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5節(jié)
林飄聽他這個話有點葷話的意思,火氣直冒:“滾,再不滾我給你按河里,看是你捉魚還是魚吃你!” 男人沒趣的走開了,二柱倒是在旁邊袖子都挽好了,就等林飄一聲令下他就沖上去。 “這人真不要臉!”竟然調(diào)戲他嫂子! “沒讀過書的就是這樣,等你認字了,早早找個好媳婦,不做這樣的人?!?/br> “就是!” 二柱被林飄潛移默化的洗腦,已經(jīng)開始覺得學認字是一切美好改變的開端了,提著一大串魚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問:“嫂子,沈鴻什么時候教我識字?。窟@回去做了飯?zhí)焐部旌诹?。?/br> “你回去快快的削竹簡,只要你做得快,明日一早就給你開課。” “好嘞!” 還沒到家門口,二嬸子遠遠已經(jīng)站在家門口等著了,看見他倆回來了快步迎上來:“我說這一會你倆跑哪里去了,原來是抓魚去了?!?/br> 說著他看向林飄:“飄兒,紙筆的事二柱給我說了,你容我些日子,我湊湊錢就買上了?!?/br> 二柱急忙把竹簡的事說給她,二嬸子一聽,發(fā)緊的氣息都平順了,母子兩個歡天喜地的把魚拎進廚房料理。 林飄趕緊把人攔下來:“二嬸子,這魚不能直接煮,二柱先把魚剖了,拿點水洗干凈泡著,我家里還有點辦席剩下的酒,我去倒一茶杯來。” 二嬸子忙拉住他:“飄兒,吃魚怎么還喝上酒了?你心里愁也不能,喝醉了傳出去,村里能把你脊梁骨戳爛了。” 要說抿一口倒也沒什么,她就把林飄心情不好總想喝點,可不能開這個頭,不然傳出去也太難聽了一點。 “二嬸子我不喝,我拿點酒來腌魚,這樣魚煮出來才好吃?!?/br>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講究,我是從沒聽過的?!倍鹱舆@才松開手。 林飄回到家里,找到屋里結婚辦席剩下的小酒壇子,舀了一點出來,他雖然不是什么美食專家,但大致該怎么做心里是有輪廓的。 才把酒打上來端在手中,沈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嫂嫂,別喝酒?!?/br> 林飄轉(zhuǎn)頭又解釋了一遍:“不喝酒,燉nongnong的魚湯給你喝呢。” 沈鴻看著林飄好聲好氣的模樣,連神色都是溫和的,輕輕咬著魚湯兩個字,有種別樣的溫暖感,他想說句辛苦嫂嫂了一時也沒說出來,片刻后只能垂下眼認真道。 “鴻會好好讀書的?!?/br> 酒香從身旁飄過,林飄的手輕輕拍了拍他肩頭:“出去曬曬太陽,等身體好了多走動走動,讀書再重要也越不過你的身子康健去。” 林飄真怕他讀成個書呆子了,小叔子沒功名不算事,但要是成了個呆子那就太難帶了。 端著酒進到二嬸子家里,魚都已經(jīng)剖好了,沖了一遍血水,泡在涼涼的井水里。 “嫂子,怎么樣?是這樣弄的沒錯吧?” “沒錯,這樣泡著出出血水?!绷诛h指了指魚上的幾個地方:“你再搓搓,把那層膜和粘液搓掉?!?/br> “還洗???”二柱一聽還要繼續(xù)洗,都這么干凈了,他搞不懂還有哪里需要洗的。 二嬸子拍開他:“不洗走開,你嫂子是講究人,這活細致著呢,讓你搓一下要你命了?!?/br> 不過二嬸子心里也納悶了,林飄娘家聽說還不如小沈家,他怎么吃得這么講究,頭頭是道的。 “飄兒,你哪兒學的這些啊?我們村就沒這么講究這些的人。” “嫂子我打小嘴饞,就愛研究這些,都是自己想出來的?!?/br> “飄兒真聰明,這要在縣里不成大廚子了?!”二嬸子嘖嘖稱奇,這么小的哥兒,自己都能琢磨出這么多東西了,腦袋得多靈光啊,他小叔子真是有福了。 “哈哈哪里,我還差得遠呢?!?/br>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偷電瓶車也不可能打工。 把魚搓洗干凈,用一點鹽和酒腌漬上一大盆。 “待會用些油來煎……” “不是燉嗎?怎么還用油,這不省省嗎?” “不用多,薄薄一層就行,把魚兩面煎得酥脆金黃焦焦的就倒水下去,剩下煮著就行,今天就當是二柱的拜師宴?!?/br> 這下二嬸子什么話都沒了,人家拜先生什么花費?她家拜先生什么花費?連魚都有一半是林飄撈來的,她家就出點油出根木柴。 她一想,林飄這人心實誠,不說虛話,確實在是心疼她的。 “行,你回去歇著,燉好了我過去叫你們吃飯?!?/br> 林飄把晚上的菜安排好了,回到自家院子里,就看見二柱也坐在自家院子里,正在下勁的削劈竹簡。 沈鴻搬了個小凳,坐在外面曬太陽,下午溫吞的陽光落在他臉上,把睫羽投得像把小扇子,他拿了把家里的小柴刀,正在削著竹簡的邊角,將二柱劈開的竹條修得像樣子一些。 二柱劈了一會,按捺不住:“你先教我寫幾個字,讓我見識見識,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厲害?!?/br> 二柱這樣說,沈鴻也并沒有生氣,略一點頭拿著手里的竹簡,在腳邊的地上劃了幾道。 二柱伸長了頭來看:“這什么字?” “柱?!?/br> 林飄也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這邊文字的寫法自己還是認識的,只是筆畫和組合的形態(tài)有點差異,心里高興了不少,看來自己在古代也不算目不識丁。 沈鴻淡淡道:“一邊木,一邊主,木頭成了材,就成了主心骨,支撐家里房梁的大木頭,就叫柱。” “我娘說取個賤名好養(yǎng)活,原來還有這么多說法?!倍D時受益匪淺,感受到了知識的洗禮。 林飄附和:“可見你娘用心良苦,你一定要好好進步。” “當然!”二柱頓時充滿了力氣,一口氣連劈了三條竹簡,攔住沈鴻想要拾起的手:“不用你幫忙,我今晚就能全部削好?!?/br> 林飄看把這小孩哄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回房間,轉(zhuǎn)頭看見沈鴻正在看著自己,但也就一眼,一帶而過的垂下頭繼續(xù)削竹簡邊角了。 “鴻兒,要是餓了和我說,屋里還有糕餅,你想吃自己進屋取也行。” 林飄想到柜子里那幾塊吃一口就能噎三天的面粉坨坨,他都有點不好意思稱他它們?yōu)楦怙灐?/br> 難吃。 第7章 二嬸子把魚湯按林飄說的做好,又在魚湯上蒸了一屜紅薯,因為是和魚湯放一起蒸的,魚湯燉得雪白的,紅薯也蒸得格外的軟。 把紅薯揀出來她擦了一把手,走出院子去吧林飄和沈鴻還有自家二柱叫了來。 二柱一回家就聞到一股香味,饞得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是魚湯的香味嗎?我的天怎么這么香?” “是魚湯,看給你饞的?!?/br> 四人在木桌旁圍坐,二嬸子已經(jīng)把吃食都端了出來,鄭重的給林飄和沈鴻盛了湯:“來嘗嘗味?!?/br> 林飄低頭喝了一口,雖然調(diào)料不足,但勝在魚rou鮮美清洗得干凈,柴火老灶火候十足,魚rou本身的鮮甜都激發(fā)了出來。 “好喝,二嬸子的手藝真是沒的說!” “瞎說什么手藝,都是按你說的做的。”二嬸子被他夸得都要不好意思了,再轉(zhuǎn)頭一看自家兒子,已經(jīng)自己舀了一碗湯噸噸喝著了:“娘欸,都是魚怎么這個燉出來這么好喝?” 二嬸子瞪他一眼:“就知道吃,今天是你的拜師宴你知不知道?!?/br> 二柱馬上放下了碗,放規(guī)矩了手腳,也不知道做什么,便硬著頭皮叫了沈鴻一聲先生。 沈鴻輕輕點了一下頭,似乎可有可無,林飄坐在他身旁,笑瞇瞇的捧著碗:“快坐下吃飯。” 二嬸子忙撿了幾塊最軟最甜的紅薯放兩人碗里,這才處了幾天,二嬸子也看出來,林飄是個厲害的,沈鴻是個有出息的,二柱跟在他倆屁股后頭混,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不管認不認字,這師都拜得值。 另一邊,二狗正野回了家,看著家里冷鍋冷灶,一陣連叫娘。 “娘!不是說下午燉魚吃嗎,怎么連個魚影子都沒有!” 二狗娘從里屋走出來,沒個好臉:“就知道吃吃吃,你爹在地里閃了腰,哪有功夫給你撈魚,那小寡婦家有,你去小寡婦家吃去?!?/br> 二狗縮了縮不敢:“那下午吃什么。” “鍋里還有幾塊紅苕,夠你吃了?!?/br> “苕苕苕,天天都是苕?!?/br> 二狗娘懶得應付這饞嘴猴:“去小寡婦家吃去,他家做得多,說了叫我們?nèi)コ缘??!?/br> “真的叫了?” “叫了,再不去趕不上刷鍋水了?!?/br> 二狗一陣旋風的往外跑,到了林飄家外面,順著味就到了二嬸子家門口,他都聽見里面有林飄說話的聲音了,看來他們是在二嬸子家燉魚吃。 他一進去,二柱差點給他轟出來,還是小嫂子好,給他盛了一碗,說這是拜師宴,請鄰里吃一些是應該的。 他喝著魚湯,鮮得魂都要飄了,半響才回過神來:“拜的啥師啊?” 二嬸子掩不住高興:“沈鴻要教二柱認字呢。” “字有什么好認的?!倍粪椭员?,搞得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二柱和他雖然是同齡的朋友,但一直也不算太對付,抱起雙手來:“你認得字嗎你?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吧?” “說得像你會寫似的。” “我當然會!” 二狗這下愣住了,端著魚湯都覺得味道淡了三分,訕訕說了句:“瞅給你厲害得?!?/br> “我就厲害,咋了?” 二狗被堵得沒話說,幾口喝完魚湯就坐不住回家了。 林飄淡淡看著沒有插話勸架,就在二狗離開的時候說了句下次再來喝魚湯,回頭一看沈鴻,他仿佛半點沒聽見那些幼稚的斗嘴,手里拿了個紅薯有條不紊的吃著。 一看他一碗魚湯已經(jīng)見了底,看來這魚湯還算對他胃口。 “魚湯可好喝?” “是鴻喝過最好喝的魚湯,嫂嫂為鴻費心了。” “那就多吃點,多吃魚補腦子。”林飄挾了一塊魚rou,仔細剔了刺放進他碗里。 沈鴻看著碗里白嫩嫩的魚rou:“謝嫂嫂?!?/br> 二狗回家,二狗娘剛給他爹按了一會腰,出來取東西吃,一看二狗已經(jīng)回來了,也不知道是吃沒吃到,垮著一張喪氣臉。 “咋了?小寡婦不給你吃?叫你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