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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第111節(jié)

    紀晏已經(jīng)走到陽臺前的搖椅上。

    平時景沅最喜歡披著毯子在上面曬太陽。而今日,純白色的毛毯被疊得整整齊齊,搖椅隨風搖動,上面卻少了一個人。

    紀晏頭疼欲裂,按著太陽xue,踉蹌地坐在沙發(fā)上。

    陳天急忙上前扶了一下:“紀總,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景少爺了。您別擔心,馬上能找到?!?/br>
    “為什么。”

    良久,安靜的房間內(nèi)再次響起聲音。

    紀晏疲憊地俯著身,雙手撐著額頭兩側(cè),本就泛白的薄唇?jīng)]有一絲血色。

    他緊緊擰著眉,將眼鏡摘下。

    空洞的眼睛,死死盯著地毯。

    他實在想不明白,景沅為什么要離開他。

    “他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陳天左思右想:“沒。景少爺表現(xiàn)得很愛您,還想著你們結(jié)婚的事來著?!?/br>
    “結(jié)婚的事?!奔o晏無力地閉上眼,仔細回憶這些日子以來景沅所表現(xiàn)出的異常??善荚诿Π缸拥氖?,根本無暇照顧景沅,更甭提跟景沅談心。

    明明前天晚上一起吃飯,景沅還吃得很開心,特意提醒廚房那道酒釀圓子再給他做一次。

    “昨天!”陳天猛然間想起什么,“昨天我跟景少爺報喜,他好像并不開心?!?/br>
    紀晏皺眉:“報喜?”

    “嗯。我告訴景少爺,吳成已經(jīng)吐口,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br>
    聽到這番話,紀晏驟然意識到什么。

    他飛快走到保險箱前,輸入密碼。

    這保險箱,一直是他在用。送給景沅用后,無論景沅將密碼設(shè)置成什么,他都有管理員權(quán)限,可以任意打開。

    這房間,唯一能藏東西的,只有保險箱。也不知道,景沅有沒有將這里的東西帶走。

    門打開后,里面靜靜地躺著兩本書。

    紀晏認識景沅的日記本,但另一本小說,他從未看見過。

    當翻開小說的簡介,紀晏指腹一捻。

    里面的人物他雖然不認識,但既視感很強。

    “陳天,你先去找他?!?/br>
    紀晏將小說合上,連帶著景沅的日記本一起帶走:“兩天,我要見到景沅?!?/br>
    ……

    入夜,景沅拉著行李箱,坐在綠皮火車上虛弱地靠著。

    他剛剛吐完,中午吃的蓋飯全浪費了。

    火車靜靜地行駛在山野間,他望著黑漆漆的窗外,慘白的小臉搭在窗前,有點想念自己柔軟的大床。

    他走得匆忙,又怕紀晏找到自己,買了綠皮火車的票就快馬加鞭離開。

    他沒有坐火車的經(jīng)驗,不知道火車還分硬座和軟座,明明上次坐高鐵就很舒適。

    他捂著肚子,慢吞吞垂眸。

    等推著餐車的乘務(wù)員過來時,買了一桶泡面。

    車廂里,溫度冷,還是吃點熱乎的好。

    坐在他旁邊的,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他見景沅衣著光鮮,就連行李箱都是某奢侈品大牌,笑瞇瞇地從包里取出一顆橘子。

    “剛剛見你吐了,吃點水果吧?!?/br>
    景沅舔了舔干燥的唇角,確實有點饞。但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出門在外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于是禮貌拒絕。

    男人慢慢打量他:“你這是,要去哪?”

    景沅不想理會他,挪了挪屁股,緩緩搖頭。

    “這是前往桃源區(qū)的列車,你是要去探望親戚嗎?”男人語氣很溫柔,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景沅的脖子。

    面前這男孩,當真是極品。

    如果賣到李總那里,估計能有十萬塊錢。

    景沅立即警惕起來:“我跟我爸去接外婆。”

    男人一愣:“你爸爸也在?”

    景沅:“我爸在5車廂,我買票晚?!?/br>
    這次,男人笑笑便沒有再搭訕。

    景沅吃完泡面,依然沒有放松警惕,全程沒敢睡覺,甚至提前一站下火車。

    一天一夜的疲憊襲來,景沅裹著羽絨服,慢吞吞地拉著超大號行李箱,隨手打了輛出租車。

    等他來到桃源區(qū)時,已經(jīng)很晚。

    這里確實像網(wǎng)上說得那樣,是一個美如畫的小鎮(zhèn)。每家每戶都是三層小洋樓,城區(qū)內(nèi)雖然高樓不多,但超市餐館都有。

    景沅找了家旅店,打算先住兩宿。

    來之前,他重新辦理了手機號,就怕紀晏找他。

    可在他心里,他不敢承認自己還有一件懼怕的事。

    他其實最怕紀晏不找他。

    景沅裹緊羽絨服,周身越來越冷。

    他離開后,紀晏將寧家打敗,在寧城一手遮天,不缺青睞者。

    他這個身份詭異的人離開了,對紀晏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登錄微信,他看了眼云水澗最近不俗的流水,心里稍微有點慰藉。

    沒了對象,他還有茶行。

    ……雖然,他還欠紀晏開茶行的錢。

    景沅從前臺領(lǐng)了一張臟兮兮的房卡,推開老舊的木門,靜靜注視著里面的大床。

    他走過去,看著臟兮兮的角落和油膩的污漬,坐在椅子上發(fā)呆很久。

    還是盡快買套房子比較好。

    隔壁,傳來高高低低的吵鬧聲。

    景沅疲憊得縮成一團,連羽絨服都沒脫。直到這時他才有點后悔,選了這個偏僻的小縣城。

    他現(xiàn)在很想吃一碗燕窩粥,可外賣全部打烊。

    況且就算有外賣,燕窩粥也是沒有的。

    嘆口氣,他將頭埋在膝蓋上,吐槽自己少爺習慣又犯了。

    打開微信,他把紀晏的微信刪了,收不到紀晏的消息??上⑻崾纠?,也沒有新的好友申請。

    紀晏是不是還不知道他離開了?

    還是說,紀晏真的不會找他了。

    察覺到自己生出這個想法,景沅暗暗罵了自己兩句。

    這不是又當又立嗎?

    又想跑,又希望紀晏將他找回去。

    他才不要做這種事。

    老舊的窗戶,突然嘎吱一下。

    景沅當即打了個噴嚏。

    幾乎在一瞬間,他的鼻腔酸酸的。

    臭紀晏,他再也不理他了。

    ……

    第二天天一亮,各大媒體紛紛報道寧氏董事長買兇殺人的案件。一時之間,紀氏大口門口被記者們圍得水泄不通。

    副總代替紀晏出面,被糾纏很久,才將記者們打發(fā)走。

    紀晏今天沒上班,據(jù)說家里出了點事。整個總裁辦,交由兩位副總?cè)婀芾怼?/br>
    陳天敲響紀晏書房的門時,紀晏還在看那本小說。

    望著紀晏布滿血絲的雙眸,他將早飯輕輕放在書桌上:“紀總,吃點東西吧?!?/br>
    紀晏盯著小說:“景沅有消息了嗎?”

    陳天:“我派人查了所有的航班和高鐵信息,都沒有景少爺?shù)男谐獭N也?,他還在寧城。”

    紀晏從抽屜里,取出一張門禁卡。

    “這是我剛送給他的莊園,他沒有要。他現(xiàn)在能去哪兒?景明的電話我也打了,他沒有回家?!?/br>
    陳天又問:“景明和景白微能聯(lián)系到景沅嗎?”

    “景白微今早去的國外,景明倒是聯(lián)系到景沅了。他問景沅在哪兒,景沅支支吾吾不肯說?!?/br>
    陳天長長嘆息:“主要咱們不清楚,景少爺為什么突然離開?!?/br>
    這個問題,看小說之前紀晏是猜不透的。

    但現(xiàn)在,他好像知道了。

    原來,他竟然是這本書的超級反派。書中“景沅”慘死,死因跟他有關(guān)。

    “呵……”紀晏自嘲一笑。

    原來景沅前期這么害怕他,竟然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