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媳婦兒對我圖謀不軌、小狗聽不到、邪門[懸疑]、耳聽熱潮、頂流影帝官宣了[ABO]、被馳總玩弄感情的小可憐[ABO]、乖慫嬌妻冷丈夫[八零]、我抓住了校霸的小尾巴、一枝火焰里、被獻給jian臣后
“我是藍星外交代表余燼,也是藍星小說家的全權(quán)代理人?;诓豢煽沽Φ那闆r,我代表永夜前來進行此次學(xué)術(shù)探討?!毕酄a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這是我的朋友伽諾?!?/br> 伽諾的盔甲亮出猩紅的神秘紋路,他飄在身后,宛若一樽待命的騎士雕塑。 “是、是……永夜先生已經(jīng)提前說過這個情況。”粉色海星說。它一點都不懷疑余燼和永夜先生認識,看他們行禮時的優(yōu)雅勁,簡直一模一樣,宛若同一所學(xué)校教導(dǎo)出來的。 讀書會已經(jīng)給永夜開了很多綠燈,那換個人來答辯也沒什么關(guān)系。 他們走到巨大的鐘表之上,玻璃下的時針正滴答前行,墻體上密布的棱鏡將一束束光聚攏,給席余燼鋪上一層柔光。其他生物都看呆了。 席余燼表面上八風(fēng)不動,實際想著,在星際時代成為萬海鮮迷也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他坐上最中間的椅子,順手拿出一個電子表,上面顯示著倒計時,11:23:23. “我的時間寶貴?!毕酄a云淡風(fēng)輕地說,“希望能趕在我的禁令前結(jié)束?!?/br> 讀書會的成員聞言大駭。此時它們再看余燼,不再是看一個好看的生物,而是看一個傳聞中的怪物文學(xué)家。 幾個宇宙時前,余燼發(fā)布了《飛躍金字塔》,他們作為飛鴨小說網(wǎng)的對手,當(dāng)然快速讀了一遍,因為頭痛被數(shù)次打斷閱讀進程。雖然文章盡量用通俗的語言來厘清世界的關(guān)系,但仍有許多東西需要細想。 讀書會全體人員想給余燼寫文評,卻發(fā)現(xiàn)無從下手。從哪個角度解讀,都覺得有失偏頗。每一個文字,都仿佛幫助他們理解了世界,剎那的茅塞頓開使他們神清氣爽,靈魂褪去厚重的污垢,重獲新生。 而且它們隱隱感覺,這篇文似乎能給它們很大的啟發(fā),給唯物讀書會找到一個新的思考方向。 180°的巨大光幕展開,來自唯物讀書會總部的信息跨越千萬光年直達余燼面前。 “以物為本”征文大賽的主要獎品是,唯物讀書會的全體友誼。 唯物讀書會需要確認自己交到一個好朋友。 這個宇宙,對世界的認識,有唯心唯物兩種劃分。這種劃分與地球不一樣,地球沒有哲學(xué)家會認同先有意識后有物質(zhì),地球的唯心主義是更復(fù)雜深奧的東西,物質(zhì)和意識的對立只在有限范圍才絕對1。但在這個宇宙看來,先有意識是很常見的觀念,意識主宰著世界。 宇宙太過龐大,有些生物有著極為敏銳的視覺細胞,看宇宙是五彩斑斕的圖景;有些生物沒有進化出眼睛,身軀如同人類拇指般大小。這兩種生物“感知”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樣。它們用盡一生的星際航行,只能探索到一點點宇宙的面貌,又怎么說服它們感知到的是同一個宇宙呢? 所以席余燼覺得還蠻有意思,在這個星系涌起更大的風(fēng)暴前還要來這里拿獎品。 一開始的問答都非常簡單。比如說如何證明閃光帝國擁有歷史,如何駁斥“藍色星球不是星球”這個辯題。在問答中,席余燼又好像回到了考試時光,這種緊張的感覺讓他還有些懷念,于是帶起笑意。 那個光屏的監(jiān)控攝像頭莫名轉(zhuǎn)了個方向,在最后一題換了一種提問方式,仿佛有一個活生生的生物在背后窺探。 “藍星?很有趣……你們種族的哲學(xué)是如何的?” “我們藍星有許多哲學(xué),但我比較喜歡的,是講述溺水的人的哲學(xué)?!毕酄a說道,“當(dāng)一個人即將溺水了,他最關(guān)心的是什么? 有的人關(guān)心水這個概念,有的人關(guān)心水的密度質(zhì)量,但對這個即將溺水的人有益嗎?沒有。他只會想如何獲救,于是他拼盡向上方游,成功呼吸到空氣。這種以身軀拍打水的行為,我們稱之為‘實踐’。實踐是鏈接人與世界的橋梁。我們的哲學(xué),是以人為主體性的哲學(xué)?!?/br> “以人為主體性……” 所謂微言大義,一些在席余燼看來很好理解的詞匯,在讀書會成員腦海里卻響起警鐘。一些讀書會成員開始思考。有的成員則把這句話與《飛躍金字塔》聯(lián)系起來,一時想得出神,仿佛一把無形的鑰匙即將對準鑰匙孔。而這個答案,也飛到了千萬光年外的總部,引起了某些生物的興趣。 “對了,這是《鐘先生探案集》最后的文稿。”席余燼遞交最后的稿件,這下永夜已經(jīng)填完坑了,可喜可賀。 他眨了眨眼,說:“千萬要在我離開后才翻閱?!?/br> 粉色海星嚴肅鄭重地點頭,兩只觸腕呵護珍寶似的捧過稿件。它眼神殷切地說:“請問可以和您握個手嗎?” 席余燼伸出手,粉色海星的觸腕繞了他的手腕一圈,上下晃了晃。 伽諾飄得更近了一點,光翼的長度明顯增加了幾十厘米。 席余燼把獎品都搬回潮平號上,有一個刻著“唯物友誼之證”的銘牌,還有幾大箱衣柜大小的箱子。席余燼想等安全后再拆開,只把箱子放在會客廳里。粉色海星和眾多海鮮依依不舍地說再見。 而且因為有了余燼先生的“啟示”,它們感覺自家唯物主義又有新的發(fā)展空間。這次,或許能和旁石星系新誕生的疑惑相結(jié)合,爆發(fā)出更強的力量! 它們唯物主義征服旁石星系指日可待! 一時間,讀書會蔓延著歡快的氣氛。 眾生物看著潮平號化作黑點消失在天際,重新匯聚在粉色海星身邊,迫不及待地讀《鐘先生探案集》的下一章。具體內(nèi)容它們不能提前閱覽,那讀讀標(biāo)題總是無所謂的吧。粉色海星嚴格執(zhí)行余燼的要求,確認潮平號離開它們的行星范圍后,才吝嗇地給予標(biāo)題閱覽。 眾生物湊得更近了。 “下一案件是《最不可能的兇手》,聽起來就很有趣!” “下下一案件是《時先生的謎題兇殺案》,鐘先生和時先生終于要對決了嗎?好興奮!” “下下下一案件是……這么快最后一案了?啊,等等,這個名字?” 讀書會的歡樂氣氛瞬間僵住。 久久之后才有驚人的尖叫: “最后一案的名字,為什么會是《鐘先生之死》!” …… “我們藍星對所有勢力,都保證不插手其內(nèi)務(wù),尊重外星生物的意愿……”席余燼正在光腦前洋洋灑灑地編寫藍星外交大綱。 三庭之爭,要是只給飛鴨商會挖坑,豈不是厚此薄彼?他當(dāng)然要做個公平公正的小說家,同樣給讀書會一個深刻的回憶。至于閃光帝國,他很喜歡那個主題公園,所以還是乖乖交稿吧…… 他也知道有些不厚道,不然不會著急地逃命。 絕對不是因為心虛! 下一站,閃光帝國的獎品,這次是真的拿完就跑。 路過讀書會的恒星之庭時,發(fā)生了點意外,席余燼的精神力再次暴動,一顆紅色的碎石從遠處飛奔而來,撞碎了剛剛換上的窗戶玻璃。 這顆紅色碎石自然成為了席余燼的碼字機三號。 席余燼看看碼字機們,又看看破了大洞的窗戶,嘆息道:“幸好我們有很多可替換玻璃?!?/br> 他拆開一個替換玻璃,打算親自去換。然而在經(jīng)過閃光帝國的恒星之庭時,又有一塊小小的碎片從恒星飛來,拖拽出極長的藍色尾焰。 碼字機四號絲滑地融入席余燼的引力場,四個碼字機在他周圍以不同的軌道公轉(zhuǎn)。 剛剛換好玻璃的席余燼:…… 因為聽到有警報異響,伽諾從駕駛室那邊過來,看了看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突然多出兩個小行星的席余燼。他不禁一愣。 你們藍星人捕獲小行星的速度那么快的嗎!一眨眼就多出兩個! 伽諾看見自己的盔甲核心又跑到離余燼諾遠的地方了,欲言又止,眼神游離。 席余燼心頭一動,自己動手把伽諾的盔甲核心撈到最近。這次就不麻煩伽諾自己偷偷換了。他再按照捕獲順序把碼字機一二三四排好,然后對伽諾說:“我們要再換一個玻璃了。” 伽諾神情有些恍惚地點頭。 潮平號穩(wěn)穩(wěn)地停在閃光帝國行星的太空軌道上。 席余燼再次以“余燼”的身份出場,不過這次披上了厚斗篷,他可是沒忘記閃光帝國一直在找一個鉆石幼崽,他不想被誤會。 閃光帝國的行星為了方便閃光族進出,大氣層都被燒出一個窟窿,從太空看猶如咖啡杯上的拉花。下達地面,終日無光,氣溫極低,海洋簡直是冰水混合物,只有閃光族是難得的光輝之神。席余燼穿著厚斗篷也不會太扎眼。伽諾則裝載著他的盔甲前行。 “歡迎你,藍星外交官。” 大紫作為頒獎人,十分寬厚,不僅允許席余燼代為領(lǐng)獎,還允許伽諾隨行。它給了潮平號一個神秘的大包裹,然后履行諾言,帶席余燼和伽諾參觀閃光族的地宮。 他們要從海洋進去。 據(jù)上閃光族的科學(xué)來講,行星分為四層。海洋到天空這個部分為煙層,因為有很多漂浮的微小顆粒讓他們很不舒服。他們住的地方叫做巖層,下面是熱層,最核心是電層。 為了防止微生物污染地宮,席余燼和伽諾必須接受消毒程序。然后乘坐電梯,從海洋的一個大煙囪下達地心。 電梯十分寬大,大紫鉆進來也綽綽有余。大紫順道為他們介紹閃光族的科學(xué),那個大煙囪咕嚕嚕地冒黑煙,是他們熱層的科技在不斷排廢料。而廢料又是海洋相對較熱的地方,所以煙囪附近有較為豐富的海洋生態(tài)。美麗的深海珊瑚礁一叢叢地生長。 海水消失在頭頂,僅存的光線都由身旁的閃光族發(fā)出。從煙層下去,來到巖層。這里的四壁有著極為瑰麗的礦石紋理,大紫介紹這是他們閃光族的礦石藝術(shù),看這海波型紋理,這井型紋理,是不是特別漂亮? 席余燼點頭,暗搓搓想藝術(shù)果然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 巖層還有一些奇怪的空洞。大紫說里面曾經(jīng)藏著核廢料,不知道是誰留下的,這是他們閃光族的十大未解之謎。后來這些核廢料被用作同族的造船材料了。 席余燼點頭,心想曾經(jīng)有一個文明就因為不知道如何處理核廢料,而把核廢料填埋在地底,等待未來的人類廢物利用。 嗯,細思極恐…… 巖層也是閃光族的娛樂場所,有地底音樂會、閱讀會等用途的巨大空洞。 “我們閃光族移動困難。最開始,我們的世界只有礦道大小,有這么寬敞穩(wěn)固的空間簡直是癡人說夢?!贝笞险f,“所以我們地宮的真正雄偉之處,在于我們不斷征服苦難,打破這個不可能。” 閃光族借“地底世界”征文大賽嗤笑小說家,正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驕傲。探索太空,多數(shù)生物能做到。探索地底、征服地底,只有閃光族做到。 席余燼若有所思。 巖層下方是熱層。 越往下走,壓力越大,溫度越高,物質(zhì)之間的間隙被無限壓縮,僅剩下一種流動的金屬。這里有種詭異的安靜,似乎能聽見機器轟鳴。因為閃光族將液態(tài)金屬制造成自己的超級計算機。液態(tài)金屬的波紋是計算機的邏輯判斷。普通的鋼鐵機械在這里都會塑化,要不是有厚艙擋著,席余燼懷疑自己會升華掉。 大紫樂呵呵地指著電梯艙外的涌動的液態(tài)金屬,說它們常常來這里冥想。它們的祖先在探索熱層時,發(fā)明了“船”這個東西,在別的種族看來應(yīng)該是潛水艇。席余燼看著艙外,也莫名感覺到心靈的平靜。 再往下一層,伽諾身上的厄斯王甲發(fā)出警報聲。 “是和平禁令。”伽諾說,“根據(jù)全宇宙和平條約,蟲族不能再前往任何一個智慧種族的文明核心地帶?!?/br> 他停在一個封閉平臺,將大劍立在身前,說:“我會在這里等待余燼諾的呼喚。” 席余燼試了一下,閃光族方面很通融,是伽諾自己不肯往前。席余燼只好讓伽諾等他出來,他會牢牢記住核心地宮的奇景再與伽諾分享。 “蟲族?!币慌缘拈W光族看到他們離別的第一現(xiàn)場,忍不住嘟囔道,“我很久沒看過蟲族了。經(jīng)歷那場戰(zhàn)爭的閃光族都已經(jīng)造船離開,我差點遺忘了那段記憶……他是您什么人呢,余燼先生?!?/br> 席余燼身上再噴了一層消毒噴霧,說:“他是我的朋友?!?/br> 閃光族知道“朋友”在藍星有不同的含義,點頭道:“那讓你們殘忍分開真可憐……嘿,放心,參觀完你們就重聚了!”電梯下行,閃光族朝上方的伽諾揮揮手,席余燼也揮手暫別。 盔甲之下,伽諾震驚地屏息。 直到眼前的巖石吞沒電梯,這里重歸寂靜。這副騎士盔甲才突然歪了歪頭,像是被一個不敢相信的事實砸中。 “腦袋有點過載了……”伽諾想在太空里飛兩圈,可惜做不到。 電梯下行,來到閃光地宮的電層。 席余燼完全飄起來了。等電梯艙門打開,在深不見底的八萬六千米下,他居然看到了一條條光帶。電無聲涌動,一個個細碎的晶體因為磁力緊密結(jié)合,形成了鏡面般的河面。它們螺旋著發(fā)出微光,成為整個地宮的支柱。 “那個非常高溫,會連我們都燒穿,請不要觸碰?!贝笞虾靡馓嵝?。 而在數(shù)道螺旋懸河之內(nèi),一個小小的礦質(zhì)球體正懸空在最中央,宛若一個幼兒星球。 “這是我們的紀念碑?!贝笞险f道,“我們地宮的絕對中心?!?/br> 席余燼:“為什么要在這里設(shè)立紀念碑?” “我們閃光族在地底誕生,但不是地心。最初的我們是在巖層萬米深處誕生的。神話說我們的祖先是泥巴怪,被星球捶打后才變得堅硬。實際研究表明我們的祖先是寄生礦質(zhì)蝦,一種寄生在礦石的生物,最終和礦石融為一體,成為活著的礦石?!?/br> 大紫娓娓道來。 “我們祖先一開始密度并不大,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只有兩個方向,比我們密度大的,和比我們密度小的。無論去往哪個方向,都使我們痛苦,往密度小的方向走,那些疏松的物質(zhì)會滲進我們的軀體。往密度大的方向走,高壓會扭曲壓扁我們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