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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黑暗流瀉。沉默是否為引爆點。 -- 早上我一如往常很早就到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我完全沒心思讀書,書桌上的數(shù)學、理化講義堆疊,雜亂無章的散亂著,卻毫無想要動它們的念頭。而后亞梨就和謹陽一起進來了,倆人仍是和以往一樣有說有笑的。 但我總覺得今天,會有哪里不一樣。 七點二十七分……二十八分……二十九分……我看著手錶慢慢等著,雖然就連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三十分。鐘響了。 而教室門也在那一瞬間開啟。站的是衣衫打扮仍很隨性的他。只不過隔了幾天沒看見他,卻恍若過了幾個月。 其他同學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給嚇到了。不少女同學嚼舌根議論他怎么會突然反?!液孟裼肿兏鼛浟说鹊龋型瑢W則是充滿敵意的打量他。 只不過面對這一切,他好像不以為意。抓了抓亂翹的頭發(fā)后,他對我展開笑顏。 「小霏,你和他認識?」謹陽訝異的轉(zhuǎn)過頭來問我。我點點頭正想說些什么,他的桌子卻被一陣有力地撞擊給弄歪了。他錯愕的轉(zhuǎn)回頭。 「啊?!拐厥抡哐灾Z面無表情的發(fā)出了個單音,然后很沒有誠意的說了聲對不起。只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經(jīng)過謹陽的位子還算特別繞路,謹陽在第四排,而他的座位在第二排耶!怎么說也不會「不小心」撞到他。 「霏,早安。」坐到我旁邊后,他大聲地這么說。教室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滿臉詫異地瞪了我一眼。而我自己也呈現(xiàn)呆愣狀態(tài)。是沒想到他會堅持這樣叫我,而且還叫的這么大聲啦。 「……早安。」呼了口氣,我小小聲地說?!附裉煸趺催@么早來?」 「好久沒看到你?!顾f,骷顱頭手環(huán)隨著晃動而發(fā)出叮叮脆響。 我無言了一下。仍是選擇微笑。其實也沒有很久……大概一天吧?這是心電感應(yīng)嗎?不管如何,我伸出手揉了揉他滿頭亂發(fā)。「好乖?!?/br> 好幾雙眼睛一直停在我和他身上。非常、非常不舒服。我摸他頭的手只揉了幾秒,就因不自在而縮了回來。言諾顯然也察覺到了,用兇狠的目光掃視其他同學,見其他人都收回視線,才又繼續(xù)對我傻笑。 「好像一對傻瓜情侶?!钩灾舭籼堑膩喞婊伟』蔚鼗蔚轿遗赃?,猛然冒出來害我驚嚇了一下。還因為她的話而,稍微臉紅。 耳跟好燙啊。 「平常覺得小霏很像大jiejie……但一跟言諾擺在一起……唔,外表看起來是言諾在撒嬌,但仔細看怎么覺得受到疼愛的反而是小霏呢……」她舔著草苺口味的糖果,若有所思的述說。 「你是在做旁白註解嗎,亞梨大小姐?!刮覓熘龡l槓戳戳她的大腿。嘖,這腿怎么看怎么美,又白又滑又嫩的。 「摸一次一千喔,朋友也一樣不二價?!勾瓜乱暰€看著摸她大腿的手,她毫不留情的說著。 「夭壽喔,摸一次一千,坑人錢也不是這樣。」我翻了翻白眼,快速縮回手指。 不經(jīng)意地看到,言諾凝視我們的瞳眸中,那深刻的朦朧。 有時候,真的有時候,會覺得我們距離好遠好遠。 就像隔著一道特明的墻,再靠近,就難以呼吸。 「……哦,你就是那個壞到出名的混混言諾啊?!拐谒尖獾漠斚?,亞梨倒是好整以暇的打量著他?!搁L的不錯……配的上咱們家小霏……」 「對不對啊?謹陽?」她轉(zhuǎn)過頭徵詢謹陽的意見,不過一改常態(tài)的是謹陽并沒有像以前一樣靠過來和我們聊天。他只是靜靜地望著我們。 有那么一秒我以為他在看我,但過不了多久,他的視線就和言諾對上了。 有點復(fù)雜。 然后接著被nongnong地火藥味取代。如果我觀察的沒錯的話。 我轉(zhuǎn)回目光,和亞梨無言的相對望。她的目光里也只有微妙的情感,以及痛苦的表情,緊緊咬著下唇的她讓柔嫩的淡金色長發(fā)蓋住她的臉。 何必這么辛苦,又這么累呢。就連我也是,歛下目光。最后我推推亞梨,率先打破瀰漫四周的沉默。 「……下節(jié)什么課?」 ※ 嚴格來講我和他們認識不到幾個月。 三個月,不滿。 但難以言喻的沉重,卻彷彿積了三年之久。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樣了。 「啊,球!」一聲大喊喚回我的思緒。我終于恢復(fù)意識,記起這里是排球場而這節(jié)是體育課,我不該也不能在賽局上發(fā)呆…… 『砰』猛然巨響,然后球被打的老遠。 男女混合打的賽局,言諾一個伸長手的打擊將原本會砸到我的球給打了回去,我滿臉錯愕的看向他,輕輕地喊了聲謝謝。 對面的謹陽微瞇起眼。低頭不知和亞梨說了些什么。 接著兩人又抬起頭,面有殺氣的望著我們。 「這場比賽,輸?shù)恼埑员苛苁ゴ?!」大喊的人是亞梨,不太管其他隊友的驚嚇。 啊?又來了……怎么都是吃啊…… 不過言諾倒是阿莎力、酷酷地說。「好啊。」 頭皮發(fā)麻的我只知道大禍臨頭──天殺的只要一牽扯到「吃」,亞梨就不是人了好不好! 渾身無力地我望著對面那兩個人,無奈的笑容下卻藏著深切的開心。 也許,只是也許。也許我們能在這幾分鐘,拋開那堵墻。 單純地,享受我們該享受的。 <如果帶來毀滅的是黑暗,那我愿意用笑容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