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第5節(jié)
在容家對紀家落井下石時,給予了最大限度地幫助。 謝凜那時在謝家沒有實權,偷偷幫助他被大哥發(fā)現(xiàn),捅到謝家老爺子那里,發(fā)配國外,在他重生的前幾年,遇到車禍。而陳記風也沒好到哪里去,為了幫紀氏反吞并,自家生意遭到重創(chuàng)。 這件事,一直是紀晏的心結,同時也在他瘋狂報復時,帶走了他最后的善良。 那些傷害過他的人,都是罪有應得。 痛苦的記憶被抽絲剝繭般地提起,紀晏臉色極差,蒼白的皮膚異常冰涼。 明亮雅致的吊燈下,他的唇色很淡,眉宇間的復雜愁緒很快吸引兩人的注意。 這時,紀晏手機震動。 他抬腕,面無表情:“處理干凈就行,以后這種事不要找我匯報?!?/br> 謝凜凝視著紀晏。 這句話紀晏說得很平靜,表情也不見半分狠厲,卻莫名讓他心底一沉。 紀晏孤僻不愛說話他知道,但今日有些不太一樣。 “紀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公司瑣事?!?/br> 陳記風也看向紀晏:“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br> 紀晏舉起酒杯:“沒?!?/br> 陳記風謝凜二人沒再追問,跟紀晏碰了碰杯,開始聊一些生活趣事。 謝凜笑道:“紀晏,縵合最近招了幾個跳舞不錯的演員,要不要讓他們過來跳個舞,給你解解悶?” 縵合是謝家旗下的俱樂部,主打的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端商務會所。這里分為很多區(qū),有負責閑情雅致的云端區(qū),有勁爆奢華的酒吧dj會所,也有商務談判的悅璟華府。 在寧城,縵合club最著名的就是里面的舞者。這里的舞者不光舞藝精湛,而且多才多藝,喝茶聊天時點兩個小曲兒看看表演,心情必然舒暢。 說到這,紀晏想起云疏這個人來。 上一世,他與云疏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縵合會所。 那時,經過多方調查,助理告訴他云疏是他父母發(fā)生車禍時的目擊者。那時他和云疏走得很近,甚至謝凜和陳記風都以為他喜歡云疏。 但那時他沒什么心情解釋,一心只想知道父母車禍的真相。 這輩子,他已經記下云疏曾經告訴他的關鍵信息,沒有必要再去找云疏。 “不用,不想看跳舞?!?/br> 紀晏仰頭,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謝凜實在擔心紀晏,笑呵呵道:“是不是景沅又作妖呢?這一晚上,就沒見你笑?!?/br> 提起景沅,紀晏眼睛蒙上一層陰郁。 陳記風趕忙說:“別提那晦氣人?!?/br> 謝凜:“是啊,喝酒?!?/br> 一直到晚上,紀晏才忍著頭痛欲裂,緩緩坐上車準備回紀家。 車內很悶,他打開窗,輕輕解開領口,瞇著眸子享受著涼風灌入胸口的寒意。 要不是景沅吃軟不吃硬,他出于無奈才使用這個方法,他重生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景沅加倍承受他當初的痛苦。 上一世,盡管紀家重現(xiàn)輝煌,但父母的事始終沒有明朗,景沅到死都不肯說,就是為了折磨他。 紀晏忽然垂眸笑了笑,緊握的十指咯吱作響。 轉眼間,邁巴赫停在紀家的莊園旁。 “紀先生,景少爺好像在門口?!?/br> 紀晏雖喝得不多,但冬天的夜里彌漫著霧氣,視野容易模糊,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 鼻息間是威士忌的苦澀,他抬起長腿下車,入目的是景沅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 陳天陪在景沅的輪椅旁,朝紀晏頷首。 坐在上面的景沅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因大病初愈,護工不建議他出來,但拗不過他,只能幫他戴上一頂保暖的針織帽。 景沅纖瘦的身子幾乎陷在暖和的冬裝內,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和那雙寫滿期盼靈動明亮的褐色眼睛。 在冬日的霧氣中,這幅景象令人心頭一暖,就連司機都多看兩眼。 見紀晏走過來,景沅費力地抬起手臂:“紀晏。” 紀晏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單手插在口袋里,聲線盡量溫和:“來接我嗎?” 景沅眼睛微閃:“是的。” 紀晏:“謝謝?!?/br> 景沅還沒來得及接收這份謝意,在看到紀晏身后的人后,小聲補了句:“外加藍衣哥哥?!?/br> “誰?”紀晏微微不解。 正巧這時,幾人身后響起清脆的聲音。 “您好,餓了不外賣?!?/br> 紀晏偏頭,只見景沅懷里多了份鼓鼓囊囊的袋子,視線落在熱情開朗的外賣小哥身上。 紀晏動了動唇,有些驚訝。 景沅滿意笑起來:“謝謝送達?!?/br> “不客氣,記得給我五星好評哦?!?/br> 小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忍住看了景沅兩眼。 這洋娃娃似的男生可真俊。 電影明星似的。 紀晏見兩人相談甚歡,眼神略帶審視。 景沅一向看不起服務行業(yè)的人,對誰都橫挑鼻子豎挑眼,今天怎么轉性了? 外賣小哥離開后,景沅將外賣往懷里攏了攏,禮貌地朝陳天道:“叔叔,麻煩您推我回去?!?/br> 才四十歲的陳天:“……” “我來?!奔o晏伸出手,握住景沅的輪椅扶手。 “謝謝?!本般湮嬷I口,掛上盈盈笑意。 紀家的莊園面積很大,從門口到正門,大概需要十分鐘。 景沅并不冷,除了有些虛,沒什么異樣。 這份外賣他大概挑選一個小時。 倒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他的過敏食物太多,很多都不能吃。 紀晏走得很慢,路過噴泉池時特意停下。 噴泉池正在施工,底下被挖了一個四到五米高的大洞,尤其是晚上,深不見底的洞口,乍一看特別陰森。 彼時,景沅的輪椅也悠悠停在洞口邊。 紀晏嗓音低沉,微微垂下的眼鏡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人看不清神色:“陳天,噴泉盡快竣工?!?/br> 陳天:“收到?!?/br> 紀晏依然看著噴泉池底,視線不經意間落在景沅頭頂?shù)陌l(fā)旋上。 景沅的頭發(fā)偏淺棕色,細而軟,就像本人一樣脆弱易折。 以景沅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輪椅沖進下面,估計一年爬不起來。 這時刮了一陣東風,順著景沅的領口鉆了進去。景沅扛不住這樣的風,頓時冷得發(fā)顫,緊緊縮成一團,唇色明顯淡了一些。 他微小的動作,讓輪椅順著這股東風小幅度向前滾動。 還有半米,輪椅就要掉下去。 陳天右手立刻握拳,望向紀晏在夜色中掩著的眸子。 輪椅還在輕輕移動。 他不清楚紀晏是否準備拉住。 景沅雙手抱著外賣,正在仔細察看菜品,就算發(fā)現(xiàn)要掉下去,他也不知道剎車在哪里。 等他反應過來時,輪椅已經逼近洞口。 他一瞥,唇色更加蒼白。 心臟紊亂跳動,嗓子快要喘不過氣。 正當他準備強撐著起身時,輪椅及時停下。 景沅呼吸加快,劫后余生之余,扭頭發(fā)現(xiàn)紀晏正拉著輪椅扶手。 他的眸子驟然紅了。 沒忍住,喉嚨發(fā)出細微的啜泣。 紀晏和陳天從來沒見景沅這樣哭過。 迎著風,景沅眼眶收著淚,要掉不掉,纖細瘦弱的身體緊緊顫抖。乍一看,像只孤苦伶仃的小獸,委屈哭泣, 紀晏凝視著他,眼神猶疑。 片刻,輕輕蹲下。 “我拉住你了,別怕?!?/br> 景沅鼻尖已經哭紅,聲音微弱且哽咽:“紀晏。” 這兩個字,帶著點兒親近和撒嬌。 紀晏有一絲遲疑,又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緩緩靠近:“我在。” 景沅委屈:“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