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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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幫他討要零食的同學也不出聲了,正和旁邊的同學湊攏了說悄悄話,不用猜都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黎棠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假裝沒聽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忽聞“啪”的一聲,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伸長脖子一看,是在睡覺的蔣樓不知道何時醒來,把同學放在他腿上的一袋糖果丟到了走道里。 丟得很遠,正好在趙郁濤腳邊。 趙郁濤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蔣樓,那表情,像是剛要燃起怒火,就被蔣樓過分凜冽的眼神摁了回去。 說起來趙郁濤和蔣樓也有些齟齬。不過當時在ktv的同學只知道趙郁濤和陳正陽單方面嘲諷蔣樓。哪怕后來的器材室砸人事件,讓趙郁濤對蔣樓產(chǎn)生懷疑,但沒有證據(jù)等于白搭,趙郁濤還是那個在背后惡意中傷的小人,蔣樓還是那個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按上“聾哥”綽號的受害者。 因而趙郁濤在蔣樓面前難免氣短,被蔣樓一瞪,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灰溜溜地轉(zhuǎn)回去。 有不知情的同學把那袋糖撿起來,問是誰丟的,蔣樓打了個哈欠,眉頭微擰,似是因為被吵醒而不悅。 “我丟的?!彼f,“我從來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怕鬧肚子?!?/br> 抵達鄰市時已近正午,先在飯店用餐,稍作休整再上山。 訂的是一個有六張圓桌的大包廂,吃的是普通中餐,每桌八菜一湯,米飯管夠。 因著剛才在車上的小插曲,下車后同學們自覺按班級分成兩派,各占據(jù)三張桌子,其他班的同學見縫插針地尋找自己的陣營。 只有蘇沁晗,任性地坐在(1)班這邊,還坐在黎棠旁邊,大剌剌地夾菜吃飯。 黎棠擔心她也被孤立,壓低聲音勸她:“你這樣,趙郁濤會以為你跟我是一伙兒的……” “那又怎么樣,我想跟誰坐一起還要跟他打個報告?”蘇沁晗卻不以為然,“再說我除了參演跨年晚會有特殊貢獻,還是年級第三十名,堂堂正正坐這兒的,有本事讓他也上奏彈劾我,把我名額擠掉啊。” 聽到“上奏彈劾”這個形容,黎棠沒忍住,抿唇笑了下。 相處越久越是發(fā)現(xiàn),蘇沁晗并非初見時那個只會死纏爛打的傻姑娘,而是個外表與內(nèi)在兼具的妙人。 她敢愛敢恨也敢做敢當,喜歡誰就大膽去追,被拒絕了哭上一整晚,第二天繼續(xù)迎接升起的太陽。若是換成黎棠,敢不敢表白另當別論,一旦一腔真心被辜負,他多半會連夜退學搬家走人,這輩子再不與此人相見。 正想著,曾被蘇沁晗死纏爛打的那個人,推開包廂門,徑直往黎棠這邊走來。 剛才下車的時候,蔣樓說去便利店買點東西,黎棠就先進飯店,和他兵分兩路。本來兩人也沒打算一直粘在一起,說好在人前保持距離,裝作普通朋友,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因此看著蔣樓越來越近,黎棠一驚,下意識咬住筷子。 等到蔣樓坐下,他更是緊張到呼吸都滯了一拍。 旁邊就坐著蘇沁晗,包廂里幾乎都是重點班互相認識的同學,在車上坐一起尚且能以當時只剩那幾個空位來解釋,眼下的情況…… 腦袋里還在想對策,蔣樓已經(jīng)拉開黎棠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 黎棠有種無力感,心說算了,我忍住不看他就好了。 可是怎么忍得住。 一頓飯的時間,黎棠表面上專心干飯,實際上盡關(guān)注身旁的人了。 蔣樓夾了一筷zigong保雞丁,夾了一筷子韭菜,又去夾宮保雞丁……看來這宮保雞丁做得比較辣,合他口味。 然后又舀了一勺湯,嘗了一口,就把勺子放下。 手也垂到桌下,拿出了手機,黎棠的余光能掃到屏幕,似乎是點開了微信。 在和誰聊天呢? 正想著,放在桌面的手機一振,黎棠解鎖了去看,微信有一條新消息。 蔣樓發(fā)來的:右邊口袋。 黎棠幾分懵然地放下筷子去摸口袋,原本空著的口袋里多了幾顆被塑料紙包裹的圓球。 摸出來一看,是牛奶糖,草莓味芒果味巧克力味,甜上加甜。 手機又是一振。 這回黎棠沒那么大膽,解鎖的時候用手虛捂屏幕,怕被別人看見。 還是蔣樓發(fā)來的,簡短的一句話便讓黎棠心口發(fā)漲。 ——這個吃了不會鬧肚子。 第30章 以后不用裝了 下午兩點,準時開始爬山。 這座山叫白石山,以堆聚的山石潔白如玉得名。海拔不算高,徒步到山頂行程約莫三個小時,沿路都有石階鋪路,并不陡峭,山間樹木林立,冬日里也綠意盎然,是難得的冬日旅行圣地。 剛踏上石階,黎棠剝了顆糖放嘴里,沒舍得咬,一點一點把它舔化。 和他走在一起的李子初問他要糖吃,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包薯片給他:“吃這個吧?!?/br> “沒有糖了?” “沒有了。” “那你口袋里鼓囊囊的是啥?” 黎棠立馬捂住口袋,護食似的:“這個不能給你?!?/br> 李子初“哈”了一聲,抄過薯片:“不給就不給,我讓周東澤給我?guī)??!?/br> 周東澤家里有事,下午才能來,這會兒還沒上山。 黎棠擔心他跟不上大部隊:“這里都沒有纜車,他能跟上我們嗎?” 李子初給周東澤發(fā)完消息,把手機往兜里一揣:“這山才多高,你當都是你啊,跑一千米都費勁?!?/br> 黎棠差點心梗:“你最近怎么……” “越來越毒舌了?”李子初一貫的有自知之明,“可能是因為和霍熙辰那傻子相處久了,我不夠尖酸的話,他會以為我在夸他?!?/br> 莫名被秀一臉,黎棠更心梗了。 不過看他們倆又好起來,到底還是為他們高興。之前黎棠旁敲側(cè)擊地向蘇沁晗確認過,霍熙辰?jīng)]再追求她,那天在音樂教室外面只是偶然碰到,霍熙辰也不喜歡運動,逃課來著。 黎棠越想越無語:“那你倆前陣子都失魂落魄的,你還哭了——” 李子初往黎棠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往事不必再提。” 黎棠好不容易把薯片咀嚼完咽下去,重拾話語權(quán):“那你頭發(fā)還留嗎?” “明年開春再留。” “那你們倆,進行到哪一步了?” 李子初差點被薯片噎?。骸笆裁茨囊徊??” 黎棠撇嘴:“你比我還會裝傻?!?/br> “誰說你會裝傻?” “霍熙辰……等等,你別轉(zhuǎn)移話題?!?/br> “嘖,變聰明了?!崩钭映醪[起眼睛,“你怎么會想到問這個?不會是蔣樓……嗯,有所行動了吧?”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霍熙辰那個大嘴巴把黎棠和蔣樓的事告訴了李子初。 至此,四個人之間算是坦誠相見,毫無隱瞞的狀態(tài)。 但這種事,臉皮薄如黎棠當然說不出口,干脆甩鍋:“是霍熙辰先問我的?!?/br> 李子初先是愣住,然后笑得不行:“這家伙,背著我瞎琢磨什么呢,還不如直接來問我?!?/br> 黎棠就直接問李子初了,李老師不負所望,將自己所知道的理論知識傾囊相授。 見黎棠一副受教的表情,甚至已經(jīng)摸出手機點開購物網(wǎng)站貨比三家,李子初提醒道:“這些應該是蔣樓去查資料學習吧,怎么是你去準備?” “這有什么的?!崩杼恼f。 和蔣樓戀愛以來,幾乎都是黎棠主動,主動找他,主動約他,主動去他家,主動和他進入同一個冬令營。黎棠不覺得這有什么,本來也是他先喜歡蔣樓,這份喜歡無論是長度還是厚度,都要比蔣樓對他的要多。 但他不介意。 再剝一顆糖放嘴里,黎棠想,只要能擁有這份甜蜜,這份獨一無二的偏愛。 三點多的時候,行程過半,大部隊在山腰的平臺空地上停下休息。 春節(jié)前夕,山上游客不多,學生們一來就將冷清的平臺擠得滿滿當當,上廁所的,覓食的,還有拍照合影的,笑鬧聲伴著鳥雀啁啾在山谷中回蕩。 蘇沁晗和小姐妹們拍完照,來找黎棠合影。黎棠推脫說“我不上鏡”,蘇沁晗白眼一翻:“拜托,你的臉還沒我巴掌大,這叫不上鏡?” 不得已,被拉著拍了好幾張。蘇沁晗帶了拍立得,成像出來的照片上黎棠不是一臉懵逼就是滿臉寫著救命,用蘇沁晗的話說,有種被逼良為娼的寧死不屈感。 反觀那邊坐在山崖邊欄桿旁的蔣樓——他今天仍穿一身黑,山間的風吹動他同樣黑色的短發(fā),露出那張線條清峻,堪比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臉,動態(tài)的畫面中卻有一種沉寂的孤獨感,或許源自他與身俱來的底色。 黎棠不相信他沒察覺到有多少人在看他,又有多少人在偷偷用相機拍他。他全無所覺似的,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就足以成為一幅驚艷眾人的畫,讓人挪不開眼睛。 黎棠忽然有些后悔和蔣樓在人前“保持距離”。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如此小氣,男友被別人多看幾眼,他都感到郁悶。 更有甚者上去搭話,黎棠眼睜睜看著(2)班的一個女生在其他女孩嬉笑的推搡下被推上前,幾分害羞地撩一下頭發(fā),坐在了蔣樓身邊。 “你一個人嗎?”女生問。 蔣樓聞聲偏過頭,看那女生一眼,又轉(zhuǎn)回來:“嗯。” “你還認識我嗎?” “認識,王妍。” 從男生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王妍彎起唇角,笑說:“我還以為你不會記得呢?!?/br> 女生正是高二開學之初,跟同學打賭輸了來向蔣樓表白,后來又打電話說她是真心喜歡他的隔壁班同學。 蔣樓記得,運動會的時候她還給自己送過水。 他沒接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王妍又起了個話題:“沒想到你會來參加冬令營,去年高一的時候,你就沒來?!?/br> “嗯?!?/br> “所以從看到你上車之后,我就一直在猜你這次為什么會來,是為了什么人呢,還是……可是也沒見你和誰在一起?!?/br> 王妍沒把話說全,故意留有余地,去看蔣樓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