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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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記得第一次自己鼓起勇氣和陳聞也打招呼的時候,她說想和他認(rèn)識一下—— 陳聞也理解錯她的意思,問,“是想和我比賽嗎?” 吳語汐怔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比就比。 她雖然到現(xiàn)在都從來沒贏過他,但后來也贏了大大小小的不少比賽,被譽為“中國第一女方程式賽車手”,展現(xiàn)了賽車的女性力量。 吳語汐覺得,自己與“中國賽車第一人”的陳聞也,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畢竟這么多年來,他身邊根本也沒有什么女孩。 就算他征戰(zhàn)南北,兩人聚少離多,他身邊異性也獨獨只有她一個而已。 哎,就是怎么說呢,榆木疙瘩,不開竅。 對她和對凌祺沒兩樣,好像根本接受不到她的少女信號。 等陳聞也告白比登天還難……他好像就不是會開口表達(dá)自己感情的那類人。 或許是她閨蜜們說得對,他是太害羞了,還沒準(zhǔn)備好。 畢竟這也是很大的事情,說不定要等到他拿了世界冠軍之后才會向她告白呢。 如果他那時都不告白,她就干脆撕掉女追男這層紗,勇敢告白,確定關(guān)系算啦! 引擎聲起,陳聞也外圈起步,從一開始就只給她留下個后腦勺。 根本追不上…… 他才不會讓她呢,吳語汐早就知道。 陳聞也好勝心極強,只要比賽一開始,其他什么都要為勝利讓道。 不過沒關(guān)系,吳語汐本身就志不在此。 一結(jié)束,她摘掉頭盔就扒著車去問陳聞也,“晚上一起吃飯呀?為我接風(fēng)洗塵?” “……什么?”陳聞也剛摘掉頭盔,感覺頭昏腦脹。 吳語汐以為他故意逗自己玩,手卷成喇叭狀,喊,“晚上請我吃飯——” “不了,”陳聞也揉揉耳朵,帶著些倦意道,“我要早點回家?!?/br> - 許馥捏著便箋紙發(fā)呆。 她昨天睡得晚,起來也晚,醒來時還在想,昨天晚上她的話到底說明白了沒有? 意思應(yīng)該都表達(dá)到位了,陳聞也說他明白了,怎么說也是個出名的人物,她讓他那么難堪,會不會氣惱到連夜就搬走的了? 連夜搬走最好,這事情就算解決了,她也可以不用再想啦。 許馥從樓梯上探出腦袋往下看。 廚房香氣四溢,大概是煲好的湯,鮮花迎著陽光綻放。 花瓶下那張便箋紙一如既往。 只是陳聞也龍飛鳳舞的字跡中莫名多了些小心翼翼,刻意收了些筆鋒似的,也絕口不提搬走的事,寫著—— [很榮幸吃到全世界最好吃的雞蛋羹。 陳聞也] ……許馥手上動作緊了緊。 什么啊,搞得她做個飯很少見一樣…… 是啦,她確實也從來沒給其他人做過飯啦。 但這不是他生病了嗎? 誰生病她都會這樣照顧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不過是正常的、再普通不過的、對一個病人的同情心和照顧而已。 她可是個醫(yī)生啊。 許馥越想越有道理,平心靜氣地將那便箋紙放在桌面上,起身吃他為她準(zhǔn)備的飯菜。 陳聞也手藝太好,她邊吃邊想,馬上就要吃不到了,多少還是有些不舍的。 但兩人真的不合適,這小孩還挺堅強,發(fā)燒睡一覺就好,昨晚剛失魂落魄哭了一場,今早就重整旗鼓裝作無事發(fā)生…… 怎么才能叫他死了這條心好? 陸時零電話正好打進來,許馥眼睛一亮。 - 陳聞也把這一天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他很喜歡在賽車場馳騁的感覺。 在極致的速度下,什么事情都會變得很小。 風(fēng)會將一切拋在身后,包括心中那團散不去的郁氣,和如鯁在喉的悲傷。 “都不喜歡?!?/br> ……她是這樣說了吧? 等他終于剎下了車之時,天色已經(jīng)漸暗。 冬天的白晝變短,深藍(lán)色天空綴著幾顆半明半昧的星,很快被一朵厚重的烏云遮了去,翻滾涌動著即將落下的雨。 耳朵有點難受。 被引擎摧殘過的后一直留著嗡嗡鳴聲,像被什么悶堵著一樣。 陳聞也揉了揉,覺得一點也比不過心里的難受。 “都不喜歡?!?/br> 為什么? 是因為他太幼稚了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再幼稚也明白,感情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到底要怎么去追究原因好? 心又開始鈍鈍地疼痛起來。 像細(xì)細(xì)密密的刺在扎,疼得他呼吸都打著哆嗦的顫,要反復(fù)深呼吸幾次才能平復(fù)下來,不至于再次將guntang涌上眼眶。 到他平?;丶业臅r間了。 許馥今晚在家吃飯嗎?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陳聞也推門進來的時候,許馥正和陸時零也剛回家。 推門聲驚動了正在給許馥解圍巾的陸時零,他抬眼看了陳聞也一眼,兩人彼此都無話。 “這就是我那個鄰居弟弟,”許馥笑瞇瞇和陳聞也打招呼,轉(zhuǎn)頭介紹陸時零,“我男朋友?!?/br> 心里加了一句,不過馬上就不是了。 算他有用,臨分手前還能派上最后一點用場。 陸時零仔細(xì)地將她圍巾解下掛好,又幫她脫大衣,忙前忙后的模樣帶著不少驕傲和炫耀,連和陳聞也打招呼的語氣都變得高高在上,“弟弟好?!?/br> 陳聞也沒說話。 他一身黑衣,手插在兜里,懶散地倚在門口,一時沒有進來的意思。 “進來呀,小也?!痹S馥招呼他,“門關(guān)上,風(fēng)大。我們馬上上樓去了的,不打擾你?!?/br> 陸時零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刻,他簡直像是死刑被赦免一般。 天知道這幾天他過得有多么頹廢,什么女人都嫌煩,連帶著那么幾個兄弟都招人厭了起來,每天只一心思考怎么能挽回這段感情。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 ……他今天表現(xiàn)得還可以是嗎? 過去了短暫的幾秒不可置信后,陸時零終于整個放松下去,失而復(fù)得的喜悅猛地?fù)鋪?,眸中都泛起些水光,攬上了許馥的腰,呢喃道,“馥馥……” 陳聞也聽話地關(guān)上了那扇門。 動作很輕,也有些遲緩。 許馥的聲音好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 他很認(rèn)真地聽,但聽不太清楚了。 “那我們先上去啦?!痹S馥道。 許馥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修羅場絕不算少,這才兩個男人對峙罷了,根本就是小場面。 她上初中還是高中的時候,那個年紀(jì)正是叛逆的時候,學(xué)校里的男孩子都喜歡搞什么幫派,還有兩個學(xué)校的幫派因為她在學(xué)校門口火拼了起來呢。 那時她都淡定得很,老師來問,她只無辜地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沒說錯啊。 他們打架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只是隨隨便便說了幾句話,沖他們笑了幾下而已——是他們自己誤會了,她可是個一心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尖子生啊。 那場架打得不小,住院了好幾個男孩,她都沒去探望過一次,只覺得他們愚蠢。 她是真心實意地,認(rèn)為這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 但她卻在此時此刻,莫名其妙生出了種心虛的感覺。 尤其不愿意去看陳聞也此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