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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這女主能處,有事真上在線閱讀 - 第191節(jié)

第191節(jié)

    晉準轉(zhuǎn)身邁步就要走出店門口,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男生,走進店里,和他擦肩而過。

    男生也穿著科學高中的校服,身量很高,眉眼端正,晉準一眼就看見他一洗的發(fā)白的袖口,還有破舊的鞋。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男生手里也拿著一瓶橙汁,不,準確說應(yīng)該是半瓶,瓶身上貼了標簽,右下角寫著spring。

    晉準看著一清二楚,他跟著轉(zhuǎn)回身,一直盯著男生的背影看,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甚至是危險的。

    他想知道這個男生是誰?和尹春是什么關(guān)系?他手里為什么會拿著和他一樣的橙汁。

    是尹春給他的?還是他偷來的?

    晉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可把跟班們嚇壞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都以為他馬上就要發(fā)火了,都是因為他們挑的烤rou店他不滿意。

    跟班連忙安撫:“少爺,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到,換一下家吧,我知道梨泰院附近有一家意大利餐廳?!?/br>
    其他人趕緊附和:“對對對,換一家?!?/br>
    “突然不想吃烤rou了?!?/br>
    “還是意大利菜合我胃口?!?/br>
    晉準卻掃他們一眼,似笑非笑:“不,不換了,就這家吧?!?/br>
    “都坐下吧。”

    他這陰晴不定的反常舉動把跟班們弄的摸不到頭腦,不知他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說的又到底是正話還是反話。

    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后,也都跟著顫顫巍巍地落座。

    晉準視線一直盯著那男生,男生把手中的橙汁放到前臺后,轉(zhuǎn)身撩開簾子進了后廚,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換了一件方便干活耐臟的黑色短袖,還系了圍裙,看起來是兼職的服務(wù)生。

    晉準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視線滿是探究和壓迫,李昊怎么可能感知不到,但他看晉準臉生,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沒見過,不認識,他不知晉準這樣盯著他看要做什么,只能盡力忽視。

    可當他拿著菜單過去時,晉準這種視線則變得更為輕蔑,他翹著二郎腿,神態(tài)張揚,將他從頭打量到腳,赤裸裸的不屑寫在臉上。

    晉準從李昊手里接過菜單,卻橫在兩人中間,懟在李昊肩膀處,微微挑了挑眉:“離我遠些,聞到你身上的窮酸味了?!?/br>
    李昊不知他這惡意從何而來,店里不算大,晉準說話聲音也不輕,店內(nèi)客人都將視線投過來。李昊需要這份兼職,不會和客人發(fā)生沖突,坦坦蕩蕩地后退一步,禮貌笑笑:“請您點單?!?/br>
    晉準似乎沒料到他是這么個性子,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我開玩笑的,別介意?!?/br>
    跟班們只是盯著李昊戲謔地笑,雖然他們不知道晉準為什么盯上了他,但都知道要有好戲看了。

    晉準將菜單扔給跟班:“你們看著點吧,我沒什么胃口?!?/br>
    跟班們拿過菜單,點餐:“兩份雪花牛rou,一份la排骨,再來一份生拌牛rou。”

    李昊一一記下,他余光瞥見晉準將空瓶子放到了桌子上,而后就一直盯著他看,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yīng)。

    這瓶子他印象深刻,甚至里面的橙汁都沒舍得很快喝光,就一直放在冰箱里保存,甚至今天他還拿著來了烤rou店。

    李昊這才知道眼前這男生到底為什么盯上他,因為尹春。

    他愛慕尹春,他筆尖頓住,側(cè)頭看向晉準和他對視,貴氣,張揚,這是李昊對他的第一印象,這樣的人似乎是尹春的愛慕者似乎沒什么好奇怪的。

    據(jù)他那晚在尹家的所見所聞,尹春大概也是這個模樣,甚至要更嬌縱,很相配。

    李昊既然知道他這洶涌惡意因何而來,最后一點對晉準的好奇和耐心也消失殆盡,禮貌又疏離地笑了一下:“客人,如果沒有什么其他需要的,我就去下單了?!?/br>
    晉準一言不發(fā),李昊轉(zhuǎn)身要走,他卻又喊住他:“等等,給我拿一壺熱的大麥茶來?!?/br>
    這種天氣,怎么會喝熱的。

    李昊雖感覺有些奇怪,可還是答應(yīng),只覺得晉準是在刁難他:“好的,客人。”

    他離開后,跟班悄悄問晉準:“少爺,他是誰???怎么惹到您了,要不要我們給您出氣,教訓教訓他!”

    晉準不耐煩地皺眉嘖了一聲:“別多事,我自己來?!?/br>
    李昊去前臺電腦輸入點的菜品,隨后將瓶身上的標簽仔細撕掉,放進褲子口袋。

    這樣總行了吧,沒有獨特的spring標志,就只是一個普通沒有意義的瓶子,晉準這下該滿意了吧,他還在上班,沒時間陪這種少爺玩。

    李昊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晉準,這出發(fā)點本就是錯的,因為晉準腦回路不正常,在他看來李昊這窮酸相,尹春是不會和這種人接觸的,她也沒機會接觸到他這樣低層次的人,而現(xiàn)在李昊又偷偷撕掉了瓶子上的標簽,更證明他做賊心虛。

    說不定這橙汁就是他偷的。

    晉準越想眉頭皺的越緊,眼底的厭惡也越深。

    冰水不分季節(jié),但熱的大麥茶一般只有在天氣冷的時候才會供應(yīng),李昊回到后廚燒水泡茶,裝到壺里,guntang的茶水連帶著把手都微微發(fā)熱。

    他將水送過去,桌子上還空蕩蕩的,這家店是炭火烤rou,要先加熱炭火后再上菜。

    見李昊過來,晉準給跟班使了個眼色,跟班不著痕跡地伸出腳,李昊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囟酥畨?,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從他腳上踩了過去,

    跟班痛的嗷一聲,俯身抱住腳,怒罵:“西八,你眼睛瞎嗎?”

    李昊沒理,拿過杯子給他們倒水,熱氣蒸騰而上。

    晉準微微皺眉,心中暗罵蠢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他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李昊倒水的手,神色看不出喜怒。第一杯水,李昊推給了晉準,然后是他的跟班們,一人一杯。

    晉準一直沒什么動作,李昊也逐漸放下警惕,直到他倒最后一杯水的時候,原本把杯子放在唇邊垂涼的晉準卻突然倒扣杯子,一杯guntang的大麥茶直接澆在他手上。

    泡大麥茶的水是剛燒開的,guntangguntang的,溫度極高,晉準直接把guntang的茶水澆在了李昊的手背上,他被燙的痛呼一聲,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盯著晉準,極為震驚,絕對完全無法想象對方會在這樣光明正大的場合實施這種惡劣的行徑,甚至此刻還一臉惡劣的笑意盯著他,簡直是有恃無恐,肆意妄為。

    李昊的整個手背都被燙的紅腫起來。而晉準則似笑非笑地盯著他,輕啟唇瓣,聲音淡淡的說了句:“手腳不干凈,我來幫你洗洗?!?/br>
    “熱水消毒,給你長長記性?!?/br>
    “現(xiàn)在說吧,橙汁是哪里來的?”

    李昊忍著手上被開水燙傷的疼痛,不愿意與晉準這種無聊又惡劣的人多爭辯,更不愿意和他多說些什么,轉(zhuǎn)身就想往后廚走,想要去拿冷水沖被燙傷的地方,被燙傷之后的急救處理就是需要用冷水持續(xù)沖上十五分鐘,他將來還要當警察,這雙手不能夠留下疤痕。

    對李昊來說,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和晉準爭辯,而是先處理手上的傷口,他冷冷的看了晉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一場戲明明是兩個人唱,主角走了,晉準怎么可能答應(yīng)他,那豈不是變成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了?他給跟班使了個眼色,坐在他對面的跟班立刻就站起身來擋住李昊的去路。一臉戲謔的盯著他看,緩緩開口警告:“事情還沒有解決,想去哪里?”

    他笑著嘲諷:“哦,該不會又想去偷東西吧?!?/br>
    李昊冷冷的盯著那跟班看,手上的燙傷疼痛愈發(fā)刺骨,開始發(fā)癢,發(fā)燙,疼得他無論心情還是情緒都很焦躁,他只想快點擺脫晉準和他們這群人。

    他警告那個跟班,面色冷凝的開口,臉上結(jié)了層冰霜:“讓開?!?/br>
    “別擋路?!?/br>
    跟班們跟著晉準混,在學校為非作歹,肆意妄為慣了,他們看李昊不害怕,甚至還一臉冷漠地威脅他們讓開,只覺得好笑,以為他在耍橫,裝相。只是輕蔑的笑了笑,為首的那個跟班更是夸張的沖著其他人模仿了一下李昊的表情,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讓開?!?/br>
    其他跟班們哄堂大笑,就連晉準也是眉眼間染上一些笑意。當然這笑意并不是什么好的意味,而是看戲的,像是在耍李昊,

    李昊心頭怒火越積越多,他也不愿意再和這些跟班們廢話,他說抓住跟班的手直接一個過肩摔,將他重重摔在地上,砰的一聲,晉準當即就變得臉色,猛的站起來,死死盯著李昊,其他跟班們也一擁而上。

    他們都是一群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貴少爺,平時欺負別人也只是仗著人多加上地位罷了,李昊平時在拳擊館兼職陪練,又立志準備報考警察學校,所以平時對運動很注重,也是有一些底子的,但是這么多人打他一個人,他還是有一些費力的。

    晉準就在旁邊冷眼看著,最后李昊把所有的跟班都撂倒了,只剩晉準一個人站在那里,李昊冷冷的盯著他問了一句:“你也要來嗎?”

    晉準冷笑一聲,眼底滿是輕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吧。真以為有體力就可以了嘛,沒有腦子才是最可怕的,你現(xiàn)在打了他們是過癮了但是你想過代價嗎?”

    這種情形,晉準還愿意在這動嘴諷刺他,就證明他不會和他打架,他根本就打不過自己,所以李昊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去后廚處理傷口。

    店里的客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在原地的位置,大聲都不敢喘,盯著這一片狼藉。

    晉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猛地踹了離他最近的跟班一腳,極為不滿,嫌棄,咒罵:“沒用的東西,趕緊站起來走?!?/br>
    跟班們哀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跟著晉準出了烤rou店,烤rou沒吃上,還挨了一頓打,跟班們臉上都是傷,呲牙咧嘴,心里也堆積了不少怒氣,但是他們不敢對晉準生氣,只能把所有的怨氣都歸咎在了李昊身上,咒罵道:“西八,我一定要讓那個狗崽子付出代價,竟然敢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br>
    他咧咧嘴就扯痛了嘴角:“啊,好痛。”

    晉準臉色更難看,一來他討厭窮人,二來這個不知哪里來的狗崽子拿了尹春的橙汁和他喝的是一樣的,而且還不知道他和尹春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心里本就對李昊很不舒服,現(xiàn)在李昊又打了他的跟班們,一副很囂張的樣子,他對李昊就更加不滿了,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不過晉準也沒白來,他那只手沒有及時處理恐怕也要恢復些天,那么燙的水可是剛燒開的,恐怕這只手都要燙熟了,手腳不干凈的人就是要好好教訓他。

    晉準皺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在思量怎么讓李昊跪在他腳邊認錯。

    李昊回到后廚,擰開水龍頭,冰涼刺骨的澆在他燙紅發(fā)腫的手背上,疼痛得到了少許的緩解,他緊緊皺著眉頭,其實事情所有的起因都是尹春的拿瓶橙汁。

    他不該和尹春牽扯到一起的,不該拿拿瓶橙汁。

    他知道被開水燙傷之后的急救處理要用冰水一直沖傷口處,本來應(yīng)該第一時間沖洗的但是剛才晉準和他的跟班們攔著他不讓他走,他耽誤了一會兒時間,現(xiàn)在手背上已經(jīng)開始腫起來了,紅的很厲害,一大片都是紅腫的,整個手背又燙,又冷。

    燙是皮膚被燙傷后從皮膚內(nèi)部傳來的燙傷感,冷是冷水的涼澆在手背上刺痛。

    他正用水沖著,老板掀開簾子走進后廚,表情沉沉,明顯是在壓抑著怒火,老板雖然有人情味兒,但是他畢竟也是一個商人,所有的目的都是以利益為先,他開店是為了掙錢,雇傭他也只是因為他年輕體力好,又是兼職生雇傭成本低,省錢。

    可現(xiàn)在一個小小兼職生給他帶來這么大的損失和麻煩,把他店里的客人嚇到了,他要安撫給客人免單不說,剛才打架還弄壞了那么多的東西,而且誰知道李昊在外面惹了什么人,剛才看那幫人都是非富即貴,囂張跋扈的少爺們,誰知道會不會盯上他再來店里邊鬧。

    老板明顯也是想壓抑住怒火,好好和李昊說,可是余光瞥見店內(nèi)的一片狼藉,難免火氣又上來,聲音也有一些嚴厲,對李昊說:“你這段時間兼職的工資我會照常發(fā)給你,還有醫(yī)醫(yī)藥費我也會給你付,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趕緊用涼水沖一沖,簡單處理之后趕緊去醫(yī)院上藥檢查吧,別耽擱了?!?/br>
    李昊想要辯解他根本都不認識他們,想讓老板不要解雇他,可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確實是他為老板帶來的麻煩。而且店里受到了損失,老板也沒找他賠,還正常給他發(fā)放工資,給他補償醫(yī)藥費,已經(jīng)算是很有人情味的老板了,他也有自尊心,確實沒有辦法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了。

    他盯著老板看了一會兒,兩人相對無言,他嗓子里像是被塞了吸滿了水的海綿似的,又沉又重,堵住他的嗓子,讓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最后他只能沉重的點了點頭表示答應(yīng)。

    老板見李昊痛快地答應(yīng),還算是懂事,明白人情世故,用平緩的語氣安慰著他:“我也是沒辦法,你在我干的這些天也辛苦了。小心那幫人,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又會找你麻煩,醫(yī)藥費不用擔心,我會給你付的,你這手看著挺嚴重的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吧?!?/br>
    李昊沉默地點點頭,神態(tài)難免失落沉重。

    老板這會兒又心軟了,覺得李昊其實也挺可憐的,剛剛成年的學生,但是他的存在確實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惹來這幫囂張跋扈的少爺們,不知道未來還會給他惹多大的麻煩,他也沒有辦法留他繼續(xù)兼職了,所以只能狠著心把他趕走。

    他不忍心再繼續(xù)看李昊的傷口和他的神情了,怕自己心軟,會改變主意,連忙又掀開簾子出去安撫客人了。

    李昊聽著耳旁嘩嘩的水流聲,盯著手背上已經(jīng)紅腫發(fā)炎的傷處,還有外面客人們烤rou發(fā)出來滋啦滋啦的聲音,他覺得太陽xue都瘋狂的悸動著發(fā)疼。

    此刻他腦海里面只有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尹春。

    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討厭過一個人,還沒有見到面,卻給他帶來一堆又一堆的麻煩,先是被晉準針對,用開水燙傷了他的手?,F(xiàn)在又害他丟了兼職。

    這份兼職對他很重要的?

    李昊自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可這次他遭受的真的是無妄之災(zāi),拜尹春所賜,而且不知道晉準未來還會對他用什么手段,他也必須要自保。

    尹春別怪我。

    他視線盯著水流一錯不錯,原本端正好看的眼睛里也染上了些許晦暗。

    手背上的疼痛愈發(fā)明顯,李昊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如初,會不會留疤,如果留下疤的話他可能就沒有辦法做警察了,也不知道他的手還能不能靈活的畫畫,畫出從前那樣靈氣滿滿的畫。

    他不知道,他都不能確定,他只知道現(xiàn)在這些麻煩都是尹春帶給他的,還有晉準,他一個人肯定沒辦法對付晉準。

    他只能尋求尹健的幫助。

    從那晚去尹家傭人說尹春今天晚上不回來住了,會在什么年少爺家里留宿,再到后來他去尹春畫室,看到那里堆積成山,卻一直沒有用的畫筆顏料,還有她畫架上夾著的各種裸.模的畫,今天又因為喝了一瓶她車上的橙汁就被晉準用guntang的大麥茶燙傷了手,甚至還害他丟了工作,他對尹健這個女兒沒有一丁點兒的好印象,甚至是厭惡的。

    李昊用冷水沖完手上的傷之后,立馬打車出發(fā),這雙手對于他來說很重要,他擁有的東西太少了,只有這一雙手能夠畫畫釋放他內(nèi)心的壓力,釋放他內(nèi)心的感受,也能夠勞動去兼職掙錢,維持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