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當(dāng)時她并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是后來綠竹見到她悶悶不樂的模樣,才告訴她因為她中了君允懷的焚血,毒性已侵入心脈,實非服下解藥就能完全解毒,所以只有先封住她的內(nèi)力,否則只要她一動內(nèi)力就必死無疑,但若在半年之內(nèi)還找不出任何解毒之法,那么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于是她便在臥云莊住了下來,并且一住就是三個多月,但從此卻未曾再見過君允懷,只有每當(dāng)她承受不住馀毒在體內(nèi)肆虐而昏厥過去,醒來后總從綠竹口中得知他有出現(xiàn)過。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要轉(zhuǎn)身回房時,尖銳的刺痛從心口傳來,她倒抽了一口氣,趕緊用手撐住房門以免自己不支倒地。 她體內(nèi)的馀毒又發(fā)作了,在這段時間里,君允懷雖然每天都要綠竹端著不同的藥來讓她服下來鎮(zhèn)住這些毒,但畢竟無法完全控制這兇猛的毒,眼看著半年的期限將近,也許這就是她的大限了…… 鮮血一口口的自她口中嘔出,她雙手環(huán)抱著身子倒在地上。為什么會有這種全身上下好似被烈火焚燒的痛楚?前幾次的毒發(fā),都只是五臟六腑劇痛,從未曾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 「啊!」狂烈的焚燒令她痛苦的尖叫出聲,整個人不停的翻滾。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在她陷入昏迷前,最后的記憶就是被她嚇得尖叫的綠竹跑向她的情景…… 君允懷坐在床緣看著昏迷不醒的木蓁容,冷竣的面容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一旁佇立著憂心忡忡的綠竹。才不過短短的十天光景,她體內(nèi)的毒就已經(jīng)發(fā)作三次,身形也因此而愈漸消瘦,然而尋找解毒方法卻一直沒有進展。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紫檀木桌旁,鐵拳重重的擊在桌面,上好的紫檀木桌應(yīng)聲而破。該死的!曾經(jīng)他花了所有的心力才調(diào)製出焚血這讓他驕傲的毒藥,但如今他卻解不了這個他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毒。 「莊主,木姑娘她ii」 昏迷之中的木蓁容發(fā)出一聲啜泣,他趕緊趨向前查看。只見她全身泛著駭人的紅,身子踡縮在一起,焚血之毒又再度發(fā)作了。 「好痛ii我好痛?!顾澏吨胍鳌?/br> 他長手一伸將她抱在懷中,并取來放置在一旁的湯藥讓她服下,她狂亂的掙扎,但他仍堅定的把藥強灌給她,失焦的美麗瞳眸佈滿著血絲,好似要滲出血般的紅,鮮血從她口中流出,甚至連眼角流下的淚水竟也帶著一絲血紅。 「??!」她凄厲的尖叫,身子痛苦的曲起。 「容兒,容兒!」他緊緊的環(huán)抱著她劇烈顫抖的身軀,試圖喚回她的意識。 木蓁容不斷的啜泣尖叫,見到她如此痛苦,君允懷內(nèi)心忍不住糾緊。忽然他肩膀傳來一陣痛,被折磨得失去理智的木蓁容,此時正用力的咬住他肩膀,他可以感覺到已經(jīng)被咬出傷口,但他未曾皺緊眉頭。 「我不想死……救我……救我……」她松開口,緊扯住他已被她所嘔出的血所染紅的衣襟,恐懼佈滿她蒼白的臉。 「你放心?!顾p柔的低喃,「我一定會救活你,一定?!?/br> 「我好怕……好怕我報不了仇……」她疲憊的低語,他餵給她的藥終于發(fā)揮了效用,隨即她便在他懷中昏睡過去。 他接過綠竹遞來的濕巾,輕輕的替她拭去臉上的血漬,眉宇之間流露出一抹連他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心痛和憂慮。 當(dāng)初以為只要封住她的內(nèi)力,那么他就有半年的時間來尋找為她解毒的方法,但他卻忽略了她曾中過十日歡,或許是體內(nèi)的馀毒未清,所以當(dāng)她又中焚血時,毒性才會行得如此之快,看這情況若不儘速替她解毒,她必定撐不了太久。 「莊主,木姑娘她ii會不會就這樣死了?」綠竹含著淚問,在這三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之下,她在心底早就將木蓁容視為第二個主子了。 「不許胡說!綠竹?!顾谅暢夂取?/br> 「是?!顾Я艘Т綉?yīng)聲。 他絕對不允許她就這樣死去。她是他要的女人,除非是他厭了、倦了,否則誰也沒資格從他身邊帶走她,即使是閻羅王也一樣。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他腦海。他怎么會沒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他不停的試驗不同的解毒方子,卻唯獨漏了這個人。 「要霸天刻到大廳見我?!顾焖俚南铝?。 待綠竹快步跑開之后,他放下木蓁容深深的凝視她一眼,接著也往大廳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