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錦鯉 第355節(jié)
沒磕著!哈哈! 意識到這點后,小錦寶只覺得肩膀那被勒得十分疼,猛地睜開眼。 “嘉宥哥哥?” 小丫頭爬上椅子時,林嘉欣就瞧見了,不滿地扯著自己哥哥的褲腿:“哥!上次我爬椅子,你說我,你看!小錦寶jiejie也爬呢,你……” 林嘉欣雖然沒把話說完,但是看見哥哥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朝小錦寶走去時,心中一陣得意。 哼!這樣才公平,不能只有我一個挨說! 林嘉宥走到一半被管家攔住問了些事兒,等他到小錦寶身邊時,剛好就瞧見那驚險一幕,邁步上前,伸手,跪地一氣呵成,成功托住了小錦寶。 “謝謝你,嘉宥哥哥?!?/br> 小錦寶歪著小腦袋,額前的碎頭發(fā)也調(diào)皮地跟滑向一邊,在光線下絨絨的,再配上她軟糯的娃娃音,和明媚的酒窩笑,竟看得林嘉宥一時晃神,忘了回應(yīng)。 “哼!” 隨著這不滿的一聲“哼”,小錦寶肩膀的勒痛感消失了,她扭頭一看,是別過頭去的楊志遠,立刻反應(yīng)過來,是楊志遠及時揪住了自己的衣服后領(lǐng),這才沒摔著,趕忙補充上感謝。 “啊呵呵……那個,最感謝的還是志遠哥哥啦!要不是他及時抓住我,我早就摔破頭了。” 楊志遠冷冷地回了一眼,微微頷首,算是不生氣,林嘉宥也不爭,笑了笑,輕輕將小錦寶放了下來。 “好了,好了,孩子們,都過來,說正事兒吧?!?/br> 林老太怕誤了時間,急忙招手將大家都喊了過來。 就連剛出現(xiàn)的林建國,也不得不放棄手里的急事兒,一并跟了過去。 “按昨兒說好的,今天計劃不變,主要是出門走動,打探消息。建國主要是幫小楊籌措資金,我只要是打探消息。但是家里也要有人看著,畢竟孩子挺多,得有人陪著?!?/br> 林老太幾句話,就把事兒捋明白了,責任也都劃分得好好的,言外之意無非兩點,需要有個人在家坐鎮(zhèn)看孩子,孩子最好也別都跟出去。 “那嘉宥跟我走吧。” 林建國瞅準機會,搶先開口,早一步斷了兒子去學醫(yī)的機會,他是真心希望兒子能跟在身邊學經(jīng)商。但礙于林家向來以中醫(yī),草藥為營生,傳承數(shù)代,自己年輕時就被逼著學,自己雖反抗成功,但也是有一個前提的…… 林老太立刻沉下臉來,聲音冷冷道:“忘了自己當初的承諾嗎?” 林建國低下頭來,輕言一句“不敢”,再沒出聲。 是啊,承諾…… 林老太年輕時替他跟父親求情,發(fā)毒誓,自己將來生兒育女,無論如何定會讓一個孩子行醫(yī)識藥,絕不會斷了這傳承,這才有了他后來的自由。 “讓他自己拿主意就行,我也老了,等不到嘉欣長大,晶晶呢?人很聰明,但在醫(yī)學上少了些天分和緣分,不合適。所以,由他自己決定吧……” 第897章 白胡子師兄 林老太拍了拍林嘉宥的肩膀,后者堅定地說:“爸,我跟奶奶去。是我自己感興趣,想要去學,這決定跟任何人都無關(guān)?!?/br> 才怪! 其實他也猶豫過,雖然對中醫(yī)和草藥心有所喜,但努力了這么些年,眼看著馬上就能提交申請,提前畢業(yè),然后幫助父親經(jīng)營生意。這時去學醫(yī),確實有種節(jié)外生枝的感覺…… 但就在吳老太面露兇相的那晚,小錦寶暗戳戳地小聲嘟囔句“我要是醫(yī)生就好了……” 小丫頭估計以為沒人聽見,可林嘉宥卻把這句話牢牢記在心里,暗下決心,要聽從內(nèi)心,選擇自己的喜好。 林建國一聽,有些迷茫,木訥地點點頭,心中卻沒底,突然無法確定,自己一直反對兒子學醫(yī),究竟是真心為他好,還是自己虧欠心作祟。 很快,就達成了共識,林老太帶著林嘉宥,小錦寶出門,林建國跟吳老四一并為籌款奔波,楊春蘭留在家里陪著孩子,管家送吳老太去探望盧老爺子。 兵分三路出發(fā)前,楊春蘭還特意給小錦寶打扮了一番,給她把兩個羊角辮盤了起來,扎成兩個小揪揪,纏上兩條紅絲帶。紅色的背心小襖邊上,是一小圈松軟的白色短毛,軟軟糯糯的。 車子行駛在路上,林老太跟兩個孩子一路無話。 這種安靜讓小錦寶很不舒服,忍不住開口問:“林奶奶,你師兄,是白胡子老爺爺呀?” 這問題一下把林老太給逗樂了。 “為什么覺得他是白胡子?” 小錦寶把身子往前挪了挪,挨著后座椅的邊,小短腿還是夠不著地,她懊惱地嘆了口氣,索性站了起來,把小腦袋探到林老太座椅邊。 “因為是林奶奶的師兄,肯定是老爺爺,師兄,說明他比林奶奶年紀更大?!?/br> 小錦寶煞有介事地分析起來,林嘉宥怕車子顛簸或急剎時,小錦寶會摔著,不動聲色地坐到了她的正后方,一只腳輕跨至另一側(cè)車門邊,將這個小可愛圈在自己跟前。 小錦寶的腦袋和身子幾乎都探到了前座,絲毫沒察覺林嘉宥的舉動,仍繼續(xù)當著自己的小偵探。 “你看盧爺爺?shù)念^發(fā)都已經(jīng)全白了,那我覺得你師兄肯定也是一樣的?!?/br> “這說的,還挺有道理?!绷掷咸D(zhuǎn)頭,輕輕揉了揉小錦寶的小臉。 “那我猜對了嗎?”小錦寶的小短腿不自覺就開始踩起了小碎步。這本來是舞蹈老師教她練腳部靈活度的小動作,她直接給練成了習慣。 “一會到了,你自己看就知道答案了?!?/br> 林老太故作神秘,可心里其實也沒答案,畢竟她與師兄長期斷絕來往,雖說近幾年已冰釋前嫌,但也僅限電話交流。 幾十年不見了,她又如何能知道,這個小師兄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 林老太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中萬分后悔。 當初若是自己的愧疚心不作祟,沒有錯將自己忘恩歸咎于師兄,還怨他恨他這十多年。 其實跟師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一再辜負師父恩情的并非別人,也不是師兄,分明是自己! 這一切,還得從兒時說起…… 第898章 尋找親生父母 過完十歲生日的第三天,林老太還清楚地記得那個畫面,老管家拎著行李佝僂著身子走在前邊,父親粗牽著自己的小手,匆匆出了家門,身后傳來母親撕心裂肺的嚎哭聲。 “爸,我們?nèi)ツ膬??不帶mama一起嗎?” “上山。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那天的陽光很好,父親帶著她出了城,一直走到一座人煙稀少的山,爬至半山腰方才停下。 父親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一堆雜亂的荊棘荒草中摸索翻找。他的白襯衫被劃拉出道道口子他沒察覺,管家想上前幫忙他他也不讓。 這樣忙活了好一會兒,荒草后面的石墻便露了出來。父親又開始在墻上摸索,很快便小心翼翼地從墻上撕下了一張紙,一個半人高的洞口出現(xiàn)在眼前。 于是,父親吩咐管家把洞恢復原樣,在原地等他,便接過行李,轉(zhuǎn)身帶著自己往洞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還沒完全出洞,便已聞見一陣清新藥香迎面撲來,待出洞,更是吃驚不已,果然是別有洞天,頗有種山外有山的感覺。 父親索性抱起她,又走了一會,來到一片相對平坦的水泥平地,錯落地立三著間屋子。 其中兩間是青磚白墻,一間是則是茅草屋,似乎藥香就是來自這草屋。三間小屋四周打了幾個粗木樁,用麻繩相連,既是簡單的柵欄,也是曬草藥的好地方。 三間屋子經(jīng)過陽光的照射,周身竟暈出了一層朦朧的光,兒時的她頓覺父親莫不是下凡神仙,現(xiàn)在帶自己回仙界。 林老太甚至現(xiàn)在還記得,初見師父時,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你是老神仙吧?” 逗得師父開懷大笑,樂呵了一整天。 后來,她從父親和師父的對話開頭中得知,父親送她上山是來拜師學藝的,日后才能傳承家業(yè),繼續(xù)從醫(yī)救疾。 可后面的對話,她卻沒能聽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將師父拉至角落,神情哀切地低聲懇求,直到師父點頭應(yīng)允。 父親究竟求了什么,她數(shù)年后才明白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她的行李箱中放著祖宗的排位,族譜,還有一些重要的古書。 當時父親一定是嗅到了危險的味道,為了給家里留個后人,才將自己送到這深山中。 而那一天,父親跟她道別時,她還不知道,這就是此生與父親相見的最后一面…… 也是在那一天,她正式認師,成為了師父的第二名徒弟。在她之前,師父就已收了一位關(guān)門弟子,就是今天要見的師兄。 說起師兄,也是命運多舛的可憐人,若非當年遇上良善的師父,恐怕早已成這山中之獸的腹中佳肴。 一開始,同門的師兄弟們沒人都以為師父跟師兄是父子兩,并不知曉師兄的身世,師父未曾提及。 直到某夜,師父竟喝得酩酊大醉,無意中揭開了真相。醉得晃晃悠悠的師父,抱著師兄問道:“想過去找找親生爹娘嗎?” 師兄當即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大家這才驚覺,二人竟非父子。隨即,便圍著師父,聽他娓娓道來,當初是如何與師兄相遇。 師兄也不介意,跟大家一起仰頭靜坐,從頭聽到尾。 師徒二人最初的相逢也是在這山中。那天師父上山采藥,走得十分緩慢,每向前一步,都小心地低頭看腳下,抬腳先踩一踩,先探虛實,才敢邁步。 第899章 撿到一只小師兄 山中行路跟城市,甚至農(nóng)村都大不相同,可不比外頭的水泥路,全是土石。若是清晨惑雨后,更是泥濘濕滑,步步要人命,極其兇險,稍不留神,腳下一滑,一生便交待在這崖底。 可就是這樣危險的地方,師父竟發(fā)現(xiàn)一個小男童坐在山道崖邊的大巖石塊上哼唧哼唧地念叨什么。 而那個小男童就是后來的師兄。 那時師兄雖然年幼,卻一點也不害怕,手里捏著跟狗尾巴草,兩只小腳懸在空中晃啊晃啊。 路過的師父卻看得直冒冷汗,心驚膽戰(zhàn)地把人給叫了過來。 經(jīng)過一番詢問,師父得知,小家伙是在等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一早帶他上山,說是落了重要物件在途中,得折返回去找,便讓他在原地等候。 這番說辭師父自然不信,倒不是覺得孩子撒謊,而是擔心孩子的父母是狠心之人,哪是什么重要物件,再重要能比自家孩子的性命還重要? 師父雖然心有疑慮,但并未點破,只是簡單交待了幾點注意事項,便繼續(xù)上山采藥去了。 可到了傍晚,師父采完藥下山時,師兄竟然還待在原來的地方,靠坐在地,臉上還有未干的淚滴,許是哭得太累睡過去了。 看著孩子臉上交錯的一道道淚痕,師父很是心疼,孩子定是明白過來,知道親生爹娘已經(jīng)不要自己了,這才如此傷心。 出于憐憫之心,又覺著與孩子緣分匪淺,師父幾番思慮后便叫醒了孩子,試探著問他,是否愿意以后跟著自己學醫(yī)問診。 師父話還沒說完,男孩早早就開始用力地點起了頭,還主動將自己的小手塞進師父的掌心,從此,醫(yī)廬便成了他的家。 師父一生鉆研醫(yī)術(shù),煢煢孑立,無妻無后,收了師兄后,儼然成了一位慈父,凡事循循善誘,尊尊教誨,于是,他也成了師兄的整個世界。 雖說師兄資質(zhì)平平,學什么都慢人一拍,但師父從不責罵數(shù)落,也未吝嗇一生所學,傾囊而授,是真的打心眼里將師兄視作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