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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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抓著時明舟向趙初歇介紹:“這是我們此次路線的司機,也是我堂哥,時明舟司機……” 趙初歇朝男人后腦勺淡淡地頷首:“你好,麻煩你了?!?/br> “你好?!睍r明舟微微偏頭,面容暴露在后視鏡上面。 透過外面微弱光亮,趙初歇看清男人的面貌,是一張很有味道的臉。 怎么說呢,不是那種奶油小生,粉面油頭的漂亮味道。 他側(cè)臉的線條剛硬,眉骨英挺,瞳仁漆黑,卻隱隱有亮光。盡管隱藏情緒,卻掩蓋不了對陌生人像鷹一樣警惕的銳利。 帶著一股說不上的狠勁兒,很有張力。 身上穿著黑色毛衣,羽絨外套丟在后座上,此刻被她擠在了后背。 怪不得她覺得背后很柔軟。 時明舟收回視線,但從這個角度,他看見趙初歇挪了挪身體,小心翼翼將外套抽出來放在一旁。 下了雪,車行駛得很慢,但很穩(wěn)。 開了半個小時,環(huán)境越來越暗,看不清房屋和霓虹燈,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照亮模糊的群山,一輛接一輛的車疾馳而過。 紅燈時,時臻臻用手指頭戳戳?xí)r明舟,小聲說:“哥,她好像睡著了,一點兒戒心都沒有,都不擔(dān)心我們倆是不是壞人。” 趙初歇確實累極了,手貼著窗,頭枕在手上,發(fā)絲遮了半張臉,露出很挺的鼻頭和細(xì)細(xì)的嘴唇,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隨口道:“可能是太累了?!?/br> “也是,連夜坐飛機過來。不過你說她到底有什么事兒這么急???” 兩人是被宋唯牽的線,時臻臻在西安讀大學(xué),宋唯是她旅游時認(rèn)識的朋友,一起吃過飯干過架,為人十分仗義,朋友五湖四海,而且她的先生是時明舟曾經(jīng)的班長。 時臻臻在朋友圈看到宋唯問有沒有人從西安去華山,捎帶一個好朋友。 她正巧跟著時明舟的車到了西安,就熱情地聯(lián)系了宋唯。 “不知道。”時明舟道,當(dāng)然,他也沒有興趣。 冰雪融化,道路上打滑。 時明舟開得小心翼翼的,放在前面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沒理會。 時臻臻掃了一眼屏幕上“林安蓉”三個字,不屑地撇撇嘴:“分了吧,趕緊兒分了,奶奶那邊我去跟你說?!?/br> 時明舟道:“已經(jīng)分了。” 不過是他單方面提的分手,對方又哭又鬧,就是沒同意。 一天十通電話就是證明。 時臻臻嗤笑:“那敢情兒好,得普天同慶,等到了華山我請你吃飯?!?/br> 她兜里有些什么時明舟還不知道么,他笑了笑,沒應(yīng)下。 電話繼續(xù)打,屏幕一閃一閃的,在黑暗里晃眼。時明舟索性按了關(guān)機。 時臻臻舒服地靠著玩了會兒手機,靈光一閃,叫道:“你大過年的來這里該不會是為了躲避林安蓉吧?” 時明舟不答反問:“我還沒問你誰教你偷偷跟著我的?” 時臻臻吐吐舌頭:“不想回家過年嘛,不想見那幫庸脂俗粉。” 時家伯父母為時臻臻選了北京的兩所大學(xué),結(jié)果時臻臻偷偷改了來西安的志愿,惹得父母極為不滿。 每年寒暑假時臻臻也不回去,就說要在外體驗生活勤工儉學(xué)。 這次她被父親逮回家,待了三天就吵了三天。 看著時明舟要來西安,她往車上一趟,死活也不肯下來。 時明舟只好將她帶了過來。 趙初歇睡得半夢半醒,耳邊依稀傳來細(xì)細(xì)碎碎的說話聲,再后來聲音漸漸變小,越來越安靜,她也陷入沉沉的睡意里。 趙初歇醒來時,發(fā)現(xiàn)整個人躺在座椅上,身上蓋著一張小毛毯,應(yīng)該是時臻臻給她蓋的。 空調(diào)開得很足,不冷,反而還很熱。 車停著沒動,玻璃窗上印著霧氣。 趙初歇擦了擦玻璃,天亮了一大半,外面覆了厚厚的雪,白茫茫的,好似天與地融為一體。 時明舟透過后視鏡見她醒了,身旁的時臻臻睡著了,他輕聲解釋:“前面車禍,堵車。” “堵了多久?!彼艘灰?,她的嗓音很沙啞,目光不甚明清,透著些許憔悴的稚氣。 時明舟:“兩個小時,前面有個服務(wù)區(qū),我們休息片刻?!?/br> 趙初歇聽他們安排,她拿出手機,沒有電話。 她關(guān)了機,繼續(xù)歪著頭睡覺。 說是睡覺,但人已經(jīng)很清醒了,目光沒有著點地望著外面的風(fēng)景,車如烏龜一樣緩慢挪動,前方是密密麻麻望不見盡頭的車。 春運,冬季。怎么看都不是旅游的時候。 可她就是想來。 前方疏通后車流緩慢滑動,一個小時后才到服務(wù)區(qū)。 這個服務(wù)區(qū)很小,但飯店、旅館、商店、藥房、廁所很齊全,露天平地上停著緊密的車和烏壓壓的人。 幾人去廁所解決,回來進了一個小飯館。 時臻臻掃了一眼菜單,全是些不好吃的東西,最后望向?qū)γ娴男〕?,跟哥哥撒嬌:“我要吃泡面?!?/br> 時明舟:“不行?!?/br> 時明舟看向?qū)γ娴内w初歇,她似乎還沒睡醒,細(xì)長的雙眼微微耷著,遮了瀲滟的光。 黑色衣袖露出一雙白凈瘦弱的手,骨節(jié)小而分明,連著圓潤的指甲,捧著杯子,反應(yīng)慢吞吞地喝著熱水。 再加上熬夜坐車,神經(jīng)不濟,說行尸走rou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