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人的命脈是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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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莊艷雪第一個箭步衝向前,看著被撞倒的程恬恬,焦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車內(nèi)的人,也是震撼無比,阿超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狀況,以前為了趕時間,就算超車、搶黃燈,都沒事度過,怎么到了今天,這個好運就失靈了? 「怎、怎么辦啊?老大,撞、撞到人了耶!」阿超結(jié)結(jié)巴巴的看著前面,又回頭看著面不改色的老闆。 「下去看看吧,必要時打電話叫律師和報警處理?!?/br> 「是?!?/br> 阿超趕緊下車察看,走到車頭前,才看清楚他撞倒的是一個瘦弱的女生。 「哎呦喂啊……」程恬恬狼狽不堪的勉強起身,扶著痠疼的腰直喊著。 「小姐,你還好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剛才好像一顆瘋狂陀螺一樣轉(zhuǎn)過來,我來不及反應(yīng),就給它撞過去了?!?/br> 瘋狂陀螺?這句話聽在芭蕾狂的程恬恬,不禁撒下三條灰黯線,這比撞到她還更令她傷心。 「來不及反應(yīng)?」莊艷雪尖聲怪叫,「現(xiàn)在這里綠燈耶,而且可以右轉(zhuǎn)的指示燈也沒亮,你就先右轉(zhuǎn)了,這樣算不算謀殺?」 「這位美麗的小姐,這怎么會是謀殺呢?只能說是單純的意外,如果要說殺字的話,應(yīng)該也要叫意、外、錯、殺!」阿超死不認罪,硬要幫這場車禍掰個名字。 「錯殺?我還接殺咧!要不要去棒球場討論個清楚???」 在莊艷雪和阿超沒命的拼命討厭謀殺和錯殺的異同時,嚴俊泰也等得不耐煩的下車,之后引起他注意的,就是散落一地的物品中,一張有嚴新集團商標的面試證。 當他出現(xiàn)時,在場的人也同時呆愣出神,俊秀爾雅的外表,標準英挺的頎長身段,比模特兒還要出色的男人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無論是男或女,都會禁不住給予一陣讚嘆。 在眾人焦點集聚的同時,他毫不在意的拾起地上的面試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照片上的人還有名字。 「程恬恬?」俊逸的眸子不再猶豫,赫然定睛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她,眼神中似乎閃過什么,讓他異常專注的直視著她。 「你是程恬恬?」嚴俊泰的心里像是跑進了什么,像硫酸投進水中,釋出極大的熱量。 晶瑩、沒有雜質(zhì)的眼睛卻少了以往對他的愛慕,一樣的雪肌卻多了遮蓋她天生好膚質(zhì)的粉脂,櫻花般的唇瓣多了一層過于鮮艷的唇彩。 她就是在他面前失蹤了近九年的程恬恬! 「好疼啊……你認識我?。俊?/br> 程恬恬撫著自己摔疼的骨子,一面不解的看著他,可他卻像看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似的緊盯著她,盯得她渾身不自在。 聽著她的話,他的右手頓時握得死緊,彷彿想掐碎他手里什么東西,「你不認識我?」 「你竟然敢忘了我?」 「啊?」程恬恬莫名的凝著他的反應(yīng),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大錯事,也開始認真思索是否認識過他。 「想起來了嗎?」嚴俊泰慍色地道,他相信這小妮子不過是在裝傻,她再怎么笨也不可能忘記他。 「啊……我知道了!」程恬恬隻手握緊槌向另一隻手,似若憶起什么事。 「記起來了?」嚴俊泰掩不住眼神中閃過的光輝,期待她重現(xiàn)過往他厭惡過、也懷念過的愛慕神情。 「你是之前和我在桃園相親還不小心偷放屁的陳先生嗎?」 和她向相親過的男人五花八門,從臺北到屏東尾什么貨色都有,多到可以去列名錄、排長城,一起歌頌程家二女兒相親的豐功偉業(yè)。 所以對她而言,能有一面之緣的人多,能記上一次的人卻少,除非那個人的舉動是特別到讓人不得不印象深刻,否則對她而言,每個幾乎都差不多。 「不是?!?/br> 「喔,還是在新竹咖啡廳相親那個吃很多的大胃王先生?」 「不是……」青筋隱隱浮現(xiàn),火氣血壓不斷上冒。 「啊﹏﹏我知道啦!你那么英俊,就是你!」程恬恬突然向名偵探柯南捉到兇嫌的表情大動作的指向他,「你就是我媽說的那個可以十天半月不洗澡,嫁給你就可以很省錢的那個王先生,對不對!?」 「我不是!」他頓時狂吼,腦壓飆至中風邊緣。 這么一吼,所有人都呆住立定不動,把目光和焦點全聚集在一個貌似模特兒,卻有十天半月不洗澡嫌疑的超級俊男身上。 「既然都不是,那為什么我要認識你?」這下?lián)Q她擺出狐疑的表情,看他的樣子好像偉大到要全世界的人都得認識他不可。 在她眼前的男人,五官端正深邃,俊美的眼眸令人醉心,彷彿再望久一點,就會掉進那兩池深幽之中。 她可以確定沒有認識他這號人物,像他那樣英俊的人,如果認識的話怎么可能忘記? 所以,此理可證明,她的確不認識他! 「你想裝作不認識我?」 聽到這話,程恬恬火氣跟著直冒,「喂,誰規(guī)定被你撞到就要認識你?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啊?怎么樣?開名車很了不起嗎?了不起到全世界的人都要認識你嗎?」 「程恬恬!」他無預(yù)警的吼嚷,瞠目直瞪的眼神森冷嚴肅,嚇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可是又莫名其妙。 不知怎么回事,看起來這場面是既詭譎又奇妙,明明是車禍場面,卻搞得像熟人相見不相識,連吵得難分難捨的莊艷雪和阿超也都呆了。 程恬恬也被他的一吼嚇了一跳,卻不知怎么回事,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理直氣壯的話也哽在喉頭說不上來。 奇怪,明明是他們的錯,為什么現(xiàn)在局勢看起來卻對她們越來越不利? 「你受傷了,我送你到醫(yī)院吧?!箛揽√Q定結(jié)束這場混亂的鬧劇,再好好釐清問題。 「不必了,先生,我在趕時間,而且我的傷也不重,所以這次就算我倒楣好了?!钩烫裉衿沉怂谎郏m然他的確長得很好看,但是個性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她一跛一跛的收拾一地散落的物品,嚴俊泰思索一會后,隨即走到車間開車門,「你要去嚴新大樓吧,我送你?!?/br> 「不用了,我們可以自己去?!?/br> 收拾好東西,程恬恬看也不看他的準備離去,卻冷不防的被嚴俊泰拉住手臂,程恬恬登時怔愣住,回眸望向詭譎難測的深意眸子。 「我說過,我可以送你」他堅持。 「我說不用了?!顾鼒猿?。 「要!」 「不要!」她更火大。 「要!」 「不要!」換她尖叫,外加一記直踢,好死不死正中目標的是嚴家最重要的一根命脈。 「要……啊——」 吵架聲停止,看熱鬧的也呆住,連路邊在啃食剩早餐的野狗也好奇的回頭一望,為何世界變得一片靜止咧? 一切無聲勝有聲,說不出話來的他隱約顫抖著身子,悶聲不響的偏往車子倒去,欲隱藏的表情卻猙獰到不行,他痛得松手蹲下去,在他面前的施暴者,卻無辜又錯愕的看著他。 「你、你還好吧?」 程恬恬心中大喊不妙,其實,她只是想「稍微」嚇阻一下這個硬要拉她上車的男子,沒想到剛才才剛跳過舞的她筋已拉開了,正面一踢卻過了頭的爬上最頂端,直擊男人最寶貝卻又脆弱之處。 「該……」半聲咒罵都吭不出聲,有生以來,嚴俊泰第一次受到這種對付變態(tài)的待遇,心情爛到只想宰光她全家。 瞄見他恐怖嚇人又憤怒的神情,她嚇得直逞強道,「誰、誰知道你是不是假車禍真詐財,還是個要騙財騙色的大色狼,還有,這種搭訕方式已經(jīng)不流行了,再見!」 她包袱款款,回頭拉起莊艷雪招了計程車之后,就快閃離去。 「該死……你給我回來……」竟敢給他落跑?真……他媽的。 他痛得扶著車門站起來,銳厲的眼光卻死鎖住揚長而去的計程車不放。 阿超見人都閃了,快步過來關(guān)心冤枉遭殃的老大,「老大,你的……那邊還好吧?」 「你覺得呢?」 「好痛的感覺啊……」他說的意境深長,指著遠方留陣煙的計程車。 「如果你沒有追上那輛計程車,我發(fā)誓你會比我更痛?!?/br> 畫面閃過,腦內(nèi)拉警報,阿超迅速把重傷的老大請上車后,衝至駕駛座加油奔馳而去,不僅追計程車,也一同往嚴新集團前去。 「小恬,你認識剛才那個先生嗎?」 「怎么可能?我也覺得很奇怪啊,他一副好像見到熟人的樣子,我看是他認錯了啦!」 「可是他看起來那么有錢,怎么會對你特別的……」她也說不上來,但是她總感覺到那個男人對恬恬的反應(yīng)似乎異常的執(zhí)著。 「算了啦,被他們撞到還算我倒楣呢,弄到我的腳現(xiàn)在還疼得要命?!顾技按耍烫裉裉鄣眠B忙撫著紅腫的腳踝。 「你看吧,誰叫你要在馬路上跳芭蕾,只有這點傷算你幸運了。」 「好嘛,下次我收斂點就是了,可惜啊,剛才的舞碼才跳一半。」 「ㄟ,還來?」 「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