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宿舍 第8節(jié)
不光她有,大家都有,硬生生湊出一桌子菜來。 就是菜色嘛…… 郭永年不可思議道:“水果罐頭煮雞蛋?” 他真是破天荒頭一回聽說。 但齊晴雨覺得挺好的,殷勤道:“特別好吃,我的拿手菜?!?/br> 她在家的時候逢年過節(jié)都做。 拿手菜啊,郭永年心想幸好平常是野菜湯和地瓜,“限制”了她發(fā)揮的本事,這要將來找個條件好點的對象,有大顯身手的空間可了不得。 不過齊陽明替meimei吆喝說:“真的不錯,都嘗嘗。” 又甜又有雞蛋的,還能有什么不滿意的,大家紛紛動筷子,院子里一時間歡聲笑語。 第8章 公社 不過再熱鬧,也架不住大家犯困,吃過飯桌子一收,許淑寧就打哈欠。 她趕緊抱上衣服去洗澡,跟陣風似的又跑回來。 知青宿舍還是一地狼藉,零零碎碎的東西一堆。 許淑寧也還沒收好,蹲下來想把自己的先拿一邊。 就是拿到雪花膏的時候,齊晴雨失聲道:“我的?!?/br> 許淑寧尷尬地松開手說:“不好意思啊?!?/br> 她話音剛落,齊陽明就過來說:“晴雨,你的我給你放盒子里了?!?/br> 這下輪到齊晴雨不好意思,她惱怒道:“誰讓你動的?!?/br> 又硬邦邦說:“不好意思啊?!?/br> 許淑寧沒應聲,心情也不大好。 她把自己的東西暫時歸置好,鉆進被窩里準備睡覺。 不過別人的動靜不會因此停止,尤其是齊晴雨上床的時候。 許淑寧才醞釀的那點睡意消散,只能瞪著眼睛看房梁,第二天還是這狀態(tài)去上工。 那鋤頭,都快掄到自己腿上了。 得虧的郭永年看見了,趕緊道:“許淑寧,你干嘛呢!” 許淑寧也嚇得不輕,趕緊躲到樹底下休息。 她驚魂未定地放空,忽然覺得天很藍,云也很漂亮。 風輕輕地吹過,她的頭發(fā)飄動,天氣漸暖,萬物復蘇也生長。 知青宿舍也準備好迎接新的小生命,那就是家畜們。 按照規(guī)定,他們六個人算一戶,有雞鴨各十只和豬兩只限額。 不過考慮到是第一年,豬苗他們只敢買一只。 剛蓋好的棚子里,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豬仔哼哼唧唧的,許淑寧摸著下巴道:“它咋不吃東西呀?” 這豬得養(yǎng)到一百一十斤才給統(tǒng)購統(tǒng)銷,別一直在這兒虧糧的才好。 況且統(tǒng)購的時候才給分rou,隊員們一年到頭就指著吃這回帶葷的。 大家對這頭豬是別提多上心,安置它的住宿比自己都要緊。 已經(jīng)是四月里,新砌的墻已經(jīng)穩(wěn)固。 知青宿舍擁有了第二間房和廚房,就是男女分開住還在議程中,最重要的就是沒有鎖。 對,沒有鎖。 繼許淑寧剛來就丟手套之后,屋里還丟了齊晴雨的頭繩和陳傳文的襪子。 一雙沒破洞的襪子可是大事,陳傳文臉拉得跟長茄子似的,第二天馬上借口沒電池,把收音機收起來。 知青宿舍一下子消停很多,夜里頭都安安靜靜的。 可鎖還是要裝的,畢竟他們有仨瓜倆棗的東西在。 但買鎖要票啊,現(xiàn)在用的這個還是梁孟津從家里帶的。 他可掏不出第二個來,大家也沒有,只能先這么耗著。 好端端的新房間,空著還怪可惜的是其次。 關鍵許淑寧還一直盼著有空間后能再擺張床能自己睡,她的睡眠比較淺,跟齊晴雨湊不到一塊去,夜里翻身重一點都能睜開眼。 說真的,比在公社睡大通鋪的時候還難受,起碼那陣子人跟人之間有距離。 她是頗有些焦灼,躍躍欲試提建議道:“有人想去供銷社嗎?” 這得一口氣跑到公社去,來時的山路讓人想起來就疲憊。 大家面面相覷,猶豫著要不要搭腔,連活力滿滿的郭永年都躊躇不定。 第一個響應的,反而是能偷懶則偷懶的陳傳文。 他搓搓手道:“有國營飯店你們也不去嗎?” 國營飯店啊,這家里的包裹剛到,大家手里頭多多少少富余。 齊晴雨馬上道:“我們?nèi)?。?/br> 齊陽明也沒反對,就是沒好氣拍meimei一下。 不痛不癢的,齊晴雨才不怕,嘀嘀咕咕著要添置什么東西。 好家伙,是有幾十塊夠她花的。 齊陽明管著兄妹倆的錢,心想要不是自己,西北風估計都喝不上。 但兩個人離家千里,彼此是依靠。 齊陽明無可奈何,卻也縱容。 許淑寧突然想她大哥許自強了。 其實她當時按政策可以選去東北投奔她大哥的,但那邊據(jù)說十月里就白雪皚皚,一年大半時間冷死個人。 她從小凍得狠頭就疼,中醫(yī)西醫(yī)看過特別多,都說是骨子里帶出來的毛病,折磨人又死不了。 真去東北,估計要脫一層皮。 加上家里也想給她哥爭取去部隊的機會,覺得別回頭只落下個女兒。 但許自強也給meimei寄東西了,里面還有一株小小的人參,交待她先吃須適應藥性。 都不知道那邊的山里物產(chǎn)有多豐富,許淑寧反正挺羨慕的,心想紅山大隊也在山里,怎么連像樣的野物都沒有。 她砍柴那么多次,大著膽子到處搜羅,可是連一樣能吃的東西都沒有。 哦,不能算沒有,起碼門前的溝里的野菜一天沒斷過,簡直是春風吹又生。 許淑寧現(xiàn)在看到那些野菜就捂著胸口,簡直是迫不及待需要去公社的改善伙食。 幾天后,知青宿舍的人一起出發(fā),但這一路上可辛苦,許淑寧還差點扭了腳。 幸好梁孟津眼疾手快拽住她,做個了人rou墊。 許淑寧馬不停蹄站起來一疊聲道:“不好意思?!?/br> 又趕緊拉他說:“有沒有摔到哪?” 梁孟津可不敢借她的力,心想自己也有百來斤,給她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道:“沒事?!?/br> 又叫說:“郭哥。” 郭永年正在樹上,跳下來伸出手說:“這果子沒熟?!?/br> 梁孟津這才起身,拍拍褲子的灰。 一場小插曲,大家接著往山下走,就是都不大愿意說話。 不吭聲的時候就有點煩人,空氣里流動著無聲的尷尬。 陳傳文估計是受不了,咳嗽聲唱道:“日落西山紅霞飛?!?/br> 有這么個開頭,郭永年自發(fā)接道:“戰(zhàn)士打靶把營歸~” 這首歌誰都會,聲音一下子響徹山路,不知道撞在哪面山壁上,回音又轉來。 許淑寧想起來在學校時去拉練,全班走到郊區(qū)去,歡歌笑語不間斷。 她在西平朋友同學多,同批來盤古公社的也有一個,但兩個大隊隔著幾十里山路,平常連通信都不方便。 因此她也不確定對方的近況,表情一下子意興闌珊。 但基調(diào)還是歡樂的,畢竟總比天天下地好。 就是公社不大,一條主干道上百貨商店、國營飯店和郵局三足鼎立,不存在什么逛一逛。 大家來也都直奔主題,好比他們是沖著下館子來的,往里頭一坐就點菜。 但吃大鍋飯沒得選,能選的時候大家又有分歧。 像郭永年是只想吃米飯,往上頭淋醬油,畢竟他兜里真沒幾個錢。 陳傳文想點個醬rou,但齊晴雨想吃半葷素,跟哥哥使眼色。 人家有兩票,陳傳文只好拉攏別人。 許淑寧不太愿意,趕緊說:“我吃餃子?!?/br> 就是還沒選好吃什么餡,目光在木牌子上移動著。 梁孟津見狀道:“我吃豬rou和蝦米,你吃的話咱們可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