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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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想沒命,于是都強(qiáng)忍著恐懼安靜下來,突地,船身震動,像是被什么撞了,頂上的腳步聲雜亂紛沓,利器相交與呼吆混成一片。 是水寇殺上船了! 秀月手里的扇子掉了,緊緊往蕭羨魚身邊挨,同時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微微發(fā)顫,呼吸急促。 蕭羨魚幾乎將云姐兒抱痛了,閉上眼睛,不停默念沈珩,默念二哥哥…與此同時,甲板上已血流成河,侯府眾多家丁命喪黃泉。 沈珩揮劍殺死一個,眼看有些歹徒已沖去后截,情勢告急,回頭對同樣殺匪的蕭盛銘喊道:“你守后頭去!” 蕭盛銘看著那烏決泱的劫匪,還有自家留存的男丁,急道:“就剩你一人撐是撐不住的!” “你留下來也沒多大助力,守住該守的,交給你了!” 守住該守的,不就是指小妹和云姐兒么,蕭盛銘二話不說帶人殺過去。 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倒下,沈珩殺紅了眼,此時黑夜上空傳來一聲長唳的鷹啼,展翅高飛的黑影盤旋船頂。 沈珩以指為扣,在口中吹出哨音,那大鷹如聽懂了似的,回旋往后方江流飛去,消失夜色里。 底艙里的人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時時刻刻煎熬著。 糟糕的是她們有人發(fā)覺頭頂上的木板會有水滴下來,順著來的還有鐵銹般的味道。 手一摸,借著木板縫隙的月光清清楚楚看見那是鮮血! 幾個丫鬟失聲尖叫,被堵住的艙門砰砰砰砰的,被人從外部撞擊! 底艙是一艘船里最隱蔽的地方,水寇殺到了這里,是不是沈珩和二哥哥已遭不測?! 悲痛已蓋過了害怕,蕭羨魚眼淚沒忍住直流,所有人亂作一團(tuán),生死前面已然沒了尊卑,拼命往里邊擠。 秀月抖得比之前更厲害了,使勁推開她們,護(hù)在主子前面。 蕭羨魚按她的肩膀,對她交代道:“秀月,無論發(fā)生什么,你記住帶著云姐兒逃,你們都要活著逃出去?!?/br> 秀月哭出來,說話語無倫次:“嗚嗚鳴.…姑娘,秀月帶你逃.…秀月保護(hù)姑娘” 蕭羨魚聞言,感動至極,哽咽道:“好meimei,若不是蕭家執(zhí)意帶回云姐兒,她小小年紀(jì)豈會遭此橫禍,你一定要保住她,減輕我的罪孽.” 秀月拼命搖頭,蕭羨魚又道:“我會盡力拖住那幫賊人,你帶云姐兒沖去后頭找小扁舟,那舟小,也只夠坐你們兩個,飄到哪算哪” 云姐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聽懂了她們的對話,哭著說:“姑母你是不要我了嗎?” “怎么會呢,云姐兒乖,秀月保護(hù)你回京去見爹爹?!?/br> 秀月接過云姐兒,心想回京后何止是見大爺,連蕭盛銘兄妹的牌位也會擺在那了…撞擊太多次門板已承受不住碎裂,血腥味狂風(fēng)般襲入里面,悶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可怖殺肅之氣。 水寇一進(jìn)來便拽出一個丫鬟,用燈火照了照,蒙住的面部露出不大滿意的神色,隨手往后面丟去,不多時,一聲悲慘的呼救驟然中斷,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沒了。 水寇拖了一個又一個,嘴上說著,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全部殺掉! 眼看人越來越少,水寇看見了她,好像找對的了樣子,大笑一聲,“這就是名動京城的相爺夫人!"”黑手已經(jīng)朝自己伸來。 蕭羨魚心宛如直接沉進(jìn)江底,知道自己死期不遠(yuǎn)了,也已做好絕不受辱的準(zhǔn)備,她清清白白跟了沈珩,絕不能死前被玷污了,否則到了九泉之下,沒臉見他??! 水寇筆直往底艙最里面去,要拖出蕭羨魚,這時門外一側(cè)兵器交接之聲響起,蕭盛銘終于殺了過來! "二哥哥…”她哭著,也慶幸著原來兄長還活著。 蕭盛銘三兩下殺了好幾個,奈何地方狹小,對方人數(shù)眾多,漸漸地,他惡戰(zhàn)至此顯然體力已接近大限,一個不慎,被牽制住了。 水寇去拽蕭羨魚的手,將人拖了出去。 秀月哭喊著:“姑娘,姑娘!” 她被一腳踢了回去,眼睜睜看著蕭羨魚落入賊手。 外艙的窗戶上到處掛著尸體,腳下全是紅膩的血液,江風(fēng)呼呼吹著人,寒涼無比,蕭羨魚喘著氣,站直了身子,厲聲道:“可知你們劫的是誰家的船,不怕天子震怒,派兵剿滅!” 水寇卻不為所動,提刀上前,看那架勢不像是要她的清白,而是直接要命! “你們?nèi)羰窃敢夥胚^我們,我們必不告朝廷,錢財你們盡管拿去,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添!” “你還是拿命出來!” 水寇舉刀砍來,一旁的蕭盛銘瞠目欲裂:“小妹!” 豈料,蕭羨魚一個彎身躲了過去,順勢將水寇撲倒,許是看見相爺夫人都要喪命了,艙底一下暴亂,所有女仆如無頭蒼蠅亂撞,場面失控。 秀月爬起來看了看蕭羨魚,哭得死去活來,最后還是背起云姐兒趁亂逃跑。 第五十四章 遭遇'水寇(三) 倒地的水寇火冒三丈,掐住蕭羨魚的脖子,力大如牛,把她整個人提離地面。 室息感的死亡感一下籠罩全身,蕭羨魚艱難吐字:“你們你們不是水寇…” 水寇驚訝她的眼力,殺氣不減,問:“相爺夫人如何得知?” "你們…襲船只殺人…劫的人都不搜身拿首飾” 水寇往地上那些被殺的女仆身上看了看,果然是首飾俱全,在這里被看出了破綻。 "什么人…派你們來的…說出來,我給的好處或許更大…” 水寇狠狠瞇了瞇眼晴,“哼,你有什么好處下地府去獻(xiàn)給閻王爺吧!” 再次舉刀,揮過來的寒光直逼身上,蕭羨魚認(rèn)命地閉上眼,等待那鋒利刺穿自己,千鈞一刻,一柄劍鋒穿過水寇胸口,水寇當(dāng)即吐血倒地。 蕭羨魚跌地,極度的室息使得頭腦渾噩,恍惚間感覺自己被抱進(jìn)熟悉的懷抱,耳邊是他急切的呼喚。 “羨羨!” 冰凍三尺的語氣,進(jìn)了耳,宛如活命的暖流流入灰敗的心田,躥透了四肢百骸。 她咳了咳,緩了好一會兒才清明起來,入眼是沈珩兇殘殺肅的眼神,可她毫不畏懼,眼淚啪嗒啪嗒地掉,直到顫抖的手撫上他的臉,溫?zé)岬挠|覺真實地告訴她沈珩還活著,沈珩來救她了…蕭羨魚笑了,有氣無力。 沈珩將她交給了二哥哥,他領(lǐng)著青楊一眾沖陣剿匪,殺了不知多久,待他再回來時,手里那把劍沾的血幾乎是一步一滴,渾身腥風(fēng)血雨,連那張好看的臉上也有點點噴酒的血跡,猶如修羅現(xiàn)世。 這副模樣,連同為男子的蕭盛銘也倒吸涼氣,生了一絲驚恐。 這…這便是受過多少次沙場生死磨煉出來的殺魄! 沈珩走了過來,抱起了他的羨羨,親昵地用下顎蹭了蹭她的鬢角,輕聲安撫,舉步往上艙去。 相爺一回房便什么都不管了,剩下的全交給蕭盛銘,讓青楊協(xié)助。 不到兩個時辰,船上灑掃干凈,尸體分堆疊放。 幸存的女仆們按部就班干活,秀月將云姐兒送去給蕭盛銘,自己跪在房門前。 好幾回丫鬟端盆送水的進(jìn)進(jìn)出出,她也沒敢動。 蕭羨魚由于受驚過度致使陷入短暫的昏迷,豆大的燭火照不全她蒼白的面容,卻照出了男人滿眼的自責(zé)與心疼。 沈珩替她換了衣裳,仔細(xì)擦拭干凈,不容留下半點污漬,擔(dān)心她醒來瞧見又記起不好的一幕幕,更加影響身子。 女兒家嬌貴,最受不得這樣的驚嚇,回去后還要找信得過的御醫(yī),細(xì)心調(diào)理。 適時,青楊來請,應(yīng)是事情已到了收尾。 沈珩摸了摸蕭羨魚泛涼的小臉,起身離去,經(jīng)過門口,冷聲說:“進(jìn)去伺候?!?/br> 秀月趕緊抹干眼淚去了。 沈珩與青楊來到另一房中,關(guān)上門。 沈珩大怒,一掌拍飛了茶具,:“我們替換進(jìn)去的人暴露了?” 青楊低首跪地,“是的,不知是如何被察覺的,因此知道我們也在找那個孩子。湊巧的是,對方覺得那艘貨船有可能藏匿了那個孩子,我們便也急忙追了上來?!?/br> “所以他們劫貨船搜孩子,然后再殺上我們這艘來,東窗事發(fā),借著水寇的名頭掩蓋過去。” 沈珩明了,蕭太后極有可能認(rèn)定他知道了這個秘密,連帶蕭羨魚或許也是知道的,故而六親不認(rèn),一不做二不休,想將他和沈家兄妹都?xì)⒘恕?/br> 如此一來,既是警告了官家,還斷了官家一臂! “主子,如果那個孩子真的在貨船上,船體支離破碎,怕是已葬身魚腹,如果不在,就還躲在玉州城內(nèi)?!?/br> ”你審問清楚他們的消息傳到哪一步了?!?/br> “他們最后一次接收的命令是上頭說只要發(fā)現(xiàn)我們在玉州有找那孩子的嫌疑,不用請示,直接滅口?!?/br> 事情還沒到糟的地步,沈珩說道:“既然如此,繼續(xù)尋找下去,至于那些畜生全部不留活口,我要對方等的消息一個字也收不到!” 青楊領(lǐng)命:“是,屬下馬上折返玉州,將剩余的全部殺干凈!” “飛鴿傳書給藍(lán)既,京城外郊和碼頭,發(fā)現(xiàn)對方的人通通滅口,確保沒有落網(wǎng)之魚!” 青楊走后,沈珩去見了蕭盛銘,云姐兒一直哭鬧,熬不住了才睡去,他也疲憊不堪。 “小妹怎么樣了?” 沈珩眉頭緊蹙,“人還昏厥著,相信一會兒就能醒?!?/br> 蕭盛銘抹了把臉:“那就好,那就好…幸好你及時趕到,不然…” 他無法想象親meimei血濺三尺,當(dāng)場殞命的畫面,那會要了他的命。 “我一定要文書上奏,請求朝廷出兵平了這寇患,不讓它貽害無窮!” 沈珩平靜道:“是該上書的。二舅哥眼下先照顧好云姐兒,羨羨精神不太好,別讓孩子煩著了她。剩下的其他事,我會處理干凈?!?/br> 蕭盛銘應(yīng)好,望著沈珩離去的背影,心里對這位妹夫已是刮目相看。 這膽識,這氣魄,人中豪杰。 這細(xì)心,這憐愛,綿如春雨。 他不禁感慨:“小妹這次嫁對了啊。” 只恨當(dāng)初,侯府沒頂住太后姑母的強(qiáng)壓,把親meimei弄去李家水火之中煎熬多年。 要是一開始嫁的是沈珩,青梅竹馬,兩兩相悅,那絕對是世上羨煞旁人的姻緣。 天亮之際,蕭羨魚幽幽轉(zhuǎn)醒,微微側(cè)目便瞧見沈珩未束發(fā),穿著單薄的長衫,一手交握著她的,一手拿著書,坐在床邊擰眉計劃著什么,整個人冒著溫?zé)岬乃畾?,?yīng)該是不久前沐浴更衣過。 “沈珩” 沈珩聽見她醒了,甩了書,湊前去,“我在,羨羨?!?/br> 蕭羨魚抽搭兩下,忍不住環(huán)著他的脖子嚎陶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