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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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站了起來,痛苦地閉上眼,滾動喉結(jié),手握成拳。 蕭羨魚踉踉蹌蹌從一旁端來個小箱子,打開后先是拿出一張紙,與一疊契書。 “這些是我一半的嫁妝,我留下給你,雖然知道你身居高位并不缺乏,卻是我的一點心意,為你再娶錦上添花?!?/br> 她捧出一件疊得整齊的袍子,摸了摸,“從小到大你時時刻刻照顧我,我卻從沒有為你做過什么,這是我親手給你繡的,你若愿意便偶爾穿穿,不愿意便一把火燒了,我沒有怨言?!?/br> 最后,看著手里的和離書與休書,她幾乎喘不上氣,眼淚打濕了字跡,”…這…這兩封你選一個簽字” 第二十九章 我們死也埋一起 她到底說出來了…沈珩細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雖身在暖房燭火里,身影泛起nongnong的蒼白悲涼卻直叫人錯看,宛如置身絕望荒蕪中。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拿起那張一紙滿滿的嫁妝,又看了眼那件衣袍,覺得可笑至極。 “你第一次做衣服給我,居然是給我做送別禮的?” 他怒將紙摔在上面,然后一掌揉碎了和離與休書。 “蕭羨魚,我只有一條命,你這是要欺我負我至死,才甘心么?” 沈珩一顆淚越眶而落。 蕭羨魚卻幾乎要被這句話抽干了身體里的全部力氣,她捂住心臟,忍無可忍地說:“是你要我死才甘心么!我欠你的,如果不用余生償還,便要用一條命來償還么!” “你都嫁于我了,難道不是用余生?”沈珩死死壓下悲愴,聲色緩沉沙啞。 她不停地搖頭,即將崩潰,哭道:“對不住,對不住,我真的沒辦法這樣和你過一輩子,我沒辦法忽視你嫌棄的舉動,那像把刀在凌遲我一樣,我沒辦法和你貌合神離,那么虛假地在沈家待下去…沈珩,如今我們雖然又結(jié)了親,可是依舊存在芥蒂,你想與我有名無實,這般來懲罰我,余生相互折磨,長痛不如短痛…沈珩,算我求你了,放我走吧” 終于毫無顧忌地說完,她蹲下身子將自己抱得緊緊的,縱聲大哭。 屋里安靜下來,只有她泣到抽氣。 忽地,一聲長劍清鳴! 沈珩提劍過來,蕭羨臉龐一片淚濕地怔住。 被沈珩強硬捏起她的下頜,逼著與他對視。 滿眼的殺氣與癲狂,這氣到要殺人么? 他到底要怎么樣才滿意啊,全部嫁妝,還是她的命?蕭羨魚哭得更凄慘了,都這種時候了,她偏偏就是不怕他了。 …你說是我想與你有名無實,我想懲罰你…當(dāng)初分明是你心悅了別人當(dāng)眾拋棄了我…羨羨,是你拋棄了我.…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一直是你” “我一直等著你長大,那時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們就定親了! 過不了幾個月大婚你就是我的人!你和我在一起就那么不甘不愿么,羨羨如果你一定要離開,我們今夜便一起下地獄!” 一起死么…她哪里配他用性命來報復(fù)啊! 蕭羨魚只見過女子癡情,淚眼婆娑是讓人心生憐惜,可沈珩的淚,接二連三滑落,更是灼穿了自己的心,這是從未有過的痛感,痛入五臟六腑,肝腸寸斷! 孔嬤嬤說過,她心里有沈珩。 這種“有”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習(xí)慣,不是官媒之命,與李準生那種的夫妻道義,而是無關(guān)其他,只對“沈珩”這個人刻骨銘心的眷戀。 這一刻,她恍然大悟,自己不知何時已把沈珩埋進心底最深處。 蕭羨魚明明自己哭得不成樣子,還忙著抬手去抹他的淚,沾在指尖真的好燙…“四年前我從未心悅過任何人,包括李淮生…我有我的無可奈何,不論你信或不信,爹爹定下了你,我從未想過要與你分開,但人活在當(dāng)下,不是只考慮自身的…沈珩我不能再說了,不能再說了,我們好聚好散.好不好.…都別下地獄了…我害怕” 一番話后,沈珩微怔,手中的長劍落地。 忽然拽她進懷,抱得緊緊的,不容置喙地在她耳邊說:“羨羨,你走不了的,今生今世,我們是死也要埋一塊…” 蕭羨魚渾身發(fā),還要說些什么,卻被沈珩抄膝抱起,壓進柔軟的被褥里,高大的身軀如陰影撐在上方,蕭羨魚驚愣瞪眼,一顆淚珠猝不及防順著眼角滾落。 他溫柔地撫摸那臉蛋,輕輕說:“我一直在忍耐,你懂不懂啊…” 沈珩一簪一簪從青絲上取下,蕭羨魚茫然無措,酒氣熏出來的紅從臉延伸到身上,顯得格外天真誘人,他強勢捧住那臉蛋,對檀口以吻封緘。 身體本能繃緊,到底招架不住那強勢侵入的氣息,很快癱成一汪春水,強健的雙臂與落雨般的吻,無處可逃,迷糊間見頂側(cè)的鴛鴦帳落下,擋住了外頭的燭火,卻擋不住男人火熱的一切。 未知的陌生與害怕油然而生,更多的是一種羞恥的期待,那團火似乎燒到了她身上,即使寸縷不著,也燒得有種說不出滋味的難受,始作俑者牢牢禁錮了她。 忽地有什么東西被沖破,四目相對流露出意外,十指泛白,深深抓進那堅實的背里。 “羨羨,忍一下” 她卻笑了,盡管疼,但做了真夫妻,所有不安皆在他的溫柔里釋懷了。 之后鴛鴦帳簾隨著偌大的床架晃出波浪來,直到彎月如鉤方罷。 蕭羨魚汗津津的,實在太累了,迷迷糊糊聽見帳外孔嬤嬤問沈珩可要沐浴更衣再睡,這…太羞人了,她心里想著沈珩快拒了罷,讓自己踏踏實實先睡一覺…然后便沒了意識。 次日近午時,她幽幽轉(zhuǎn)醒,已經(jīng)聞見午膳的香氣了。 孔嬤嬤和秀月臉上藏不住喜色,一人去浴房備水,一人端來醒酒湯。 蕭羨魚被她們笑得不好意思,加之宿醉,捂在被子里不肯出來。 孔嬤嬤好聲哄著:“夫人,這醒酒湯趁熱喝才解頭疼。姑爺交代了,您今日就待房里歇著,賬本都不要看了?!?/br> 也好,讓她兩條酸軟的手臂歇歇,它們連同手指在昨夜費了不少勁,沈珩的背怕是撓花了…慢吞吞地坐起身,她連連抽氣,這身子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真遭罪。 原來這才是圓房…怎么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時,秀月從浴房出來,壞笑問:“夫人,我們東西還收不收了,回不回侯府?” 昨晚經(jīng)歷的事已經(jīng)讓她整個人被濃烈的歸屬感包圍,蕭羨魚傻笑著,想不到要和離的,事情意外轉(zhuǎn)圜。 今日上午沈珩告假,騎馬漫步于郊外,望的是廣闊蒼日,四周靜謐。 牽馬的青楊正事無巨細地稟報,他原本想著走出沈家,便能冷靜一些,可心思卻飛到了九霄云外,懊惱昨夜失控拿劍,是不是嚇著了她。 后來的事情實在是意外至極。 青楊說:“永明伯爵府的五小姐即將與二品關(guān)家定親,好像是安壽宮的意思,另外我們玉州的人又傳信來說,那些宮人是安壽宮派出去的,在找一個大約十歲的男孩?!?/br> 永明伯爵府,不正是蕭羨魚叔叔那嗎? 另外,安壽宮還在找一個孩子? 后半個消息挑動了沈珩某根心弦,“有意思,繼續(xù)查,必要時將那個孩子先尋到手上?!?/br> 青楊領(lǐng)命,又見沈珩翻身下馬,負手于背,長吁一氣。 將這些年的局勢前思后想,沈珩沉痛,什么都明白了。 而某些事情一旦深想下去,心臟反而像被鈍刀割了一般血rou模糊。 “青楊,如果你奉若珍寶的人被當(dāng)作籌碼輾轉(zhuǎn)權(quán)勢之間,明珠蒙塵,受盡苦楚,你會怎么做?” 青楊了然,決絕道:“誰讓我奉若珍寶的人受盡苦楚,誰就得死無葬身之地!我會立馬去宰了他,凌遲后活埋了!” 沈珩頷首,“對,讓對方在黑暗中慢慢感受室息與傷痛,很快直至死亡你已經(jīng)學(xué)到皮毛了?!?/br> 青楊知曉沒說到最對主人的點子上:“屬下不才,懇請主子多多提點。” 沈珩緩緩轉(zhuǎn)動扳指,陰沉無比:“飯要一口一口吃,仇得一段一段報,最有趣的法子有時候不是要快,也不是非要對方死,而是一點點部署,讓對方毫無知覺地踏進來,一輩子心如火焚,生不如死…只有這樣,方能滅這仇火的千萬分之一!” 第三十章 報復(fù)將起局 蕭羨魚沐浴更衣后出來,孔嬤嬤正將床上的墊褥收起來,上面一抹暗紅使得她吃驚萬分! “夫人,這” 蕭羨魚嘆口氣:“李淮生,是個狠人?!?/br> 原來那時候他沒碰自己,難怪第二天并無不適,卻因為未經(jīng)人事什么都不懂,以為已經(jīng)圓了房。 孔嬤嬤不禁大罵,但轉(zhuǎn)念一想,說道:“這未嘗不是好事,姑娘的初夜還是給回了這位姑爺,意外之喜!” 想到沈珩昨夜里的所作所為,蕭羨魚的臉又燙了起來。 他是個小人,在最濃烈的頂峰逼著她回答,四年前沒有心悅?cè)魏稳?,那如今呢?/br> 她無力招架,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他的名字,迎來的是更大的沖擊,沈珩在無休止的占有中呢喃她的小名,直到她求饒,可最后一點也沒放過,吃得干干凈凈。 壞人! 爾后又想起他昨晚提劍時的瘋狂,挺駭人的,哭泣的模樣,也很無助,而床第間的強勢.…總之她都是第一次見。 一夜之間可算是見識到沈珩平日里鮮為人知的好幾面。 片刻后,收拾下人們把膳菜準備俱全。 她不得不叫人去喊他回來用飯。 丫鬟出了門便遇見了沈珩另一個身邊的小廝藍既,又折回來,藍既是沈珩近來親自新挑的,年紀十六左右,與青楊一樣沉穩(wěn),卻又因為年紀比青楊小,略顯老氣橫秋,做事一板一眼的。 他只在門口恭敬地回話,說沈珩有事要忙,這兩日不要專門等他回來。 蕭羨魚微微失落,看著滿滿一桌他素日里愛的,只能自己吃了。 “秀月,來喂我,手還酸著呢?!?/br> 午后宮內(nèi),尤子嶙下了值路過沈珩辦公之地,本以為人去了別處還沒回來,不想往里頭一探,看見沈珩盯著文冊,像是思慮良久的模樣,于是見左右沒什么人來人往的,便踏了進去。 “想什么呢,沈相爺。” 沈珩放下文冊,“你怎么來了?” “路過,路過。看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能幫上一二。 沈珩揮退了伺候的宮人,把千官冊丟給了尤子嶙,直接說:“我要在這里找一只披著羊皮的狐貍?!?/br> 尤子嶙被這樣的說法逗笑了,“什么,披著羊皮的狐貍?你不就是么?!?/br> 沈珩一記冷颼颼的眼刀射過去,并沒鎮(zhèn)住,只聽尤子嶙又道:“哎呀,我比喻錯了,你哪是披著羊皮的狐貍,分明就是披著狐貍皮的毒蟒??!” “我可真謝謝你的贊美了?!鄙蜱衩鏌o表情說道。 尤子嶙哈哈大笑:“沈老弟客氣了,不過你找那樣的人是有事要辦吧,想弄死誰呢?” “舊賬罷了,弄不弄死的看那個人最后的造化。”沈珩冷道。 尤子嶙嗅到了陰謀與仇恨,“我想你早就有人選了,不止一個,在考慮挑哪個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