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定婚齡 第33節(jié)
撒了邪火的秦三鼾聲如雷,方書玉有些惱怒又無可奈何,不敢用枕頭只能用手捂了那嘴,迷迷糊糊的在他身旁睡了過去。 咣當(dāng),大門不知被誰撞了一下驚擾了方書玉的思緒,虛掩的門栓被撞開,吱呀一聲,咧開了一條縫。 好半晌,那縫隙中才伸進了一個腦袋,那腦袋在看到方書玉的時候再次撞到了門上,腦袋上的嘴委屈的撇了撇,然后說道:“方書玉,家里有活嗎?我?guī)湍愀牲c。” 這人來得著實不巧,堪堪趕上方書玉正在生氣,他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淡漠的說道:“秦三,沒什么活讓你干,你若不是來干我的,那就滾吧?!?/br> -------------------- 上章鎖了,我在修訂。這章不知命運如何,祈求! 第56章 再遇 秦三沒長性兒,堅持最長的事情就是不愛學(xué)習(xí)。 他向來得過且過,不貪心也不執(zhí)著,不留戀過往也不期待未來。別人覺得他活得渾渾噩噩,他覺得這評價挺好,符合現(xiàn)實。 他以為自己很快能忘記那次“不愉快”的經(jīng)歷,忘記那個逼自己舉起拳頭的“女人”,直到他的雙腿不由自主的第三次徘徊在“六斤”的門外。 那日他被渴醒,眼睛沒睜,便感覺口中塞著一物,下意識的吮了吮,發(fā)出滋滋的水聲。 可能勁兒用得有些大,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喃嚀,聲音透著性感的沙啞,秦三脊背一緊,瞬間小兄弟威武。 他掙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恍惚是一張放大的俊顏,白皙精致,睫毛纖長,嘴唇微微腫著,透著靡艷之色。此時這人眉頭輕皺,睫羽翕動,嘴唇一憋好似委屈。 秦三感覺口中之物動了動,想要逃脫似的向外抽動。 竟是跟手指。 滑滑膩膩、柔柔軟軟、委委屈屈,太他媽青澀了!秦三一斤的腦仁被這樣一勾至少混入了半斤黃色廢料,欲望瞬間蒸騰而起,他嘬住手指用力的吸吮,一把將身前人擁進懷里,手掌從他單薄的背一直揉到纖細(xì)的腰,最后落到那處綿軟的凸起。 暴殄天物!秦三暗罵自己,昨天晚上太過心急,面對一杯“好茶”就如牛飲。 為補遺憾,他用足了力氣,幾下就讓懷里的人抖了起來。他翻身壓上那細(xì)軟的身子,正欲進一步施為,便覺得身下似有堅硬的異物,隔著薄薄的布料頂在他的肚子上。 順手向下一模,他摸到一套與他無異的器官,只是尺寸略顯秀氣。他的腦子還處于剛醒的迷糊中,握著那處傻愣愣的發(fā)呆。身下的人也半醒不醒,陷入春夢似的就著那手頂了幾下。 秦三頭皮一陣發(fā)麻,瞬間清醒!他一骨碌翻身下去,拽著被子連滾帶爬地縮到了角落。 這波動作太大,再沉的夢也會醒來。那人睜開迷蒙的眼,目光在室內(nèi)游走了一圈才清明起來。 他半坐起身,被子下滑,露出了平坦的胸口。 縮成一團的秦三打了個寒戰(zhàn),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打算將自己從光怪陸離的夢里弄醒,可,真他媽疼,眼見著手臂泛起了烏青。 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真的是個男人! 秦三一聲哀嚎,繼而一躍而起,驟然騎在細(xì)瘦的男人身上,高高舉起了拳頭。 “死人妖!你他媽騙p!” “今天不為民除害,我秦三就他媽跟你這死人妖姓!” 拳頭還沒有落下,秦三就被人搬著肩膀一下子拉低,身子猛然一沉,他與那人臉對著臉,距離不過分毫。 晨光斜鋪,男人纖長的睫毛化作一團暖絨,輕顫的節(jié)律讓肚子里沒有半點墨水的秦三想到了浮水的落花和風(fēng)中的落絮。若是刮在臉上會癢嗎?鬼使神差,他握拳的手xiele力道,打算去碰碰那團濃密的柔軟。 驀地,身下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睫毛也抖落晨輝,露出冷然的目光:“是你自己闖進同性酒吧的,我也從沒說過我是女人!” 男人揚著脖子,面無表情對著緩緩落下的拳頭。秦三心中驀地一驚,剛剛的念頭讓他汗毛倒豎,重新握緊拳頭,他齜牙咧嘴:“你個死變態(tài),穿裙子戴假發(fā),你不是騙p,是什么?” 被壓著的男人深深一嘆,略微無奈的開口:“隨你怎么想把,你還揍不揍?不揍就滾下去?!?/br> “你,你還叫囂上了!爺爺他媽今天揍不死你!” 體型上過于懸殊,男人認(rèn)命的閉上眼睛。秦三一手為拳,一手壓在男人的肩上,他本想掐著脖子,可那脖子上吻痕縱橫,忽的他便有些不忍心了。 肩上其實也非完璧,牙印交錯深深淺淺綿延至胸口,再往下看便是腰兩側(cè)的青紫印記,說一句體無完膚并不為過。 真他媽不是人,秦三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自己。 然而,不可否認(rèn),男人細(xì)白身子上交錯的吻痕與印記,帶著令人沖動噴薄的凌虐之美讓秦三根本挪不開眼。 “不打就下去!”男人睜開幼圓的眼睛,冷聲說道。 “草,我...打,我,我他媽今天就...放過你?!鼻厝仟N的又一骨碌,為掩飾尷尬他探身撿起地上揉成一團的褲子,翻出皺巴巴半盒煙。 他叼著煙看著薄成一片的男人起身,背對著他穿上了衣服。 那是從大號手提包中翻出的男裝,中規(guī)中矩的白色襯衫,黑色直筒褲子,摘了假發(fā),男人露出自己的頭發(fā),略長的碎發(fā)遮住眉眼,乍一看像是清清爽爽的大學(xué)生。 秦三被煙灰燙了手,他用力甩手惱怒的斥道:“快點滾,看著就心煩?!?/br> 男人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甚至都沒有瞟秦三一眼。他收起女裝和假發(fā),又將指甲上的丹蔻卸掉,刺鼻卸甲水的味道讓秦三的心情更加煩躁。 “這是一百五十元錢?!蹦腥藢蓮埣垘欧旁谥梦锛苌?,“多的不用找了?!?/br> 他終于抬頭直視秦三,鄭重的說道:“彼此彼此,我也覺得晦氣?!?/br> 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秦三怔了半天才從床上跳了起來,咆哮道:“死人妖,佬子就一晚值150?還他媽不用找了?滾你媽了蛋!晦氣?佬子身強體健家伙大,你還晦氣?” 他向門怒吼:“我和你說,以后別讓我遇見你,遇見你我弄死你!” 然,怕什么來什么。遇見,來得很快。兩條一直平行的線段,似乎就是缺這樣一個畸形的交點。 秦三回去做了幾個五彩斑斕的噩夢之后,天天耷拉著眼皮心不在焉的趴在吧臺上神游。連常日流連在臺球廳的小混混們都捋到了須子,每回在吧臺買東西的時候,往錢匣子里都會少扔幾塊錢。 “這煙13,少3塊呢?!眿赡鄣穆曇繇懫?,方斐用筆敲敲錢匣子,唬著一張嫩得出水的臉蛋斥道。 他與小混混來回拉扯了幾句,也沒得到秦三一個正眼,方斐氣呼呼往椅子上一坐,鼓著腮幫子說道:“三哥,這生意你還做不做了?這樣做生意遲早黃攤?!?/br> “做?!鼻厝L聲,依舊沒瞧他,“只要你不見天兒在我這背書,就能做下去?!?/br> “你!”方斐這段時間幾乎天天來臺球廳報到,收拾屋子、打掃場地,還要迎來送往幫忙看場子,做著以前秦見的工作,卻一分錢都不曾要過。 他有些委屈,濕漉漉的眼睛泛著紅痕,委委屈屈的問道:“三哥,你就那么討厭我嗎?” 秦三終于偏頭看了一眼方斐,只一眼他卻一怔,圓眼長睫,是夢里那個人的樣子。 他忽然就有些手足無措,連忙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胡亂說道:“也...也不是?!?/br> 還未送至跟前,就被一只青蔥如玉的手中途截住,力道大得似乎要將紙巾揉爛,無端透著憤恨。 秦三順著那手抬頭,不曾想到竟是夜夜入夢之人。他像隔壁二傻一樣張嘴結(jié)舌猶在愣怔,夢中人卻似一只炸刺的刺猬,語氣透著風(fēng)雪的寒意:“你為什么和我兒子在一起?你打的什么主意,是何居心?!” “兒子?”秦三傻傻的重復(fù),半晌才指著方斐,“他?。俊?/br> 他在一大一小兩個圓眼男人之間來回切換目光,好半晌才驚嘆了一聲:“哦草,你還說你不是騙p,這么大年紀(jì)不指著坑蒙拐騙指什么?” 男人臉騰地一下紅透,他驚慌地看了兩眼方斐,從牙縫擠出一句:“你給我閉嘴!” -------------------- 能不能看到全憑緣分了。 第57章 喝什么? 方斐醉醺醺的趴在吧臺上,跟著酒吧里的音樂晃動著脖子。 秦見走進吧臺,將空酒瓶放在地上的空箱子里,直起身看著醉貓一樣的方斐微微蹙眉。大手一扣,他搬起男孩兒的腦袋,借著幽暗的光線端詳他的神色。繼而手一松,腦袋再次無力的垂下,落在桌面上的聲音聽起來挺疼。 “秦見!你無情你冷酷!”方斐揉著紅了的額角,怒氣盎然,卻被一個酒嗝消減了氣勢,看起來不但可憐還傻。 秦見擦著酒杯,出口的話像手中的玻璃器皿一樣閃著銳利的光:“昨天新聞?wù)f有個醉鬼凍死在外面了,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子都僵了?!?/br> rou眼可見,方斐打了一個寒顫。 話音再起:“我記得你過了年才15吧?早戀、酗酒學(xué)校怎么處理?” 方斐瞪眼睛:“要你管,現(xiàn)在放假了。” 秦見“唔”了一聲,拿起老舊手機看了一眼:“每天晚上八點十五,你們數(shù)學(xué)老師都會來這里坐坐?!?/br> 小醉鬼驀地挺直脊背,不可置信的問道:“那個老死板?扣子從下系到上,天氣再熱也不穿短袖的張智饒,他會來這里?” 秦見點頭:“向來準(zhǔn)時。” 方斐嗤了一聲:“你就嚇我吧,再說就算他來了,怎么會知道我早戀?” 秦見將擦好的酒杯倒掛在架子上,拇指和食指塞進口中,吹出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不遠處的幾個客人笑著看過來,高聲問著:“怎么了小秦?” 秦見指指方斐:“你們知道他怎么了嗎?” “失戀了啊?!睅讉€人哄笑,“自個兒一晚上要念叨千八百遍,有誰還不知道呢?!?/br> 另一個跟著起哄:“弟弟,別唉聲嘆氣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要你金槍不倒,娘們兒前仆后繼?!?/br> 旁邊的人噗了一口酒,眼神往方斐下身一掃,調(diào)侃道:“這就是個娃娃,那**發(fā)育了沒有都兩說,人家純情著呢,你別這么下流。” 言罷,眾人哄笑。 酒后易怒,方斐單掌一拍,酒氣蒸騰到臉上,他跳下高腳椅對著那幾人便開始解褲帶:“我發(fā)育了!不信給你們看!” 酒吧本就不大,這邊鬧那邊笑,看熱鬧不嫌事大者眾多,一時口哨、掌聲此起彼伏。 “我草!”秦見沒想到醉了的方斐可以降智到如此地步,他迅速繞出吧臺,將方斐胡亂裹住衣服用胳臂一夾,開口哄道,“發(fā)育了發(fā)育了,我們都知道,不用證明。” “金槍不倒!”醉貓噴著酒氣。 “不倒不倒?!鼻匾姾芏嗄隂]這么無語過了,他只能順著醉貓的話胡亂哄道。 “沒想到見爺日子過得這么精彩?!苯诡^爛額之際,一個帶著笑的聲音傳來,那聲音蓋過靡靡之音和紛擾嘈雜,分毫未損的傳進秦見的耳朵里,讓他肌rou一僵。 尋聲望去,只見宋城南姿態(tài)松散的靠在酒吧入口,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散著懷兒,露出里面同色系的襯衫,最是普通不過的樣式,卻因他身高腿長穿得瀟灑。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插在羽絨服兜里,頭發(fā)比上次見時長了一些,掩住了鋒利的眉峰,平添了幾分落拓的英俊。 秦見將胳膊底下的方斐用力往上一提,還了一個微笑:“你怎么來了?” 男人信步而來,每一步都在秦見心中砸出巨響,直到他與他僅一步之隔,秦見忍著無邊的悸動垂下眼簾,他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見爺樂不思蜀,還不成我來看看見爺?” 呼吸吐納的聲音,秦見聞到了熟悉的煙草香,酒吧是個放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煙酒辛辣的氣味,沉浸多日的秦見卻偏愛此時的味道,賊他媽性感。 宋城南的話聽得出幾分指責(zé),是他這些日子郁悶心情的發(fā)泄。不過他也沒指望秦見會因此慚愧,沒等到回話便問:“這是方家那個小子?”他的目光在吧臺后面唯一一處光線明亮的地方停留了片刻,那里掛著酒吧的營業(yè)執(zhí)照,“你們老板不知道賣酒給未成年人犯法?” 秦見知道宋城南雖然脫了軍裝,但骨子里的正氣卻分毫未減,他解釋道:“來了就已經(jīng)醉了,不知在哪里把自己灌醉的?!?/br> 正此時,一陣寒風(fēng)從門斗而入,懸在那里的燈泡晃了幾下,投射下來的光源被被一個健碩的身影侵占了大半。那人跺跺腳上的雪,抬腿走了進來。 秦見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掛鐘,八點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