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quán)臣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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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坐胎穩(wěn)三月的霍柔依近日很是不如意,砸了茶杯。 ”什么!五爺要納妾!” 丫鬟焦急地稟報:“是啊,我剛?cè)N房端補品,正好聽見管后院的婆子說老夫人讓人牙子過來一趟,要找個家世清白的女子給五爺做妾,這還是五爺自己提的?!?/br> “這他才要了通房不到兩個月,這幾日才膩歪了,我正歡喜著,現(xiàn)在又要納妾?”霍柔依心驚不已。 丫鬟還補充道:“五爺如今要納的還是良妾。” 良妾雖說是妾,不比那些子出身不好的賤妾,不是奴婢,沒有身契捏在正妻手上,一旦納進了門,絕不能隨意打發(fā)。 一想到未來有個女子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幾十年如一日與自己分享丈夫,她便嫉妒發(fā)狂,掃掉了案前上所有東西。 噼里啪啦的動靜嚇跪了一屋子丫鬟婆子,霍柔依氣狠狠地回想李淮生這些日子不正常的舉動。 摸了摸隆起不明顯的肚子,為了有這個孩子,她可是拋下廉恥,下了手段的。 自從有了通房,他回房安置的次數(shù)寥寥可數(shù),自己懷著孕確實顧不上他,原以為等孩子落地后再想辦法處置了通房,不想那么快又要納妾了! 丫鬟奇怪說道:“夫人,你不覺得自五爺那日去了老爺書房中大吵一架后,連通房也少接觸了幾日嗎?今日卻忽然說要納妾,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霍柔依說道:“父子之間能有什么事,不過是公爹訓(xùn)斥淮生哥哥在官場上長時未有進步,這一訓(xùn)斥,準生哥哥定是心生郁悶,愈發(fā)自甘墮落了。” 丫鬟不能否認主子的話,于是點點頭,“那人牙子向來利落,怕是這兩日便會送人過來,到時奴婢會先去瞧瞧,哪個長得最狐媚子?!?/br> 哪知,一連幾日送來了好幾撥姑娘,是良籍,卻也是窮人家的孩子,李淮生沒相中一個。 這倒讓霍柔依松了口氣,只是這口氣松不了半日,丫鬟又帶消息回來了。 “五爺與人牙子提了具體的要求,我站太遠聽不見,但看那人牙子的神情,似乎是有對得上的,但不太好弄,說明日就給五爺約出來見一見?!?/br> 什么人會不太好弄,定是良民家的女兒,不缺吃穿的,這樣的人納進門真乎是良妾了,夫家要按例下聘的。 她鎮(zhèn)定不了,明知無力改變,依舊嚷著要丫鬟繼續(xù)偷著打聽,有消息馬上回稟。 當李準生趕往酒樓,在眾人的擁簇下推開廂房的門,看見那張有幾分相以的臉,還有一顆淚痣時,滿意地走了進去。 那女孩的父母俱在,cao持著城外一個莊子的生計,愿意將女兒配給這位儀表堂堂的五品官員為妾。 酒過三巡,他望著女孩,嬌羞低著頭,默默吃菜一句話也不曾說過,不禁陷入了回憶。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自己還未有功名,跟隨父親去一個同僚家中的宴席上見過她。當時去的人不少,但她卻是所有少女中最惹眼的一個。 他也是從那時便不喜歡她。 因為她一來到,幾乎所有人都圍著她,讓著她,可謂萬千寵愛于一身,高高在上,根本沒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而最后她還躲了起來,窩在角落叫大伙別再走近,只等沈珩一來,才將身邊的位置給他坐了。 他總覺得沈珩眼力不行,這樣的女子有什么好,非緊在心肝上,無非就是女方家世比較顯赫,樣貌一絕,但圣賢書上可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性情品質(zhì)永遠比外表重要。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再次看見便是幾年后的新婚之夜,一連三年多的冷漠心塞,直到自己簽下了那份和離書,才終于解脫了。 前幾日他找到父親質(zhì)問的一幕幕又閃過腦海。 “父親,您告訴我,當初我們家答應(yīng)與蕭家結(jié)親,是蕭氏執(zhí)意自己要嫁的,還是太后牽的線?” 李父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責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那么不穩(wěn)重!那件事都過去了,不值得你如此慌張?!?/br> “不,父親,這件事的真相我必須知道,您也說我長大了,我自己的事難道不應(yīng)該知道個全乎么?畢竟耗了我三年多??!” 李父有些發(fā)白的眉毛皺了起來,思索了片刻后,說道:“也罷,當下局勢不明,富貴已得,你也娶了滿意的正妻了,有些事是該知道了。” “父親,您這么說,兒子不安…”李準生生了驚恐之意。 李父也甚是無奈,娓娓道來:“蕭氏嫁進咱們家來,為父從不管后院之事,全交由你母親打理,這是因為為父也不知用什么態(tài)度來看這件事。當年新帝繼位不久,朝廷分化嚴重,俗話說渾水可摸魚,這正是求取高進的好時刻。你前頭幾個哥哥仕途平平,為父怎么拉都拉不動,若要向新帝靠攏…” 嘆息搖搖頭,李父又道:“新帝的脾性為父是只知一星半點的,就怕伴君如伴虎,太后不一樣,太后在宮幾十年,是先帝的結(jié)發(fā)妻子,為父倒更愿意相信太后。于是太后說要我們家出一個人與蕭家結(jié)親,為父便答應(yīng)了,后來有了蕭沈在定親之日反悔一事,自打蕭氏嫁過來,家里也有了些勢頭,全是太后背后相助?!?/br> “什么!”李準生怒喝一聲,“父親,您用我的親事?lián)Q你與哥哥們的前程!” 李父也動了怒氣,指著他說道:“你自己也靠娶了蕭氏升了官階,這好處難道是只有我與你哥哥們占了么!你沒資格來質(zhì)問,懂不懂!” 聞言,李淮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險些站不住,說不出一句話,面上更是臊得慌。 沒錯,他是與她成親后第二個月便升遷了…緊接著哥哥們一個接一個有了好消息.…還不待他細想更多,李父繼續(xù)說出的話,更是給予他最重創(chuàng)心神的一擊。 “誰也想不到官家手里有那么多效忠的人才,一個賽一個狠辣,尤其那個沈珩,還有尤子麟,太后遲遲制衡不住這些人,等同制衡不住官家!沈珩年紀輕輕紫袍加身,破格封了右相,我們李家便不能再給太后面子,留下蕭氏…” 李淮生雙目冒著血絲,咬牙說道:“所以,是您叫母親去挑明了和離,蕭氏便答應(yīng)了,只讓我簽字即可對不對!” “事實證明為父的決定是對的,不然你瞧瞧秦家的下場,沈珩權(quán)勢頗大,又有官家撐腰,與其相爭相抗,不如撇清關(guān)系,每日按部就班,保我李家太平!” 第六十九章 李淮生納妾 “父親,父親,您怎么變成這樣了這些年您教我的那些道理,去哪了!”李淮生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 “你個混賬!敢這么與我說話!你懂道理,你做圣人,為何要讓霍氏未婚先孕,你這一步就大大踏錯了!做人清醒點務(wù)實點吧,兒子!人都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不管是權(quán)勢,富貴,還是欲望!” 李淮生啞口無言。 李父年老的雙肩頹下:“兒啊,書中道理千千萬,不及身處之境的難處,放眼天下之大,一人的親事不過滄海一粟,你既不喜歡她,如今放走了便好,三年而已,算是家里虧欠你的,順了你的意娶了霍家姑娘,這事就那么過去吧,別再提了。” 李淮生難以接受,笑了笑,卻是笑得比哭難看,用力推開房門沖了出去。 一路跑回書房的院子里,扶著廊柱跌坐闌干上,日落的余暉照著他的背,臉逆著光,陷入陰暗。 “原來蕭家不是背信棄義,原來她不是因為喜歡我,原來是李家、是我拖了她三年,苛待了她三年…” 回憶收攏,酒樓內(nèi),李淮生笑出聲,極其蒼涼,看著手里的酒,一飲而盡。 他問女孩父母叫什么,回答說他們家姓于。 “于…”李淮生別有意味地呢喃:“魚…好姓!” 他大醉一場,回想父親的話,什么都頃刻推翻了。 日子很快定下了,就在兩日后,于姑娘被小轎抬進了李家后門,成了于姨娘,安置在霍柔依那個院子的一角屋里。 晚上才是同房的時候,李準生未歸,正妻主母便先要見一見這新來的姨娘。 訓(xùn)話半響,當于姨娘抬起頭的那一霎,霍柔依驚得差點摔下椅子,丫鬟也合不上嘴。 若到這一刻還看不出端倪來,那得是瞎了眼了! 于姨娘不明白為何正妻見了自己像見了鬼一樣,沒見過世面的她害怕地低著頭。 丫鬟知道夫人這個神態(tài)不成規(guī)矩,連忙自作主張把人叫退了。 霍柔依受了刺激大叫一聲,抓著丫鬟說道:“長得是不是像她,是不是!” 丫鬟為難說道:“是.看起來五分相像” 有什么一閃而過,霍柔依忽然想起來,“那個、那個佳夢,通房,是不是也有點像她?” “這么說起來是啊,夫人!看來五爺還念著那個蕭氏.…” 霍柔依一聽,狠狠刮了一巴掌過去,“怎么可能,都和離了!他還很厭惡她?。 ?/br> 丫鬟捂住臉跪下,看著主子再坐不住,起身不停地踱步。 “這個該死的蕭羨魚,我花了三年時間趕走了她,準生哥哥居然淮生哥哥肯定是中邪了,對,中邪了!他以前恨不得蕭羨魚從眼前消失,恨不得嫁到沈家被折磨,一定是那個賤人趁著我懷孕,做了相爺夫人還不安分,用了什么手段勾引淮生哥哥!” 霍柔依越想越生恨意,拿起各種瓷器就摔,也不管名貴不名貴,“賤人!賤人!什么都搶我的,從小到大什么她都是好的!她怎么不死呢,不快點死呢!啊啊啊??!” 夜晚,李淮生公務(wù)回來,用了飯,沐浴更衣,大步往妾室那頭屋子里去。 甫一進門,便見紅燭下那位穿著綠紅新裝的人,他仔細端詳。 嗯…這身嫁衣是依照留底的嫁妝單子上記錄叫人趕制出來的,可惜是妾室,不能越過正妻,所以黃金部分改成了銀的,珍珠紅寶石改成了紅瑪瑙白玉。 似乎差強人意。 “五爺…”于姨娘怯怯喊了一聲,主動走到他跟前。 李淮生聽得那嬌滴滴的聲音,皺起眉頭,再近看那張臉,忽然又晃神,情不自禁將人拽進懷里。 像,好像.…一思量,渾身便熱了起來,一把抱起了她,撲上了鴛鴦榻。 直到夜深露重,李淮生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望著窗外的弦月,身后是已乏得不行的新娘。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股子落寞空虛即使經(jīng)過了一場云雨也沒散去,折磨著人快要發(fā)瘋。 于姨娘披著被子爬過來,乖乖地伏在他腿上,希望能得到愛撫,“五爺.” 聽見這聲音,李淮生煩悶地揉揉眉心。 對,是這聲音不像,態(tài)度也不像,她不會這樣! 她應(yīng)該會像月光,忽遠忽近的,近得就在眼前,遠得又似千山萬水之后,手中怎么留也留不住。 眼前浮現(xiàn)她的模樣,那眼,那淚痣,那唇,那身段他又把持不住了,一把扯掉小妾身上的遮蓋,以最快的速度卷士重來! 畢竟是初涉人事,遭不住兩回,于姨娘淚眼汪汪,卻被男人的大手捂住了嘴,李淮生冷冷說道:“不許出聲,別敗興致!” 月逢十五,天氣悶熱,夏蟬鳴鳴。 大清早的,去往岐蘭山的道上一家馬車正有序前進。 張玉與車夫同坐,拿著餅大口大口吃著,這段日子伙食充足,瘦得見骨的身子明眼可見地長rou了,精神特別好。 今日,蕭羨魚在三清觀要為父母與大兄長做一場法事,本來是要邀蕭盛銘一道來的,忌諱家中有孕的徐氏,怕沖撞便只好自己來了,把云姐兒也留在了侯府。 下車的時候,清風爽爽,正是趕著好日子了。 法事做了一個時辰,進行特別順利,過后蕭羨魚移步后院去專用的廂房歇息,經(jīng)過一個拱門時,眼角瞥見一個身影。 她轉(zhuǎn)過身去看清楚,原來竟是那位與尤子嶙有糾葛的女道士,正默默收拾法事后的東西,往別處搬。 蕭羨魚對這個女子很好奇,于是過去行了個道家禮,說道:“道長,我是蕭家來做法事的,眼下餓了,可有充饑的食物?” 那女道士驚訝,打量她的裝扮不像沒隨身帶東西吃的,卻也沒多猜測,有禮回道:“福主請稍等,我這就去廚房拿糕點來?!?/br> 張玉一聽又有糕點,兩眼放光! 她知道夫人出門前吃過早點了,等下送來的糕點大有幾率分到秀月jiejie和自己嘴里。 待那女道士端上一盤小米糕來,蕭羨魚這才借機會將樣貌看了個清楚。 灰袍著身,是個天然去雕飾的人兒,五官秀氣,目光淺淺,不卑不亢,只是…這走路與站姿頗是直正,秀眉間的那抹不羈的神韻有些熟悉。 蕭羨魚下意識輕輕嘶了聲,怎么感覺她與尤子嶙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