎無法招架,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吞噬,而陷在其中無法自拔。 拿起她被丟在一旁的衣衫,他扶起她開始替她著衣,她不加思索的伸手按住他的手。 「怎么了?莫非你后悔了?」他饒富興味的挑起眉,閃過她的手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她皺眉不語扯掉他手中的衣衫,傾身勾住他的頸項,主動吻上他的唇。她不能再遲疑了,為了義父也為華靈派那些冤死的親人們,君允懷是她最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