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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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蕭太后與孝帝 皇宮御花園內(nèi),陽光正好,百花齊放。 蕭太后丹蔻捻盞交給祥公公,用繡鳳金絲帕點了點嘴角,對孝帝與郭皇后溫聲道:“皇帝你們政務(wù)繁忙,就不用老向哀家請安了,好好顧好天下與后宮,哀家享福也享得安心?!?/br> 孝帝和顏回道:“再忙,朕也不能忘了您,非得親眼見您鳳體健康,才放心?!?/br> “哎,哀家好著呢,沒病沒災(zāi)的,把時間都花在國事上吧?!?/br> 一旁的郭皇后這時才開口,緩緩說道:“太后,陛下是真的關(guān)切您的,臣妾已告知每日都讓御醫(yī)請了平安脈,陛下還不放心呢,您就看在這一片孝心上成全了陛下,別讓陛下夜里睡不安穩(wěn),做夢都念著給您請安?!?/br> 蕭太后開懷笑出聲:“好好好,你們想來請安就來吧,絕不能讓皇帝日理萬機,好不容易睡個囫圇覺還念及哀家?!?/br> 三人相視而笑,說了一些衣食住行上的家常話,突然蕭太后話頭一轉(zhuǎn),又說道:“皇帝啊,我聽說沈相近來向朝中告假,要去玉州?!?/br> 玉州一提,郭皇后心底緊了起來,偷偷瞄向孝帝,孝帝卻是波瀾不驚。 孝帝說:“"太后消息靈通,正是呢。” 知道新帝此話有弦外之音,蕭太后輕飄飄擋了回去:“我也不想知道的,只是事關(guān)蕭家顏面,才有耳報神傳到我這來,這劉氏改嫁本是小事,沒想到牽連甚多,快鬧成一腦門子官司了。” 郭皇后遲疑問道:“太后您這是要出面管管?” 蕭太后擺擺手,“太復(fù)雜了,哀家年紀(jì)漸漸大了,折騰不得,就愛在宮里念念經(jīng),清靜清靜,這事啊還是由寧勇侯去解決吧,再不濟,這不還有沈相,以他的手腕,十個劉氏家族也得甘拜下風(fēng)。” 孝帝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太后對沈珩此人過譽了,不過是學(xué)問膽識尚可,中高榜走的位置就高了些,加上一些政績,朕惜才嘉獎,這才做到了一品。前幾日因為新政調(diào)配的差事辦得不夠妥善,被朕斥了一頓,還需向朝中各位老臣學(xué)學(xué)政道?!?/br> 郭皇后也說道:“是呀,說到底還是個年紀(jì)輕的,哪有什么手腕,婚嫁內(nèi)宅之事難斷,不過是不愿小別,去陪新婦罷了?!?/br> 蕭太后頷首:“原來如此啊,看來哀家那個命苦的侄女是福氣來了,居然能那么深得沈相的心?!?/br> “說來也是有緣的,臣妾聽說他們本就是青梅竹馬,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結(jié)為了夫婦,真是天賜的福氣?!惫屎笮牢康?。 不料孝帝卻冷嗤,道:“本就是辦事不牢的了,一心還撲在新婦身上,朕干脆準(zhǔn)他告假,卸一卸他的差事,望他警醒些?!?/br> 原來是以假作罰…蕭太后嘆口氣:“我那個侄女好不容易有個歸宿,皇帝你給哀家一個面子,也別太嚴(yán)厲了?!?/br> 孝帝似乎有些為難:“太后,朕自然是想要您寬心的,只是朝臣關(guān)系國本,是獎是罰半點不能松懈?!?/br> 話語已經(jīng)有些涉政,蕭太后心思流轉(zhuǎn),接著道:“既然皇帝談及朝臣國本,哀家也說幾句愚見。你推行的農(nóng)桑新政確實利于百姓,可是不是無形中傷了仕途人的心,他們大的是重臣,小的是芝麻小官,可整個江山從大到細的每個角落都少不得他們,他們不穩(wěn),江山如何能穩(wěn)?” 這一番話下來,明媚生香的御花園霎時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霾。 太監(jiān)宮女全部低首,連郭皇后也別開了在蕭太后身上的目光,暗中一個手勢叫退宮人們,爾后望向孝帝與蕭太后,廣袖下雙手緊緊交握。 孝帝面沉如水,不言不語,半響后忽然笑著拍了拍大腿,一派輕松,說道:“太后啊,朕已登基好幾年了,諸多政事都是有考究的,您如今頤享天年,何必為這些憂心呢,不說了,不說了?!?/br> 蕭太后聽后,也笑了:“是呀,哀家不該提的。這時辰,哀家也要回去誦經(jīng)了,回去吧?!?/br> 孝帝與郭皇后雙雙行禮后離開,蕭太后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也起身回宮。 祥公公扶著她,一行人悠悠走出御花園,蕭太后抬頭望著處處假山流水,紛紛飛花,每一朵都像一個疑慮,重重壓心,于是停下腳步。 “小祥子,你覺得皇帝的話可信嗎?他會舍得罰沈珩?” 祥公公是不信的,也疑惑:“可是娘娘,玉州之事我們做得那么隱秘,他們沒可能知道呀,沈相會去玉州,也確實是因為蕭家小嫡女一事,再說沈相著迷三姑娘盡人皆知,弄不好真的全是巧合。” 蕭太后盯著流水中旋轉(zhuǎn)的落花,隨著溪流越飄越遠,“哀家與皇帝提新政之事,皇帝避而不談,這是將哀家的忠告視而不見…舊制表面是先帝而立的,實則是哀家為彰重視朝臣而立的,他這是為了自己有讓后世恭頌的政績,便要闖個新天地出來!” 祥公公:“娘娘您莫激動,保重身子??!” 蕭太后咬牙道:“為了這江山,哀家兩個女兒,一個嫁去塞外,一個嫁去南蠻之地,豈能讓他白白占了這便宜,他的那幫子鷹犬殺了多少擁護舊制的大臣,現(xiàn)在連秦家也沒了!那個玉州的孩子,是老天給我們的希望,是扳倒繼帝最大的籌碼,一定要盡快找到! 哀家要這天下盡快只屬于我一人!” 兩位公主也是祥公公看著長大的,如今已與蕭太后多年不得見上一面,他對主子感同身受,“是是是,奴才會加多人手去找,一定能找到的!只要找到了,憑新帝有多少手段也得乖乖禪位!” 蕭太后撐在橋欄上,落花水流轉(zhuǎn)眼遠逝,不知最終會去何處,那種茫然的悲哀像極自己,雖是尊貴無比的皇太后,但只要皇帝羽翼豐滿,反對的大臣一個個死絕了,只要一個密令下來,自己也不過是深宮里不再能見天日的老婆子,死了也沒人知道。 眼下的母慈子孝都是假象,都是假象! 所以無論如何,付出多大的代價,權(quán)勢一定要掌握在她手中,天下也一樣! “以防萬一,你派些能辦事的,一旦發(fā)現(xiàn)沈珩去玉州不是為了家事,那便不用等哀家的意思了,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第四十二章 玉州之行 郭皇后跟在孝帝身后,蕙質(zhì)優(yōu)雅的面容終于藏不住那份憂心忡忡,連孝帝停下腳步也沒注意,生生撞著了。 孝帝回手穩(wěn)住妻子,見她魂不守舍,便道:“擔(dān)心沈珩被察覺是去玉州辦事的?” 郭皇后沒有隱瞞,回道:“正是,先帝遺孤茲事體大,太后以為能瞞天過海,最后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沈珩此一行能借蕭家之事掩蓋目的是最好的,就怕太后發(fā)現(xiàn)了,屆時沈珩夫妻恐遭毒手!” 孝帝堅定道:“朕何嘗不知,但因為如此便要不去尋了么,他沈珩要是能那么容易折別人手里,那就配不上朕的期望,配不上榮賜的一品相尊位?!?/br> 郭皇后聞言,稍稍定了定心神。 孝帝看她額門上的汗霧,體貼地用帕子擦了擦,“沈珩救過你的性命,也救過朕的,咱們得相信他的本事。你呀打理后宮不易,閑下來時好好歇歇,當(dāng)初你嫁我時,我便與岳父岳母發(fā)了誓,一定好好待你,與你白頭到老,你可不能害朕最后食言了?!?/br> 郭皇后撲哧笑了出來,與孝帝相伴往寢宮走去。 玉州離京城不太遠,走陸地得花上一個月,走水路若是順風(fēng)卻只要十日,依著朝廷的要求,沈珩這種品級的官員出行需有匹配身份的帆船。 但由于此次出行是私服,且他不是主要的,便以蕭家侯府的規(guī)格來安排。 天亮?xí)r,行李陸陸續(xù)續(xù)搬上了船,懷著兩個月不到身孕的徐氏帶著廣哥兒,乘著馬車過來送行。 沈家這邊也有沈芊與康氏前來。 徐氏道:“你們一定要平平安安和侯爺帶云姐兒回來?!?/br> 蕭羨魚鄭重點點頭,由沈珩護著上了船,站在船頭,迎著風(fēng),與岸邊的親人揮手。 帆船駛離岸,碼頭有人騎馬急來,尤子嶙公務(wù)在身,這才匆匆趕來,他猛力住著韁繩,馬匹嘶鳴,大聲喊道:“盡早回來,一堆事等著干呢,別老想著要逍遙自在陪媳婦!” 洪鐘之聲,廣亮清晰,所有人都聽到了,包括躲在人群中的各路探子。 沈珩僅僅嗤鼻一息,正眼都不瞧過去,摟著自己夫人進了艙。 大船順江水啟程。 坐下后,二人喝著剛沏好的茶。 蕭羨魚因看見了尤子嶙,一事隱在心里多時,眼下正閑,便想對沈珩提及一二。 “尤侯還未成家吧?” 沈珩望著窗后滔滔不絕的江水景色,輕聲應(yīng)她:“嗯,官家給他說一個也不要。年紀(jì)比我大,就是不愿意定下來。” “那會不會他是有意中人的?”蕭羨魚巴巴地問。 沈珩看她,那副就像無聊了想說閑話的小模樣,眼睛里充滿求知欲,望讓他來解答。 可惜,兒女私情,他們極少談及。 “他曾說過,他的心在岐蘭山,就這么一句。”沈珩盡可能滿足她。 岐蘭山,三清觀? 蕭羨魚說道:“其實有件事我未向你說起,就是那日全家去三清觀,我游玩時不慎撞見尤侯在與一個道姑私會,說的話也較…總之尤侯的意思是他不娶,那道姑也別嫁,兩個人廝守便好?!?/br> 聞言,沈珩眉頭鎖在了一起,可見是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難怪那日他聽青楊說尤子嶙出城跑去岐蘭山,原來還有這一層。 “羨羨,這事你沒對旁人提過吧?” “沒有,這事我明白不能往外說。” 沈珩頷首,囑咐道:“這事要是被有心人捅到朝廷做文章,有意化大,子嶙輕則貶官,重則入獄,所以一定不能被知道?!?/br> 蕭羨魚心驚起來:“他們說話的地方挺隱蔽的,當(dāng)時只有我和秀月誤打誤撞瞧見,應(yīng)該再沒旁人了。秀月你放心,她一定不會說出去?!?/br> 沈珩自然是放心她們的,也好在是她們撞見了尤子嶙的私會,不然真的會出岔子。如今要提防的事又加了一件,不得不多想想,早做打算。 “羨羨…”他親呢地喚她,在那張糯粉兒的唇上親了下,又咬了下,惹得蕭羨魚嬉笑地避著,卻被牢牢吻了個結(jié)實。 別這樣,不要咬…”良久后,她聲都發(fā)膩了,他放開后意猶未盡。 沈珩深吸口氣,低啞說道:“我還要等你幾日呢,親你就忍不住想咬。” 蕭羨魚也無奈,月信這事她控制不了,正好趁這幾天兩人好好休養(yǎng)生息,每天都能睡得飽飽的。 有時候她會忍不住想,別人的夫君也是這般的么,像嘗久了素食的貓,一旦開了葷腥,便欲罷不能地折騰。 體魄好的,真會讓人吃不消。 每每那種事后的第二天,她都會比平日多吃一些飯菜,不然兩條腿打著顫,走路沒勁…“羨羨,我有事要忙,不能陪你。”沈珩摸了摸她的頭,戀戀不舍放開她。 蕭羨魚知曉他事務(wù)多,自覺將房間留給他,自己則回寢室去。 其實她也挺忙的,還有好幾件衣服靴子等著她繡呢,等沈靖與沈崎回來,用作見面禮相贈。 之前沈芊已經(jīng)將沈靖與沈崎的尺寸告訴了她,還說了他們喜歡的顏色,蕭羨魚在自藏的布匹里翻了許久才找到合適的,叫秀月和孔嬤嬤先打了樣,剩下的交給她來繡。 另外沈芊也與她提及了那兩個兄弟的婚事,尤其是沈靖,很快要從邊境調(diào)動回來,最多待個一年又要走了,能在此期間將婚事辦完最好。 蕭羨魚知道自己作為長嫂,給家里小叔子們議親是必須要負起的擔(dān)子,礙于京城內(nèi)各家對她的看法,她一直沒出去走動,也沒收到了其他官眷聚會的請?zhí)鴮嵤请y辦了。 等回來后,她一定要想想辦法將局面打開,總躲著不見人到底是不行的。眼下得先把云姐兒接回來,還有處理掉玉蝶她們,不能急,飯是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來做。 “嬤嬤,你交代了那個小屋的事了嗎?”蕭羨魚一邊繡,一邊問。 孔嬤嬤盤著絲線,說:“夫人,昨日我就已經(jīng)叫匠人去了,說那屋子年久失修下雨會漏,出門前兩個姑娘已經(jīng)搬回了二房院子里蕭羨魚滿意卻心底還沒十足的把握,“希望在二姑母和苗氏回來前,那事能成吧。” 秀月給主子扇扇子,沒頭沒腦接一句:“有相爺助我們一臂之力,定能成的?!?/br> 江浪拍打船身,蕭羨魚沒聽清,疑惑地停下手里的活兒,“你說什么?” 第四十三章 玉州之行 秀月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馬上改口:“我說有老天爺助我們一臂之力,定能成的?!?/br> “也是,我們夫人都走了多少年霉運了,老天爺是該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幫幫夫人了?!笨讒邒呷缡堑?。 這話聽得蕭羨魚直點頭,她在京城里頭的名聲不佳,嫁給沈珩后也未有太大的改變,或許是因為秦家大郎的死已證實和她無關(guān),而沈珩作為現(xiàn)任夫君也依然健在,這才摘掉了不詳克夫的帽子,出門在外不再有人對她退避三舍,諱莫如深。 但要融入皇城中的各個官眷圈子,必須要鋪墊的準(zhǔn)備。即使很難,蕭羨魚相信,再難也難不過沈珩面對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