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君允懷沉著臉回到床榻旁,如今成王已死,木蓁容所中的離魂香就無法解開,難道就要讓她這樣一輩子的睡下去? 霍璟堯的臉從他腦中一閃而過,他連忙將手探進(jìn)衣衫內(nèi)取出一個囊袋,這是當(dāng)時在青岳山上,霍璟堯不說明原因的硬是要他收下。 『這顆果子你留著,日后自會派得上用場。』 他還記得他是這么說的。囊袋中所裝的,是一顆通體雪白通透的圓形果實,晶瑩的果皮下,看不到任何果rou,有的只是滿滿的果液,他并未多想就扳開木蓁容的唇,將果實湊近她微啟的唇間,兩指稍微一使力,讓如水般清澄的果液全數(shù)滴進(jìn)她口中。 接著他取來被丟在一旁的衣衫,開始替她一件件穿上,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她雪白赤裸的嬌軀在他下腹引出一陣sao動,他可不想在這里就要了她。就在他替她理好衣衫后,他拿著成王的衣衫走出內(nèi)室,大手輕輕一揚(yáng),華美的衣衫自空中緩緩落在它已斷氣的主人身上,覆蓋住那悽慘的死狀。 木蓁容正好清醒過來,長睫所覆蓋住的秋水明眸緩緩的睜開,她撐起身子坐起來,低頭看見自已身上的衣服仍然整齊,疑惑不禁襲上心頭,成王既然擄走她,怎可能會不動她半分? 滿室令人作嘔的血腥襲鼻而來,她轉(zhuǎn)過頭見到偏佈的血跡,地上更有著數(shù)枚血腳印消失在門口,她走下床鋪瞧見房中一隅的墻上掛著一把劍,向前拔劍出鞘后,便順著腳印來到房門口,一道身影正巧從門外進(jìn)來,她下意識的舉劍刺向來人,對方反應(yīng)迅速的避了開,空氣中回盪著利劍劃過的呼嘯聲。 「想不到你對我爹的恨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來了,瞧你這么急著想要我死?」君允懷挑起一方英眉似笑非笑的道。 木蓁容扳著臉收回劍?!改銈兏缸油瑯佣际俏淞?jǐn)☆悾瑲⒘四阄乙膊挥X得可惜?!?/br> 「既然你要我死,我就站在這兒不動讓你動手殺了我這個敗類?!?/br> 他雙手反背在身后,態(tài)度從容的立在原地,似乎真打定主意即使她會提劍殺他他也不動半分。她握劍的手加重了力道,若真能殺了他,她就能擺脫他的控制,注視著他俊逸的臉龐半晌,她提起劍往他的心窩直刺去。 眼看著就要刺穿他身體,而他仍如他所言的不躲不閃,就在劍尖碰上他身體的剎那間她硬生生的收回劍勢,鋒利的劍鋒僅只劃破他心口的衣裳,在他身上留下一小道血痕,。 「你為什么不避開?」她慢慢的垂下手,看著他的眼眸里竟然有著一絲怨,怨他的從容與她的心軟。 「我說過了,你要我死,我是絕不會躲開的?!?/br> 他的回答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她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漣漪,她別開眼不愿看他灼熱如火的雙眼。 「成王呢?你把他怎么了?」其實見到君允懷在這里出現(xiàn),她心里對成王的下落就已經(jīng)有了底,只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問他。 他不語轉(zhuǎn)身走出房門,她見狀也跟了上去,并順著他的視線往樓下看,成王覆蓋著衣衫的尸體映入她眼廉。 「你殺了他?」她低呼出聲,一股不祥的預(yù)感襲上她心頭。 他毫不在意的勾起唇角?!杆恢阑畹拇蛩闩瞿?,要他一條命已算是便宜他了。」 木蓁容望著他,內(nèi)心深處更加無法平靜,他為了要救她竟然殺害皇親國戚,他難道不知這么做會為他帶來殺身之禍嗎? 「你……」 他伸出手指按住她甫開口的唇上,緊接著他低下頭吻住她,不若從前的狂妄掠奪,他如同是對待一件珍愛的寶貝般的溫柔,爾后他松開唇將她擁在胸前。 「如果要我賠上性命才能保你平安,我也會雙手奉上我這條命。」他下頷抵在她頭頂?shù)吐暤牡馈?/br> 「為什么?我們是仇人……」她輕顫著聲音,眼眶微微發(fā)熱,手中的利劍掉落在地,發(fā)出響亮的鏗鏘聲。 為什么他總是不肯放過她?為什么他要這么對她?先是蠻橫無恥的禁箍她,現(xiàn)在卻又說什么為了她的安全,他就算死也不怕,他如此三番兩次的擾亂她,難道非得要她連心也給他不成? 君允懷只是微微一笑,沉默著不愿回答她,兩人併著肩離開慶和館。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在二人走出成王行館不遠(yuǎn)處,一群侍衛(wèi)軍從后方追趕而上,團(tuán)團(tuán)的圍住他們,君允懷立刻將木蓁容護(hù)在身邊。 「你這個目無王法的狂徒,殺害皇親國戚,還不快快束手就擒!」端坐在馬背的將領(lǐng)威風(fēng)凜凜的開口。 君允懷聞言不禁輕笑出聲?!改莻€敗類死了是件好事,我是為民除害,你們怎么反過來要我束手就擒呢?」 「胡說八道!」將領(lǐng)怒聲斥喝?!改愫喼本褪菬o法無天,今天若不拿下你治罪,那天下豈不大亂?!?/br> 「我奉勸你們一句,若是你們的本事沒有比躺在慶和館地上的那些人強(qiáng),就趕快走開,別白白來送死?!顾Z氣狂妄的道,一手已移到腰間握住軟劍準(zhǔn)備隨時取走那些士兵的性命。 「廢話少說,來人,拿下他!」 百馀名侍衛(wèi)軍舉起手中的刀劍衝向他們,路上的老百姓驚叫著四處閃躲,情況一如慶和館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般,只見銀光一閃,第一名衝過來的侍衛(wèi)軍已死在君允懷的劍下,他一手護(hù)著木蓁容,與不斷涌來的侍衛(wèi)軍交戰(zhàn)。 時間飛快的飛逝,死在君允懷劍下的人也愈來愈多,他彷彿像是殺紅了眼般的一個也不肯放過,攻勢凌厲的劍鋒劃過一名又一名侍衛(wèi)軍的身體,噴濺而出鮮血沾灑在他們的臉上、身上。 「小心,邵州城的官兵來了?!鼓据枞菀姷竭h(yuǎn)處出現(xiàn)一大群邵州城的士兵,立刻附在他耳邊輕聲警告。 君允懷立刻帶著她殺出一條血路,旅展輕功往客棧方向而去,侍衛(wèi)軍將領(lǐng)也立刻帶兵追上前去。他們穿越大小街道回到客棧,車伕和馬車早就在客棧旁等著他們。 「容兒,你快先上車要老伍準(zhǔn)備上路?!?/br> 說畢他便快步走進(jìn)客棧丟給掌柜一錠金子做為房錢,他的動作迅速如風(fēng),正當(dāng)他上了車要車伕駕車出發(fā)時,一直待在客棧等著他們的李思穎追了出來。 「君公子?!?/br> 君允懷由尚未放下的竹簾后探頭出來?!咐罟媚铮@回多謝你的幫忙,日后我和容兒必定親自登門道謝,你還是快離開這里,以免被我們牽累。」 簡單的向李穎思道謝后,車伕立即扯動韁繩驅(qū)車,朝距離最近的城門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