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隊今天真香了嗎 第38節(jié)
“自然沒有意見?!眳琼道淅涞馈?/br> 現(xiàn)場留下了一批人取證調(diào)查, 江泠帶著司機送回了單位。陸暉還沒回來,恰好老張在, 便由他跟江泠一起審問司機。 江泠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 這是江顏剛剛提供過來的有關(guān)于他的全部信息。 中年男人坐在坐椅上,頭低低的垂著, 看不清他的神色。 老張喝了口茶, 突然開口:“叫什么名字?” “陳冬。” “多大了?” “四十五?!?/br> “做什么工作的?” “給吳老板當(dāng)司機?!?/br> 幾個最常規(guī)的問題, 男人應(yīng)對起來并沒什么問題,只是依舊低著頭,似乎不想直視他們。 “知道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老張的這個問題一出,陳冬身體微一顫抖, 僵硬著搖了搖頭:“不知道。” “是嗎?”老張冷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視頻:“剛剛查到的,吳淼的老婆劉眉前晚遇襲擊的時候, 監(jiān)控拍到的這個人是不是你?” 他的屏幕中,昏黃的路燈下依舊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人從角落的下水道口中鉆了出來。 陳冬極快的掃了一眼視頻,低聲道:“不知道?!?/br> “不知道?”老張氣笑了:“你去沒去過這個地方你自己不知道嗎?” 陳冬沉默了片刻, 搖了搖頭:“我沒去過那里。” 視頻中的人身形與他一致, 臉上卻戴著口罩, 如果他咬死不松口,大概也沒人能讓他承認(rèn)。 老張卻嘖了一聲:“真當(dāng)我們拿你沒辦法?” 他拖了下視頻的滾動條,最終將畫面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你將你戴著的口罩丟到了這家商戶的垃圾桶里。而那邊路人少,那家商戶恰好又沒有清理垃圾桶。”老張頓了頓:“現(xiàn)在我就讓人給你做dna取樣,只要你的信息與口罩上的信息對應(yīng)上,由不得你不承認(rèn)?!?/br> 陳冬的嘴唇用力的抿緊,他的胸腔劇烈的起伏了幾下,手指死死的扣住了椅子的把手。 老張盯著他:“你想好了,自己交代還是我叫人給你做取樣?趁著現(xiàn)在交代還能算你有自首表現(xiàn),等我們查出來了可就沒了?!?/br> 陳冬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又緩緩?fù)铝顺鰜怼?/br> “我承認(rèn),都是我做的,”他低聲道:“不用等你們查了?!?/br> …… 從審訊室里出來,江泠死死的盯著手中的記錄,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他沒有任何表情,也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老張端著茶杯從他身邊經(jīng)過,又停了下來。 “還想呢?”他道:“沒用的,陳冬明顯打定主意要自己扛下來的,在我們找到證據(jù)前他不會認(rèn)的?!?/br> 剛剛在審訊的時候,雖然順利的逼得陳冬承認(rèn)了做過的事情,但也如他們所想,他一口咬死都是自己獨自所做,半點不肯透露其他的事情。 “這件事沒那么簡單?!苯龅偷偷?。 老張看了他一眼,之前審訊的時候江泠就死咬著陳冬不肯讓,只可惜都是無用功。 “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經(jīng)歷過這個時期,但有些事情還是得有耐心,況且很多時候就是你再努力也白搭?!崩蠌埮牧伺乃募绨颍骸靶∧贻p還是太沖動了點,看開點。” 江泠勉強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他放回了審訊記錄,獨自上了天臺。沒過一會,身邊便就有了熟悉的氣息。 江泠頭都沒轉(zhuǎn):“洗好了?” 陸暉「嗨」了一聲:“洗了,我搓了半天,差點沒惡心死?!?/br> “第一次見你這么愛干凈?!苯霾[起眼笑了笑,從他加入這里開始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所有人的大大咧咧。 或許是工作情況決定了他們不能像往常人一樣有正常的作息,平時一連幾晚不洗不睡都是常事,更別提是時時保持干凈。 “那味道真不是常人能受的。”陸暉搖搖頭,卻感覺到江泠即便是跟他開著玩笑,語氣里卻沒有幾分真的意思。 “心情不好?陳冬不肯說?”陸暉問。 江泠嗯了一聲。 “我看見審訊記錄了,很正常的事,你早該猜到了?!?/br> 江泠沒有說話,他確實也猜到了。在吳淼跟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就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這個案子他一個人不可能做到,也沒理由這么做?!标憰煹溃骸耙粋€司機跟老板的老婆,沒那么大的深仇大恨?!?/br> “據(jù)他自己交代是因為之前一次劉眉坐車的時候罵了他,他就記恨在心了?!?/br> 陸暉嗤笑一聲,懶洋洋的轉(zhuǎn)了個身,靠著欄桿。 “倒是會扯,”他評價道:“江顏查到了,陳冬除了是吳淼秘書的堂哥之外,他的兒子成績不好,借著吳淼的幫助才送出國讀書了,還有好幾年才畢業(yè)?!?/br> 面對如此大的利益資助,陳冬會選擇獨自承擔(dān)所有的責(zé)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劉眉的案子事到如今雖然沒有充足的證據(jù),但他們已經(jīng)能夠捋出一條完整的案情線。 “就像你之前猜的那樣,除了第一次之后的每次異常都是陳冬故意營造出來的。他借著劉眉洗澡時候的聲音借由密道潛入臥室,以此制造恐慌。第一次的怪聲他沒有交代,但如果不出意外,那次應(yīng)該只是劉眉的一時幻想。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吳淼才想到了利用這個方法來刺激劉眉,只有他知道劉眉的心臟不好?!?/br> 陸暉道:“我看了你們的審訊記錄,陳冬始終都堅持是他一個人所為,卻不能解釋為什么他會想到用這個方法,更不能解釋清楚他是怎么知道這條密道的?!?/br> 這也是審訊時江泠死追著不放的問題,然而面對他的疑問,陳冬要么是閉嘴不言,要么就是直接咬死忘記了。 “如果陳冬始終不承認(rèn),我們還能找到辦法定吳淼的罪嗎?”江泠輕聲問。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懷疑到了吳淼的身上,”陸暉淡淡道:“我經(jīng)歷過很多案子,遇到過一些類似的。一個家庭中妻子出了事,大部分的幾率都會是由枕邊人引起的,尤其是這個枕邊人已經(jīng)出軌了的情況。” “我曾經(jīng)辦過一個案子,丈夫過來報案說自己的老婆跟人跑了,但到后面我們才查到實際上他的老婆是被他殺了,分尸后一塊塊的沖下了下水道里。”陸暉頓了頓:“一開始的時候沒人想得到會是這個結(jié)局,那個丈夫也始終是一副傷心無辜的模樣,沒有一個人懷疑到他——但無論多好的偽裝,真相都會有被揭穿的一天。” “枕邊人……”江泠喃喃道:“是啊,有時候枕邊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怔怔的望著樓下,神情迷茫。 這是陸暉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明明天色已黑,然而他卻能準(zhǔn)確的捕捉到江泠此時的茫然與脆弱。 ——他們辦了這么多案子,并非沒有遇到過難解的時候,而現(xiàn)在的狀況也遠(yuǎn)不如之前的困窘,江泠之前都沒有過這樣的神情。 “你——” 陸暉莫名想起了他身上的那些傷痕,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口:“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 江泠搖了搖頭:“沒什么事,我們明天再去審下陳冬吧,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突破口?!?/br> 陸暉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卻也不想追問下去,只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 然而第二天的時候,他們的計劃并沒有實現(xiàn)。 江泠就接到了江顏的電話,劉眉知道了整件事,一大早就直接沖來了他們單位門口。 江泠出現(xiàn)的時候,劉眉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江顏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端了杯水,見到江泠出現(xiàn)的時候如逢大赦般沖了過來,將水杯塞到了江泠的手里。 “嚇?biāo)牢伊?,她的病還沒好吧,我都看見了里面還穿著病服呢!一過來就說要見你,見不到你不肯走。我勸了半天她也不聽,我又不敢說重話,生怕刺激到了她?!苯伵呐淖约旱男乜冢骸澳闳癜?,我算是怕了?!?/br> 江泠抱歉的看了她一眼,接過水杯走到了劉眉的身邊。 一見到江泠,劉眉即刻站了起來,蒼白的臉色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他:“小泠,是不是吳淼做的?” 劉眉問的直接,江泠愣了一下,溫聲道:“劉姨你身體還沒好,不如先去醫(yī)院休養(yǎng)下再說……” “連你也不肯告訴我嗎?”劉眉道:“難道你覺得我躺在醫(yī)院里就會安心嗎?放心,我沒那么脆弱,不會這么輕易被人氣死的。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他,我作為當(dāng)事人,應(yīng)該有知道真相的權(quán)利吧?!?/br> 作者有話說: 本來想繼續(xù)偷懶……但是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于是又爬上來了…… 第46章 江泠沉默的看著她, 劉眉大概是這件事里從始自終都最無辜的一個。從給一個鬧鬼的鬧劇開始,直到被嚇得心臟病發(fā)住院, 劉眉心中想的都是如何將對吳淼生意的影響降到最小。 只可惜, 世上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了。 他在劉眉面前坐下,低聲道:“劉姨你確實應(yīng)該知道,但我擔(dān)心你的身體……” 吳淼利用的也正是劉眉的心臟不好這一點, 現(xiàn)在劉眉本就因為之前的事嚇到住院,如今如果再受一點刺激, 萬一承受不住…… 劉眉冷笑:“死不了,如果你是擔(dān)心這一點我可以找我的律師來說明, 如果我今天死在這里了, 跟你們無關(guān)?!?/br> 江泠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就告訴我?!眲⒚甲プ∷氖?,急迫道:“我并非是溫室里養(yǎng)著的嬌花, 年輕時我也是跟吳淼一起打拼出來的, 什么事沒見過。你瞞著我, 讓我做個傻子比什么都讓我難受?!?/br> 江泠頓了頓,輕輕的嘆了口氣:“至少目前我們還沒有掌握到確實的證據(jù),能證明這一切跟吳叔有關(guān)?!?/br> 他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坐在他眼前的劉眉臉色變了又變, 逐漸蒼白起來。 她用力的捂住胸口,從懷里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吞了下去,最終咬牙笑了笑:“這賤種……果然就是他?!?/br> 江泠說的含糊, 但能找到司機頭上,又對她的生活習(xí)慣一舉一動都熟知的,除了吳淼沒有其他人。 “他果然是想我死。”劉眉面無表情道:“我早就聽說他跟他那個小秘書不清不楚, 但我懶得去管, 這個圈子里沒幾個是真的干凈的, 只要沒有鬧到我面前我就當(dāng)他是找個玩具玩玩罷了……誰知道我一再忍讓,得到的就是他想殺了我,是想讓我給他那個小情人讓路嗎?” 江泠靜靜地看著她,他在江敏身邊長大,也見多了這些有錢人生活中光怪陸離的怪事。出軌找小三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對于他們來說更多的是心照不宣與貌合神離,鬧的最難看的也不過是離婚。像吳淼這樣直接想殺人的,他是第一個見到。 “他沒有跟你提過離婚的事情嗎?”江泠問。 劉眉抬眼看向他,搖了搖頭:“你說他跟我離婚?他不會跟我離婚的。你以為他為什么想殺了我,不是因為離不了婚,而是我們不能離婚?!?/br> 不能離婚? “我沒明白,劉姨……” 劉眉斂眉笑了笑,吃過藥后仍然有些蒼白的臉上殘留著幾分帶著悲哀的苦澀:“我跟他是從窮困時一路打拼到現(xiàn)在的,如果吳淼要跟我離婚,他的身家必須要分我一半,而我也不會讓步的,一分也不能少?!?/br> “最重要的是,”劉眉頓了頓,冷笑道:“我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他怕我說出去?!?/br> 江泠一愣:“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