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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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認(rèn)真地在騙她的錢? 姜漣漪的兜比臉還干凈,根本沒這么多錢,就算有,她也不可能發(fā)的。 她時刻記得自己的使命—騙身騙心騙錢。 騙身就算了,她還是只騙身和騙心好了。 姜漣漪惺惺作態(tài)道: j—哥哥你壞,干嘛一直逗人家啦。 j—叉手手jpg 為了避免對方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她忙不迭地補(bǔ)充道: j—哥哥你先忙,又打擾到哥哥了,我好內(nèi)疚。 j—等哥哥下班。 j—乖巧jpg 越淮垂眸掃了眼手機(jī),平靜地發(fā)了一句“嗯”,繼續(xù)辦公了。 姜漣漪翻了翻聊天記錄,發(fā)現(xiàn)每次他們你來我往了三個回合左右,她就不行了。 顯然,對面的男人比她的道行高得多。 面對富家女求愛,居然不動聲色,看來是個高級釣系。 姜漣漪翻了翻書桌上的筆記本,第一頁記錄著綠茶攻略,第二頁是她的視頻——“釣系女神法則,欲擒故縱兩步走”的筆記。 晚上她不能再一味地當(dāng)他的舔狗了,她要崛起! “欲擒故縱兩步走”顧名思義就是“忽冷忽熱?!?/br> 不知道他察覺到白富美的冷落,會不會熱情地挽回她。 姜漣漪下了一碗面,煮好面時,正好到了她們店鋪的開播時間。姜漣漪一邊吃面,一邊打開直播間。 視頻中,蕭清淺拿著店里的一條睡裙,吆喝著: “新進(jìn)直播間的寶貝們,點個關(guān)注。” 彈幕滾動著: 【是不是純棉的?】 【衣長多少?】 【換主播了嗎。】 蕭清淺翻了翻衣領(lǐng)的標(biāo)簽,看了一下,磕磕絆絆地回復(fù): “唔,是純棉的,寶貝?!?/br> “多長?額……” 蕭清淺站了起來,抖了抖睡衣,往身上比劃: “大概這么長?!?/br> …… 姜漣漪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吃著面,她可以預(yù)料到今天慘淡的銷量了。 彈幕有人在說: 【看看23號】 蕭清淺也看到了,她手忙腳亂地在面前的衣服堆中翻了起來,找了一會兒也沒見到,她估摸著可能是忘記拿過來了。 旁邊攝像頭的盲區(qū),一個面容姣好的男人坐在一旁,低頭玩著手機(jī)。 蕭清淺朝他喊道:“去隔壁幫我拿件衣服過來?!?/br> 視頻中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蕭清淺正給男人看著手機(jī)中的照片。 彈幕突然活躍起來: 【小哥哥好帥!】 【主播老公嗎?】 【有點像我隔壁班的班草?!?/br> 姜漣漪被面嗆得不行,她抽過桌上的面巾紙,捂住嘴巴,低頭咳嗽了好幾聲。 因為這人!她!認(rèn)識! 視頻中的人叫封落,是她的高中同學(xué),平心而論,封落長相清秀,的確有點小帥。 不過,她對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這人和越淮是好哥們。 封落長得一副無害的樣子,高中三年卻換過不少女朋友。 而越淮,一雙桃花眼勾人,長得一副讓人臉紅心跳的妖孽模樣,說話語氣散漫,看著像是天生的情種。連老師都提防著他,生怕他和班上的女生戀愛,擔(dān)心了三年,最后倒也無事發(fā)生。 高中畢業(yè)后,封落和越淮都上了河清大學(xué)。 蕭清淺和封落膩歪的樣子,在姜漣漪看來,就像是海王和海后在對決。 由于封落就在她身邊,姜漣漪沒有馬上告訴蕭清淺這段淵源。 慢吞吞地吃好面,姜漣漪退出來直播間。洗完碗后,她一看手機(jī),發(fā)現(xiàn)了意外之喜: y—吃飯了嗎? 姜漣漪甩干了手,火急火燎地回他: j—沒有吃呢,等哥哥一起吃。 j—哥哥終于下班啦。 j—撒花花jpg 第5章 時間已經(jīng)七點半了,越淮關(guān)上電腦,起身離開公司。 雖然對她的鬼話心知肚明,他還是沒有拆穿她,順著她的話道: y—去吃飯吧。 姜漣漪現(xiàn)在說的大多數(shù)話,都是她最不喜歡的廢話文學(xué)。因為她發(fā)現(xiàn),說廢話不用動腦子,比如她此刻在說: j—哥哥快吃飯,不然我會心疼的。 越淮上了車,回復(fù)完她,這才發(fā)動車輛: y—嗯。 手機(jī)立在方向盤右邊的手機(jī)架上,沒有鎖屏,還停在兩人的聊天界面。 姜漣漪義憤填膺道: j—資本家!怎么可以這么壓榨哥哥! j—火冒三丈jpg 越淮抽空瞥了一眼,嘴角弧度勾起。他似乎就是她口中的資本家,只有資本家壓榨別人的份,加班也是為了積累更多的資本。 姜漣漪自以為和他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繼續(xù)評價道: j—太壞了(抓頭發(fā))!太可惡了(叉手手)!太惡心了(推翻桌子)!怎么會有這種人(走來走去)!心疼哥哥(咆哮)。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越淮抽空看了一眼,這段話有點魔性,他的腦中出現(xiàn)了畫面。 綠燈亮了,越淮繼續(xù)開車,沒再細(xì)想下去,只是嘴角的笑意沒有停下過。 過了半晌,姜漣漪見對方不理自己,想起了她兩個小時前,信誓旦旦地決定今晚做釣系,怎么還是唱起了獨角戲? 姜漣漪無奈扶額,試圖轉(zhuǎn)變政策,她怒氣沖沖地在對話框中打下幾個字:哥哥怎么不理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哦。 還沒發(fā)送出去,她又刪除了。 很顯然,對方在她做舔狗的時候都愛搭不理,如果她欲擒故縱,她懷疑他會把她拉入黑名單。 姜漣漪抱著手機(jī)躺在床上,愁得頭發(fā)都要脫落了,最后她還是不甘不愿地說: j—哥哥是不是在忙呀?打擾到了哥哥,我好自責(zé)嗚嗚。 很快,對面發(fā)來一句長達(dá)4秒的語音。 姜漣漪看著聊天框中的語音條,擰著眉頭,糾結(jié)了半天,遲遲沒有點開。 要是對方的聲音很難聽,她肯定聊不下去了。 這也是她沒有找對方要照片的原因。 就算是網(wǎng)騙,知道了對方是個又矮又丑又公鴨嗓的人,她也有點難以直視。 想象和真實的畫面,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一旦你的想象有了證據(jù),那種生理不適會擴(kuò)大無數(shù)倍。 姜漣漪此時真心實意地佩服起了那些騙子,他們是怎么做到無差別對待的?想到新聞上那些男騙子裝成女生騙男人,用著變聲器嗲聲嗲氣地喊老公。姜漣漪不由地感慨起了對方的敬業(yè)精神。 她最后還是沒有點開,選擇了語音轉(zhuǎn)文字: y—“在開車,回家聊?!?/br> 姜漣漪的重點完全歪了,六個字中只有“車”這個字入了她的眼。 姜漣漪可以肯定,他!在!炫!富! 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經(jīng)受到了沖擊,為什么大家都是一樣的年紀(jì),他卻擁有自己的車! 而她! 只能騎哈啰單車! 騙子都比她有錢,她忍不住妒忌起來。果然最掙錢的事情都寫在《刑法》里。 像她這種良民,只能在寒風(fēng)中騎著共享單車瑟瑟發(fā)抖,眼睜睜看著騙子開著寶馬,從她面前飛馳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