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美人塌下懺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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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風(fēng)聲驟然張狂,林葉颯颯。 溫遲遲剛抬起頭,便見著一個長身玉立之人站在不遠(yuǎn)處,面色衰敗,眸色深深,一刻不離打量著她,許久都不曾言語。 “郎君......”溫遲遲聲音有些哽咽。 宋也用手將床頭燃著的喜燭生生掐滅,聲音有著不可名說的低沉與沙啞。 “到我這兒來?!彼f。 第74章 見端倪 溫遲遲在喜床上坐得久了, 腿上已然酸麻非常,此時又著急下來,下床的時候沒穩(wěn)住, 踉蹌了幾步, 險些跌倒在地上。 宋也伸手扶住溫遲遲,蹙眉道:“就不能穩(wěn)重一些......” 宋也對上溫遲遲紅腫的眼圈,責(zé)怪的話未曾從說出來,便卡在了嗓子中。 溫遲遲張來雙臂,緊緊地環(huán)住了宋也,眼淚不住地自眼眶中滾落。 宋也感受到了一片濡濕之意,圈在在溫遲遲腰側(cè)的手不斷地收緊。 半晌后, 宋也緩聲道:“瘦了?!?/br> 溫遲遲止住了眼中的淚水,問宋也:“郎君是怎么過來的?” “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溫遲遲錯開眼睛, 帶著一股委屈的鼻音道。 “溫遲遲,”宋也叫住她,打量著溫遲遲身上的火紅嫁衣與她面上精致莊重的紅妝, 神色意味不明, “你未免太不將自己當(dāng)回事了。我會不會來,你在我心里什么位置, 你究竟到什么時候才能明白, 嗯?” 見著溫遲遲不說話,宋也面上略有不自然, 卻也算坦蕩。 “倘若過去你不明白, 如今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了?!彼我灿H了親溫遲遲的眉心, 放開了她, 脫下身上的軟甲給溫遲遲穿上, “我另有要務(wù)要處置, 我先著人送你離開王宮?!?/br> 宋也看著溫遲遲離開,而后又帶一隊身著寒甲的暗衛(wèi)徑直往突厥可汗的王宮中去。 宋也來的不慌不忙,到時,便見著火光熊熊摧枯拉朽般地吞噬王宮中的一切,在火光的映襯下,濃重的黑煙盤旋在王宮上的形狀顯得一清二楚。 阿史那烈召集了駐扎王宮中的侍衛(wèi)親信竭盡全力地救火,待到反應(yīng)過來疏忽了新娘子之時,臉色已經(jīng)完完全全沉了下去。 夜里刮起了東南風(fēng),風(fēng)聲張狂,然而快過風(fēng)的是宋也帶暗衛(wèi)悄悄逼近的速度,整個隊伍干練,利落,在黑夜中疾行。 便是靠近王宮,將阿史那烈等一群宮人捉在手中也是不聲不響的,沒有發(fā)出一點動靜。 宋也抽開別在腰間的寒劍,一把對著阿史那烈的膝蓋骨敲了下去,慷鏘有力的巨響聲響起,宋也所用力氣之大,令阿史那烈那樣壯碩的漢子即刻跪了下去。 底下有暗衛(wèi)即刻上來,將阿史那烈身上的匕首刀刃盡數(shù)繳下,又將他的手腳捆綁了起來。 “松手!”阿史那烈掙脫不得,猩紅的眼里已有隱隱惱火之意,他沉聲問:“你是漢人?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可知這是北漢王廷,你好大的膽子!” 宋也壓下了眼里隱隱的涼意,扯唇淡道:“你對我的妻子不敬,不若你說說看,我要做什么?!?/br> 說完了,便也懶得再搭理阿史那烈,火已經(jīng)撲滅得差不多了,但難免會有些火星子,于是宋也便吩咐人重又燃了一把火。 阿史那烈看著將被撲滅的火又在王宮里燃了起來,頓時氣急攻心,目次欲裂,低聲怒喝了好些突厥話。 宋也的嘴角勾起了抹極淡的笑,他昂了昂首,吩咐底下的人道:“扶大殿下起來吧,說起來我也只南來的遠(yuǎn)客,受不住大殿下這樣的厚遇?!?/br> “你們漢人都像你這般虛偽的嗎?”阿史那烈啐了一口,憤恨得牙齒咯吱作響,“我不管你怎樣進(jìn)入王宮中,突厥二十六部是不會放你平安回去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束手就擒?!?/br> 宋也摩挲這拇指上的玄玉扳指,冷道:“你又怎知,突厥二十六部完全歸附于你,而你的兄弟就對你忠心耿耿,看著你登上王位,卻毫無怨言呢?” “你說什么!”阿史那烈怒目圓瞪。 “大殿下,我既有膽子來了,便有底氣放你回去,這你放心,”宋也道,“我今日來,其實是想同大殿下做樁交易?!?/br> 宋也站在阿史那烈面前,身后火光映天,宋也身上盔甲寒光凜凜,他神色淡漠地看著阿史那烈。 “報!”底下的漢人士兵極快地跑了過來,“此時二殿下已然陳兵宮門!” 看著阿史那烈面上錯愕的神情,宋也臉上笑意更甚,“二殿下,親生兄弟背板滋味如何,我只要你替我半一件事,突厥的江山便不會落于這樣一個弒君殺父的人手里。” “你是阿史那翰放進(jìn)來的!”阿史那烈喝道。 宋也不緊不慢地道:“但我是來幫助殿下的啊?!?/br> 說罷,宋也便開門見山地擺出了他的條件,末了,宋也命手下將突厥可汗可敦帶了出來,“你的父王與母后我都沒殺,這是我的誠心,不知大殿下意下如何呢?” “還是說,大殿下希望突厥江山拱手與人,令百姓受辱,顛沛流離呢?”宋也拿著寒劍隨意地點了兩下地面,只聽鋒利的刮擦聲,令老實良善的可敦嚇得縮了縮脖子。 阿史那烈問:“你與我二弟結(jié)盟都能隨意背棄,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說呢,憑什么?”宋也反問道。 還不待阿史那烈回答,只聽見身后傳來了兵器擦在鎧甲上沉悶的錚錚聲,繼而是無數(shù)步兵腳掌點地的聲音。 宋也壓下眼底的幽暗,回過頭,恰好見著一只冷箭殘影飛速地朝老可汗與可敦的方向急速飛過去,宋也厲聲道:“長柏,護(hù)駕!” 然而為時已晚,箭已離弦,那只冷箭極快地沒入了老可汗的心房,血汩汩地往外流,老可汗當(dāng)場便沒了氣。 “宋相,你這是什么意思?”阿史那翰摔了手上的弓,抽開彎刀架在宋也的脖子上,“我讓你殺的人,你一個沒殺!” “所以殿下是提前預(yù)知到了這個,才將王宮西南角的宮門口堵死的?”宋也反問著,彈開了脖間的彎刀,握著刀柄,驟然往上挑,正中阿史那翰的虎口,“二殿下一早就沒想讓我活著回去吧?” 一個不忠不義,狼子野心之人,宋也不會扶持他坐上突厥的王位,這樣的人遲早是大朔的威脅與禍患。而阿史那烈空有一身蠻力,實則算計不深,且宅心仁厚,關(guān)愛民生,與阿史那翰相比,更適合做一個忠于大朔的傀儡。 阿史那翰握不穩(wěn),彎刀一下便滑在地上,正要揮匕首朝宋也身上刺過去之時,阿史那烈騰空而起,一把將阿史那翰撲倒在地上,“收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宋也命令隱在暗處的數(shù)千漢人暗衛(wèi)將場面控制住了,便冷眼瞧著兄弟二人扭打撕扯在一起。 阿史那烈眼里盡是寒心與失望之意,他將匕首從阿史那翰手中奪了過來,刺進(jìn)了他的阿史那翰的心房,“你再怎么樣,阿兄都不會苛責(zé)你,可是你殺了父親,你這是弒父弒君??!阿兄留不得你?!?/br> “教導(dǎo)?”阿史那翰冷笑出聲,“江山都是你的,你以為你對我真有多好?不過是施舍罷了!” “你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卑⑹纺橇议]上了雙眼,將匕首深深地送了進(jìn)去。 只聽見阿史那翰一聲悶哼,一道殷紅的血跡自他嘴角蜿蜒而下,他不甘地看向了宋也,“敢問宋相,你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計我的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給你外祖去的那封信,和你外祖收到的那封不是同一封呢?!彼我矊Υ龑⑺乐撕苁菍掑?,耐心地解答道,“你怎可將那些都寫在在信里呢?你以為我來漠北只是為了尋那匹軍火?你以為我只帶了幾只騎兵就來了?” “你將溫遲遲擄來,令大殿下遇見,而后將婚事昭告天下,不就是為了今日么?直至今日,我都一直按照你的計劃來的啊。”宋也嗤笑了一聲,“可惜,若我再愚昧一些,我就信了?!?/br> “原來是一早?!卑⑹纺呛策艘豢谘诎⑹纺橇夷樕?,癲狂地笑道,“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也淡漠地看著阿史那翰咽氣,對著阿史那烈道:“立契吧。” 阿史那烈將簽好的契約與一只裝著密信的匣子遞到了宋也手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你會對她好,是不是?” “大殿下,你跟她才認(rèn)識多久,我為什么跟你說我妻子的事?!彼我裁嫔淞讼氯ァ?/br> 阿史那烈道:“可她只是你的妾,不是你的妻子,況且你對她也不好。” “對她好不好,你又怎知?若我待她不好,今日會來此嗎?”宋也微笑,抱著匣子轉(zhuǎn)身就走。 阿史那烈道:“你若待她好,何至于我一些為不足以的關(guān)照,都令她感動成那樣?你在大朔那樣的身份與地位,富貴自是不缺的,她心內(nèi)沒有踏實感,你若當(dāng)真對她好,她不會那樣不安。” 宋也腦海中莫名想到了盤雪的那只蠱,自被他帶來西域后,蠱蟲便極快地消瘦了下去,無論他喂多少血下去,都無濟(jì)于事,如今已然有了將死未死之兆。 可是中蠱之人仍好好的,蠱蟲又怎會如此? 隱在心中的那根弦被輕微地?fù)芰艘幌?,泛起的漣漪之大,他根本不敢細(xì)究,只狼狽地抽開腰間的冷劍直指阿史那烈的眉心,掀唇冷道:“閉上你的嘴?!?/br> 阿史那烈道:“宋相,您捫心自問,您今日來此更多的是為著她,還是您想要的權(quán)力與天下呢?” “我都想要,怎么了?”宋也似笑非笑地看向阿史那烈,將劍沒入鞘中,“那是我的女人,我沒有向你解釋的必要,你更沒有關(guān)心的資格。” 只聽無情的錚錚聲響起,宋也接著道:“我替殿下排除異己,穩(wěn)固江山。而今日宮廷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底下二十六部如何安撫,天下悠悠眾口如何堵住,殿下可想好了?” 第75章 乞憐惜 溫遲遲被人帶出了王宮, 在駐在郊外的一輛馬車內(nèi)安靜地等著宋也。 才挑開車簾,便見著不遠(yuǎn)處,宋也脊背挺拔地立在馬背上, 目光沉沉地盯著馬車看, 像一汪摻雜著數(shù)千般情緒的深潭,令人看不清,叫人膽寒。 與宋也目光相觸的瞬間,溫遲遲手心立即沁出了層層的薄汗。 宋也見著車簾后的溫遲遲,壓下了眼里的一縷微不可聞的倦意,過了好一會兒才翻身下馬。 宋也將拎在手上的一把帶血的劍撂在路邊,便利落地上了馬車, 靠在車壁上,半闔上眼睛養(yǎng)神。 宋也沒說話, 溫遲遲卻能敏銳地感知他身上拒人千里之外淡漠的冷意,到嘴的話卡在了嗓子中,她手?jǐn)Q成了一團(tuán), 還是安靜地縮在一邊, 不敢打擾宋也。 很快馬車便開始走了起來,路途通泰, 走得也還算穩(wěn)重, 約莫半個時辰后,開始顛簸了起來, 溫遲遲掀起了簾子正要往外瞧。 宋也摁在溫遲遲手上, 攔著她挑簾的手, 挑眉看著溫遲遲, 視線相撞之時, 宋也一把將溫遲遲帶到了懷里, 蠻橫而又強(qiáng)勢,死死地掐在她的腰側(cè),沉聲問:“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不知道有我這么個人?” 溫遲遲貼在宋也身上,只覺得渾身燥熱了起來。 她蒼白的臉上極快地飛過一片霞光,她低聲道:“我瞧見了?!闭f著,便捧起了宋也那只纏上了白繃帶的手,“這是哪兒來的傷呀?” “刀剜的?!彼我膊灰詾橐獾亻_口,末了又輕飄飄地補(bǔ)充道,“只流了血,不算重?!?/br> 溫遲遲臉上擔(dān)憂之色又重了幾分,“流了血還不算重?”說著,便捧著宋也的手心疼地吹了起來。 宋也看著她面上無辜的神色,只覺得心中一陣煩亂,他抬腳徑直踢掉了溫遲遲腳上的繡花鞋,將她壓在了門板上,便開始撕她身上穿著的喜服。 溫遲遲渾身癱軟了下來,眼尾吊著水光,使勁地推宋也,低聲道:“這是馬車上,外頭還有人.......” “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告訴我,你到底在怕什么?”宋也抽了兩下溫遲遲的臀,壓下了眼底的晦暗,沉聲道,“還是說,穿著跟別人成婚的嫁衣跟我辦事,覺得對不住他?”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便落了下來,不算重,卻相當(dāng)響。宋也別過頭,舔了舔后槽牙,嗅到了一股血腥之氣。 反應(yīng)過來后,宋也看著她氣急了要咬人的模樣,哧地一聲笑了出來,“還有脾氣。我說你就是欠的,不是?”也不同她啰嗦。 關(guān)隘疊嶂,長驅(qū)直入。 馬車在小路上行走,上下顛簸,搖搖晃晃。 過了一會兒,宋也捻了一粒一粒溫遲遲臉上垂在眼梢的淚珠,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你來真的?”宋也聲音沉了下來,不自然地拍了拍她,“......你當(dāng)我沒說。” 溫遲遲揮開宋也的手。 委屈,怎么會不委屈呢。孤身一人身處漩渦之中,朝不保夕,終日惶恐,好不容易見著一個還算相熟之人,見了沒兩眼,又被拋下了。在荒郊野嶺等了半夜,還便被甩了臉子。 宋也本還在興頭上,見著溫遲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于是便匆匆了事。 宋也丟了條汗巾給溫遲遲,溫遲遲抹了一把淚水,便開始擦了起來,水唧唧,濕噠噠的,又滑又膩,溫遲遲心中埋怨,拿著汗巾擦了兩遭,確認(rèn)干凈了后,便將汗巾甩到了宋也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