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51節(jié)
不對。 徐家的那些技藝連徐令嬌都不會,這個孽障又怎么可能會!那這孽障是如何拿到賬冊的,又是如何在那風水樓的? 難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她懷疑的目光看向鄭嬤嬤,鄭嬤嬤心下一緊,忙去查看存放真賬冊的地方。看到銅鎖完好?時,鄭嬤嬤松了一口氣,等到打開一看時大驚失色。 箱子里空空如也,一張紙片也沒有,偏偏外面?的鎖是好?的,應該是有人開了鎖把東西取走,然后又把鎖給鎖上了。 她聽到鄭嬤嬤的低聲回稟,懷疑之色更甚。 鄭嬤嬤心里苦,又是賭咒又是發(fā)誓。 “老夫人,不是老奴做的,老奴對您忠心耿耿,老奴不可能背叛您…” 劉氏也冷靜了一些,鄭嬤嬤是她最為信任的人,也是最為得用的人,身契也在她手上,按理說?不可能背叛她。但孟氏都能背叛徐令嬌,可見身契也不能完全拿捏住人心。 如果?無人相助,總不可能是這個孽障自己會開鎖吧? “你……”她指著姜覓,目光猶疑不定?。 姜覓突然湊近,輕聲低語。 “恭喜你,你猜對了,這一切都是我算計的?!?/br> 這時姜惟進來了。 劉氏一看到自己的兒?子,腦子一熱不管不顧地道?:“侯爺,你來得正好?,這個孽障自己承認了,一切都是她的陰謀!是她自己跑進風水樓的,她還偷拿了賬冊…這一切都是她的算計!她好?歹毒的心思…居然想出如此陰狠的法子離間我和侯爺?shù)哪缸又椤?/br> 她只?顧揭發(fā)姜覓,完全沒有看到姜覓在姜惟進來的那一瞬間的變臉。 鄭嬤嬤看到了,心中是無比驚駭。 這個大姑娘…… 居然藏得如此之深! 此時的姜覓已然是一副受盡委屈凄楚可憐的模樣,正淚眼巴巴地看著姜惟。姜惟被?她這么看著,又自責又痛心。 “母親,你別?說?了!” “侯爺,你不信?”劉氏冷靜了一些,再看姜覓的神態(tài)之后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這個孽障! 更可恨的是姜覓一轉(zhuǎn)過臉背著姜惟時,就對她露出一個無聲嘲諷的笑。那笑仿佛出了聲似的,又刺目又刺耳。 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人都暈過去了,自然是又請大夫又煎藥的,安怡堂上上下下一片忙亂。一切安定?下來之后,姜覓俯首在她耳邊。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br> 她此時已經(jīng)?醒了,不過是裝睡不肯醒來。除了這句話,她還聽到一聲只?有她一人能聽到的低語。“老不死的,你逃不掉的?!?/br> 這哪里親孫女,分明是討債鬼!她就知道?這克兄克母的孽障和自己八字犯沖,果?然是來克她的。 姜覓離得近,自然看到她抖動的睫毛,也知道?她是在裝睡。 這老婦以為一直裝病就能蒙混過去嗎? 做夢! 姜覓轉(zhuǎn)過身,裝模作?樣地叮囑了鄭嬤嬤幾句,然后向姜惟告辭。 姜惟默不作?聲地將她送出門外,羞愧地替劉氏說?了一些好?話,希望她不要和劉氏計較。她笑了笑,道?:“父親可知兩個月錢劉家表舅又養(yǎng)了一房外室的事?” “這樣的事,你一個姑娘家少打聽?!?/br> “若與我無關(guān)?,我自然樂得不管不問,但劉氏一身清貴,田產(chǎn)稀薄進項極少,這些年劉家表舅又是養(yǎng)外室又是去京外尋歡作?樂一擲千金的,他哪里來的銀子?” 姜惟的臉色難看了一些。 “你…你的意思是…” “父親,并非我小人之心,除了劉家表舅花錢如流水外,劉家近幾年還置了好?幾處房屋田產(chǎn)。聽說?我那大表哥的差事,也是花了不少銀子打點得來的,他們哪里來的錢?” 姜惟語塞,臉色又難看了一些。 姜覓又道?:“祖母此前想把我嫁進劉家,父親難道?還不知其意嗎?” 那老不死的心黑手辣,卻是個扶弟魔,這些年可沒少幫襯娘家。出嫁女幫襯娘家原本和別?人無關(guān)?,可恨的是老不死的居然拿徐氏田產(chǎn)鋪子盈利的錢都貼補劉家。 這就有些不能忍了。 “如今外面?都傳她圖財害命,為了圖謀我母親的嫁妝而起了害我之心。外人不知內(nèi)情,還當她所圖的一切都是為了武昌侯府。然而武昌侯府世代富貴,哪里需要貪圖府中女眷的嫁妝,這事父親最是清楚。父親比誰都知道?她從我母親田產(chǎn)鋪子得到的錢財,一文?也沒有花在侯府,反而花在了劉家人身上,但背負污名的卻是姜家。父親,這事你可不能姑息。” 姜惟沉默了。 正是因為這些年來母親并沒有用嬌娘的錢子貼補侯府,他還以為母親并無貪圖之心,也就沒有起疑?,F(xiàn)在京中傳言四起,他們侯府的名聲已然一落千丈。 姜覓點到為止,行禮告辭。 他怔在原地,目送著姜覓。 這一天一夜仿佛是一場噩夢,直到現(xiàn)在他好?像才從噩夢中醒來,但等待他的是比噩夢還有殘酷的現(xiàn)實。望著那漸走漸遠的身影,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這個女兒?。 姜覓和子規(guī)一路出府,不時有下人探頭?探腦,離得遠遠的偷瞄她們主仆。她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并不意外看到偷在假山后面?的姜婉和一棵樹后面?的姜洵,姐弟倆的目光充滿了怨恨,她報以不在意的一笑。 快出府時,她又遇到了余氏和姜晴雪。余氏眼睛腫著,姜晴雪的臉色也不太好?。母女倆看她的眼神很?復雜,似乎是有話和她說?,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她也沒說?話,僅是笑了笑。 這侯府四方墻內(nèi)的人和事,已經(jīng)?從她生活中剔除。等她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她和這些人就再也沒有瓜葛了。 馬車歡快地行駛在石板路上,一如她的心情。行事鬧市之時,拐彎處突然沖出來一輛看似失控的馬車,直直就朝她乘坐的馬車撞了過來。 四周一片驚呼聲,她和子規(guī)隨著馬車側(cè)倒在一起。 “天哪!” “那是…傻王爺?” 傻王爺? 那不就是蕭雋! 她從馬車里爬出去,一眼就看到被?人扶在一邊的蕭雋。 蕭雋像是聽不到別?人的議論聲,也看不到別?人的指指點點,空洞的眼睛不知盯著什?么地方,漆黑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 那蒼白的臉暴露在光天之下,說?不出的違和,偏偏又長得實在是太過好?看,眉眼唇鼻無一處不精致,像個冷玉雕成的娃娃。 縱使他是一個傻子,那也是一個美麗到過分的傻子。圍觀的人議論著指點著,其中不乏惋惜的聲音。 “原來慎王爺長得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父母都死了,自己也傻了,好?命也變成了歹命……” “可惜的又豈是慎王爺,這位姜大姑娘不也是一樣可惜,長得是真好?看,聽說?性子也是真不好?,命也不好?。攤上那么個祖母,哥哥失蹤了,親娘死了…” “咦?還真是…一個又傻又呆,一個又蠢又壞,還都長了一張比別?人都好?看的臉又好?命變成了壞命,說?起來都可惜了?!?/br> “可惜是可惜,但怎么看上去…還挺配?!?/br> 姜覓聽著這些議論聲,真想問那些人一問:你們是認真的嗎? 他們哪里相配了,可憐的男人都又傻又呆了,還要配一個又蠢又壞的女人?還有她都又蠢又壞了,為什?么還要配一個又傻又呆的男人? 這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看熱鬧不嫌事大! 突然蕭雋空洞的眼睛看向了她,然后慢慢垂下眼皮。 姜覓心下一動,氣急敗壞地指著他,“你…你…你們是怎么弄的,不知道?撞到人了嗎?” 那扶著蕭雋的中年太監(jiān)連聲致歉,態(tài)度倒是很?好?。 “道?歉就完了?我被?撞得傷口都裂開了,那個傻子為什?么不親自給我道?歉,派個下人道?歉有什?么用?” 人群中有人倒吸涼氣。 接著有人小聲說?:“這位姜大姑娘還真是脾氣大,她難道?不知道?慎王是個傻子嗎?居然為難一個傻子,讓傻子給她道?歉,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覓也想問,這死人臉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遠遠聽到一聲“禁軍辦差,閑人回避”的聲音,然后是以柳仕原為首的一行禁軍走了過來。 姜覓下意識朝蕭雋看去,注意到蕭雋垂在身側(cè)的手動了一下,指向了倒在地上的馬。 第42章 大?雍有?制, 親王品階者所乘馬車可御馬五匹。世人皆知今上極其疼愛蕭雋這個侄子,一應吃穿用度皆是遠超自己的親生兒子。便是這駕車的馬匹,亦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白色光亮的毛色, 矯健威武的馬姿, 一眼看去全是馬中極品。 而此時三?匹馬站著,一匹馬被牽連半跪著,另一匹馬馬倒在地上抽搐著,嘴角還吐著白沫,看?這樣子多半是中毒了。 所以是有人想害蕭雋! 沒有?人看?到蕭雋剛才的小動作, 如果不是她夠注意的話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再看?去時對方又是活死人的模樣,似是感知不到周圍發(fā)生的一切。 演技如此之好,她真是自愧不如。 “慎王爺,我和你說話呢!你差點把?我給撞了, 你好歹說句話?。 ?/br> 人群的議論聲更大?,不少人朝她指指點點。 她做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突然又像是扯到傷口般露出痛苦之色, 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色更顯虛弱之態(tài)。 有?人終于想起她身上還帶著,這一撞定?然扯動了傷口。 “姜大?姑娘身上還有?傷呢?!?/br> “也是哦,怪不得這么生?氣。” 這時柳仕原一行人已?經(jīng)走近, 姜覓心下一動。 “柳大?人,你們來得正好!你…你們看?這馬, 這馬是不是中毒了?這里有?人給馬下毒,想害本姑娘的性命!” 人群炸起議論聲, 不少人都說那馬確實是中了毒, 一定?是有?人想害人。只是這位姜大?姑娘是不是被撞傻了, 那馬拉的是慎王乘坐的馬車,而非徐家的馬車, 要害也是害慎王,絕不可能是她。 她仿佛一無所覺,捂著身體小臉煞白無血,還在色厲內(nèi)荏地嚷嚷著。“肯定?是有?人害我?之前謀我的性命想要我娘的嫁妝,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暗的不行就來明的!” 眾人看?她的眼神越發(fā)的古怪,其中不乏同情之色。不少人暗道這位姜大?姑娘一定?是被嚇壞了,所以才會草木皆兵。 “姜大?姑娘,這馬…”柳仕原想告訴她,這馬不是她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