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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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知道他的打算—— 在生日的當天邀請她陪自己過,幾乎已經(jīng)是暗示著的告白。 她答應(yīng)了陪自己過生日,也會答應(yīng)自己的告白么? 他已經(jīng)想好了,哪怕是拒絕,許馥今天也不會直白地拒絕他。 畢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學(xué)姐是非常善良的人。 所以,哪怕她松了口,說“考慮考慮”,那他的機會就會降臨,可以進行更加直白明顯的追求了。 但是許馥沒有。 “啊,”她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眨眨眼睛,很詫異地抬眼看他,“……喜歡我?” 盛郁的聲音都微微發(fā)著顫,但仍很鄭重地道,“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br> 他很快聽到許馥平靜而鋒利的聲音。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你想多了。”她說,“我們是不可能的事。” 手一松,盒子墜落在地,發(fā)出輕微“砰”的一聲。 盛郁做夢也沒有想到。 她甚至沒有問他的生日愿望。 - 盛郁將許馥送到了小區(qū)門口。 許馥道了“再見”,便極為利落地下了車,關(guān)上車門。 盛郁一路都恍恍惚惚,如墜夢中。 直到關(guān)上車門那“砰”的一聲,像是狠狠打在他心口。 怎么……怎么會這樣? 不應(yīng)該、不可能會這樣才對啊。 許馥已經(jīng)快步走遠了好幾米,盛郁才如夢初醒,下車追了出去。 “……學(xué)姐,”他跑了幾步,重新站定在她面前,眼尾已經(jīng)通紅,淚含在眼睛里,要墜不墜,十分惹人憐惜。@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哽咽著開了口,“是我哪里不夠好么?” “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盛郁用手背捂上眼睛,眼淚不斷地從指縫中涌出,他自覺很丟人,但根本控制不住,還想要強撐著說下去,“也、也許,有一天我也……” 許馥望著他的模樣,有些發(fā)怔。 盛郁今天穿了那身她夸過適合他的外套,藍白的條紋款式。 哭泣著的模樣、哽咽著說出的話語,都讓她心底發(fā)酸發(fā)軟,泛起幾絲不忍心。 “……別哭了,”酒意上頭,她恍惚之間伸出手來,撫去他的眼淚,順道捏了下他的臉頰,“乖。”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的溫柔讓盛郁的防線悉數(shù)崩潰,他哽咽著靠在了許馥的肩膀,淚水傷心而guntang。 許馥輕輕嘆了口氣,擁抱了他。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好了,”她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一樣,“別哭了?!?/br> “學(xué)姐……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盛郁想忍住那哽咽,但完全忍不住,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不懂事的孩童,只知道哭求耍賴。 “嗯……”許馥的大腦被酒精麻痹得七七八八,有些混沌。 她眼神漂移,正在思考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卻不小心望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像剛從超市出來。 四目相接之時,許馥渾身一僵。 酒勁散去,人過電一般地瞬間清醒許多。 那眸色很深,很暗,黑色的助聽器如耳釘一般,在路燈下閃爍著冷光。 許馥向來很能拿捏男人的情緒,也見慣了形形□□人們各種各樣悲傷欲絕的表情。 但她竟一時看不懂,也不忍再看陳聞也。 她垂下了眼簾。 很奇怪、很陌生的感覺緩緩涌上來,好像……叫作心虛。 但為什么會心虛? 這明明就是她想達到的目的。 是因為她欺騙了他嗎? 她說不能接受他的年齡,如今卻在他面前,和一個明顯比他年齡更小的男孩擁抱。 可那不過是隨口的一個謊言而已…… 她只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啊。 有什么可心虛的呢? “學(xué)姐……”盛郁低低地懇求她,“我有一個生日愿望。” “嗯,”她跑了神,下意識地重復(fù)盛郁的話,“什么愿望?” “這是我專門為你挑選的,”盛郁從口袋中拿出那個被他攥了很久的小圓盒,“希望你能收下?!?/br> 許馥認出了那個奢侈品品牌,她還挺喜歡這個牌子的,常戴它家的新款。 但這對一個學(xué)生來說應(yīng)當價值不菲。 “我不收學(xué)生買的禮物,”她道,“換個別的愿望吧?!?/br> “……冒犯了?!?/br> 下一秒,盛郁捧起了她的臉。 第38章 這是出院的第一天。 陳聞也一覺醒來, 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好像他從未離開過這個家,去醫(yī)院走的那一遭不過是個冗長無聊的夢境罷了。 直到目光虛虛落在床頭柜的助聽器上,才慢慢凝實起來, 意識到他周遭依舊是不同尋常的寂靜。 他起了床,重又戴上了助聽器, 懶懶地往客廳走。 昨晚許馥說她今天有事,早上會出門很早,晚上也不回來吃飯, 叫陳聞也不用cao她的心。 那他今天做什么好呢? 要不要去車隊露個臉, 安撫下軍心? 還是去公司處理處理積壓的事務(wù)? 正想著,發(fā)現(xiàn)客廳花瓶下壓了一張便箋紙。 [建議今日活動范圍控制在小區(qū)周邊3公里以內(nèi)。謹記:不要去太吵鬧的地方。 許馥] 更吸睛的是, 那“建議”兩字明明寫了上去, 后又被幾道橫線狠狠地劃掉了。 不是建議, 是命令。 陳聞也捏著那紙看了半天,眼底漫出笑意。 于是他白天健身, 設(shè)計賽車,晚上夜跑。 明明做的事情與在醫(yī)院時大差不差, 但他卻覺得未來一切明朗,充滿希望。 他終于可以重新聽到聲音。 盡管戴著助聽器的感覺不太適應(yīng),耳朵感覺一直悶堵著,但他仍在安靜的家里簡直佩戴。 書頁翻動, 筆尖落在白紙,拖鞋摩擦地板, 微風(fēng)撫動樹葉…… 都是美妙的奏鳴曲。 他用的這張桌子,許馥也曾坐在這兒看過書。 他休息時站在陽臺遠望, 也是許馥曾看過的風(fēng)景。 他們共享著相同的物品和空間,感受著同樣地點的物換星移。 未來會不會有著交互著的人生? 陳聞也覺得失聰好像對他的影響并不大。 幸好擁有助聽器, 他感恩這樣偉大而精妙的發(fā)明。 他決定從今天就要開始堅持佩戴,包括睡覺的時候,任何情況下都再也不摘下助聽器。 要讓自己完全習(xí)慣它的存在,然后繼續(xù)正常的生活下去。 直到夜跑后回家洗了澡,他決定去趟超市。 他謹記著許馥的命令—— 周邊3公里以內(nèi),沒問題; 太吵鬧的地方,時間這么晚了,超市也不會有多少人,沒問題。 沒想到,在這樣的大城市堪稱寥寥無幾的人流量,已經(jīng)足夠他崩潰。 廣播聲、交談聲、小孩子的打鬧聲、塑料袋的摩擦聲——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再放大,像石子不斷墜入湖面,漾起一圈圈無限延伸的漣漪。 吵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失去方向。 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分不太清楚聲音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