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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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綺問道:“是哪個府上的小娘子或者郎君?” “這……我叫不出來名字來了?!绷河痴驴偛荒軐?shí)話實(shí)說是個敲鐘的大叔吧。 旁邊的秋意整理著桌上的食材,“小姐在書院里一定很受歡迎吧?畢竟誰不想跟相府打交道呢。想跟小姐交朋友的人一定很多?!?/br> “就是就是,”冬蟬也應(yīng)和道,眼里充滿了羨慕,“小姐,書院里好玩嗎?” “好玩……” 個鬼哦,讀書的讀悶書,不讀書的睡大覺,還有一群以欺負(fù)其他同學(xué)為樂的世家子弟。 梁映章一拍腦門,把面粉擦到了額頭上也不自知,猛然想起來:“哎呀!我忘了還有算術(shù)的功課沒做?!?/br> 說完,沒等綠綺給她擦臉,就沾了一臉的面粉跑了出去。 目前學(xué)的功課里,梁映章最感興趣的是算術(shù)。 這個學(xué)了,對她以后做買賣核算賬目很有用,所以是她最愿意認(rèn)真學(xué)的科目。至于那些琴棋書畫修身養(yǎng)性的東西,也得等到她溫飽不愁時再去想。 今天這道九章算術(shù)題,把她難住了。 題目是這樣的:問有米鋪訴被盜去米一般三籮,皆適滿,不記細(xì)數(shù)。今左壁籮剩一合,中間籮剩一升四合,右壁籮剩一合。后獲賊,系甲、乙、丙三名。甲稱當(dāng)夜摸得馬勺,在左壁籮滿舀入布袋; 乙稱踢著木履,在中籮舀入袋; 丙稱摸得漆碗,在右壁籮滿舀入袋,將歸食用,日久不知數(shù)。索得三器: 馬勺滿容一升九合,木履容一升七合,漆碗容一升二合。 欲知所失米數(shù),計贓結(jié)斷,三盜各幾何? 這題對才沒上幾天學(xué)的梁映章來說,屬實(shí)超綱了,她越做越急,越急越做不出來,出了一頭的熱汗,還在絞盡腦汁地想策略。 綠綺在一旁替她扇風(fēng)擦汗,秋意和冬蟬給她倒涼茶。 連灌了三四杯茶,打草稿的紙扔了滿地都是,仍是毫無頭緒,最后梁映章氣得把筆一揮,腦子都在發(fā)脹:“不做了!” 綠綺趕緊把筆拾起,安慰她:“小姐不要急,今晚不早了,您先歇息吧。明日沐休,不用上學(xué),等明天了再做也是可以的。” 秋意遞茶過去:“小姐,喝茶?!?/br> 梁映章咕嚕咕嚕又灌下一杯茶,被功課憋出來的煩躁順了不少。 冬蟬將地上的草紙一張一張拾起來,妥帖疊放在桌上,給她出主意道:“小姐要不去找侍郎吧?侍郎那么聰慧,一定能把這道難題解開?!?/br> 梁映章還在氣頭上,不想見他,“我才不要去找他。明天我去問宋叔父,他是翰林大學(xué)士,一定會做這道題?!?/br> 第二天清晨,去碧水院問安時,梁映章把功課拿去。 宋毓敏盯著紙上的算術(shù)題看了一盞茶的功夫,眉頭越皺越緊。 梁映章趴在桌子上,看他一臉犯難的樣子,“叔父,這道題對你來說也很難嗎?” 宋毓敏不想在小輩面前丟臉,極力挽回顏面,辯解道:“九章算術(shù)不是我的強(qiáng)項(xiàng),不過,我會幫你解解看。你再稍等片刻。” 梁映章為他打氣:“叔父,我相信你?!?/br> 宋毓敏苦笑,被小姑娘寄予厚望,能怎么辦,解吧。 陳嫣在花圃里侍弄她的那些茶花樹,洗去手上的泥土,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拭手。 隨后,走到亭子里來喝茶,看丈夫不肯認(rèn)輸還在埋頭解題的場景,陳嫣不禁笑出聲:“你就算了吧。這種題還是讓清辭來教。他在戶部管賬,對算術(shù)最在行?!?/br> “清辭最近忙著結(jié)案,哪有這功夫?他都好幾日沒來陪我下棋了?!?/br> “他最近在忙什么案子?還是和風(fēng)殿那個?” “可不是嘛,時間抓得緊,要盡快完結(jié),趕在中秋節(jié)得把案子辦好。” 陳嫣扶靠在宋毓敏的后背上,需望著園中花草,露出幾絲擔(dān)憂之色,“自打他搬出相府后,一日三餐生活作息我們都看不見。侍郎府上也沒個能勸動他的人,若是為了公務(wù)廢寢忘食,把身子搞垮了,可怎么辦?” 宋毓敏抬頭道:“你總把他當(dāng)小孩。他自有分寸,會照顧自己。” 陳嫣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宋毓敏的額頭,將那道題從他面前抽了出來,“你懂什么。孩子無論年長幾何,在母親眼里,始終是個孩子?!?/br> 宋毓敏要去搶紙:“哎,你干什么?” “做不出來就說嘛,你們文人就是死要面子?!?/br> 陳嫣一邊笑話他,一邊拉著梁映章進(jìn)內(nèi)屋,“映章,你跟我來。你下午去侍郎府逮你兄長,讓他教你做題,順道幫我?guī)〇|西去?!?/br> 梁映章懷里被塞了一大包東西,“這是什么?” 陳嫣道:“這是我找薛太醫(yī)配的藥方,給清辭補(bǔ)元養(yǎng)神的湯藥。你叮囑馮魏盯著他每日服用一貼。說是我吩咐的,清辭就會聽的?!?/br> 抱緊懷里的藥材,梁映章羨慕道:“兄長有您這樣的娘親,真是好福氣。” 這話說到陳嫣心坎里去了,相當(dāng)?shù)闹新?,她呵呵笑盈盈,捏捏梁映章的臉蛋兒,“還是你嘴甜。這話你去跟清辭說,讓他知道自己多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梁映章是真羨慕那些娘親在世的人,她連自己父母親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 自打有記憶以來,她的親人就只有翁翁,有時她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但是她不想讓翁翁傷心,所以從來沒出口過。