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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同人)芝蘭逢珠玉 第66節(jié)

    黛玉卻是被那句“太子殿下給你撐腰”說得一愣神,是了,她又不是多天真的人,這官司從頭到尾,劉遇雖沒出來說過什么話,但上上下下經(jīng)手的官員若是想從中作梗,或者輕視她,免不得要先想想“太子會不會生氣”。她不聲不響地,已經(jīng)被劉遇幫過。此刻再說什么不想進宮、不愿意做太子妃之類的話,可就真是得了便宜賣乖了——況且她原本就不敢說。她知道自己不該問,但還是控制不住:“這事兒太子殿下知道么?”

    林徹躊躇了片刻,似在思考怎么同她說。黛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劉遇怕是不只是知道了,還在其中干預(yù)了一些。

    這對她以后在宮里的生活究竟是好還是壞呢?她嘆了口氣,忽然意識到,劉遇從頭到尾,也沒有對這事做過評價。他其實機會多得是,就算不差人來說,遇到林徹時略提一兩句,二哥總會替他把話帶到的?,F(xiàn)如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不必擔(dān)心?!绷謴乜闯鏊l(fā)愁,出言安慰道,“那位可是太子殿下。”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黛玉也不便繼續(xù)追問,正巧這時紫鵑上茶點來,她便請二哥喝茶。林徹笑道:“都什么時辰了,這時候再吃茶,晚上不要睡了。我明兒個雖然不當(dāng)值,但母親和大嫂子、馥姐恐怕不會放過我,有許多事要忙呢。meimei也早些歇息,要是因著我來這一趟,擾亂了meimei作息,母親肯定要罵我?!?/br>
    紫鵑笑道:“二爺如今可是要做新郎官的人了,你不忙誰忙?也是忙得都忘了時辰了,現(xiàn)在這時節(jié)天黑得早,還沒到您往常歇息的鐘點呢。姑娘正有惑,您材學(xué)院博,不如替她解了?”黛玉阻攔不及,紫鵑這丫頭嘴快,已經(jīng)把她去見林徥時產(chǎn)生的困惑給問了。

    林徹定神看了她一眼,也沒笑話她胡思亂想,反而道:“meimei也到了開始想這個的年紀了?!?/br>
    黛玉道:“二哥想笑就笑,不必硬憋著?!?/br>
    “我笑你做什么?誰沒有想過這種事呢?”林徹道,“咱們家里,除了大哥大嫂子,誰是一開始就目標(biāo)明確的?大嫂子也是出了事,沒辦法。能平平安安、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才是最幸福的事呢。至于你說,好好地過日子是為了什么,你看如今你二表姐的樣子,還不明白么?若是你沒有好好地在咱們家過日子,也幫不了她。天底下像你二表姐這樣的可憐人還多得是,比她更可憐的,更是不計其數(shù),一定要說起來,你將來的身份、地位,能做成的事,恐怕不比我少?!?/br>
    黛玉嚇了一跳:“二哥可別胡說。叫人聽見了,咱倆可不是挨一頓罵的事?!弊怨藕髮m不得干政,她從小被林海假充男兒教養(yǎng),歷朝歷代,那些妄圖干涉朝政的后宮女子的下場擺在眼前,就是一條烈火線,誰敢輕易地踩過去?自己焚身不說,還要連累家人。

    林徹道:“你也是讀過史書的,能在書上留下自己名字的女子也不少了。”

    黛玉以前可從來不知道,原來二哥對她抱有這么高的期許,幾乎都稱得上野心勃勃了。史書上確實有不少奇女子,她從前也想過,多年后韻婉約莫也是能有自己的一頁的,可她從來也沒想過,其實她要是想,也是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的。

    “我一直都覺得,你會做得很好的。”林徹輕聲念了一句,“就像我一直相信殿下?!?/br>
    這話說得輕巧,相信劉遇將來會是個好皇帝,起碼他已經(jīng)用整改江南鹽政的事兒證明過自己了,可相信她?她直到去年才開始獨自理家掌財、辦一些家里的大事,宮里的事務(wù)只怕比家里的還要繁瑣復(fù)雜,她還在猶豫著能不能勝任呢,卻冷不丁地被二哥告知,自己需要擔(dān)負著同天下蒼生生計有關(guān)的重任。

    紫鵑見她臉色凝重,在一旁道:“指望著二爺來勸勸姑娘,不要鉆牛角尖的,怎么勾得她越發(fā)犯病了?”

    林徹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不然真怕你這丫頭打我?!?/br>
    他向來和姐妹、丫頭們沒大沒小的,紫鵑等也不怎么怕他,還敢與他玩笑兩句,因此才假模假樣地抱怨一二。倒是黛玉嘆氣道:“我這可不是犯病,就是被二哥給嚇得?!彼胫闱埃€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該干什么呢,現(xiàn)在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要做那么重要的事,竟然有些心虛了。況且她和林徹一向要好,心里清

    楚得很,雖然二哥此刻嬉皮笑臉的,可他說那話的時候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期盼自己能做一個好皇后,名垂史冊。

    黛玉一邊顫抖著想“我能做到嗎”,一邊又有些不自覺的激動的顫栗。

    在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有些自得自己的才情、能力,有了展示的機會,也是從不會怯場的,如今,有比家宴更宏偉壯闊的舞臺在她面前展開了。而二哥含笑看著她,期盼她上去大展身手。

    第180章 第180章

    孫紹祖被抓的時候還在大喊冤枉, 說自己不過是打了老婆,何至于就要坐牢, 定是官府與林家沆瀣一氣,濫用職權(quán), 又大罵李方拿了他的錢不辦事。忠順王聽說后興趣盎然, 只恨自己沒身在抓捕現(xiàn)場。李方嚇得頭痛, 趕緊來訴苦喊冤, 忠順王也只笑吟吟地看著他,什么也沒說。

    李方可是深知這位王爺?shù)男宰拥?。他可不存在“忘了”或者“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你有把柄在他手上, 再過幾年他都記得。況如今他在御史臺干了這么久,眼看著還要繼續(xù)干下去, 連給人使絆子都是名正言順的, 李方只能以后避著這位爺走,萬不能再得罪他了。

    “真是奇了怪了, 雖說他是王爺, 尊貴得很,可行事這么隨心, 如今太上皇又不在了,真不怕陛下生氣么?”師爺一邊擦冷汗一邊情不自禁地問,李方忙瞪了他一眼:“妄議皇家, 你是不要命了嗎?”

    其實他心里也清楚,忠順王現(xiàn)在還真不怕得罪人,倒不如說, 他得罪的人越多,皇帝才會對他越放心。木蘭圍場那事兒,袁興舟都滿門抄斬了,忠順王能一點也不受牽連?就是為了自己過得好,也得替皇上賣命。如今的忠順王,雖然好似行事乖張,但說到底,恐怕只是皇上指哪兒打哪兒的一把劍罷了??蛇@把劍這么鋒利,誰敢不避其鋒芒呢?

    李方后悔不迭,倒是想過要去走走林家的門路。只是林滹一開始就對他的判決表示過不滿,才繼續(xù)往上告的,此刻他若是貼上去了,就真的是連自己都要笑話自己了。

    迎春知道了孫紹祖被抓的事兒,又是歡喜又是發(fā)愁,繡橘提醒她去謝一謝黛玉:“你如今身邊也沒什么錢,林大人那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謝,可至少得去謝一謝林姑娘,免得人說咱們失了禮數(shù)。我聽說林姑娘都已經(jīng)做過了東,請崔管事吃過飯了。姑娘這回,可是欠了林姑娘不少人情,咱們就是還不上,也不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還有別的話沒說,就在前幾天,迎春的奶娘賭癮又犯了,跑去跟漱楠苑守門的婆子約著喝酒打牌。那婆子卻不似榮國府的下人不懂規(guī)矩,怕?lián)鲜聝?,報給了紫鵑和霜信聽。紫鵑氣得直罵,繡橘也勸迎春:“姑娘奶娘的事兒,到底該怎么著,姑娘該早做打算才是。現(xiàn)在可不是在榮國府里頭,咱們住在林姑娘家,她還這樣,這次是在漱楠苑里想要打牌,萬一下次搞到院子外頭去,叫林家太太知道了,連林姑娘都要沒臉?!钡呵优撑率?,她這次受傷,奶娘也是幫了忙,又拿了主意,所以她也沒敢處置。最后還是霜信做主,回明黛玉,拿了二十兩銀子給迎春的乳母,叫她去鄉(xiāng)下農(nóng)莊過日子了。奶娘在迎春這兒哭天搶地的,迎春也只道:“我如今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兒,你好歹還有塊地能種。要是哪天我活不下去了,去找你種地也好?!蹦棠镏浪莻€沒膽子的,黛玉又不像榮國府里的那些主子們一樣看重年紀輩分,也只能認了。這事兒一直懸在繡橘心上,偏迎春在黛玉那兒一個字不吭,也沒賠不是,她生怕著奶娘的不端會影響到迎春和自己在林家的日子,一直在想著怎么勸迎春去同黛玉說,哪怕只是說聲“對不住”,也好過現(xiàn)在裝死。

    迎春經(jīng)歷了這一遭,奶娘也不在了,倒是回想起司棋的好來。又見繡橘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也怕連這丫頭都和自己離了心,便也磨磨蹭蹭的,過來謝黛玉。她本來就沒什么嫁妝,又被孫家苛待,自然沒什么積蓄,雖然如今已經(jīng)和孫家切開,把行李都收拾了來,可是能有什么好東西?赤手空拳地說謝也不好,她也只能找舊時的料子,給黛玉做了一雙鞋子送過去。

    她的針線活其實在姐妹里頭算不得好的,好在黛玉在這上面沒有寶玉那些臭毛病,非但沒嫌棄,還怪她熬夜傷眼睛,不利于養(yǎng)病。繡橘又替她為奶娘那事兒賠了不是,迎春羞得面紅耳

    赤,越發(fā)地說不好話來。

    黛玉自己也是寄人籬下過的,自然是懂這其中的心酸苦楚,捏著她的手道:“二jiejie放心罷,在我這院子里,都是一樣的人,你安心養(yǎng)傷,什么都不用想。”

    迎春還是提心吊膽的,倒是繡橘給她出主意:“別看林家如今住著這么多姑娘,她們好像都有事兒似的。馥環(huán)姑娘有自己的生意、鋪子要打點,錢姑娘也有自己的醫(yī)館。要不姑娘也找點事做,省得真靠人養(yǎng)著,自己也過意不去。”

    其實當(dāng)年史家還國庫銀子的時候,很是削減了家里的開支,湘云那時候在家就自己做針線了,如今夫家不義,娘家沒落,迎春的處境比當(dāng)時的湘云可差的多。她雖是個膽小的,覺得自己什么事兒也做不成,但也敦厚容忍,并不是躲懶偷閑的人,如今到了這局面,她也怕真無路可退,遂問繡橘:“那我能做什么呢?”

    當(dāng)年在榮國府里頭雖然不受寵,可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公府小姐,在娘家的時候,她也沒吃過正兒八經(jīng)的苦頭,就是繡橘一個丫頭,認真說起來,只怕生存能力還不如岫煙,主仆兩個一起犯了難,只能先找些針線上的活做著,又去問紫鵑和茜雪。

    紫鵑勸道:“你這么著急做什么?還怕我們姑娘養(yǎng)不了你?把身子養(yǎng)養(yǎng)好才是要緊事?!?/br>
    迎春道:“你們姑娘是有情有義的,我也不能白看著?!碑?dāng)年岫煙來京里投靠邢夫人,邢夫人把她安排著和她一起住,中間又是扣月錢,又是把老太太賞的東西直接拿過去用的,逼得岫煙還要自己去當(dāng)衣裳過活。雖然黛玉肯定不會像邢夫人那樣,但她又憑什么心安理得地叫人養(yǎng)著呢?何況黛玉終究要嫁人的,到時候她在林家的身份就更尷尬了。人林老爺、林太太養(yǎng)個唱戲的還能聽個樂呢,養(yǎng)著她做什么呢?想到這兒,她幾乎有些羨慕被打發(fā)到鄉(xiāng)下去的奶娘了。

    紫鵑勸不住她,只好來跟黛玉說。黛玉也有些驚奇,去勸了一通,見迎春心意已決,加上自己也不覺得找事做是什么丟人的事,便也替她打算了起來。當(dāng)年林海分家產(chǎn)的時候,給她留的多是田地、農(nóng)莊,不過在京里也有幾個鋪子的,如今是家里的管事幫著打點。只是若是讓二jiejie幫她打點鋪子,怕是迎春自己都不敢。也不能真的拿她當(dāng)?shù)紫氯耸箚?,一時之間倒是真想不出什么來。

    倒是馥環(huán)聽說了,笑道:“我才聽人說錢meimei那兒缺人,正愁要找誰去呢,既然你表姐閑著,不如去幫幫她,也不用拋頭露面,就在后頭整理、清點藥材、按方子抓藥,她上過學(xué)還識字,人品也信得過,就是需要用心,你覺得如何?”抄方子、點庫存、抓藥這事兒,若不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做,還真放心不下。方子上的一筆,可能都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藥房的庫存,也要提防著小人中飽私囊。迎春雖不會同人打交道,可是品性純良,她也信得過。幾梔這藥堂是她出資的,她更是道:“meimei早晚要出去,我卻還一直在這家里住著的,錢meimei的藥堂,有我的一半,日后哪怕她想要達成自己的夢想,去外頭給人看病,這藥堂也留得下來——萬一她在外頭倒貼錢給人看病,還得拿這藥堂的收成去養(yǎng)她呢。你表姐跟著我,也不用顧忌什么。往后除她的月錢外,藥堂的月錢我也少不了她的?!?/br>
    黛玉便去問迎春的意思。

    迎春聽說不用和人打交道,只需要專心、仔細,也松了一口氣,黛玉又道:“你和繡橘一起去,還有茜雪?!?/br>
    繡橘自然是要跟過去的,只是沒想到黛玉還要派茜雪,便問:“怎么茜雪也去?”

    黛玉道:“茜雪也不是簽了賣身契在我家的,她是她

    父親病了,要錢治病才要賣身,她娘家還有母親呢,我想著,她攢幾年錢,出去過自己的日子要緊,跟在我身后,一來到時候難免不舍,二來也沒個奔頭。在藥堂里,看著幾梔治病救人,再看看張掌柜的做生意,好歹能學(xué)著點什么。再有就是,二jiejie面薄,她看著庫房,若是有耍滑的,她也不太敢說,繡橘的性子倒是肯出頭,就怕你到時候不好意思,有茜雪在,也更穩(wěn)妥些。她做個兩年,出去嫁人也好,自己做小買賣也好,就看她自己樂意了。就是不樂意,想一直在藥房做著,橫豎馥姐是想把這醫(yī)館開到地老天荒的?!?/br>
    迎春等也常聽說馥環(huán)打理家事、生意,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比寶釵還要強數(shù)倍,南安太妃挑了她那么多錯處,只在這一點上挑不出毛病來,也覺得安心下來,忙要去謝馥環(huán)。黛玉親領(lǐng)著她們?nèi)ヒ娏损キh(huán),又一起到了春綠園,和幾梔說:“前幾天不是說缺人手嗎?讓賈家jiejie來搭把手,你也安心?!?/br>
    幾梔亦喜道:“只是我這兒病人也多,怕累著迎jiejie?!?/br>
    迎春忙道:“我不怕累的。若是沒什么可忙的,我才要怕。”

    馥環(huán)帶著迎春等去看了她們抄方子、抓藥的屋子,笑道:“這兒不比自己屋里頭,都是藥材,那些花兒草兒是擺不得了,不過忙起來,也顧不得布置擺設(shè)了。”

    茜雪忙夸了一通:“這屋子還是當(dāng)初我們姑娘布置的罷?我只覺得處處都好,桌子也敞闊,迎姑娘往后在那兒寫字,也不會累著,藥柜梯子也好,哪兒都好?!?/br>
    馥環(huán)“噗嗤”笑了,與迎春等商議好來藥堂的時辰,便命人送她們回去:“好好歇著,往后要辛苦你們了?!庇峙c幾梔商議了些招收學(xué)徒、外聘坐堂大夫之類的事兒,同錢老太醫(yī)一起拿了個章程,才回暢意居。

    黛玉也算了結(jié)了一樁心事,松了一口氣,聽說劉融山的叔父劉晉親自送侄女兒進京來了,忙叫錦荷來:“你去嬸娘那里,問問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br>
    錦荷道:“姑娘放心吧,太太先前就和山東去過信,劉家在京里也有自己的宅子,劉老爺說,就帶著子侄們住在那里,劉姑娘也是從自己家里過門更好。大奶奶已經(jīng)派了人去幫忙打掃了那處了,他們家宅子里這些年也有些老人看家的,并不算手忙腳亂。”

    黛玉笑道:“如今越發(fā)有實感了,二嫂子這就要過門了?!?/br>
    “二爺可還是那個樣子呢?!卞\荷抿唇笑道,“聽說劉大人為人方正,先前也是因為生病,才辭了官,回家休養(yǎng),現(xiàn)如今卻親自送劉姑娘進京,想來也很是重視,二爺也不怕被叔丈人罵?!?/br>
    黛玉也知道,劉晉原是周康定的學(xué)生,若非二哥與他家結(jié)親,山東劉家本該向著二皇子才是,不過既然侄女兒許給了林徹,劉晉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如今他又告老還鄉(xiāng),當(dāng)然比前幾年自在些,不過也是要給子侄們鋪一鋪路的,此番進京,多半有替劉家子弟們打點人際關(guān)系的打算,曾幾何時,這些朝廷里的人脈關(guān)系,她都一概不知的,現(xiàn)在心里卻也默默有了數(shù),全是二哥和馥環(huán)平時就愛同她說這些,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以后去了宮里,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也算是個防身符了。她又問了一聲:“我聽說劉家也有人明年要去考學(xué),三哥見了他們,免不得要有些交流、切磋的,倒是可以提醒雪棗jiejie,先提前預(yù)備著酒席等。再有就是郁家的小少爺,聽說也是明年進場,也不知道這次過不過來?!?/br>
    當(dāng)年郁文善進京的時候,忠勇侯夫人還來說過,他家小兒子和黛玉相配呢。只是這種事,她們主仆二人自然是無從知曉的,錦荷自去林徥那邊幫忙不提。

    第181章 第181章

    迎春在藥堂開始做事后, 雖的確有些忙碌, 但是心里輕快了許多, 在榮國府的時候,老太太也不大看重女孩兒們讀書的事,除了要進宮的元春, 其他孫女們都說“略識幾個字, 別做睜眼瞎子就好”, 但孫女們都養(yǎng)在她膝下, 要上學(xué)自然得一起去, 她雖不像探春那樣聰敏好學(xué),但能識字, 在藥堂里幫上忙, 不必像從前那樣提心吊膽的,饒是她一向木訥, 也覺得輕松不少。倒是又感激起探春來:“當(dāng)年我和四meimei都不想上學(xué),覺得沒用,三meimei想念書,叫我們陪陪她, 若不是她, 我如今又是個純?nèi)粺o用的人?!彼氲教酱阂簧獜? 如今在蠻國, 音訊全無,又不禁嘆了口氣。

    茜雪見她神傷,也不知該如何勸, 好在她跟著黛玉這么多天,也知道姑娘們難過的時候該怎么做,當(dāng)下泡了一盞茶來,也不和她多說什么,只是提起筆來替她抄方子。

    迎春見了,也有些訝異:“你何時學(xué)會寫字的?”茜雪當(dāng)年也是寶玉的幾個大丫頭之一了,在姐妹們面前也時常能露臉的,寶玉自己就不愛讀書,雖有幾分歪才,卻很是不愛上學(xué),房里的丫頭自然沒幾個認字的,想不到茜雪出來這兩年,竟然都能寫字了,雖然寫得一板一眼的,看著不太熟練,但仔細看過去,也沒有錯處。

    茜雪笑道:“我們姑娘教我的,說閑著沒事,叫我多學(xué)幾個字,將來只有好處的。我想想也是,難得有人肯教我,現(xiàn)在就是出去,幫鄉(xiāng)親們寫信,也餓不死了。我也不是多聰明的人,姑娘還說教我們作詩,我想想,還是算了,那個我是真學(xué)不會的?!?/br>
    迎春嘆了一聲:“你們姑娘是個心善的。”她其實也閑了很久,但是從沒有想過教丫頭們寫字這些,黛玉看著面冷,實際上是真不怕煩,這些丫頭們?nèi)羰菍硐氤鋈?,能識幾個字,確實要多一門出路。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讓茜雪替自己做事,忙接過筆來自己細心謄抄起來。茜雪笑了笑,和繡橘繼續(xù)去整理藥柜了。

    前頭藥堂里像是來了個骨頭斷了的傷患,慘痛的哭叫傳到這兒來,她們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接著就是幾梔冷靜到不像她年齡的聲音:“你們按著他,我來接骨?!?/br>
    那個傷患是個男的,而接骨總是要碰到的。迎春晃了晃神,不由自主地捏緊了筆,沒一會兒,外頭在喊:“茜雪!”茜雪便應(yīng)了一聲,掀開門簾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才捏著幾梔剛寫好的方子走回來,對著藥方子抓好藥,又來和迎春比對過,再過了一遍秤,確定沒抓錯,麻利地用油紙包好,迎春則把方子抄下來,又把原來的方子遞給她,拿出去和藥包一起給病人帶走了,又把記著庫存的本子翻出來,記下抓走的藥的分量。繡橘提醒道:“得和張掌柜的說聲,夏枯草、使君子都不多了。”

    迎春點了點頭:“是,晚點把這本子拿給錢姑娘,讓她看看,估計要采購的不少。有些藥看著量還不少,這幾天用得這么快,也撐不了多久?!?/br>
    繡橘見她談吐都比從前自信了些許,不覺會心一笑,那廂茜雪已經(jīng)帶了新的藥方子回來,一邊干活一邊同她們小聲說:“剛剛腿斷了的那個人,也是可憐,一家子老小全靠他上山砍柴賣養(yǎng)活,結(jié)果想著多背點柴下山,沒留神摔了,虧得是正巧有獵戶路過,不然怕是要折在那兒了,他家也沒有看病的錢,東頭那家醫(yī)館不肯收他,還是錢姑娘給他先墊的?!崩C橘道:“也幸虧這藥堂有一半是環(huán)姑娘的,環(huán)姑娘別處的鋪子掙著錢,能貼補貼補,這兒光藥錢就比別的地兒便宜,錢姑娘還常??慈思铱蓱z,就不收診金,就這樣,還有人瞧不起咱們藥堂,說錢姑娘年紀小,又是個女流,不如別的大夫穩(wěn)妥呢?!?/br>
    確實常有達官顯貴的來藥堂里,見請不動錢老太醫(yī),便無視了幾梔,掉頭就走的,茜雪也有些不平:“這些人,等以后錢姑娘

    名聲大噪的時候,他們就是想來請,咱們也勸她別去?!?/br>
    繡橘被她逗笑了,把一些要晾曬的藥材整理出來,用竹簸箕裝好,帶到后面院子里去曬,茜雪趕緊跟過去幫忙,兩個人合力把簸箕抬到屋檐瓦片上頭,又盤算了一下進了新藥材后該在哪兒曬。繡橘也不禁感嘆:“咱們再干一陣子,該會的也就都會了?!摈煊袷菫榱塑缪┑膶戆阉蓙硭幪脦兔Φ?,她也不由地盤算起自己的將來來——但總歸是比在孫家、在現(xiàn)在的榮國府要強百倍的,雖然忙些,她問道:“你還記得櫳翠庵的妙玉師父么?”

    茜雪自然是記得的:“她不是當(dāng)年榮國府的貴妃娘娘要省親,府里特意請過來的么?我記得當(dāng)時說她也是蘇州來的富貴人家的小姐,就是不愛搭理人,也只有寶玉能和她說上幾句話,珠大奶奶想和她說句話,她也冷冷的,珠大奶奶后來直說不喜她的性子,倒是四姑娘常去找她玩。”

    繡橘嘆了口氣:“她出事了?!?/br>
    茜雪大驚:“抄家那陣都沒出事,我們姑娘去榮國府探望老太太的時候還見著她了,怎么就出事了?”

    繡橘搖頭道:“昨兒個有個請錢姑娘去他家主子府上看病的,原是賈家的伙計,被賣出去的。他認出我來,告訴我說,說是老太太一死,府上亂糟糟的,太太也管不住,那時候不是要送老太太的靈柩出城嗎?管事的老爺、太太、奶奶們都走了,就四姑娘一個人留在家里,她年級又小,管得住誰?那些奴才喝了幾兩酒,越發(fā)蹬鼻子上臉的,伙同外頭的匪盜,闖進大觀園里去,想偷搶些財物的,沒找到值錢的,碰巧妙玉師父要出去找四姑娘說話,被他們撞見了,直接用麻袋套頭擼走了?,F(xiàn)在榮國府也不是從前,想找人沒那么容易,況且……哎!”

    妙玉的結(jié)果如何,那人也沒說,只是那一伙打家劫舍、喪心病狂的匪徒,綁了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去,又能有幾種故事呢?茜雪心里堵堵的,又想,妙玉師父是因為去找四姑娘說話才被人擼走的,四姑娘該有多內(nèi)疚。但是想起惜春冷冷的性子,又有些不確定了。繡橘還在說:“如今連國公府也不能叫了,往年我們那些姐妹,也有不少被賣出去了,到了這時節(jié),伺候多少年的體面也沒什么用了,鴛鴦是給老太太殉葬的,她要是沒死,也不一定有多好過。琥珀她們的月錢都不知道多久沒發(fā)了,也不敢提,怕也被賣出去。人到了牙子手上,怎么賣可就說不準(zhǔn)了,還繼續(xù)做丫頭的都算命好了,哪怕碰到像孫家那樣的主子——還有更糟的呢?!?/br>
    茜雪剛想問問寶玉屋里那幾個姐妹的情況,就聽見前頭小茴香在喊,便趕緊答應(yīng)了一聲,急忙進去了。

    其實想一想,之前黛玉就提過,那府上坐山吃空了好多年了,本來就支撐不起了,又被抄走了不少家產(chǎn),賈赦、賈珍流放嶺南,一路沒有銀子打點,恐怕在路上人就要折了,老爺尚且如此,何況底下的人?只是妙玉那么個清高不凡的人,最后被踩進泥濘里,命運又何等弄人!

    在藥堂里做事自然是比伺候姑娘、少爺累的,可是黛玉愿意給她自由,又能學(xué)會一技之長將來傍身,總好過被像個物品一樣被賣來賣去的,自己做不得自己的主。當(dāng)年在榮國府做丫頭,確實還挺好的,主子們從老太太愛起就出了名的善待下人,有年份資歷的下人甚至比年輕主子還體面,那都是因為當(dāng)時國公府要面子,要顯得自家是個詩書禮教之家,和那些野蠻粗鄙的暴發(fā)戶不同??烧娴搅私也婚_鍋的時節(jié),面子又有什么用?還不如把下人發(fā)賣發(fā)賣,換點錢花。

    如今她跟在黛玉身邊,姑娘又給了她這么一個機會,她自然是

    不敢松手的。

    今天的病人格外得多,到天黑得緊了才打烊,馥環(huán)早派了人送了吃的來,錢何氏親自到灶上熱了,張羅著大家一起吃了,又道:“林太太說,現(xiàn)在賈姑娘和繡橘、茜雪兩位姑娘在藥堂里,環(huán)姑娘也常來,進進出出的實在不方便,現(xiàn)在我們藥堂人也齊全了,也上規(guī)矩了,那個小門還是打開得好,她多派兩個婆子看門就是了?!?/br>
    迎春她們每每來藥堂里還要繞路,確實有些不便,錢老太醫(yī)也沒再堅持,只說:“改天梔丫頭見著宋先生,得謝謝她?!?/br>
    幾梔忙了一天,也現(xiàn)了倦容,一直在沉默地吃飯,聽到這話,還是笑道:“祖父說得是。”

    錢太醫(yī)也心疼孫女兒,也松了口,說要再收兩個學(xué)徒。張掌柜家的送迎春等回去,趁著路上沒人,也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勸茜雪和繡橘道:“來藥堂里當(dāng)學(xué)徒的,將來總是能過日子的,我也跟小茴香說過呢,他們將來出去,不說大富大貴,吃穿也是不愁的,你們要是瞧得上,也別害羞,悄悄地告訴我,我讓我們家掌柜的去說?!?/br>
    茜雪、繡橘臉漲得通紅,躲到迎春身邊去,不肯吱聲,心里卻也悄悄地盤算了起來。

    第182章 第182章

    因在籌備林徹的婚事, 漱楠苑里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的, 迎春怕見人,躲回自己屋里去了, 茜雪忙去黛玉身邊, 問:“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霜信笑道:“你在藥堂還嫌不夠累的?回來了還要自己找事做?!?/br>
    黛玉把賓客的名單和座次安排好, 也得了閑兒,叫錦荷來:“你帶幾個人, 去把這幾本冊子給叔叔、嬸嬸過目,別急著回來, 等他們看完,問好他們這份名單還有沒有疏漏的, 哪些人要盡量錯開的,都記下來,還有大哥大嫂、二哥、三哥、馥姐那兒,也都要走一遍,都問清楚了, 記明白了再回來。天也不早了, 但是今天得弄好它, 明兒個才好排各出迎賓的人。”

    錦荷應(yīng)了一聲, 帶著冊子忙去了。黛玉才得空笑著問茜雪:“今兒個怎么回來得這樣晚, 吃過了沒有?”

    茜雪忙答道:“在春綠園吃過了,環(huán)姑娘叫人送過去的?!?/br>
    黛玉點了點頭,道:“錢meimei醫(yī)者仁心,時常自己替人墊付藥費, 虧得是這藥堂是馥姐和她一起開的,有張掌柜兩口子幫著張羅,否則,她不知道要吃多少虧。有些人是真的看不起病,有些可就是聽人說她心善,存心過來貪便宜的。你日后和她熟了,也多少勸著些,幫她分辨分辨,她早晚要自己出去的,別到外面吃虧。”

    茜雪應(yīng)了一聲,又笑道:“錢姑娘還小呢,等再大點,經(jīng)的多了,自然就懂了,姑娘也不必太犯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