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嗯?” 孟易覺懶散地抬眼望去,接著馬上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呃……貓頭鷹? 沒錯,光禿禿的白樺樹干上站著的,是一只散發(fā)出“我很穩(wěn)重”氛圍的貓頭鷹。 松鼠過后,是貓頭鷹? 這里難不成是迪x尼取景地?難不成宇宙意識幫我安排的身份其實(shí)不是乞丐,而是正在等待被尋回的迪x尼公主? 孟易覺陷入了沉思。 站在光禿樹干上的貓頭鷹見孟易覺不理它,又加重咳了兩聲,咳得孟易覺都快覺得它要咳血了。 “你……你沒事兒吧?” 孟易覺試探性的開頭,難不成她可以守株待鷹? “謝謝您的關(guān)心。” 貓頭鷹舉起一只翅膀掩了掩自己的喙,小小的眼睛閃著精光盯著孟易覺。 “呃……” 孟易覺看了看這只似有難言之隱的貓頭鷹,又看了看被自己綁著的兩個小家伙: “這……這是您家的?” 不會吧,修仙界沒有生殖隔離的?這年頭連貓頭鷹也能生小松鼠了?那我之后是不是也能生小貓咪了? 很明顯,渾身上下寫著“成熟”兩個字的貓頭鷹并沒有猜到孟易覺在想什么,它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個人類還是很上道的!然后又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禮貌地說道: “是我們家的兩個逆子,豎子頑劣,沖撞到了您,我們對此表示非常抱歉?!?/br> 說完,它又非常人性化地鞠了一躬。 這貓頭鷹……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竟然還會行禮……是這封雪峰太久沒人來了,都變成妖怪窩了?還是說是雪落尊上住在這的時候培養(yǎng)的一點(diǎn)小樂趣? “嗯,它們嚇了我一大跳,的確沖撞到了我?!?/br> 孟易覺面無表情地說道,眼巴巴地看著貓頭鷹。 貓頭鷹都無語了。 你看看現(xiàn)在的狀況,你真的有被沖撞到嗎!我就客氣一下,你咋還認(rèn)真上了呢! “呃,所以……?” “我想要點(diǎn)精神損失費(fèi)?!?/br> 孟易覺從善如流,給她根藤她就順著往上爬。 “您請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br> 貓頭鷹很無奈,毛毛給它的指示是完完整整帶回松一和松二兩只小松鼠,他們本可以用武力,但念及兩只小松鼠還在這個人類爪子上,只得派最會說話的它來和這個人類交涉。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類想要什么,但當(dāng)前最重要的是與她虛與委蛇,若有不妥,也只能劍走偏鋒了。 流光從貓頭鷹眼中閃過,一道訊息瞬間被傳遞到了幾里外的洞xue。 “你知道雪落尊上嗎?” 不知道是不是孟易覺的錯覺,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耳旁的風(fēng)聲都變得更凄厲了,就好像在嚎叫著些什么一樣。 貓頭鷹先是一愣,隨后原本圓溜溜的眼睛兇利了起來,就好像在面對獵物一般,展現(xiàn)出了猛禽的本性: “您問這個做什么?” 是盜竊、冒險、收斂,還是…… 貓頭鷹握在樹干上的鷹爪都在用力,給樹枝留下了一道粗糲的傷口。 這個該死的梁旅落,死了都不得安寧,就連最后一點(diǎn)安息之地也不給她留…… “我要搬來這邊住,自己重新蓋房子蠻難的,我也沒那么多錢,所以要找找雪落尊上的房子住?!?/br> 少女歪了歪頭,露出一片天真來: “你知道在哪嗎?天就快要黑了,我有點(diǎn)冷,希望能快點(diǎn)找個地方暖和暖和?!?/br> “你是說,你要住在這里?” 握在樹干上的爪子驟然松了,貓頭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少女。 她認(rèn)真的? 住在這里? 這在這什么都沒有、還被梁旅落搞得滿是臭氣的荒山? 她圖什么呀! “是的是的,” 少女翻開自己的小包袱,拿出付詢給自己的居住證,又怕貓頭鷹不認(rèn)識字,一字一句地念給它聽: “孟易覺,思齊宗第五十三脈嫡系,峰處所在:封……” “等等等等,” 貓頭鷹制止了她,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還是認(rèn)識字的,也認(rèn)識這印章 的確是宗主之印。不過就是,你一個嫡系,為什么來這住著?這已經(jīng)有將近一百年沒人住過了?!?/br> 聽這話,這貓頭鷹的道行八成一百年朝上。 孟易覺暗暗在心中估算著,別說一百年了,來個五十年朝上的她一個剛剛進(jìn)入淤泥層的小孩估計都沒有抗衡的能力。 貓頭鷹在虛與委蛇,孟易覺又何嘗不是在虛與委蛇? 自當(dāng)發(fā)現(xiàn)那兩只小松鼠出現(xiàn)以后,孟易覺便敏銳地覺察到: 這封雪峰的異象,絕不是鬼魂或自然現(xiàn)象所致,其原因,必在這些妖怪身上。為此她必須得兵行險招,與這些妖怪接觸。 雖然不清楚他們守著封雪峰有什么目的,但從他們從不害人這一點(diǎn)來看,孟易覺就覺得至少還是有交涉機(jī)會的。 看,至少現(xiàn)在來的這只貓頭鷹很好交涉不是嗎? “啊,因為我修無情道,宗里頭已經(jīng)沒其他人修無情道了,我?guī)熥鹦迍Φ赖?,聽我說我一定要修無情道,可生氣了,就把我發(fā)配到這里來了。” 孟易覺剛一說完這句話,她就感覺身邊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就連剛剛她認(rèn)為“很好交涉”的那只貓頭鷹,都驟然變得冰冷刺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