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如果忽略掉紗維谷這樣?的隱世宗門根本不在意自?己在修仙者之中的地位的話。 紗維谷,這個隱于山林之中的宗門,一如傳言中一般冷漠無情,就算在先前?的“無情道大清洗”之中,有不少被盯上的無情道都是紗維谷的無情道,但他們?也仍舊保持著一言不發(fā)的風(fēng)格,任由這些無情道被追殺,只要不影響到他們?宗門內(nèi)部安定的修煉環(huán)境就行了。 就連劍祖,也為?這種徹底的冷酷無情的作風(fēng)而感到稍稍有些震撼。 比起命運(yùn)共同體的宗門,紗維谷更像是一個松散的邦聯(lián)。 在這種前?提之下,“紗維谷想要彌補(bǔ)自?己的錯誤”這個借口自?然而然也就不成立了,那么藥鬼來到劍祖身邊的目的就變得非???疑了。 但是,劍祖并不在意這些。 對?于他來說,所有的人都是兵器,兵器當(dāng)然會?傷到自?己,但兵器同時又非常好用,無能之人會?被兵器所殺害,而有能之人只會?cao縱兵器去殺害別人。 無論?藥鬼抱有什么目的,他好用,這就足夠了,更何況,正?正?好處在這個即將要與魔界開戰(zhàn)的當(dāng)口,劍祖的的確確需要這么個懂得變通的摘星層來做自?己計劃的協(xié)助者。 他也不知道當(dāng)今的修仙界是受世界腐朽的影響還是怎么了,培養(yǎng)出來的修仙者,一個個都是像付詢那樣?蠢笨的存在,內(nèi)斗內(nèi)行,外斗外行,像藥鬼這樣?的存在是少之又少。 “……呵,” 劍祖從鼻子中擠出淺淺的一個音節(jié),然后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自?然地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孟易覺已經(jīng)決定站在魔尊那一邊。” “是嗎,” 藥鬼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遺憾神情: “那還真是可?惜,我對?于玨璦尊上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我很喜歡她,當(dāng)然,是作為?長輩意味上的。” 劍祖淡淡地看了殿下那個笑著的男人一眼,沒有深入這個話題: “所以第二套方?案的啟用是不可?避免的,現(xiàn)在,估計那些魔族已經(jīng)把惡魂集合給潑到了步思帷身上吧。” “劍祖大人對?于那些魔族很是有自?信呢。” “區(qū)區(qū)魔族,實際上是不值得信任,這也不過是第二套方?案罷了,步思帷能在惡魂集合的作用下瘋掉自?爆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或者沒有被惡魂集合所影響的話,那我們?就要出手了?!?/br> “哦?” 聽到這里,藥鬼來了興趣: “您的意思是說,您要親自?出手了嗎?” 幾百年過來了,沒有人見過劍祖主動?出手?jǐn)貧⑦^哪怕一人,就算是在與現(xiàn)任魔尊對?峙的幾十年中,劍祖也只是采取防御的手段,而從未瞄準(zhǔn)過對?方?的頂上人頭,就是這樣?的劍祖,現(xiàn)在竟然要破戒了?這怎么能讓藥鬼沒有興趣?畢竟,這可?是登上幾百年都未必能看到的盛景啊。 但劍祖并沒有正?面回答他: “世界正?在走?向衰亡,我們?已經(jīng)快要沒有時間了,如果這個世界崩塌,我們?所有人都會?無處可?歸,等待我們?的,只有消亡。” “但您看起來好像并不在意這件事?呢?” 很少見的,藥鬼沒有順承他,而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個事?實。 劍祖沒有驚慌,似乎早就知道藥鬼會?這么說了,他只是又看了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男人一眼,繼續(xù)說道: “步思帷太沉溺于使?用梁旅落所留下來的善魂集合了,雖然那個能幫她保持清醒,但是長久使?用必定會?讓她的精神更加脆弱?!?/br> 藥鬼也沒一步步緊逼著問下去,而是自?然地隨著劍祖轉(zhuǎn)移了話題: “的確,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那‘藥’還是硬生生從善良之人的靈魂中剝離出來的東西。” “梁旅落恐怕到最后也沒有想到,她用來給她那個死去的妻子重?塑身體的東西竟然能在百年以后發(fā)揮這種作用?!?/br> 藥鬼又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來,就好像他現(xiàn)在在討論?的,并不是某些人悲慘的一生,并不是靈魂被剝離的慘叫和哀嚎,而是一出令人感動?的戲劇,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劍祖能在這個看似溫潤如玉的年輕人身上看見紗維谷特有的烙印。 劍祖偏過頭去,沒有理他,繼續(xù)自?顧自?地講道: “魔道雖進(jìn)階快,卻道心紊亂,極易瘋狂,這是步思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冰冷的話語如同封雪峰上的狂風(fēng)一般鋒利,深深地刻入那片步思帷小?時候曾經(jīng)雙膝跪于其上的水磨石磚上。 “但是,如果,她還有能力保持自?我,那就沒辦法了,必須由我們?來動?手了,所以,你下一步的任務(wù),就是準(zhǔn)備好——” “全力反攻魔界?!?/br> 每一個字都如金石般鏗鏘,擲地有聲,讓人無可?辯駁。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說便?是了,你我之間,不必那么迂回。” “那若是遇上了玨璦尊上,又該如何是好呢?畢竟她再?怎么說……” “那便?按照無情道清洗的標(biāo)準(zhǔn)來?!?/br> 劍祖就連思考也沒有思考,直接便?將這句話拋了出來,如此簡單的,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啊……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