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野 第116節(jié)
顧堯野喝了酒,身上滿是酒氣,自然是不能開車的。 蘇以凡今日還沒沾過酒,正好被他拉去做苦力,當司機。 于是接下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里,蘇以凡都在男人冷臉厲聲的催促下度過的。 他就差把腳踩進油門了,顧堯野還是不滿意。 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擺著一張臭臉,一副隨時要發(fā)飆的樣子。 蘇以凡甚至在想,要不他悄悄給江靜月打個電話算了。 繼續(xù)這樣下去,他可能真的會被野哥嚇出心臟病的。 - 晚上十點多。 江靜月和陳倩兮從市中心一家烤rou店出來,兩人身上都沾了點煙火味和酒味。 手挽手,慢慢穿梭于人群之間。 陳倩兮:“我說你啊,就不能拿出你平日勇氣的十分之一來,找顧堯野當面問個清楚嗎?” “哪怕他的白月光真的是那個叫聞靜的,你好歹讓他知道你對他的心意,然后讓他在你們之間做一個選擇吧?!?/br> 江靜月不吭聲,難得小鳥依人地勾著陳倩兮的胳膊,往她身上靠。 陳倩兮見了,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瞧你這慫樣,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顧堯野???” 喜歡到害怕失去,不敢冒一丁點風(fēng)險。 這可真是一點也不想她江靜月會干的事。 江靜月任由她說,不否認也不反駁。 她最近實在是憋得太難受了,再加上今天收到了周矢發(fā)的照片……心里實在是難過。 所以江靜月給陳倩兮打了電話,約她吃烤rou,喝小酒。 當然了,她還有一件事想讓陳倩兮幫忙。 “你利用你的人脈,幫我打聽一下唄?!?/br> “聞靜和顧堯野上學(xué)那會兒,私下里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或者是查一查顧堯野學(xué)生時期有沒有表露出對聞靜有意思。 總之,她必須搞清楚聞靜到底是不是顧堯野的白月光。 才能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跟顧堯野表白。 陳倩兮點點頭,答應(yīng)得爽快:“知道啦,我會打聽清楚的。” “不過靜靜,要是聞靜真的是顧堯野的白月光,你真的打算跟他協(xié)議離婚,成全他們嗎?” 江靜月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她心里鈍痛了一下,眼簾低垂下去,半晌沒有想出一個答案。 陳倩兮也沒逼問她,只是帶她到路邊,替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江靜月塞進車里:“行了,你先不要胡思亂想了,等姐調(diào)查清楚了第一時間告訴你。” “快回去洗洗,好好睡一覺?!?/br> “明天還上班呢?!?/br> 江靜月透過車窗沖她點點頭,扯開唇角笑了笑:“你也是,到家記得發(fā)消息報平安?!?/br> 兩人就此分別。 江靜月打車回了錦上。 晚上十一點整,江靜月回到家里。 她一進門,玄關(guān)處的感應(yīng)燈便亮了。 貼著墻角的粉色蠟燭燈有幾支似乎沒電了,看上去沒有最初時那么好看。 江靜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兀自在鞋凳坐下,慢吞吞換鞋。 客廳里一片漆黑。 江靜月?lián)Q好拖鞋后便拖沓著腳步徐徐走過去。 剛到開關(guān)處,她身后忽然襲來一道勁風(fēng),帶著濃烈的酒味。 隨后,她被人握住了手腕,用力推靠在了冰冷的墻壁上。 江靜月的身體碰到了客廳吊燈的開關(guān)。 啪地一聲,冷白的吊燈驅(qū)散了一室黑暗,也晃了江靜月的眼睛。 她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眼前以出現(xiàn)一張男人的俊臉。 與此同時,她唇上重重壓來男人guntang如火的薄唇。 他咬了她,疼得江靜月倒抽了一口冷氣。 男人卻雙眼通紅,水霧繚繞地看著她,又兇又委屈:“你不是跟他走了嗎?為什么又回來了!” 江靜月被男人嘶啞地質(zhì)問聲驚住了,心臟鼓動著,滿目驚嚇在看清顧堯野的臉時轉(zhuǎn)為了詫異、狐疑。 隨后沒等她回答,顧堯野已經(jīng)自作聰明地替他答了:“我知道了,你是回來拿行李的?” “是回來拿行李的對嗎?” 江靜月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想要掙開男人的桎梏。卻不想,她剛一掙扎,顧堯野便如同發(fā)瘋的野獸一般撲過來“啃咬”她。 他咬上了她的唇,發(fā)了瘋也發(fā)了狠,吻得又急又重,粗暴蠻橫。 江靜月甚至被他咬破了舌頭,嘗到了銅臭味兒。 她實在不知道顧堯野到底發(fā)什么瘋,但她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她會被他親死! 啪的一聲,江靜月奮力抽出的手,揮落在了男人臉側(cè)。 與此同時,江靜月用力往男人腳踝踢了一腳,聲音含怒:“顧堯野你瘋了!” 她知道,顧堯野肯定是又喝醉了。 他身上一股酒味兒,一定喝得不少。 也許是因為江靜月那一巴掌。 男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片刻后,他才轉(zhuǎn)回臉來,眼眶濕紅地看著她,聲音啞得像是一個人偷偷哭了很久:“江靜月……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心狠?” “為什么你就說不肯看看我呢?” “周矢他到底哪里好了,我又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說??!” 顧堯野握住了她的肩膀,力氣大得似要把江靜月肩上的骨頭捏碎。 可她卻忘記了喊疼,只揪著眉,呼吸滯住,美目圓睜著看著眼前快哭出來的男人。 他就像一個……討不到糖吃的臭小孩,又兇又委屈地向她撒潑。 可正因為顧堯野這番作為,江靜月雜亂的思緒清晰了一些。 男人剛才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全聽見了。 顧堯野還在繼續(xù),語氣突然悲傷起來,像是多年積壓,一朝決堤:“我喜歡你喜歡了十年……求你……” “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說完這句,顧堯野真的掉眼淚了。 一個近一米九大高個的男人,在江靜月面前壓抑地哭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靜月呆住了,半晌才抬起手,去擦男人眼角的淚。 不敢置信地問:“你喜歡的……不是聞靜嗎?” 喜歡了十年,十年…… 那個人不是聞靜嗎? 江靜月的質(zhì)問,令差點哭岔氣的顧堯野愣住了片刻,隨后他更委屈了,一把扣住了她給他擦眼淚的手,不讓她抽走:“誰tm告訴你我喜歡聞靜了,我tm喜歡的一直是你!只有你!” “你知不知道我這十年是怎么熬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我快要熬瘋了!” 江靜月震驚了許久。 看著男人,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胸腔內(nèi)那顆心臟,猛烈跳動著。 因為顧堯野,因為他剛才的那一番話。 ……顧堯野喜歡的人是她。 喜歡了十年……只喜歡她。 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久旱后的甘露,一滴一滴淋在江靜月心頭。 漸漸的,她心里那方寸荒地,開始生出花來。 江靜月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來自顧堯野guntang的愛意,直至周身被淋透,她才終于有了動作。 另一只手也抬起,覆上了男人的臉。 江靜月踮起腳尖,捧住了男人的臉,毅然決然地親上了他的薄唇。 一邊親,她一邊柔聲對他道:“抱歉顧堯野……我現(xiàn)在才知道?!?/br> “我以為你心里的白月光另有其人……我以為我才是那個喜歡上你的可憐蟲……” “對不起……” 江靜月的親吻很有效力,顧堯野的情緒得以平復(fù)。 他甚至開始回應(yīng)她的吻,伸手扣在她后腦勺。 依稀聽見江靜月繼續(xù):“顧堯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