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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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只是在玩游戲, 在尋開心,甚至會因為她的開心而感到有趣, 也相信她玩夠了會回家。 但許馥對陳聞也好像有些不一樣。 她從來都是那樣平和,溫柔, 喜怒不形于色,像沉靜美麗的粼粼湖面。 她以前會對某個男人, 不,她會對某個人露出這樣的表情嗎? 帶著點頤指氣使的驕縱,又帶著點不耐煩的嬌氣,好像人變得更生動活潑,平靜的湖面找到了出口,成了山澗的潺潺溪流,時而甜美圓潤,時而歡快湍急。 面對陳聞也的時候,許馥好像也變得不像她了。 都怪陳聞也—— 是他影響了她。 一個半殘廢而已,仗著自己的病人身份,未免和許馥走的也太近了。 得讓他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這幾個下三濫的小混混,不知道能不能給他點顏色看看? 隔間門打開,陶染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 - “你們好。我是老板?!标惵勔矎母糸g那邊走過來,淡聲道,“先不要激動,如果是我們的問題,我會負責。請問車哪里出了問題?” 幾個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 真不像老板。 有錢看著倒是有錢,就是人太年輕,帥得太扎眼,像個年輕氣盛,少不經(jīng)事的紈绔富二代。 那黃毛掐著煙瞥了他一眼,莫名覺得眼熟,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負責得起么?”他靠著車抽煙,拍了拍那輛黃色跑車的車身,吞云吐霧地笑笑,“看給我這車漆刮得花成什么樣兒了?!?/br> 陳聞也和他一起走過來看,車身確實有幾道長長的劃痕,能看出是新刮不久,“這是我們的人刮的?” “喏,就是你們這兒的人啊,喊都聽不到?!?/br> 梁生臉色鐵青地站在旁邊一邊搖頭一邊擺手,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沒人能聽懂他說了什么。@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陳聞也伸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緊繃的身體才稍微松了一些。 他抬眼看向黃毛,“拿什么刮的?” “誰知道呢,我也沒注意,過來一看就這樣了,刷子柄?刷子尖?”黃毛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視線掃過梁生腰間別著的那把鑰匙,嗤道,“鑰匙?我可不知道?!?/br> “是么?” 陳聞也看了一眼梁生腰上別的緊緊的鑰匙,表情挺疑惑的模樣。 他走到一旁拿起了個刷子看,然后轉(zhuǎn)過身猝不及防地拿那刷子柄在車身上狠狠刮了幾道,車身發(fā)出尖鈍地鳴響,陳聞也歪歪頭仔細看看,道,“不像?!?/br> “……”黃毛目眥欲裂,簡直不敢相信他干了什么,那劃痕比之前的深得多,已經(jīng)不是簡單補補的問題了,“你他媽的——你——” 他還沒來得及震驚完,陳聞也又換了個刷子,拿刷子尖再次刮了幾道,對比了一下劃痕,又搖搖頭,“也不像。” 場上的人都驚呆了。 一時所有人都失了語,在這樣的安靜之中,陳聞也朝梁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 梁生愣愣地往前走了一步,陳聞也抽出他腰間的鑰匙,捉起他的手,讓他自己捏著那鑰匙,在那車頭上劃了狠狠兩道,成了個大叉的模樣。 “唔,奇怪?!标惵勔残α诵Γа弁屈S毛,“好像也不是呢?!?/br> 黃毛眼睛瞪得溜圓,嘴也大張著,顫抖著唇望著自己的寶貝跑車。 原本只有幾道劃痕的車身被陳聞也劃成了個四不像,黃毛終于反應過來,氣得幾乎失去理智,他一把揪起陳聞也的領(lǐng)子,高高舉起拳頭來,暴戾道,“你他媽的,你他媽的瘋了——你知道我這車多少錢么?” “兩百萬出頭?”陳聞也瞥了一眼,淡淡道,“外觀改得挺花哨,動力系統(tǒng)倒也沒大動,能值幾個錢?” “你懂個屁!傻x,看能看出來什么動力系統(tǒng)?” 黃毛吼叫著,一拳落下來,卻被陳聞也單手就接了住,并慢慢地收緊了手掌。 “你開進來的時候,”陳聞也笑笑,另一只手指指自己戴著助聽器的耳朵,“不小心聽到了一下?!?/br> 黃毛的手被他攥住,抽不開,甩不掉,痛得嗷嗷叫,一群人哄地圍了上來,聽見旁邊清亮的女聲—— “警告你們不要動手哦,”許馥笑笑,指了指頭頂?shù)臄z像頭,“打輸住院,打贏坐牢??茨銈兙拖褚蜉?shù)牧?,到時候還要給醫(yī)生增加工作量?!?/br> 而她的身后,聾啞的工人們一字排開,在她的指揮下拿起了刷車桿,掃帚,不知道哪兒來的長長棍棒。 他們身形或高大或矮小,但每個人眼都憤怒得發(fā)紅,發(fā)出聽不清楚的“嗬嗬”聲音,仿佛許馥一揮手令下,就要跟他們拼命一樣。 這是他們期待已久的第一份工作。 他們經(jīng)過了系統(tǒng)地培訓,被一次又一次地鼓舞,也開始相信自己能夠勝任這個崗位,靠自己的能力在這個社會站穩(wěn)腳跟。 這才是第一天而已,他們剛剛有了夢的雛形,怎么能容許就這樣被不懷好意的人撕碎? 黃毛不過只帶來了幾個人而已,寡不敵眾,他們只是拿錢辦事,來壯壯膽量,如今見到對方紅著眼不要命的模樣,已經(jīng)心虛了一半,只好破口大罵,各種難聽話都往外撂。 “死聾子,放開我們翔哥!” “一個死聾子老板,帶著一群死聾子員工,出來創(chuàng)這殘廢業(yè)來了?惡心,就會賣慘?!?/br> “聽都聽不到,還出來丟人現(xiàn)眼?!?/br> “告訴你們,你們今天攤上大事兒了,惹了我們翔哥,這店別想開了?!?/br> “敢把翔哥車劃成這樣,你們這店轉(zhuǎn)讓了都賠不上!” 翔哥在心里罵街。 一群廢物!就知道賣嘴,老子手都要斷了,到底有沒有人上來勸勸架?。靠炜炜彀阉ч_啊—— “……誒?” 陳聞也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他突然松開了鉗制著那黃毛的手,將他的手掌撈住,直接就往車邊扯。 黃毛嗷嗷痛叫著,冷汗流了一臉,只能跟著踉蹌,眼看著陳聞也用自己小拇指上的戒指在寶貝車上劃了一道又一道—— 和最開始的劃痕一模一樣。 “終于找到了?!标惵勔残Φ猛﹂_心,干凈又純良,將那戒指塞在黃毛嘴里,推了他的下頜讓他含住,又輕輕拍了拍黃毛的臉頰,道,“在這兒呢,收好,別再忘了?!?/br> 那黢黑幽深的眸子,微微翹起的唇角,有些尖利的虎牙,散著一股天真的孩子氣,落在黃毛眼里,卻像極了地獄里來的修羅惡鬼。 這感覺太熟悉了……他想起來了。 “也哥,”黃毛含著那戒指,口齒不清,又哆哆嗦嗦地道,“是也哥么?我小翔啊?!?/br> - 隔間里,許馥慢悠悠呷了口茶,抬眼望向眼前的兩個人。 “早知道是也哥的店,”黃毛立起三個手指發(fā)誓,那手剛剛被陳聞也攥得快斷掉,導致現(xiàn)在立得也顫抖,像在風雨中飄搖,“我絕對不可能來鬧事兒?!?/br> 真倒霉。 他就是趁那聾人背身換工具的時候,想著反正對方也聽不到,就順手拿戒指淺刮了一小道而已。 本來只是想壞壞他們的名聲,現(xiàn)在可好,名聲沒壞掉,自己的整個愛車都被刮了花,關(guān)鍵是肇事人自己還根本得罪不起。 陳聞也摸了摸鼻子,余光里看到旁邊女人狐疑的目光,他干咳一聲,瞪他一眼,“別‘也哥’‘也哥’的叫,你誰???” 黃毛完全沒從那眼神里領(lǐng)悟陳聞也的真實授意,他更著急了,“小翔呀,劉志翔,你忘了,你剛開始跑卡丁車的時候,我是咱隊里的隊長呢!” 他挺了一下胸膛就秒慫了,“當然,你來了之后,你就是隊長了。” …… 劉志翔比陳聞也還大三歲。 他家里也算是有錢有勢,不然不可能從小去玩兒賽車。 當時他剛上小學,在學校就是一霸,來了賽車隊里也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迅速在一堆小屁孩里打出了“翔哥”的名號。 但一山更比一山高。 “大家好,”這個小屁孩第一天來訓練的時候就拽得很,黢黑的眸子望著大家,自我介紹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我是陳聞也?!?/br> 一點都不尊敬他翔哥。 小兔崽子,腿那么短,能踩的著油門嗎? 而且教練好像和陳聞也的爸爸以前關(guān)系很好,總是給他開小灶。 什么嘛,不就是很厲害的賽車手爸爸去世了…… 難道就因為身世凄慘,就理所應當可以比努力的其他人獲得更多的關(guān)注嗎? 劉志翔決定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結(jié)果被當時還年幼的陳聞也給了他五彩斑斕的顏色,瞧了個痛快。 “翔哥”眨眼變“小翔”,對方干凈純良的笑容,黢黑的眸子和那尖利的虎牙深深地烙印在他心中,成了他的童年陰影。 后來卻也變成了他童年的驕傲。 他記得最后見陳聞也的時候,是對方出國的那天。 他還帶著小弟去送了呢,在機場和陳聞也道別的時候他還哭了,淚眼朦朧里看到對方極為嫌惡的眼神。 “離我遠點。最煩男人哭了?!标惵勔怖淅漉局纪白?,道,“好惡心?!?/br> “我們以后還會見面嗎?”劉志翔抽泣著問。 “……等我當上世界冠軍了吧,”陳聞也站定了步子,頓了頓,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倏然一笑,“……那時候我就會回上海的了?!?/br> 劉志翔根本不是賽車這塊料,這又像個燒錢的無底洞,多少金銀砸進去都聽不到個回聲,于是他很快就退出了賽車界。 但他偶爾也會去關(guān)注賽車相關(guān)的消息,心情激動地看著閃閃發(fā)亮的兒時玩伴,真的像一顆新星一樣冉冉升起。 在陳聞也前一段陷入網(wǎng)絡漩渦之中,劉志翔也沒少在網(wǎng)上當噴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才不相信陳聞也會不參加f1比賽呢。 陳聞也可是要拿世界冠軍的男人啊。 但…… 劉志翔瞥了一眼陳聞也耳朵上的助聽器,神情頓時萎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