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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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看著黎棠,很輕地嘆一口氣:“不希望?!?/br> 黎棠對蔣樓難得的坦誠十分滿意,就著這個姿勢親了他一下:“那就別做這種假設,好掃興?!?/br> 雖然,在使用強制手段迫使蔣樓說真話時,黎棠就料到之后會被“報復”。 唯有微末風聲的靜謐春夜,酒店二十七層的套房中,一只白皙而纖瘦的手,顫巍巍地往床頭方向伸,目標是開關,想把最后一盞床頭壁燈關掉。 卻被另外一只大一圈的手覆了上來,十指相扣,骨節(jié)絞緊,仿佛能聽到汗水摩擦的咯吱動靜。 粗重的喘息中,夾雜著蔣樓暗啞的聲音:“別關……讓我看著你。” 而黎棠,已經(jīng)完全發(fā)不出,或者說是不敢發(fā)出聲音。 哪怕來之前做足準備,預計了所有可能發(fā)生的狀況,黎棠還是低估了實戰(zhàn)與理論的差距。 加上蔣樓剛被他拿捏過,奪回主動權后仍有幾分怒意,怎樣能讓他感到羞恥,讓他瀕臨崩壞,蔣樓就怎么做。 蔣樓甚至不允許他脫掉衣服——只讓他自己掀起下擺,把想要被親吻的部位露出來。 等到黎棠強忍羞澀將毛衣掀了起來,蔣樓又遲遲不碰他,而是撐在他上方,用一種品鑒的挑剔眼神,冷淡目光一寸寸掃過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仿佛是在估價,或是打分。 等到黎棠受不了,松開攥著衣服的手,去摟蔣樓的脖子,試圖靠得近一些,蔣樓一把撈起他的衣擺,塞到他嘴里,命令道:“自己咬住。” 黎棠不得不承認,他喜歡被蔣樓這樣粗暴對待。 這讓他有一種即將面臨狂風暴雨的興奮,和輕微而持續(xù)的疼痛一樣,能讓他從現(xiàn)實中脫離,獲得靈與rou共振的快感。 于是聽話地張開嘴,牙齒咬住毛衣一角。 像是用繩索,把自己捆了起來。 而這種事,第一次,比黎棠想象中要疼得多。 雖然后來,感官逐漸被合二為一的戰(zhàn)栗封閉,劇烈的震蕩中,黎棠也只來得及說:“蔣樓……哥哥……疼,慢,慢……” 蔣樓卻沒有停下來,他自上而下俯視著黎棠,任他時而蜷縮時而掙扎,無情地宣判:“不夠,還可以更疼?!?/br> 好像身下的人越是示弱,流的淚越多,越是能激起凌虐欲。 不夠,還不夠。 想把他劈開,攪碎,看他痛哭流涕。 畢竟只有足夠疼,才能被銘記。 直到最后,黎棠也沒能掙脫禁錮。 甚至在緊要關頭,被蔣樓的手掐住脖頸。 隨著進入肺腑的空氣愈漸稀少,黎棠頭暈目眩,整個人仿佛飄了起來——他又看見自己變成了蝴蝶,透薄的翅膀扇出殘影,飛得那樣拼命,卻一點一點地,被一團刺目的白光吞噬。 等那力道松開,黎棠嗆一口唾液,咳嗽起來。 眼前又變成黑茫茫一片,倉皇中黎棠緊緊攀住蔣樓的肩膀,睜大眼睛去尋那模糊的人影輪廓。 這種時候,人只會本能地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卻忘了,推他下去的,也是這雙手。 事后,黎棠一面回味著剛才的刺激,一面后怕:“你怎么敢,萬一真把我掐死了……” 蔣樓擰開瓶裝水,一口氣灌下半瓶:“要是你死了,我也跑不掉?!?/br> 房間是用蔣樓的身份證開的,從學校門口,到車上,再到酒店大堂,電梯,一路都有監(jiān)控。就算他真要動手,也不至于這么蠢。 黎棠聽了他的話,瞪圓眼睛:“你還真想過?” “怎么會。”蔣樓笑了,“我怎么舍得?!?/br> 黎棠也笑,他喜歡聽蔣樓說“不舍得”。 由于剛才消耗了太多體力,黎棠抬胳膊都沒力氣,膝蓋碰一下蔣樓:“我想喝水。” 他躺著不愿起,蔣樓就自己先喝一口,手掌拖住黎棠的后腦,唇貼著唇,將水渡過去。 黎棠喝完一口表示不夠,還要,蔣樓耐著性子喂了幾口。 親著親著,又擦槍走火。 這回黎棠放開了,四肢并用地爬到蔣樓身上,嘴巴去碰他凸起的喉結,感受它隨著呼吸錯亂而起伏滾動。 然后坐直身體,自己將毛衣脫掉,扔在一旁的地毯上,再慢慢坐下的同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微顫的手去拉蔣樓的手,牽引著他往自己的后腰去。 他說:“你摸……你摸這里?!?/br> 指腹觸覺敏感,輕易摸到一塊不甚平坦的坑洼錯落。在蔣樓疑問的視線里,黎棠撐著胳膊,艱難地背過身,腰部拱起,讓后背暴露在燈光之下。 首先入目的,是一段嶙峋的脊骨,釉白的皮膚覆于其上,如同山巒積雪,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而往下,那通往凹陷的幽暗處,更深濃的黑色,鐫刻著兩行文字,那字上的結痂尚未脫落,顯是剛著色不久。 第一行是蔣樓名字的全拼,第二行是羅馬數(shù)字,怕蔣樓看不清,黎棠說明道:“……是你的生日?!?/br> jianglou Ⅺ。9.mcmxcix 黎棠最不擅長的就是寫作文,可是情侶之間必做的浪漫的事,總是離不開情書二字。 他不會寫,怕寫得不倫不類出洋相,索性以自己的身體作紙,將世上最簡單直白的情書,永遠烙印在只有對方能夠看到的隱密位置。 時間仿佛靜止。 哪怕仍能感受到那塊皮膚被注視,灼熱得讓身體都起了一層薄汗。 這文身,是周二晚上黎棠一個人去文的,文身店老板說五天就能掉疤,現(xiàn)在看來還早得很。 本來應該等完全恢復好再給蔣樓看,可黎棠等不及,他讓蔣樓在這個一生只有一次的夜晚,看到這表示我屬于你的重要印記。 黎棠撐不住了,塌下腰,剛要轉身:“蔣……” 忽然腰際一熱,是被一雙手握住,緊接著后肢被提起,一霎的空虛讓黎棠輕吟出聲。緊接著,脊骨最下方,臨近尾椎的那塊隱密的皮膚,被更加熱燙的唇,柔軟地吻住。 黎棠頓時揚起脖頸,無聲地張開嘴巴。 已是暮春,空氣濕潤得像是下過連夜的雨,可怎么還是有過電酥麻的感覺? 比方才的窒息更激烈,更令人心顫不已。 已經(jīng)是第二輪,蔣樓的動作卻更用力,更兇暴。 他自身后摟著黎棠,以近乎威脅的口吻誘導黎棠說出各種羞恥的詞語。 快……還要……再多一點。 還有—— “我愛你?!?/br> 為了方便蔣樓觀察他的表情,頂燈全部打開。黎棠有一種被至于祭壇上的一覽無遺,哪怕他是自愿獻祭,自愿剖出一顆心,說出:“我愛你?!?/br> 而獻祭是為了贖罪,為了洗清冤孽。所以接收祭品的神明,有權下達任何指令。 “我聽不清?!笔Y樓沉聲道,“再說一遍?!?/br> 黎棠咽下一口腥甜的唾沫:“我愛你?!?/br> 為了忍住回應的沖動,蔣樓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地重現(xiàn)過去——父親血rou模糊的尸體,母親決絕的背影,嘲笑聲和迎頭砸過來的拳頭,禮堂里彈鋼琴的男孩和劇烈的耳鳴。 可是往后,雜沓而至的彩色畫面取代黑白膠片——男孩長大了,卻還是那么天真,會因為幾顆糖笑得很甜,也會因為心疼著誰而掉眼淚。明明是富貴人家嬌養(yǎng)大的小孩,情人節(jié)收到一束玫瑰花,竟會沒見過世面似的制成干花,當作寶貝。 只有不斷地否認,讓心里的聲音壓過右耳聽到的聲音。 “我愛你?!?/br> 我恨你。 “……我愛你。” 我恨你。 “哥哥,我好愛你。” 我恨透了你。 赤誠的愛是熱烈的紅,深刻的恨是濃郁的黑。 原來它們之間的界限,從來都不分明。 蔣樓不肯睜開眼睛,因此只能目睹著自己沉入海平面,一直,一直地沉下去。 “哥哥,你愛我嗎?” 我不能愛你。 第39章 幸好 真正偃旗息鼓,已是后半夜。 敘城的夜有一種幽冥的靜,從二十七層望出去,天是被雨澆濕的瓦片藍色。 此刻的黎棠勉力撐住眼皮,饜足之余又難免嫉妒地問蔣樓:“你都是在哪里學的?” “學什么?” “就這些……招術。” “你猜?!?/br> “肯定是在網(wǎng)上看的,總不能是無師自通吧。” 蔣樓的手繞過黎棠后腰,一下一下地在他尾骨附近輕撫:“那你呢,在哪里學的?” 黎棠知道他問的是文身,老實道:“以前在首都上學,看到過有人在手腕文戀人的名字?!?/br> “如果分手了怎么辦?!?/br> “只能洗掉了。不過聽說沒辦法完全洗干凈,多少會留點痕跡?!?/br> 說著,黎棠偏頭看向蔣樓:“我既然文了,就沒想過要洗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