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書迷正在閱讀:侍郎家的小娘子、歲月無笙、住我對門的八塊腹肌、媽!我不要相親、團寵崽崽掉馬啦、貴妃娘娘的大太監(jiān)、我在女團和隊友網戀被發(fā)現了、在后宮征服皇帝的一百個技巧、明撩暗釣、我可以摸摸你的龍角嗎
想起這個,她摸了摸自己的腹肚,不免有些犯愁。 一晃眼,陶湘與顧山在河邊山村附近的這處洞xue落腳了半年有余,桂縣城中及水域被占侵的狀況同樣一直持續(xù)到現在。 匪軍四處橫行征丁,他們別說去城里醫(yī)院待產,就連走出這片河道都困難。 偶有到岸邊閑話打魚的婆嬸見到陶湘豐滿的腰臀身段,打量間俱都經驗老道,不約而同安慰她定能平安生子。 陶湘聽進她們的話,不上不下的心緒總歸回落了些。 不知不覺,她同顧山也算是融入了村里。 天空烈日高懸,顧山也很快提著先前叫貨郎代買的物件從水埠上回來了,天氣太熱,他不得已脫去了冬裝,只穿著一身薄衣黑褲,顯得極其強悍精壯。 可如此一來,男人滿身可怖的燒疤燙痕也大都展露了出來,駭到不少村里人,尤其是膽子比較小的村婦女流們。 因而每當有村民有事來找陶湘的時候,為了顧及她的顏面,他都會自覺避去洞內或是河邊。 陶湘看到顧山過來,面露淺笑想起身迎他,不過她身子重,一時坐在凳椅上站不起身,像是翻了殼的白龜,渾身上下透著股笨拙。 顧山見狀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上前兩步輕松將她抱起,送進清爽幽暗的洞口處乘涼。 山洞里的溫度要比外頭低得多,在這大夏天里相當舒適宜人,陶湘一起一落,安穩(wěn)坐到洞壁邊的高木凳上,幾乎一點顛簸都沒感受到。 她腹揣著胎兒,一大一小加起來少說百來十斤,而顧山抱著她就像是捧起一塊白軟的面團,可見實在力大。 陶湘的注意力全轉移到了顧山買回來的物什上,本該貧瘠寡薄的洞xue經過他這些時日的填充,如今已然變得豐富充足起來,隱隱有了小家的模樣。 顧山理順她被山風吹亂的鬢發(fā),將從貨郎那采買到的物品堆放到陶湘面前,一一展示給她看。 只見除了些正經的雜谷米糧和鹽糖醬醋外,更多的則是花色不一的棉麻布料和針線簍筐。 “買這么多布做什么?”陶湘摸了下柔軟的布匹,頗有些好奇不解,“之前孩子的衣裳不是準備了一些?” 顧山倒是十分鎮(zhèn)定,一本正經溫和地啞聲解釋道:“再給你做些新的小衣小褲和睡裙衣袍,城里沒有現成的能賣,就裁訂了些料子回來,我給你做……” 陶湘哪聽得了這些,一張小臉羞怯得通紅,好似是八月里的艷陽天,又嬌又軟。 顧山見她這幅害羞的模樣,也不忍心再逗她,轉頭提起了通過貨販的船偷渡進桂縣的正經事。 “現在外頭還是亂,不過我已經同那貨郎說好,等再過段日子,有合適的機會咱們就坐他的船進城,他識得門路,能送咱們進醫(yī)院……” 貨販有通行證,做生意人脈也廣,又時常給城里的兵老爺送孝敬,一般他的船并不會有人攔,到時再挑個人少清靜些的清晨,兩人簡衣便行,很容易就能混進城中的醫(yī)院住下。 “那就好?!碧障婧苁撬闪丝跉猓D念想到洞里的行李,便又問道,“那咱們的船就留在這兒?” “對,只能這樣?!鳖櫳綔惤侨ニa頸處溢出的細密汗珠,聲腔沉得幾不可聞,“皮箱里的那些東西不好帶走,得先找地方藏起來,等回頭再來拿……” 陶湘聽到這里,乖乖點了點頭:“好,都聽你的。” 她的水眸盈潤瑩亮,充斥著信任與依賴,看得顧山心上一軟,在心底將計劃翻來覆去地預演了一遍又一遍,確認無誤后方才稍稍放松了些。 啟程進桂縣的這段時間,不光是讓貨郎提前先去城中打點,也是留給他們拾掇家當。 兩人開始在山洞里做起了準備工作,當晚上夜深無人的時候,顧山便鏟開洞xue最里側的碎石堆,往下方的巖泥層挖砸著坑洞,陶湘則坐在一旁為他執(zhí)燈打扇。 行李箱里的金條銀元太過瑣碎脆響,顧山索性將它們用針線縫進棉被中,折疊成體積小些的豆腐塊,再用買來的大幅麻布包裹系緊,埋入深洞內掩藏成原樣。 至于空下來的大皮箱同樣被挪作他用,箱子里頭分放著兩只暗色布包,一個積放陶湘的換洗衣裳和嬰孩的襁褓尿布,另一個放的是鍋盆碗筷和分裝出來的糧米鹽油。 平時看不出來,可一旦時機成熟,他們可以打開皮箱,背起兩只布囊偽裝成平民那般直接坐貨船離開。 烏篷船的船艙徹底空了,陶湘睡在上頭,感覺自己的心也空落下來,總是覺得不太安定。 她后知后覺,不自覺地撐著后腰在洞里繞著埋金銀的地方來回走動著,渾像個守財的嬌嬌兒。 顧山見她嬌憨,不免好笑又憐愛:“別擔心,我埋得很深,不一定會有人發(fā)現。再說,咱們說不準很快就能回來?!?/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上正往陶湘的某身寬松衣裙上打著多余的補丁,還在衣服內留出許多縫放金粒銀元的小布頭,顯然是進城那天要給她穿的。 陶湘勉強按捺下性子,看了會兒顧山的手藝,忽然小聲道:“這?你說要給我做衣服的?” 顧山聞言收針的動作立刻頓了頓,破天荒有些面紅,只是膚色黑看不大出來,還是之前一副沉謹冷靜的樣子。 他原本不想動用陶湘完好的衣物,確實是想給她重新做套新衣臨時穿扮,然而用麻布料做出來的筒裙式樣老舊普通,料子也太過粗糙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