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為聘 第22節(jié)
裴小灝:老三,哥沒白疼你。 裴小池:我發(fā)起火來,誰都懟。 裴衍:一塊收拾。 哥倆兒:…… 感謝在2023-04-01 21:30:50~2023-04-02 21:16: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066644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姜不方 5瓶;vi 3瓶;果子。、65352867、墨墨、小魚干、小九、lumos、花花家的小白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9章 ◎裴衍扣住秦妧的脖子?!?/br> 銀花星燈漸遠(yuǎn)去,房屋零落夜暮深??諘绲耐谅飞希慌排跑囖H縱橫交錯,叉開在一條條路口。 秦妧坐在馬車內(nèi),督促著車夫老鄒再快一些,“別跟丟了?!?/br> 蒙了一層暗色的夜空,云霧杳靄,鑲星嵌月,更顯熠爍,然,老鄒可沒有驅(qū)馬賞花的心思,扭頭訕訕一笑,“前面的車是世子的,大奶奶確定要一直跟嗎?” 老鄒很怕大奶奶夜里追夫別有目的,譬如抓外室。不過,以世子的品行,私養(yǎng)外室的可能性不大,但作為侯府仆人,還是不敢撞破主子的任何私事。 看著年過六旬的老翁糾結(jié)著一張臉,秦妧給出了定心丸,“放心,世子不是三爺?!?/br> 這話無疑是一箭雙雕,既肯定了自己的夫君,又暗諷了偷吃的男人。 得了準(zhǔn)話,老鄒不再糾結(jié),揚起馬鞭,加快了拉車的三河馬。 前方的馬車偶遇顛簸,放慢了行進(jìn)的速度。裴衍靜坐其中,絲毫不受影響。 一簾之隔的車?yán)壬?,承牧提醒道:“世子,百丈之外有輛可疑的馬車?!?/br> 裴衍提起青花瓷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玉指執(zhí)盞,水汽氤氳而上,繚繞在睫羽,平添容色之冶艷。 “不礙事?!?/br> 沒一會兒,馬車停在了一片竹林內(nèi)。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秦妧示意老鄒等在林外,一個人走了進(jìn)去。 檀欒翠綠,氣味清新,本是尺樹寸泓之所,卻是煙霧彌漫,有些瘆人。 捏緊裙裾,秦妧小心翼翼地跟蹤,在穿過竹林后,赫然發(fā)現(xiàn)一座農(nóng)舍。 獨門獨院,周遭沒有其他人。 秦妧蹲在暗處,眼看著裴衍二人推開籬笆門走了進(jìn)去。 沒了兩個男子的身影,秦妧有些害怕,轉(zhuǎn)身巡脧一圈,更覺瘆得慌。 原本,她就是因為好奇跟出來的,這會兒有些后悔一時的沖動了。 裴衍是重臣,手里的機密自然不少,偶然離府辦事,無可厚非,自己不該好奇的。 不過,也有所發(fā)現(xiàn)。 她記得裴衍每次從城外回來,身上都有一股清新的竹香,很有可能來自這片竹林。 尋了個較為隱蔽的地方藏身,她暗中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空蕩蕩的農(nóng)家小院里,除了幾只散養(yǎng)的雞鴨,再無其他,光是觀察,是觀察不出任何貓膩的。 ** 農(nóng)舍的偏房內(nèi),身穿月白寬袍的裴衍坐在太師椅上,拿起小鏟挑了挑燈芯,俾使火焰突突跳動,亂了光影,亮了視線。 他看向被縛住雙手的女子,沒有先行開口。 一旁的承牧踢了魏野一腳,示意他繼續(xù)。 魏野咳了咳,對女子揚了揚下巴,“把你兩個時辰前對我講的話,再重復(fù)一遍,切記一字不漏?!?/br> 女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上前,褪了嫵媚,多了憔悴,滿身的魅術(shù)在不解風(fēng)情的男子面前,成了塵垢粃糠。 “奴家小冷梅,是莊家戲班的青衣,于去年金秋,通過小夕梅,結(jié)識了三爺裴池,又由三爺認(rèn)識了二爺裴灝,與二爺有過、有過一段情?!?/br> 挑動燈芯的動作微頓,裴衍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是瞧見了被關(guān)在正屋的人,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才刻意提起這段事的吧?” “是......” 裴衍放下小鏟,撣了撣衣袂,“魏野?!?/br> 魏野上前,“在?!?/br> “領(lǐng)罰,三個月不得飲酒?!?/br> 魏野心里叫苦,他就一時沒看住,讓二爺跑了出來,這才被偏房里的小冷梅瞧見了,“屬下領(lǐng)罰!” 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裴衍又看向女子,“既與老二有情,又怎會甘受老三的指使?” 小冷梅幽嘆一聲,想借機倚姣示弱,卻又覺著眼前的男子不吃這套,“與二爺相識數(shù)月后,奴家以為日后能有所依,便想將身子送出去,求得二爺?shù)拇箲z,怎料,卻被拒絕。二爺贈奴家錢兩,說只當(dāng)奴家是知己,沒有非分之想,也不能對不起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便與奴家斷了往來。戲班混雜,沒有貴人撐腰,寸步難行,只能轉(zhuǎn)求三爺關(guān)照了?!?/br> 紅顏知己、未過門的妻子,倒是雨露均沾。 裴衍冷哂一聲,清清淺淺。 “你的三爺現(xiàn)在自身難保,不如跟我做筆交易?!?/br> 小冷梅猛然抬頭,不確定地問:“同裴相……?” “我不夠格?” “恰恰相反!” 看著女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樣子,裴衍淡淡轉(zhuǎn)眸,透過窗子看向熄了燈的正房,“從今夜起,給你十日,與我二弟重修舊好,化知己為眷侶。成與不成,我都不會虧待你?!?/br> 小冷梅更為驚訝,卻在心思百轉(zhuǎn)間,立即同意了這個提議。左右已經(jīng)沒了真心,跟著誰干,都是拿銀子辦事,有什么區(qū)別!不過,能依附裴衍,定然要比跟著裴池有利得多。 似乎不愿在這間房里多留片刻,裴衍起身向外走,留下一句“我喜歡與嘴嚴(yán)的人打交道”,便大步離開了。 ** 等在外面的秦妧見一修長身影走出小院,立即縮在幾根青竹后,可她的視線沒集中在裴衍身上,而是落在了小院里。 怎么就他一個人出來?承牧呢? 正思量著,連視野里被“忽視”的那道身影也不見了。 “!” 秦妧一驚,再要仔細(xì)看時,身后徒然逼近一道暗影,自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調(diào)笑聲起,帶著點兒慵懶的揶揄。 “大半夜的,跑出來做什么,世子夫人?” 熟悉的冷香匯入鼻端,秦妧心下稍安,緩慢地站起身,順著身后之人的力道揚起了脖頸,后腦勺枕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唔唔?!北晃孀∽?,發(fā)不出清晰的音節(jié),她口齒含糊地答了一句。 早已察覺到她的影蹤,裴衍非但不生氣,還甚覺有趣。大晚上的,不好好窩在被子里,偏要跑出來跟蹤他,是想要探查什么? “我松開你,你好好說。” “唔!” 掌心在那兩片嬌唇上蹭了蹭,隨即慢慢下移,扣住了女子被月光映亮的脖頸,輕輕掐住,通過指腹,感受到雪肌下狂跳的脈搏。 “說吧?!?/br> 呼吸順暢后,秦妧試圖小幅度地掙開背后的束縛,卻是越掙越緊。 暗夜中的男人,少了出塵,多了冶艷和危險,令秦妧不自覺想起昨晚的事。 短促的呼吸近在耳畔,熾熱的體溫熨燙皮膚,放肆的大手撥弄心弦,還有臟了的裙裾,都是荒唐的見證。 從懷里拿出雕刻精致的木娃娃,她揚脖解釋道:“我見兄長今夜舉止怪異,猜不出緣由,有些擔(dān)心才跟了出來。我什么都沒看見?!?/br> 聽了前面的話,裴衍多少有些感動,至少這段時日沒有白疼她,可最后那句就不對味兒了,她是在擔(dān)心自身的處境,怕被滅口嗎? 在她心里,對他這點信任都無? 大手將那截脖頸又向后推了一寸,他附身問道:“你說沒看見,我就會信?” 暗夜的裴衍,令秦妧感到陌生,像是一張皮囊下,裝了兩個靈魂,一個謙謙有禮、浩然正氣,一個心計似海、心狠手辣。 “那你要怎樣才相信?” 因著周遭安靜,女子的聲音也輕輕柔柔的,帶了點兒商量的語氣,與對峙搭不上邊兒,任誰能鐵石心腸地對她呢? 裴衍借著月光凝睇她的側(cè)顏輪廓,又問道:“先講清楚,你跟出來,是擔(dān)心我還是懷疑我?” “我從不會懷疑你外面有人?!?/br> “我給你‘有人’這個選項了?”裴衍擒著笑,“是不打自招了,夫人?!?/br> 論斗嘴皮子,誰能斗得過裴相,秦妧泄氣地破罐子破摔,“那你這樣認(rèn)為吧?!?/br> 哪知,回應(yīng)她的,不是身后的男人,而是遠(yuǎn)處傳來的獸叫。 身體忽然失去平衡,她被攏進(jìn)了蜀錦面料的外衫中。 裴衍擁著她,低頭問:“聽見什么動靜了嗎?” “有野獸?!?/br> “嗯,野獸吃人。” 秦妧激靈一下,本能地驅(qū)向溫暖,往男人懷里縮去。 裴衍垂眸凝了會兒,忽然屈膝,以一只手勾住她的腿彎,將她豎著抱了起來,大步走進(jìn)農(nóng)舍,朝著另一間偏房走去,與關(guān)押小冷梅的屋子,僅隔了一間正房,而正房之內(nèi),躺著已經(jīng)睡下了的裴灝。 他們進(jìn)的偏房,不似外表那么古樸,家什皆柏木,置于一張四四方方的篾簟之上,邊角以文竹和羅漢松點綴,內(nèi)疊砂積石修飾。整間房簡約典雅,一塵不染。 秦妧從裴衍的肩頭探出腦袋,“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