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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恥的是，說放手容易，真正分開卻，好難。 －－ 「啊？」 剛剛那是我聽錯對吧……一定是的……花火的馀音還那么強烈，我一定是耳朵有問題…… 強打起精神，我堆起笑容。雖然有點僵硬?！浮覀兓丶野伞Z……」 他怔了怔。面帶痛苦的望著我。 「你沒聽懂嗎……黃羽霏……」 雙手逐漸冰涼，我想大概是抱著溼答答的羽絨外套所致……不斷催眠自己，我伸出手想牽言諾的…… 卻被甩開了。 我錯愕極了，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發(fā)呆。冷空氣不斷地侵襲，讓我稍微有了一點，真實感。 他的視線始終盯著地板。 「……你說的……全都是真的？」開始微微發(fā)抖了。好冷，真的好冷。 連諾言都開始緩緩低咽。 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我看見那曾經(jīng)讓我愛煞的褐發(fā)在沁涼的夜色中飄動。 我看見他白皙的臉頰，想起之前那擁有酒窩的笑容。 我看見他吻過我兩遍的嘴唇，我們之間是那么真實。 我看見我們，五公分的距離，卻怎樣也無法再看見。 心跳不由自主的慢了。不是那種呼吸急促、臉紅心跳的慢法。而是彷彿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恨不得馬上停止的慢。 沒有蠢到問他為什么。我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 他的一個點頭能讓我，從極度的開心喜悅、掉落到悲哀深淵。從來他就充滿魔力，能夠塞滿我腦袋、左右我心情態(tài)度的魔力。 而現(xiàn)在全都沒了。 心底某一個聲音突然出現(xiàn)，問我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我記得我想要的就只是，找回以前可愛的言諾。 ……不是分手……不是！ 至少，至少不要讓他看見我掉淚。既然他決定如此……那么就沒資格看我的脆弱…… 「是嗎……」我輕聲呢喃，慶幸燈光昏暗，否則我臉上的無助會在一瞬間被擊倒。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 「那你……不要后悔……」 我倒退了幾步，然后再倒退。當(dāng)我要轉(zhuǎn)身跑走時，我瞧見他頃刻轉(zhuǎn)過來的面頰，寫滿了心慌和著急。 不過我不想想了。我不想再去想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哪個笑容、哪句話、哪天的他是我喜歡的他，好累好累……而且……我也沒資格再去分辨了……因為…… 因為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 家里，空無一人。 我記起來他們?nèi)ゼ彝ヂ糜?。而我說我要趕報告所以沒辦法去。 我知道為了愛情而虧對親情，很不對，非常不對。 但是我實在不曉得在這種狀態(tài)下的我，又能如何去面對其他人。 我想也不想的倒在床上。雖然沒換衣服。雖然諾言擅自跳到了床上。雖然羽絨外套還得再洗一遍。 我能哭嗎……我真的能毫無顧忌的……哭出來嗎…… 最終我把臉塞進(jìn)諾言的毛里。牠很香。 有言諾的橘子氣息。 貪婪這個味道。 諾言的毛慢慢濕了，但牠只是一動也不動，偶爾伸出舌頭舔舔我。 我想起我也曾經(jīng)這么，哭濕了他的衣服。 只是、只是這次…… 什么都沒了…… ※ 號稱32天的寒假咻地就過去了。 像一場夢境。 而我頂著不算紅腫的眼睛──冰敷了整整三天才有消褪的跡象──回到久違的教室。身后的人并沒有來。 我也預(yù)料到他不會來。 畢竟我現(xiàn)在，跟他沒關(guān)係了。 仔細(xì)想想，我和他只認(rèn)識一學(xué)期，真正交往也才幾個月……沒有必要……沒有必要又想哭了。 鐘響，門唰地打開。 走進(jìn)來的是亞梨和謹(jǐn)陽。我嘲笑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不過……等等，亞梨和謹(jǐn)陽？ 我呆呆地望向她倆，渾然忘了我們?nèi)苏鋺?zhàn)…… 結(jié)果是亞梨紅著臉走過來。謹(jǐn)陽尾隨，若無其事。 「……生日禮物……對不起小霏……」低聲說著，亞梨將禮物推過來。袋子里裝的是特大號的憨憨長耳兔。 唉呀好像亞梨。 然后接著是謹(jǐn)陽，他也把一個小巧的盒子推過來，看不出是什么。但他那毫無芥蒂、依然燦爛的笑容讓我不由自主地收下了。 發(fā)呆很久后，我站起身。 他們兩人以為我不爽、還在為之前發(fā)生的種種生氣，兩人都一致低下頭來，讓我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暴力狂。 我笑了笑，伸出雙手。 用力抱住亞梨和謹(jǐn)陽。 「還是朋友？」 他們兩個笑了。 雖然不太知道她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亦或這個寒假他們怎么了。 但我現(xiàn)在，迫切地需要友情…… 填滿有如空虛黑洞的，心臟。 ＜想試著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