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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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平號的工作區(qū)域,小銹族和伙伴們罵罵咧咧地分享遇到的奇葩留言。 席余燼原本很期待生物們的腦洞,現(xiàn)在只能沉默在光腦前。 還不如把他們當(dāng)一個人看呢。 “說多錯多,現(xiàn)在只能再想點辦法轉(zhuǎn)移讀者注意力……” 席余燼沉思之時,潮平號忽然傳來提示聲,星圖檢測到附近有一個大型文明。黑箱信號為“半開放”,意思是需要游客嚴(yán)格遵守當(dāng)?shù)胤桑駝t會被驅(qū)逐。 這個大型文明的名稱是,方圈半島。 第119章 方圈半島 方圈半島并不是一個島,而是指這片星系有大量的“雙生行星”,即兩個行星因為各種原因緊密貼合,形成一個葫蘆型行星。 因為奇特的地理形態(tài),上面的原住民有兩種形態(tài),一種是方塊形態(tài),一種是線圈形態(tài)。幼生期時可以隨意更改形態(tài),但到了成年期就要固定其中一種形態(tài)。 “我們已經(jīng)離開了遠(yuǎn)古戰(zhàn)場遺跡的范圍。” 伽諾cao作星圖,解說道。 “方圈半島,以在戰(zhàn)爭余波中屹立不倒而揚名?!?/br> “它們還是個戰(zhàn)斗力強盛的種族?”席余燼好奇道。 “它們的身軀十分堅硬,且生性好戰(zhàn),擅長戰(zhàn)爭理論?!辟ぶZ說:“理論上,它們是離深空監(jiān)獄距離最近的大型文明?!?/br> 雖然深空監(jiān)獄很繁華,但不是什么文明都敢在附近居住,宇宙生物擔(dān)心一落地整個文明都被吞掉了。方圈半島在某種程度上還厲害的。 接收到“允許停泊”的信號,潮平號慢吞吞地駛?cè)敫劭诤阈堑姆秶O酄a往窗外看去,飛船稀疏,一個個葫蘆型行星的全貌毫無遮掩地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你們要穿好宇航服。” 席余燼叮囑小銹族,給它們套上了球形宇航服。小煤球精頓時化身蛋殼精。 一行人降落到行星上,席余燼打開艙門,一群漂浮的方塊和線圈映入眼簾。席余燼抬頭的角度隨著它們的離開而轉(zhuǎn)變。 “哇——” 高達(dá)三米的正方體,閃耀著水彩般的紋路,在離地20米的高空快速游走。而線圈形態(tài)則是像彈簧一樣在空中蹦噠。它們的建筑入口都建得比較高,建筑和它們的身軀一樣花花綠綠的,地面則是土黃的泥草地。 高大的方圈島人沒有分出一毫的注意力給底下的小小生物。 席余燼和伽諾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愿意給他們當(dāng)導(dǎo)游的方塊,附近的商鋪都不是給外來生物消費的樣子。看來方圈半島確實有些排外。 忽然,席余燼聽到厚重的管風(fēng)琴聲。聲音由遠(yuǎn)至近,使所有生物都抬頭看去。 在大約100米的高度,一個線圈精正在高速移動。而雪花般的書頁正隨著它的軌跡嘩嘩下落。一些方塊精發(fā)出咘咘的喇叭聲。 這種樂器聲正是它們的語言。席余燼完全聽不懂,覺得聽起來像在音樂會,只能靠伽諾。 伽諾說:“最上方的線圈形態(tài)是一名賣報員。這里的主流文學(xué)傳播形式是報刊,余燼諾,我們要拿一份看看嗎?” 幾個小銹族蹦噠著說要。 轉(zhuǎn)瞬間伽諾已經(jīng)拿來了三份報紙,席余燼甚至沒有看清他的動作,有點懵地拿過報紙,看了一眼上面鬼畫符的文字就覺得頭暈。他和小銹族一起睜著期待的大眼看著伽諾。 “咳?!?/br> 伽諾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給他們念起了報紙。 報紙在這個宇宙中,屬于“輕型實體書”,算是輕奢品的一種。許多種族的報刊甚至已經(jīng)絕跡。方圈半島卻有專門的賣報員,大體量的報刊公司,屬實是罕見。 這份報紙名為《半島文學(xué)批評日報》,據(jù)報紙版頭介紹,這是方圈半島銷售量最高的報紙。 部分新聞如下。 “半島文學(xué)批評紀(jì)念日即將開幕!誠邀各界人士前來討論?!?/br> “回憶半島批評文學(xué)之源——方圈半島以不朽的半島精神,抗住了漫天飛舞的戰(zhàn)火。在和平年代,我們更會磨礪我們的文學(xué)批評工具,使我們的理論化作全宇宙最鋒利的刀?!?/br> “激烈論戰(zhàn)!兩派小說家在劇院因理念不和大打出手,雙雙入醫(yī)院!” “廣告:魔方酒吧開業(yè)啦~情侶八折,家庭半價,小說家還可以有特殊待遇哦~” “這個方圈半島……還挺神奇的。”席余燼半天冒出一句話。 半島作為歷史比較悠久的星系,小說家儲備豐富。但它們同樣把武德充沛的習(xí)慣代入文學(xué)界。 一個小說家寫出了一篇作品,至少會被二十個文采很好的讀者罵得體無完膚。 小說家當(dāng)然不服氣,覺得那些讀者都不懂文學(xué),于是親身上陣反駁,對讀者口誅筆伐。但讀者往往也是小說家,同樣cao筆反擊。 文人的罵架當(dāng)然要斯文一點,于是誕生了文壇上濃墨重彩的一個分支,批評文學(xué)。 批評得多了,還形成了不同的思想體系,相互拉幫結(jié)派。 正如一位小說家,站出來說它的作品是a主義的,那b主義的批評家就會猛烈攻擊它,而同為a主義的小說家就會自發(fā)幫忙反擊。不同文學(xué)主義之間相互仇視,芥蒂很深。 而方圈半島的小說家都很驕傲,覺得電子版的書籍配不上自己的文字,但它們的批評文章又撐不起一本書,于是實體報紙形式大火。 方圈半島內(nèi)部打得激烈,自然對外界不敢興趣。 席余燼還蠻想見識這里的批評盛況,和伽諾商量去那家酒吧逛逛。 …… 魔方酒吧。 它與傳統(tǒng)的酒吧不太相符,其實是一個可以喝酒的報刊亭。 里面的乘客捧著報紙,灌了一口泡泡酒,扯著嗓子大喊:“快來聽聽今天老不死主義又寫了什么文章,你們聽……” “哈哈哈哈哈——” 方塊們發(fā)出管風(fēng)琴式的笑聲。 而席余燼變回黑發(fā),和酒保證明他們是一個家庭,可以享受半價優(yōu)惠。 酒??纯春诎l(fā)的席余燼,黑發(fā)的伽諾,又看看五個黑不溜秋的小銹族,稍微疑惑了一下,但還是給了五折優(yōu)惠,給每人每球送上快溢出來的泡泡酒。 “你是小說家?” 酒??匆娤酄a手上的報紙,用不熟練的外語說道。 “像你這種拖家?guī)Э趤砭瓢傻男≌f家可真少見?!?/br> “小說家有什么特別優(yōu)惠嗎?”席余燼的薅羊毛本能發(fā)作,今天一個優(yōu)惠都逃不出他的引力范圍。 “哈哈,您想想,讀書氛圍這么濃厚的酒吧,大家興致高漲,三分好都會說成五分。如果一個美麗生物恰巧念到您的文章,而您恰巧入天神般降臨在它面前,那后面的事……不就順理成章了?”酒保語氣曖昧地說,“小說家,我們都懂的?!?/br> 伽諾平靜地抬眼看了它一眼,喝了一口泡泡酒,然后把出現(xiàn)在酒吧里的所有生物都記下來了。他沒有別的意思,到一個新地方觀察四周是他的習(xí)慣。 席余燼護(hù)崽子般把小銹族撈在身邊,等酒吧轉(zhuǎn)身離開后,耐心叮囑: “你們看,公德、私德,與個人成就,是三個不相關(guān)的領(lǐng)域。你們千萬不要因為一個生物的成就很厲害,就對它其他方面抱有希望?!?/br> 就連他,也不能說是道德完人。 小銹族:嚶! 席余燼品嘗起當(dāng)?shù)孛朗常仲I了幾份當(dāng)?shù)貓蠹垼唾ぶZ一起看。 其中有兩份特別厚,分別是《未來早報》和《古今晚報》,分別對應(yīng)方圈半島內(nèi)最出名的兩個文學(xué)主義。 伽諾一句一句念,席余燼直接靠在伽諾肩上聽。 突然,一個大方塊蹭的一聲彈起。 它用低沉的音樂說道:“這篇詩作諷刺得太好了,請大家聽一聽——” 它開始在酒吧上空懸浮。任何本土生物都見怪不怪,一些大方塊還為它叫好。 只聽它朗聲道: “消極的年輕方塊/夢想吹得比天大/說的都是空話/ 一根現(xiàn)實的羽毛都能使它的身軀扁塌/ 除了躺在家/就是在書桌前趴/” 底下的大方塊都激動了。 “寫得一針見血!” “那些年輕方塊真該聽聽?!?/br> “好,寫得太好了!” 突然,另一個線圈從酒吧的另一個角落彈出。 它也在吟唱一首詩,落在席余燼耳里就是醇厚的大提琴聲。 “這是一顆種子/你只看到種子/而我看到未來廣袤的森林/ 這是一束花/你只想到如何裝扮你的慶典/而我為它將來的凋零而憂愁?!?/br> 線圈精的伙伴同樣為它舉杯叫好。 “獻(xiàn)給您!美麗的吟詩者!” “雖然老不死主義的存在如此礙眼,但能在這片空間與您相遇,是我的榮幸?!?/br> “實不相瞞,這篇詩其實是我寫的,有幸刊登在《未來早報》上。” “原作者竟然在這!快請它上臺!” “喝一杯吧!” 暢所欲言、激情四射的文學(xué)氛圍撲面而來。 “真的……好熱鬧啊……” 席余燼都看呆了。他還未曾在其他地方感受過如此熱烈舒服的文學(xué)氛圍。 小銹族拱了拱他,問余燼要出手改變這里的文學(xué)理論嗎? “旅游的大忌,就是抱著想改變什么的想法?!毕酄a摸摸它,“真正能改變一切的,只有時間?!?/br> 另一只小銹族問,那藍(lán)星小說家被它們批評了也沒關(guān)系嗎? “沒關(guān)……你說誰被批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