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歇只感覺全身血液急劇停歇，身體發(fā)僵，仿佛感覺不到痛處。

    時明舟沉默坐起身，用被子將她赤。裸身軀裹好，嗓音暗啞低沉：“……我很抱歉。”

    他當(dāng)然明白趙初歇的反應(yīng)。

    他記得自己表白，她主動吻了他。

    如果沒有喝酒，還有思緒，他有自知之明，不會以為她在邀請自己。

    趙初歇似乎耳鳴，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可真到了這一刻，她竟然出奇冷靜。

    “有煙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和他一樣，啞得消沉。

    時明舟默默掏出煙遞給她。

    趙初歇裹緊被子，抽著煙，好叫自己清醒。

    她對時明舟沒有一丁點兒印象，她只記得她和許祈，瘋狂刺激，她高。潮了很多次。

    而且他們準(zhǔn)備要孩子，沒做任何措施。

    想到這，她張了張淡薄的唇，說：“藥。”

    時明舟一愣，內(nèi)疚卷席，壓得他說話都無所適從：“對不起，我……”

    “滾?！彼硢〉穆曇敉赋銎届o，頭也不抬，手指向門口，“你給我滾。”

    時明舟滾出來了，站在門口狠狠錘了自己。

    他回房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準(zhǔn)備去藥店買藥。

    他不會天真地以為吃藥有危害，就讓她和自己結(jié)婚，有了孩子就生下來。

    她不喜歡他，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多余。

    這個認(rèn)知，讓他自慚形穢。

    屠鴻在門口瞎轉(zhuǎn)悠，看到時明舟匆忙身影：“哎你醒了啊，吃……”

    “不吃?！?/br>
    時明舟拿了藥回來，趙初歇洗了澡，穿著一件米色毛衣。高領(lǐng)裹住脖子，遮住全是他啃咬的吻痕；當(dāng)然，明舟身上也有。

    她接了藥，胡亂扣開錫紙，拿了一顆藥塞到嘴里。

    “喝水?！睍r明舟手中是保溫杯，水是半溫狀態(tài)。

    趙初歇睨眼，把藥丸干咽下。

    他耐心地說：“我準(zhǔn)備了水。”

    “哦。”她并不領(lǐng)情。

    不容趙初歇拒絕，他將保溫杯塞給她：“你好好休息，記得喝水，我……”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了。

    時明舟站在門口，捏了捏眉心。

    他沒待多久，去附近的餐館打包飯菜；想到她沙啞的嗓子和鼻音，不清楚是感冒還是鼻炎，索性各種藥都拿了。

    到了門口，他敲了敲。

    沒人應(yīng)，他猜測趙初歇在里面，但不想理他。

    時明舟說：“我把飯菜放在門口，你記得吃，別餓著了?！?/br>
    他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應(yīng)。

    只好道：“那我回房間了?！?/br>
    時明舟回到房間，無聲地躺在床上，心亂如麻。

    躺了會兒他脫毛衣去洗澡，才發(fā)現(xiàn)肩上全是牙印，照鏡子看背后，指甲抓過的長條紅印，一條又一條，交纏不清。

    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斂下眼皮，睫毛描繪的陰影顯得潮濕，他閉上眼，緩緩?fù)铝艘豢跉狻?/br>
    他沒忘記昨晚的瘋狂，他們互相吻過彼此，他受不住丁點兒撩撥，到后來都成了水。

    而他是從頭到腳吻過，愛不釋手。

    時明舟低下頭，身體很不爭氣。

    這個澡洗得囫圇，他擦著頭發(fā)，越想越不能被動。

    她可以不理會自己，但他確實要跟她說清楚。

    腦中思緒越發(fā)清明，時明舟放下毛衣，穿上衣服褲子走出去。

    再次敲響隔壁的門，飯菜、藥品還在地上，未動分毫。

    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他拾起心情，說：“趙初歇，我有話想跟你說?！?/br>
    仍舊不應(yīng)，他靠在門口，斟字酌句后提煉出來的句子，字字真誠。

    “趙初歇?！?/br>
    “我喜歡你?！?/br>
    “你可以打我，罵我，也可以拒絕我，甚至是不見我。但我還是想陪你去見他，對……是陪你，并非之前說看你可憐，那是借口。如果你們和好，我二話不說離開，永遠不會出現(xiàn)在你……”

    一個服務(wù)員恰巧經(jīng)過，錯愕地望著他。

    被人撞破，時明舟略微尷尬地咳了咳，想等人走了說接下來的話。

    哪知服務(wù)員小心翼翼地指著客房，道：“那個……趙小姐已經(jīng)退房了。”

    “什么？”時明舟難以置信，“什么時候？”

    “好像是……兩個小時前?！?/br>
    也就是他買飯那會兒。

    時明舟趕緊兒給屠鴻打電話，還沒撥出去，屠鴻匆匆進來：“女娃子怎么走了……”

    時明舟臉色一下子變冷，屠鴻察言觀色：“……沒跟你說？”

    時明舟不想深究這個問題：“她說了什么?！?/br>
    “就一條短信，說是費用通過銀行卡轉(zhuǎn)給我。 ”

    “沒了？”

    “對啊?！?/br>
    時明舟泄氣，自嘲一笑。

    是不是除了那個人，她對待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毫不留情、利利索索。

    屠鴻窺他神情：“……你們倆發(fā)生了什么？”

    時明舟打起精神來：“我們也走吧?！?/br>
    “走去哪里？”

    “之前你們定好的終點在哪里就去哪里?！睍r明舟回身走向客房，收拾并不多的行李。

    屠鴻唉聲嘆氣，搞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在想什么。

    -

    趙初歇的終點站是拉薩。

    趙初歇在甘孜報了一個旅游團，跟著團一路游玩，途徑林芝到達拉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