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第7節(jié)
如果紀晏主動,景沅應(yīng)該非常激動迫不及待才對。 “那您……想不想碰他?”陳天眉間疑惑。 紀晏肅眉瞥他一眼:“去治腦子?!?/br> 陳天尷尬地垂眸:“行?!?/br> …… 很快,幾人站在門前準備出發(fā)景家。 景沅出行代步工具是輪椅,由專門的護工負責(zé)照顧他的身體。 上車前,紀晏抬手擋了下護工,徑自走到景沅面前。 “我抱你。” 紀晏攏住景沅纖瘦的腿,另只胳膊扶著景沅后腰輕輕一抬,立刻將他抱進轎車。 景沅裹得像只小企鵝,認真道了句謝謝,從口袋里取出兩顆鈣片放進嘴里嚼。 李院長說了,他骨密度低,鈣一定要多補。 紀晏看他一眼,想起陳天的匯報:“沅沅最近,好像不抗拒吃藥了?!?/br> 景沅自然地說:“喔。我得多活幾十年,才能跟你長相廝守?!?/br> 紀晏頓了片刻,主動牽起景沅的手:“沅沅想開了就好?!?/br> 景沅垂下視線,望著被裹緊的掌心,眉間悄悄染起一絲糾結(jié)。 紀晏如果不是真心喜歡自己,對自己這么好的目的是什么? 現(xiàn)在景家破產(chǎn)了,好像沒什么可利用的價值。 但如果紀晏真的喜歡自己,為什么后面又翻臉了呢? 紀晏不是喜歡主角受嗎? 一時之間,景沅的小腦袋快要裝不下,表情一瞬痛苦。 紀晏察覺,輕聲問:“沅沅不舒服?” 景沅:“疼疼?!?/br> 紀晏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我?guī)湍闳??!?/br> 景沅還沒想好怎么拒絕,紀晏已經(jīng)湊過來,將他輕輕擁入懷中。 熟悉的琥珀香環(huán)繞在身旁。 景沅小小的一只,靠在紀晏懷里,無辜且弱小。就好像孤苦伶仃的一棵白丁香,突然落入碩大堅硬的巨石之中。 他揚起尖下巴,悄悄瞄著紀晏的眉眼。 紀宴目前對他不錯,他也假裝情真意切一些比較好。 萬一惹惱對方,被拖進小黑屋嘎了怎么辦? 景沅正默默念叨,紀晏道:“說什么呢?” 景沅窩在紀晏懷里,乖乖道:“念清心咒?!?/br> 紀晏:“……” …… 轎車開了一個小時,停在一處安靜的獨棟莊園前。 景家父母從景白微口中得知景沅蘇醒后,迫不及待地從國外回來。兩口子本來在國外引資,聽到寶貝兒子醒后驚喜萬分。 今天早晨,景家父母剛下飛機。 坐在輪椅上,景沅想起一些過去的回憶。景家之前輝煌的時候,每次景父過生日,景家的莊園總是很熱鬧,豪車幾乎停滿草坪。 但從去年開始,來往的朋友漸漸斷了,很少有人來家里做客,年邁的景家父母開始奔波各處,尋找資金解救公司困境。 景家父母不是什么壞人,最大的錯誤就是縱容景沅,所以下場也非常慘淡。 景沅想著,畢竟是自己用著人家兒子的身體,在離開前幫幫景家父母安享晚年,也算盡了一份孝心。 走到門廳時,景沅便聽見里面討論聲。 “我說景明?你們家好歹也跟紀家聯(lián)姻了,紀晏再看不上你們倆,你生日紀晏跟景沅總得露個面吧?” 景沅頭很痛,模糊的記憶告訴他,這個聲音應(yīng)該出自尖酸刻薄的大姑。 景父剛要說話,大門忽然被推開。 景沅轉(zhuǎn)動輪椅搖桿,非常順滑地來到親戚們面前,眼睛亮晶晶地坐在上面。 大姑面色尷尬:“……沅沅回來了?!?/br> 景沅禮貌頷首:“大姑,你好像年輕好多,看著像六十歲左右,沒有那么老?!?/br> 大姑皺眉,剛要說話,當(dāng)即瞥見景沅身后的紀晏。 “沅沅別鬧,姑姑才50?!?/br> 景沅歉意地揚起小臉:“抱歉姑姑,我腦子前不久磕到了,差點忘了這件事?!?/br> 景家父母看見景沅,急忙圍過來,尤其是景母,眼淚直接掉下來,緊緊握著景沅纖瘦的手腕,輕輕顫抖。 景父雖然激動,但先朝紀晏點了點頭。 紀晏表情平靜,略微頷首后,打量著景家客廳的陳設(shè)。 過去那些名貴的古董花瓶全不見了。 估計跟公司破產(chǎn)有關(guān)。 他淡漠地坐下,輕輕撣了下西裝衣袖,坐在沙發(fā)上淡淡望著面前其樂融融的景象,像個局外人,和景家沒有一絲關(guān)系。 他的余光察覺到景沅姑姑的注視,但他懶得在別人面前偽裝,疊著長腿表情平靜。 姑姑這時問了句:“紀晏來了?!?/br> 沒等紀晏說話,景沅蹦了一句:“我爸生日,我的男朋友當(dāng)然得來了。” 紀晏聽到這句“男朋友”,迎面對上景沅亮晶晶的眼睛,隨即掛上溫和的笑:“對?!?/br> 景沅主動伸出纖瘦的掌心:“男朋友,拉手手。” 紀晏眉心微跳。 隨后,掛著淡淡笑意與景沅牽手。 景家父母露出幾分詭異的疑惑。 紀晏討厭景沅,不光是他們,但凡跟豪門圈子沾點邊的人,幾乎都知道。 怎么一個月不見,兩人感情突然變得這么好了? 姑姑也很驚訝,本來景家這次出事,她分文沒掏,但眼下卻有些打鼓。 “紀晏和沅沅的感情真好,誰說不好的?” “沒人說不好呀。”景沅露出不諳世事的笑,一貫蒼白的臉頰暈起兩團紅暈,“紀晏,你能帶我去洗手嗎?” 紀晏:“可以。” 兩人離開后,姑姑扒著景父詢問:“沅沅不是跟紀晏水火不容嗎?” 景父看著自己的jiejie,不是很想搭理:“我也不太清楚?!?/br> 姑姑繼續(xù)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嘟嘟囔囔:“你們家資金鏈斷了,紀晏給你們投錢了嗎?” 景父:“沒有?!?/br> 姑姑嘖嘖兩聲,繼續(xù)翹起腿勸他將公司變賣。 另一邊。 衛(wèi)生間里,景沅乖巧地坐在輪椅上,正在和紀晏道歉。 “抱歉紀晏,我利用了你。” 他其實有點心虛。雖然景家父母不是自己親生父母,但大家都姓景,看到別人嘲笑他們,他心里也是難過的。 紀晏正背對著景沅,在慢條斯理地擦手。 他表情冷淡,聲音卻無比溫柔:“沒關(guān)系,本來我就是你的男朋友?!?/br> 當(dāng)他回頭時,忽然撞見景沅難過的表情。 濕潤的羽睫輕輕撩著,通紅的鼻尖像極了受委屈的小貓。 景沅本就清瘦,忍著聲音默默流淚的模樣,惹人心疼。 “怎么又哭了?!?/br> 這句話不加修飾,紀晏甚至沒斟酌,幾乎脫口而出。 頎長高挑的身影輕輕蹲下,他凝視著景沅,沉默相對。 景沅本不想哭。但他剛剛的記憶中,全是景家父母百般照顧寵愛原主的畫面。 景家父母真的溫柔。 他穿書前,從沒享受過這種疼愛。 “沒什么?!?/br> 纖細的手腕從寬大的毛衣袖口中探出來,輕輕覆在心臟的位置。 景沅蹙額,感覺心臟有些悶,不禁輕咳起來。 “紀晏,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br> 他抬眸,真摯的模樣讓人無法拒絕。 紀晏聲音低沉:“什么事?!?/br> 景沅含著淚:“你能不能將容輕叫過來?” 紀晏看他:“叫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