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為聘 第79節(jié)
“不是有雪霖了么,秦先生怎還裝糊涂?” 裴衍當(dāng)沒聽見,撇開紗衫,嘬住她秀氣的肩頭,手也沒閑著,“幫”了一會兒展開掌心,認(rèn)真地問道:“這是什么?” 那是什么?那是雪霖的口糧。 秦妧被他一本正經(jīng)實(shí)則厚顏無恥的樣子氣到,繞過手臂,朝他后腰上的傷口戳了一下,疼的裴衍“嘶”了聲。 施以了報復(fù),秦妧吹滅油燈,摸黑穿好齊胸裙,沒著外衫,光著肩頭躺在了雪霖身邊,枕著手臂合上了眼簾。 裴衍躺在了秦妧身后,于月色下盯著如巒如壑的婀娜線條,將手撫在了她平坦的肚子上,劃過肚臍,一寸寸畫著圈。 秦妧咬住手背,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可成熟的身體早已對某人了無招架力,想到他的傷口基本已經(jīng)結(jié)痂,忍著排山倒海的赧然小聲道:“你輕一點(diǎn),別擾醒雪霖?!?/br> 哪里會想到“珍饈”會主動邀請,裴衍悶笑一聲,啞而悅耳,“我說要了嗎?” 他還得了便宜賣乖!秦妧掰開他的手朝雪霖靠過去,卻在下一瞬,被裴衍抱到了身上。 “放開我?!鼻貖€壓低聲音,小幅度地掙扎起來,“君子不可食言而肥?!?/br> 抱著她坐起身,裴衍捧起她的小腿,逼她跪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這個動作會使繃緊手臂的全部肌rou,只有臂力超群的人才能辦到。雖說秦妧不懷疑裴衍的實(shí)力,但他傷勢還未痊愈,哪能這般肆意而為! “放我下來?!?/br> 秦妧一面抱住裴衍的脖子穩(wěn)住身形,一面急切地想要晃動著小腿,試圖脫離桎梏,最后脫離是脫離了,卻跨坐在了裴衍的身上。 裴衍低頭,銜起鮮艷的裙帶,慢慢向外拉去。 楚腰削背的女子,長發(fā)凌亂如瀑,在月影下媚而妖冶,加之胖兔兒瑩潤,以無法單單用“美”來形容,使得一向克制的裴衍揚(yáng)起了俊面。 剛接受了他那久違的強(qiáng)勢,秦妧不解地捧起他的臉,“怎么了?” 裴衍輕輕將她抱起,放在一團(tuán)布裙上,摸黑拿起炕幾上的錦帕,擦拭起鼻端。 意識到他僨張到流出了鼻血,秦妧噗嗤笑出聲,帶了點(diǎn)嘲笑的意味兒。 漆黑的夜會放大人的膽量,為人披上一層無形的甲胄,秦妧無畏地?fù)P起優(yōu)美的脖子,反手撐在炕面上,抖了抖黑緞的發(fā),像只閑散的狐,散發(fā)著妖氣,“秦先生不抗造,還是改日吧。” 改日,那可不行。 裴衍撇了染血的錦帕,猛地轉(zhuǎn)身,輕輕扯住秦妧的長發(fā),讓她更為后仰,使得月光跳動在她的每寸皮膚上。 秦妧不是清素淡雅的長相,而是偏于秾艷的傾城朱顏,此刻這般姿態(tài),足以用驚魂攝魄來形容。 可沒等裴衍開始進(jìn)一步的動作,前一刻還沉沉睡著的雪霖忽然哼唧一聲,糯嘰嘰地嗚咽起來。 小孩子在夜里會缺乏安全感,尤其是察覺到無人陪伴時。 秦妧推開快要繃不住的男子,轉(zhuǎn)身披上毯子,將兒子抱起,輕柔細(xì)語地哄了起來。 裴衍靠在窗邊,扯了扯衣襟,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待雪霖再次睡著,一把拉過秦妧抱坐在膝,附身吻住了她。 吱吱聲不絕于耳。 秦妧坐立著,素手輕搭男子的肩頭,如注定要開在蔓藤上的紫蘿,與裴衍不分彼此。 寅時三刻,秦妧沒有多余的精力再顧其他,躺在雪霖身邊近乎昏睡了過去。 裴衍碰了一下胸口滲出的血,忍著疼披上布衣,打簾走了出去,回來時手里端著個木盆。 次日秦妧醒來時,渾身清爽,扭頭看向還在睡著的男子,抬手解開他寢衣的系帶,查看起胸口的傷痕。 昨晚最荒唐之時,她似乎觸碰到了鮮血,卻被他攪擾得思緒破碎,失了意識。 見傷口比之昨日加重了顏色,秦妧拿起金瘡藥,又為他涂了一次,之后為雪霖?fù)Q了尿布,喂了“吃食”,才去往灶房幫劉嫂打下手。 天氣越來越悶熱,夜里又出了那么多汗,今早卻清清爽爽的,應(yīng)是裴衍為她擦過身子。想到此,她拍拍發(fā)熱的臉頰,卷起袖口,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不敢再去回想。 裴衍醒來時,發(fā)現(xiàn)懷里多了一個還在沉睡的小胖墩,想是秦妧塞進(jìn)來的,怕孩子睡相不老實(shí)滾下炕去。 解開孩子的尿布看了一眼,他放下心來,抱起小胖墩看向敞開的窗外。 秦妧端著飯菜進(jìn)來時,見兒子正趴在丈夫的胸膛上吃著自己的小rou手,心里一軟,坐在炕邊捏起兒子的腳丫,話是對裴衍說的,“你的傷口崩開了?!?/br> “沒事。” “顏色明顯加深了,還說沒事?” 裴衍“嗯”一聲,岔開了話題,“劉嫂做了什么飯菜?” 他是會關(guān)心飯菜的人嗎?秦妧頗為幽怨地睨一眼,想責(zé)他夜里太恣睢,卻赧于開口,心里計劃著晾他幾日。 前半晌,秦妧避開劉嫂和魏野,獨(dú)自去往溪邊,盆里裝的都是夜里換下的衣物。 這些雜事本是一并交給劉嫂的,可秦妧不想讓外人清洗帶了“污漬”的衣裳和貼身小衣,加之裴衍受傷,自己又閑來無事,也就偶爾來到溪邊清洗。 天氣炎熱,沒一會兒就出了薄薄一層汗,正打算換個陰涼處時,背后忽然傳來大壯的聲音。 “秦娘子別動,溪邊有蛇!” 秦妧不敢動彈,斜睨兩眼左右,確實(shí)發(fā)現(xiàn)一條小蛇。 小蛇吐著信子,離她很近,似乎是條水蛇。 正當(dāng)秦妧猶豫要不要慢慢退開時,余光中閃現(xiàn)一道身影,抓起小蛇扔進(jìn)了水里。 小蛇蜿蜒游離,卻在那人手背上留下兩個牙印。 大壯被咬了。 秦妧猛地站起,“你受傷了!” 大壯兀自吸起傷口,將血水吐在草地上,又蹲下來漱了漱口,虛弱道:“娘子沒事就好,勞煩幫我......幫我找個解毒的郎中......” 說完就哐當(dāng)?shù)乖诹撕舆叀?/br> 秦妧不了解中蛇毒的癥狀,也不知郎中住在哪里,只能匆匆跑回自家,將事情告訴給了裴衍。 裴衍身邊有醫(yī)術(shù)精湛的隱衛(wèi),應(yīng)該也能幫上忙吧。 聽完妻子的話,裴衍放下書卷,坐著不動,表現(xiàn)得實(shí)在有些冷血。 秦妧拉不動他,自己走到院中,剛要喚那隱衛(wèi)現(xiàn)身,卻見劉嫂走了出來。 “劉嫂,程大壯被蛇咬傷了,村里可有能解毒的郎中?” “有,就在附近,我去叫!”劉嫂一拍腿,快步跑出院子。 秦妧回到岸邊,擔(dān)憂地看著昏迷不醒的男子,在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時,驀地回頭,可來者不是劉嫂和郎中,而是一身白色布衣飄逸出塵的裴衍。 只見他步履不疾不徐,壓根不像是來幫忙的。 秦妧沉氣,不想跟他計較,這會兒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裴衍將懷里的奶娃娃塞給秦妧,走到大壯身邊,單膝蹲了下來,支起兩指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頸脈,又撐開他的眼皮查看,隨后不知按在了哪個xue位上,疼得大壯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那叫聲穿透層層枝椏,驚飛枝頭麻雀,也吸引了雪霖的注意。 小家伙瞪大眼睛,充滿了好奇。 讓大壯清醒后,裴衍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鄙人剛巧會以九針逼毒,兄臺可要一試?” 大壯按著發(fā)疼的xue位,仰面對上裴衍的視線,竟有種瞧見高嶺雪蓮的不確定感,可自己明明之前很鄙視他啊,怎么忽然就自慚形穢了呢? 剛巧劉嫂帶著郎中也趕到了。 老郎中走上前,為大壯檢查完,笑著解釋道:“不是毒蛇,沒事的。” 大壯耷拉著肩膀悶悶不樂。 得了郎中的準(zhǔn)話,秦妧放下心來,但于情于理,也該表達(dá)一下感激,卻被裴衍攔了下來。 溫雅的男子面上和煦,替自己妻子道了聲“謝”,還遞出了一個錢袋。 大壯沒接,負(fù)氣地踢了踢溪邊的石頭子,與秦妧打過招呼后,扭頭就走。 傍晚,秦妧督促裴衍上藥時,隨口問道:“程大壯被咬后,你一開始漠不關(guān)心的,怎地后來又出去查看了?” 裴衍壓根沒把大壯那種懷著小心思的傻大個兒放在眼里,但還是給了秦妧提醒,“心術(shù)不正的人,以后見到他要繞行?!?/br> 聽出他話里有話,秦妧一邊剜出金瘡藥,一邊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故意的?” “不然呢,你看他哪點(diǎn)像中毒?”朝著秦妧后面狠狠拍了下,裴衍漠著臉道,“這么容易被騙,為夫可得看緊點(diǎn)?!?/br> 秦妧想要報復(fù)回去,卻在指尖觸碰到他的皮膚時,察覺出異常,立即抬手捂住他的額頭,“你發(fā)熱了?!?/br> 裴衍握住她的細(xì)腕,“傷口引起的,沒事?!?/br> 發(fā)熱可不是小事,秦妧掐了掐他的臉,“下次不可以再無節(jié)制了?!?/br> 說完,也不等他回應(yīng),轉(zhuǎn)身走出里屋,去熬退熱藥了。 裴衍靠在疊起的被子上,靜靜看著在炕上自覺翻身的雪霖,將他抱起,放在左腿上。 等秦妧端著藥碗進(jìn)來,裴衍放下兒子,沒急著喝藥,伸手摟住妻子的腰,將臉埋進(jìn)她的懷里。 被放在炕上的雪霖咿咿呀呀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在抱怨爹爹的喜“妻”厭“子”。 作者有話說: 雪霖:咿咿呀呀,哼啊哼啊哼 感謝在2023-05-06 21:39:13~2023-05-07 20:56: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ゞ汐ど柚づ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非甜文不看的兔兔 10瓶;jingjing 5瓶;碓冰巴衛(wèi)是只乖貓貓、乖萌娃、回家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7章 ◎情義。◎ 次日一早, 秦妧睡眼惺忪地醒來,下意識去探裴衍的體溫,一觸之際仿若觸碰到了炙燙的玉石, 登時徹底清醒,輕輕拍拂他的臉頰, “時寒, 醒醒?!?/br> 見裴衍睜開眼后意識有些混沌, 秦妧穿好衣裙, 喚來了懂得醫(yī)術(shù)的那名隱衛(wèi)。 隱衛(wèi)為裴衍把脈后, 解釋道:“先生內(nèi)傷久不愈,加之心病難解,導(dǎo)致陰陽失衡、臟腑積熱, 還需靜養(yǎng)些時日,不宜再受刺激。屬下要為先生施針,還請夫人按著方子熬些退熱藥?!?/br> 寫下方子后, 隱衛(wèi)遞給秦妧, 讓她去廂房的藥箱里按量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