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203節(jié)
皇帝據(jù)說當年和他的太子哥哥感情非常的好,他們一母同胞,互相扶持,后來前太子嘎了之后,皇帝韜光養(yǎng)晦,最終奪回了哥哥的太子之位,登基成帝,而景陽公?主身為哥哥唯一的女?兒,待遇更是高得夸張,據(jù)說皇帝親生的五個女?兒加起來都沒她在皇帝面前受寵。 皇帝下嫁了三個女?兒,送出?去和親了兩個,唯獨景陽公?主嫁了一次,覺得不開心,鬧著?和離了,之后皇帝便?默認她養(yǎng)面首,不再給她安排親事。 就到這程度了,上京中也沒有任何人敢說她一句。 景陽公?主在上京之中,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她找我干什么?雖然我在上京不是很?守規(guī)矩,但不至于看?我不順眼吧,她自己也不是個喜歡規(guī)矩的人啊?!?/br> 秋雨和旁邊的丫鬟聽見他這樣議論?景陽公?主,都立馬噤聲:“夫人,這些話讓旁人去說就是,咱們不必管?!?/br> 林飄盯著?請?zhí)?,上面寫?后天的日期,顯然是叫他后天去赴宴。 林飄拿不定注意?,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沈鴻過來,林飄便?把景陽公?主邀請他的事說給他聽。 “你覺得景陽公?主找我過去是為什么?今日我才拒了黃小姐,她前腳剛出?門,后腳請?zhí)瓦^來了,消息總歸不會傳這么快吧?” 黃麗姝雖然在上京是有身份的貴女?,但還沒到景陽公?主會為她來出?頭?的程度,可以說上京大部分的女?子和哥兒,都并不被景陽公?主放在眼中,以小月那邊的情報來說,黃麗姝也并不在景陽公?主的好友圈里。 沈鴻聽見他如此說,思慮了一瞬:“景陽公?主有同我示好過,但未必是因為這事,她應(yīng)當不會為難你,你去了隨機應(yīng)變便?可?!?/br> 林飄看?著?他,驚訝了:“景陽公?主也想嫁你?” 沈鴻搖頭?,帶著?笑意?的眼神?有些無奈:“并非所有的示好都是要嫁與我,景陽公?主如今是不可能再嫁人的?!?/br> “那她想和你好?” 沈鴻望了他一眼,林飄見他沒回答,神?情仿若無事有些微妙的樣子。 “那她是走不通你的路子,來找我了?” “并非如此,此去她不會太為難你,但你也不可和她交好,景陽公?主是個大麻煩,陛下過于溺愛她,和她沾染上不會有什么好事,但她并不會受其害,只有她身邊的人會因此倒霉。” 林飄驚訝了一瞬,隨即了然:“雖然你沒說具體的事情,但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保持好和她的界限的?!?/br> 沈鴻看?向林飄,聲音輕了下來:“景陽公?主年幼失了父母,又養(yǎng)得過于驕縱,并不感恩于陛下,反而多有怨懟,陛下從不怪罪她,但她身邊的人,卻死過不少,總之,不用得罪她,也不要和她靠太近?!?/br> 林飄微微瞪大了雙眼,靠近了沈鴻一些,忍不住八卦:“她恨陛下???” “我聽到的消息是說,陛下覺得景陽公?主沒有父親,心中嫉妒,所以總想讓陛下關(guān)懷她,若是陛下沒注意?到她,她便?會做出?許多出?格的舉動,陛下十分無奈,卻依然拿她沒有任何辦法,聽說她眼睛和鼻子長得很?像前太子,陛下一見她的臉,便?什么狠話都說不出?來?!?/br> “哇……!” 這種皇家?秘聞,刺激! 林飄已經(jīng)?腦補到皇帝當年有多喜歡自己的太子哥哥了,唯一的親大哥去世?之后,只留下一個怨種女?兒變成一地雞毛。 沈鴻瞧他的神?情,淡淡笑了笑:“景陽公?主當年嫁的駙馬是陛下親自選的,是個喜詩書?容貌過人的少年郎,景陽公?主卻恨他沒志氣,三天兩吵,最終將駙馬趕了出?去,最后由皇帝出?面,才和離的?!?/br> “景陽公?主才二十一歲吧?”林飄震撼了,上京白富美的青春也太精彩了。 “是,二十一歲?!?/br> 林飄聽完這個八卦,當晚晚了一個時?辰才睡著?,心里反復在想如果景陽公?主對他拋出?問題他該怎么回答,要萬一她真是一門心思看?上了沈鴻又該如何應(yīng)對能既不得罪她,又能把這件事敷衍過去并不答應(yīng)承諾什么。 林飄把這些問題想了兩天,等到出?發(fā)去景陽公?主府的時?候,反而心里特別的平靜了,有種就算公?主在他面前直接發(fā)瘋,他也做好在旁邊安靜圍觀的心態(tài)準備了。 馬車輪骨碌碌的轉(zhuǎn)著?,一直到了景陽公?主府,林飄被秋雨扶下馬車,剛剛從大門經(jīng)?過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那闊氣的大門,心想皇帝可真舍得,感覺都沒比皇宮差到哪里去。 不知道是不是從沈鴻哪里聽過這個故事的原因,莫名感覺皇帝又寵她又怕她,給她修了這么大一個公?主府,讓她住在外?面,不敢讓她繼續(xù)住在宮里。 林飄到了側(cè)門,公?主府中的人前來迎他,帶著?他往里面走,林飄一路目不斜視,在丫鬟沒注意?到的時?候左右看?看?,打量一眼公?主府里面的風景。 公?主府修建得十分宏偉,但比起建筑,更加吸引人目光的是里面種植的鮮花,幾乎所有被植被覆蓋的地方都開滿了鮮花,一片一片的,風都帶著?鮮花的香氣,馥郁得仿佛化?不開一般。 還沒走進公?主所居住的院子,林飄倒是先遇到一個熟人,二皇子從身旁走過,丫鬟立即站在一旁恭敬的行禮,等他走過,林飄也靠墻站在一旁,看?著?二皇子從面前經(jīng)?過,腳步忽然停在他的面前。 林飄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二皇子看?過來的眼神?。 “原來景陽今日請的是你?!?/br> 林飄低著?頭?不說話。 “本王又不會吃了你,裝什么啞巴?!?/br> 他們之間……好像沒什么能說的吧? 林飄試探的看?了他一眼:“二殿下,吃了沒?” 楚譽被他這句話逗笑了:“怎么,要請本王吃飯?” “殿下若是吃了,還請去散步消食,我來赴宴,還沒吃?!?/br> 楚譽看?著?他:“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哥兒,怎么教?出?沈鴻這樣人物。” “殿下過譽了,沈鴻不是我教?出?來的,沈鴻是天生的聰明,我并沒有教?過他什么?!?/br> “倒是謙遜,今日既赴了景陽的宴,你便?去吧。”二皇子見他防備,也沒空和他多說,只不咸不淡逗了他兩句。 “是?!?/br> 林飄應(yīng)聲之后趕緊往前走,趕緊把楚譽甩在了身后,一直到了公?主設(shè)宴的地方,林飄在丫鬟的帶領(lǐng)下走進去,看?見坐在首位的景陽公?主,心里驚艷了一下。 她身穿華服,帶著?全套的紅寶石頭?面,襯著?凝脂般的肌膚,直鼻桃花眼,簡直艷如桃李,盛氣凌人。 景陽公?主看?見林飄走了進來,上下打量他,心中也有一絲驚訝,林飄聲名在外?,雖然她并不在意?,但也都聽過,知道她是一個潑辣狡黠的,但在里海的事情,也能推測出?他是個古道熱腸的人。 景陽公?主想他長得漂亮,應(yīng)該是一種鄉(xiāng)野的美,不拘一格肆意?的美,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素凈,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里外?分明,頭?發(fā)也只是用一根玉簪固定,柔美而落落大方,眼眸間眸光明艷。 但并不素得死氣沉沉,反而因他的眼眸和偶爾的神?情,顯得格外?的有生命力。 林飄給景陽公?主行了一個禮,并沒有表現(xiàn)出?景陽公?主預想的惶恐,便?想到他畢竟的沈鴻的嫂嫂,不會這么容易自亂陣腳。 景陽公?主坐在上面看?著?他,仔仔細細將他打量了個便?,笑道:“終于來了,賜座?!?/br> 丫鬟領(lǐng)著?他入座,坐下之后丫鬟們又魚貫而入上了菜,一道道的介紹這些上京與公?主府才特有的菜品。 落座之后林飄終于知道景陽公?主到底是找他來干什么的了。 原來也是因為里海的事情,說聽聞了他的事跡,覺得心中欽佩,所以想要同他結(jié)識一下。 林飄心想,如果不是沈鴻提前給他透過題,林飄恐怕真的會以為景陽公?主找他就是因為看?上了他的人品。 不過林飄面上并未顯露,只表現(xiàn)出?受寵若驚的模樣,時?不時?又憤慨的表示這是他應(yīng)該做的,袖手旁觀是他最看?不下去的。 景陽公?主見他如此說,倒是多看?了他兩眼,笑著?向她敬了一杯酒:“如今上京,沒有幾個如你這般好的人了,敬你?!?/br> 林飄抿了一口:“公?主,我不勝酒力,恐怕不能喝了?!?/br> “我會命人送你回去的?!?/br> “……” “黃家?公?子也特別感謝你,他與我交好,正是他將此事說與我的,待到黃家?公?子得空,他也該來感謝你如此義?舉?!?/br> “都是我該做的,相信若是公?主那時?候在,一定也會這樣。” 景陽公?主笑了笑,仿佛覺得他這話說得很?有意?思一樣:“自然?!?/br> 那天她自然在。 和景陽公?主吃了飯,然后便?是標準的出?去逛小花園,景陽公?主對他可謂的糖衣炮彈轟個不停,又是要給他賞賜,見他喜歡什么花,轉(zhuǎn)頭?就說送給他,又是說通她投緣,林飄從她的態(tài)度里沒看?出?投緣的意?思,總之就是嘴上很?投緣。 林飄一路應(yīng)付著?,從中午吃到了晚飯,最后得到了景陽公?主的許可才離去。 走出?公?主府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林飄坐上馬車,雖然他一直推辭,但還是喝了幾杯,現(xiàn)在腦袋暈乎乎的,幸好公?主喝的酒本身就是果酒,度數(shù)不高,林飄只是有點暈,感覺自己腦袋還是轉(zhuǎn)得動的。 回到沈府,林飄在秋雨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往旁邊看?了看?,看?見旁邊的停著?一輛不認識的馬車,像是有客來訪。 走進側(cè)門,林飄看?向守門的人,問道:“外?面的馬車是誰的?” “夫人,是來拜見沈大人的,只知道姓穆?!?/br> 穆玉? 穆玉這個點來府上找沈鴻做什么? 林飄向沈鴻書?房走去,若是穆玉還在,便?能和穆玉見一面,若是穆玉不在了,正好同沈鴻打個招呼讓沈鴻知道他回來了,免得沈鴻待會還要在睡前來他院子里問候。 秋雨跟在林飄身后,林飄正好在夜風里散散酒氣,走到沈鴻的院子里,就見書?房的燈火是亮著?的,里面映出?兩道身影來,被燈火拉得有些變形,穆玉是站著?的,沈鴻坐在書?桌后。 林飄做了個手勢,讓秋雨先出?去,秋雨點了點頭?,默默退了出?去,林飄站在院子里聽了一會,好像是穆玉那邊出?了什么事,請沈鴻高抬貴手。 沈鴻對此的回答是:“穆兄,茶要涼了,坐下喝茶吧?!?/br> 穆玉得了他這句話,沉默了許久,沈鴻又對他說了幾句話,什么取舍之類的,穆玉也并沒有回答,只是對他行禮后退出?了書?房。 穆玉從書?房中走出?來,瞧見站在外?面的林飄楞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 沈鴻發(fā)怒帶著?林飄離開后,拓跋宏語氣輕佻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說林飄在他醉酒昏睡后撫他的身子,此刻見到林飄站在庭院中,月色下,素凈又淡然的模樣,想到拓跋宏的話,更加覺得面上發(fā)燙。 林飄輕聲問,幾乎是在用氣音帶著?嘴型:“發(fā)生什么了?” 穆玉見他如此,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拓跋宏被抓起來了?!?/br> 林飄楞了一下,沒想到會如此。 “是為什么?” “說他疑似jian細?!?/br> 林飄有些不解:“真的假的?” 是真的jian細,還是只是為了把他抓起來而強行成為的jian細? 穆玉沉默了一瞬:“不知道?!?/br> “若是真的,你來找沈鴻,沈鴻也為難,他如今在翰林院,翰林院清苦,也并不是什么權(quán)勢滔天的地方,你怎么會覺得這事是他做的呢?!?/br> 穆玉看?了林飄一眼,感覺林飄對沈鴻的認知似乎有問題:“你覺得他做不到?” “應(yīng)該……做不到吧?!?/br> 穆玉沒想到林飄和沈鴻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居然真的會覺得他只是一個清苦學子,他如今同溫家?關(guān)系緊密,與韓家?雖然關(guān)系淡了些,但與韓修照樣來往著?的,半個上京的青年才俊都和他是朋友,哪怕只是點頭?之交,他才入上京,就將圈子穩(wěn)固得非常好,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大半都十分欣賞他,他們在上京做買賣,根本不需要沈鴻出?面,他不過稍微點撥一下,給他們出?兩個點子,借力打力,都夠他們在上京隨便?吃上兩年。 門嘎吱一聲推開,林飄看?向穆玉身后,書?房的門打開,燈火從門扉處映了出?來,投在地上拉成一條長長的光,沈鴻站在這道光從,踏出?門檻走了出?來,眸光溫潤的往下他:“回來了?晚飯用得可還好,還要再備一些嗎?” 林飄搖搖頭?:“在景陽公?主那里吃得很?飽?!?/br> 他走上前來,看?向穆玉:“穆兄,當真與我無關(guān),他私藏上京巡防圖的事輕易過不去,不是我救不救他就能改變的,你還是早日另尋外?邦的生意?伙伴吧?!?/br> 沈鴻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穆玉也不知道他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林飄聽,其實之前他想過,沈鴻沒理由這個對拓跋宏,畢竟拓跋宏雖然冒犯了沈鴻和林飄,憤怒是應(yīng)該的,卻不至于到這個份上。 是溫朔指點他,叫他找沈鴻,說有沒有辦法,得由沈鴻來決定。 “我知道,我再看?看?吧?!蹦掠裾f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